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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間看起來空空蕩蕩的。

程剛已經癱了幾年時間,因為做過手術,好了一些,此時真靠在床上剝著毛豆。

“老頭子,你看誰回來了。”

崔麗的話從門外傳來,程剛聞言抬頭,看見與崔麗一陣走進來的孫暢,當時便愣住了,手一抖,毛豆稀裡嘩啦地落了一地。

“梅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程剛說著聲音裡帶了些許哽咽,眼角微微有些溼潤了,他背過頭去,裝作不經意擦乾淨眼角的淚水,然後才轉過頭去,交代崔麗:“哎,孩他媽,趕緊去老魏家買二斤肉,今天給孩子接接風。”

崔麗應了一聲,轉身急匆匆地出去了。

孫暢將兩個孩子從身後拉了出來,指著程剛說道:“欣欣,榮榮,叫爺爺。”

兩個孩子乖巧地換了一聲爺爺,程剛唉了一聲,連連招手,讓兩個孩子到他跟前去,孩子回頭看了孫暢一眼,見孫暢點頭,這才往程剛身邊去了。

看著滿臉慈愛地和孩子說著話的程剛,孫暢提著的那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程家夫妻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對程梅也是極為疼愛的,在這裡的日子雖然窮苦了些,可是比在s市的時候要好了許多。

程梅的弟弟程才在縣裡麵上高三,學習正是緊張的時候,因此雖然今天是星期天,卻也沒有回來。

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過晚飯,程剛畢竟生著病,精力不濟,吃過飯後,便歪在床上睡過去了。

雖然程梅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可是崔麗一直給她留著房間,房間裡的床鋪的整整齊齊的,沒有一絲黴味,顯然是有人經常在打理著。

將兩個孩子哄睡了,孫暢出了房間,看著一直等在門外的崔麗,孫暢整理了一下思緒,將所有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

孫暢已經不打算回去了,與其讓崔麗以為自己不過是在鬨彆扭,還不如將一切都攤開來講,長痛不如短痛,也許崔麗一時接受不了,時間長了,便也能接受。

崔麗知道女兒受的這些委屈之後,當時便崩潰了,捂著嘴嗚嗚咽咽地哭著,不斷地說著是她害了程梅。

這些年程梅也斷斷續續地寄回來一些錢來,他們有時候甚至也會想,女兒嫁了好人家,卻沒拉拔一下娘家人,心底也曾經升起過些許抱怨,可是現在,知道女兒嫁過去根本不是在享福之後,崔麗實在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兒。

女兒在遭罪的時候,自己不能幫扶她一些,反而還因為女兒的疏遠而抱怨,他們簡直就不是人。

鋪天蓋地地悔意幾乎將崔麗給壓垮,孫暢低聲安慰著她,隻說離開了付家,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崔麗想想也是,自家無權無勢,又隔了大半個中國,就是想討個公道,也是有心無力,自家閨女受得這些苦,也隻能自己認了。

好在閨女終於跳出了狼窩,家裡雖然窮了些,日子過得辛苦了些,可也不用受那樣的罪了。

第20章 高嫁女

孫暢在家裡呆了幾天,兩個孩子和程家夫妻也混熟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

小孩子的心靈最是純淨,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不好,他們心裡都有數,雖然住的地方沒有爸爸家裡漂亮,可是再也不會有人打他們了,他們很開心。

傷養得差不多了,孫暢將從付家帶出來的錢留了七八千給崔麗家用,自己背著行囊去了h市。

這五萬塊錢看著多,可是卻經不起花,小孩子漸漸長大了,哪裡都要花錢,這麼點錢根本撐不了幾年。

孫暢並沒有去找工作,她在批發市場進了些衣服,開始了自己擺夜市的生涯。

上一個任務之中,孫暢跟在在白佳身邊的那段日子,多少也學了些時尚知識,一些普普通通的衣服,她搭配起來,添上一些裝飾品,便顯得時髦了許多,因此她的衣服賣得極快,每隔幾天就要補一次貨。

晚上賣衣服,白天的時候孫暢也不閒著,花錢買了一輛食品車,在步行街裡賣小吃。

在孫暢忙著賺錢的時候,遠在s市的付家也鬨開了。

孫暢的逃跑讓胡翠紅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付德強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見胡翠紅潑婦的架勢,當即便摔門離開了。

至於付偉,得知了孫暢離開的消息,眼皮抬也未抬,隻是低頭玩著手機,他跟程梅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情,當初和程梅的那件事兒不過是喝醉了酒而已,若不是程梅威脅他們報警,他也不會娶了程梅。

娶了也就娶了,反正家裡不過多了一個吃飯的,付偉對程梅絲毫不上心,他的女人多得是,比程梅漂亮,比程梅妖嬈,比程梅知情知趣的,隻要他招招手,就有數不清的女人撲上來,程梅實在算不上什麼。

付偉原本打算在玩過兒程梅一段時間後就將她踹了,到時候就算程梅說強/暴,也沒人會信,可是誰能想到程梅竟然懷了孕,還是雙胞胎,付德強強硬地要將孩子留了下來,付偉拗不過父%e4%ba%b2,隻能將他厭煩了的程梅留下來。

因此,付偉對程梅愈加地厭惡,動輒拳打腳踢,對那兩個孩子也是不鹹不淡的,雖然不至於動手揍他們,可是卻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他知道母%e4%ba%b2對程梅做的事情,可是付偉毫不在乎,他巴不得程梅跑了。

付瑤半靠在真皮沙發上,看著手上剛做的指甲,漫不經心地說道:“媽,你看著錢沒丟就行,那樣的賤女人,離了付家也就活不下去了,真以為這社會好混呢。”

胡翠紅氣得直喘氣,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她惡狠狠地咒罵道:“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我看離開了付家,他們那些下賤坯子連屎都吃不上熱乎的。”

“你們兩個都給我聽著,以後就算程梅那賤人跪著回來,你們誰都不許讓她們進門!”

付瑤犯了個白眼,慢吞吞地站起來,說道:“既然那群吃白飯的滾了,他們那間房間乾脆給我改個更衣室吧,我的衣服太多了。”

胡翠紅看著付瑤,嚷嚷道:“唉我說付瑤,你又準備在家住了,你不回婆家去了?”

“我離婚了,那老太婆太煩人了,居然讓我去刷碗,我嫁給他兒子可不是去伺候他的,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你這是第幾次離婚了,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陪嫁那麼多,多得是男人哭著喊著來娶我!”

“付瑤,那些錢都是我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一分錢都彆想在拿到!”

“媽......”

“付偉,你少說兩句,這是你姐姐!”

“她算什麼姐姐?”

“付偉!你皮癢癢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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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是個沒有秋天的城市,夏天剛剛過去不就,便進入到了冬天,街上了人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迎接冬天的到臨。

“琳琳,昨天進的那批貨整理好了沒有?”

“梅姐,已經整理好,十天前進的那批貨已經賣完了,t3245那件很好賣,我們要不要再進一批?”

穿著小西服的年輕女孩拿著立體掛燙機,將微微有些發皺的衣服一件件熨燙整齊。

蒸汽機白霧升騰,女孩的臉隱在霧裡,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

在收銀台埋頭算賬的女人抬起頭,她長得很美,那種美不是張揚的那種,柳葉細眉,眼睛累死鳳眼,卻比鳳眼圓了一些,鼻梁小巧挺直,嘴%e5%94%87不厚不薄,泛著微微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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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一件大紅色收腰風衣,風衣是最簡答的基本款,除了兩個口袋,便在沒有彆的裝飾,穿在她的身上,彆有一番味道。

三年的時間,孫暢讓自己從在街頭賣衣服小吃的女人變成了現在開著專賣店,賣各種高檔服飾的女人。

其中辛苦不言而喻,隻是孫暢卻沒有彆的感覺,世間之事大抵如此,付出什麼,便收獲什麼。

程梅的靈魂已經溫養得差不多,偶爾孫暢也會將身體的使用權讓出來,讓她操控。

程梅突然發現,除了留在付家,她原來還有這樣一條路可走。

她很感激,突然出現的自稱見習死神的女人。

是她改變了她的生命,讓她的生命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孫暢已經確定程梅不會有尋死的念頭,隻是她還沒有這個世界,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想起之前的那兩個任務,孫暢有種感覺,如果付偉那個渣男沒有虐到的話,她的任務大約是完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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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品衣服的利潤空間極大,這幾年,孫暢賺了一些錢,征得程梅的同意之後,孫暢用這些錢在h市貸款買了一棟房子。

雖然離市中心遠了一些,不過卻是學區房,距離小學初中,高中的距離都不遠。

程剛和崔麗都被孫暢從村子裡接了出來,一方麵是因為市裡麵交通方便,看病什麼的都比較方便,另一方麵是,兩個孩子都上了小學,既然有條件,還是在市裡麵上的好。

一年前,孫暢已經將兩個孩子的戶口上了,孩子隨了她的姓,女孩叫程欣,男孩叫程榮。

這兩年在的生活兩個孩子怯弱的性子改變了許多,整個人變得極其開朗,孫暢有一次裝作不經意地詢問,他們還想不想會爸爸家去,兩個孩子沒有一個願意的。

想來也是,付家的日子絕對算不上好,兩個小孩也沒有一絲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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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店麵開門沒多久,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走了進來。

“歡迎光臨。”

孫暢的話音未落,那個穿著白色的貂皮大衣的女人驚叫了一聲:“唉,程梅,怎麼會是你?”

孫暢愣了一下,問了問在身體內修養的程梅:‘你認識他?’

她們共用一個身體,孫暢所能看到聽到的,程梅同樣可以感受道。

程梅仔細打量著那人,有些不確定地開口:“粟米?”

粟米是當年和程梅一起出去打工的小姐妹,隻是現在的她樣子和原來變得有些不同,眼睛打了一些鼻子也變得挺了,原本的圓臉變成了典型的錐子臉,%e8%83%b8`前足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