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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小福妃 百裡砂 4434 字 6個月前

說!咱們兵來祈擋,財來玥上!”

祈旌:“……”

他被她逗的嘴角微彎,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好。”

事後,也沒有任何人來告知她們汪氏的死訊,這件事,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過去了。

村裡仍舊天天雞零狗碎,瑣事不斷。

聽說唐老漢想再去南屏山,卻被那家人給辭回來了,隻能家裡蹲了,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聽說,唐水芝也被程二郎給趕了回來,這些日子,倒是跟唐桂花走的很近。

這些事,很多人會特意跑來跟唐時玥說,可其實唐時玥連聽的空兒也沒有,她最近天天待在玥坊。

她對玥坊寄予厚望,準備做為一個事業長期做下去,平時全是按照現代方式管理運營。

玥坊第一批人手,已經進行了“考核”,沒通過考核的,可以選擇繼續在工坊做白工,爭取下一次考核通過,但下一次考核還沒通過的,就要退回各村了。

而考核合格的,稱之為“織師”,然後按著這個朝代的習慣,分了“小織師、織師、大織師”三級。還會發放銅製的織師腰牌。

未成織師的,不準私下教授徒弟,但隻要成了小織師或以上,都可以選擇回村,或者留下來。

回村的好處,是可以帶徒弟,拿提成,而留下來也是需要帶新人的,沒有提成,但帶出新人來之後,可以學新活兒,同時也可以參與高級考核,看能不能晉級成為“織師”,進而“大織師”。

雖然唐時玥沒有明說,但大家也看的明白,如果成為“大織師”,就有可能被唐時玥收徒,那才真的能學到東西,地位也會高起來。

準確的級稱,嚴謹的管理,有競爭,有市場,有完善的考核機製、有明確的上升空間,收入優渥,多勞多得,能者向上,這就算在現代,也是優秀的企業了,何況是在這個手工業並不發達的古代。

大家各取所需,各有選擇。

很快,幾個村中,陸續有人學成,然後由各自的小老師帶來玥坊考試,而這個小老師,唐時玥也給起了個名字,叫“橋師”。

意思就是她並不是你的授業師父,隻是一個傳遞手藝的橋梁。

這個想法,還是喬桑榆想出來的,這也算是一種對手藝的尊重和保護了。

當然了,考核是很嚴謹的,不合格的一律不通過,錯一針都要全部拆掉重織,如果線已經損壞到織出來會有瑕疵,還要賠償並追究“橋師”的責任。

因為這些是之前就定好的了,所以各個“橋師”也很認真,帶過來的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

而這些新人,主要的工作就是織襪子,計件工資,量一下子就上來了。

直到這時,玥坊的日常運作,才算是完全推動起來了。

這個期間,唐時玥基本上全程坐鎮,大概是她名頭太響,加上朝代的關係,沒什麼人會去講人權,所以,比她想像中更順利的完成了。

襪子的量上來之後,就開始考慮銷售了。

這個時代的紙,價格還比較貴,木盒又太費工,所以幾經商量之後,包裝用的是綢緞。

一個精致的綢緞包,右下角繡著極小的四個字“秦州玥坊”,上頭盤花扣扣著,裡麵裝著兩雙襪子,分大小兩種型號,適用於男女,售價說貴不貴,二十兩銀子。

唐時玥把銷售工作全部交給了祈小郎,而祈旌很利索的,直接把襪子運到都城長安開賣。

最初的推廣是從貴婦人圈兒裡開始的。

雖然襪子的確是個小東西,但卻是一個劃時代的東西,上腳那個舒服勁兒,絕不是現在沒彈性的布襪子可以比的。

這樣貼心的禮物,二十兩買來送出去,比送二百兩的效果都好的多。

而且不止是送人,這個價兒,大多的人家,自家也舍得留幾雙穿穿,又軟又暖又舒服,忍不住就要向旁人說起。

上行下效,羊毛襪以一種瘟疫般的速度,在長安城內迅速的流行了起來。

能在長安城經商的,大多都有敏銳的嗅覺,不止一個人看出了這東西的前景。

很快,玥坊就迎來了第一批客人。

唐時玥笑眯眯的婉拒了。

她說的很客氣:“承蒙看重,但我們隻是一個鄉下小織坊,人手有限,沒辦法大量供貨,所以隻打算自己小打小鬨的賣賣,就不與諸位一起了……”

大家都很奇怪,有錢為啥不賣?嫌錢燒手麼?

喬桑榆就忍不住問了問。

唐時玥本質上還是一個挺愛得瑟的人,尤其問的人又是她唯一的徒弟,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很簡單啊,因為還不到時候。”

“現在的我們,在他們眼中,就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鄉下小織坊,我隻不過是把他們心裡的話說出來了而已。而一個鄉下小織坊,他們肯定不會認真對待,也肯定不會付出多少誠意,他們並沒有‘勢在必得’之心。”

“但是當玥坊的東西繼續上市,越來越多,越來越紅火,搶占市場,他們才會正視這些東西的前景,重視起來,開始認真對待。”

“再之後,他們會各施手段,例如他們會去研究我們的成品,看能不能仿?去截羊毛來路?收買我的人?派人進玥坊?等等手段吧,隻有當這些手段全都沒用之後,他們才會付出真正的誠意,而且,我們也能釣來更大的魚。”

喬桑榆恍然大悟:“師父真是聰明!”

唐時玥笑眯眯的道:“我也這麼覺得。”

第189章 兩個祈小郎

現在沒了拖後腿的,唐時玥的心情更加的從容。

雖然她每時每刻都在犯懶,但在外人看來,福壽酒、唐家果酒、涼皮、腐竹、玥坊……一路走過來,她的動作已經很快了,加上現在有徒弟可以奴役,她就大模大樣的在家裡貓冬。

唐時玥向來不大怕熱,就是怕冷。

現在房間裡取暖主要是靠火盆,頂多再抱個手爐,對她來說完全不頂用,縮在房間裡哆嗦了幾天之後,她異想天開的,想把暖氣給蝴蝶出來。

最早的鄉下土暖,其實用不著什麼循環泵之類的,甚至也不用專門的爐子,就是利用一定的斜度來達到水循環。

唐時玥關在房間裡畫了兩天,還是覺得困難重重,首先管子就沒有,還有閥門,水溫表……再說現在煤還沒有大量使用,鄉下大多還是燒柴的,雖然不缺柴,熱量也達不到啊!

隻能鬱悶的放棄了。

而且,她還發現,大晏朝居然沒有棉花!

其實也不是沒有,這個年代,棉花被稱為白疊子,還是一種花卉。

她居然忘了,棉花記載是“宋元之間始傳種於中國”的!直到明初才推廣開來,這個事兒還要感謝朱元璋!

但幸好,這個年代還是有絲綿的,就是現代人做蠶絲被的原料,輕薄暖和,隻是很貴很貴。

但她不怕貴啊!

於是立刻就叫人采買了一批,厚厚的絮起來,家裡人手一件,她還給自己絮了床被子。

祈旌來的時候,就見她整個人裹在棉衣裡,背後倚著一隻猞猁猻,前頭還趴著一隻,她把腳塞進猞猁猻肚皮底下去,整個人縮成一團,手裡還織著毛衣。

祈旌又是無語又是好笑:“真有這麼冷?”

他到現在,還隻是一身單衣,最熱的時候不見他冒汗,這麼冷也不見他打哆嗦。那小腰那長腿,格外有股子招人撩的味道。

唐時玥羨慕嫉妒恨的瞥了他一眼:“你藏私!”

這兩天他隻要一來,她就是這句話,祈旌笑著坐下,自倒了一杯茶喝,一邊跟她道:“你這邊不好鋪地龍,火牆也不成,倒是火炕可以做,我叫人找幾個工匠,回頭幫你壘一個。”

她問:“回頭,是什麼時候?”

祈旌失笑,想了想才道:“明天可能還來不了,後天吧,後天一天就幫你壘起來。”

唐時玥頓時覺得她還可以堅持一下:“這可是你說的啊!要是後天不來,我就……我就打你!”

祈旌失笑不語,唐時玥就道:“對了,你叫人打聽打聽,哪裡有白疊子的種子,有多少我收多少,都給我弄來。”

“白疊子?”祈旌有點奇怪,放下茶碗:“你要這個做什麼?”

唐時玥道:“產量高,便宜,可以代替絲綿。”

祈旌皺眉想了想,點了點頭:“我先叫人打聽著。有就幫你收來。”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嗯,”她點點頭,“其實但凡有什麼沒見過的,稀奇的種子,都可以買一些看看,誰知道會長出什麼好東西來。”

祈小郎看看她,點點頭:“嗯。”

她看他予取予求,於是恃寵而驕的一伸手:“我要喝茶!”

他就倒了杯茶,走過來,放到她手裡,她雙手捧著喝,他就這麼站著,一直等她喝完了,他接過,隨手擲回桌上,一邊問:“還要什麼?”

他這個擲茶的動作帥到她了,於是唐時玥眉眼彎彎的撩他:“還要兩個祈小郎!一個在外頭做事,一個在家陪我說話。”

祈旌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伸出手,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想讓我在家就直說。”

她笑眯眯的問:“直說你就在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可以儘量多待一會兒。”

然後他就在床邊坐下了,看起來鎮定的不行。

就沒見過這種人,聊天還背對著人坐,可是再看看好幾步之外的桌子,唐時玥覺得她懂了。

相比之她的東倒西歪,祈小郎真的是時時刻刻脊背筆挺,手按著膝蓋,端端正正……這個規矩嚴苛的禁.欲範兒實在是招人撩。

特彆招人撩,又格外不經撩,這才是他最蘇最撩的地方。

她忍不住,就從猞猁猻肚皮底下伸出手,悄悄戳了他的背一下。

他側頭,問:“嗯?”

她一臉無辜:“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他沒說什麼,又轉了回去,然後她又戳了一下,他無奈的回頭,她就訓斥猞猁猻:“刀光你怎麼這樣?怎麼能動手動腳的?不像話!”

祈小郎看著她,沒說什麼,等她再戳時,他飛快的一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

她低低的啊了一聲,祈小郎也不知怎麼的一翻腕,然後轉了回來,嘴角帶笑,輕聲斥道:“又頑皮!”

她摸到了他手上練劍的薄繭,忍不住翻開他手看了一下。

他的手修長漂亮,玉滑矜貴,一眼看去,就像傳說中彈鋼琴的手……可是手心卻很乾燥粗糙,還有泛黃的薄繭,勁瘦有力。

她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一會兒,心裡充滿了“在她看不到的時候,他一直在努力”的迷之感動。

抬起頭來時,他正靜靜的看著她。

四周好像一下子安靜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有點慌,雖然覺得沒什麼好慌的這種場麵小意思啦,可就是慌的不行,臉上也燙了起來。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

她天天蹦躂著撩他,笑眯眯的樣子就像個小狐狸,可是這會兒滿臉飛紅,眼睛都不敢看他……

他輕輕的笑了起來,手指收緊,握著她的手。

他叫她:“阿玥?”

她慌的不行:“嗯?”

她想他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