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加班,加班我也不給錢喲。”
知道南湘最後一句話是開玩笑了,梅紅梅等人都笑起來。
在大家各就各位工作前,南湘一人給了一個小紅包,隻有五毛錢,算是今年的開門紅。
梅紅梅她們去年拿了年終獎,這一上班,什麼都沒有乾呢,就拿了開門紅,一個個都有些不好意思,和南湘一番推搡之後,到底收下了開門紅,對南湘對一湘製衣更加死心塌地,一個個都很主動地去工作。
一湘製衣店裡偶爾來個客人梅紅梅就招待了。
南湘則是坐在櫃台前畫衣服。
將近中午的時候,汪氏開始做飯,南湘見店裡沒事兒,就和梅紅梅說了一聲,騎車回水記灣村。
一進水灣村就看見路口躺了四五根電線杆,不遠處還有一個新挖的圓坑。
不少村民都圍在電線杆前說話。
南湘看到紀隨舟的同時,皮皮糖糖已經像兩個花蝴蝶一樣,伸著翅膀奔了過來,奶腔濃濃地喊:“媽媽!媽媽!你肥乃啦!”
“誒!”南湘應。
“你下班啦?”糖糖問。
“對啊。”
“村長,他們挖電杆!”
“村長他們挖土埋電線杆?”
“嗯。”糖糖重重地點頭,肉嘟嘟的樣子超級可愛。
南湘笑著說:“那我們去看看。”
皮皮糖糖應一聲,忽然邁起小短腿朝南湘身後跑,一起扒拉著自行車說:“我要上車車!”
“車車上沒有兒童座椅,不行的。”南湘提醒。
紀隨舟走過來,把皮皮糖糖都抱到後座上扶著:“走吧。”
南湘推著自行車問:“這是要通電了?”
“還沒有,先把電線杆埋好,裝好變壓器,扯上電線,然後村民報名繳費通電。”紀隨舟向南湘解釋。
這年頭不是人人家裡都用得起電的,南湘記得直到五年後,最窮的水灣村才全村都用上電的。
她問:“我們家報名了嗎?”
“報了。”
“什麼時候能用上電?”南湘問。
紀隨舟扶正皮皮糖糖的小身體回答:“估計要到夏天了。”
“需要這麼久嗎?我們村子也不大呀。”
“各個村子都在埋電線杆,工程挺大的,還要登記入戶。”
“也是。”南湘和紀隨舟走過電線杆處,問:“你們吃午飯嗎?”
“沒有,不過做好了。”
“在等我?”南湘微微回頭問。
“對,知道今天縣城人不多,你肯定會早點回來。”
“你真聰明。”
“我媳婦兒傳染的。”紀隨舟說。
紀隨舟這人看著挺穩重的,說話也很正經的樣子,時不時卻會蹦出一些不正經的甜言蜜語,南湘又氣又好笑,心裡還覺得甜絲絲的。
回到家裡就吃飯,也不用洗碗不用帶孩子,她心情愉快地坐到紀隨舟做的書桌前開始畫春季衣服,畫了修,修了再畫,直到一盞煤油燈放到桌上,她才警覺太陽下山了,抬頭看向紀隨舟。
“畫了那麼久,要不要起來活動一下?”
“不想活動。”南湘說完,又加一句:“你給我捏捏肩。”
“真會享福。”紀隨舟這樣說著,就站到了南湘身後,開始給南湘捏肩膀,問:“要不要捏捏腿?”
“好啊。”南湘答應的乾脆。
紀隨舟又問:“彆的地方要不要捏一捏?”
南湘轉頭發現紀隨舟的目光放到自己的%e8%83%b8上,她伸手就打了紀隨舟:“你色狼。”
紀隨舟就勢握著她的手,摟住她的細腰,直接將她抱起來說:“還是起來活動一下再畫。”
南湘順勢起來,到外麵看看皮皮糖糖玩耍,吃了晚飯,之後繼續畫衣服,晚上很罕見的紀隨舟沒有鬨她。
第二天她帶著畫稿去上班,和梅紅梅他們招呼一聲之後,就開始剪布做樣衣。
走神之際,聽到模模糊糊的爭吵聲,接著梅紅記梅跑進來,看見南湘就笑,笑容還沒有達到眼底,忽然覺得這事兒不適合笑,趕緊斂起笑容說:“南湘,對麵在吵架。”
“誰跟誰吵?”南湘問
“你猜。”梅紅梅心情極好地打啞謎。
南湘很認真地思考,然後說:“孟和平和他們吵。”
“你怎麼知道的?”梅紅梅大吃一驚。
第71章
“猜的啊。”南湘說。
“你猜對了。”梅紅梅向前走兩步,小聲說:“吵的可凶了。”
“我聽到了。”
“這下我算是確定了,年前到處買光布料的就是依人製衣店。”梅紅梅說到這裡氣的牙癢癢的,依人製衣店太壞了,轉念一想,南湘男人從滬市拉回來一車布料,又好又便宜,依人製衣店坑了個寂寞,瞬間覺得解氣,嘴角不由自主地帶上笑容說:“老天開眼,他們買了那麼多布料,賣不出去!就是報應!”
南湘很平淡地問:“他們為什麼吵呢?”
梅紅梅說:“說是退貨問題,好像說有一批燈芯絨布料,少了兩米,然後孟和平帶著老婆一起過來討說法,就吵起來了。”
南湘笑而不語。
梅紅梅疑惑地問:“南湘,你不驚訝嗎?”
“不驚訝。”南湘向梅紅梅解釋:“孟和平是心裡苦,去年年底以為接到大單子,加足馬力地生產,也拿到部分訂金,過年回老家少不了到處吹牛,倍兒有麵子。”
梅紅梅點頭。
南湘笑了笑,說:“結果開年就遭遇退貨,幾乎是全部退貨,訂金得全部還給依人製衣店,也就是說他去年年底加班加點乾的大批布料,一點兒都沒有賣出去,可是他卻掏出去了人員工資、布料成本費,電費,機器維護費,加班費等等,他能不氣嗎?”
梅紅梅接話:“所以碰到一點兒錯,就來鬨了?”
“可不是嘛。”
“那也是依人製衣店缺德,要是他們不橫插一杠子,五彩紡織廠那些布料,我們年底就可以消化一大半。”像是不確定似的,梅紅梅問:“南湘,你說是不是?”
“是啊,依人製衣店就是想卡我們脖子。”南湘略略點頭說。
“沒卡住,你男人來救我們了。”
南湘笑。
“現在活該他們被人罵。”梅紅梅心裡覺得痛快,說:“那什麼,他們吵的又凶了,你去不去看看?”
“不看。”南湘肯定地說。
“一會兒要不要和孟和平打招呼?”
“這種情況我們就不要露麵了,好好乾活。”
“行,他們吵,就讓他們吵去。”
“對。”南湘點點頭。
恰在這時候,對麵吵架聲又高了幾分,梅紅梅忍不住站在窗戶偷看,控製不住地捂嘴偷樂,南湘卻是淡定地做著春裝,不管對麵如何吵鬨,她充耳不聞。
直到中午,對麵才消停下去。
下午孟和平回到五彩紡織廠,又給南湘打了一通電話,表示布料棉芯和鞋墊打折賣給她。
她委婉拒絕。
梅紅梅不解地問:“南湘,都打八折了,你怎麼還拒絕啊?”
“也沒有特彆需要,就拒絕了。”南湘說。
“怎麼不是特彆需要?我們現在還做著冬天的衣服呢。”雖然現在生意比不上年底那幾天,但是生意也是不差的,很多人還特意過來買布料呢。
“布料從其他小紡織廠買,也夠用了,不是嗎?”
“他打八折啊。”
“我現在不缺這個錢。”
南湘輕輕一笑,本就明豔的臉蛋,像是會發光一樣,特彆的耀眼,梅紅梅感覺自己一個女人都晃了神兒,不由自主地就聽從南湘的話,仔細一想也覺得南湘做的得對,年前她們一次次去五彩紡織廠都買不到布料,不能那麼輕易就買。
想通這點,她記說:“行,那就不買。”
南湘點點頭說:“好了,差不多下班時間了,趁著這幾天縣城清閒,你們都好好休息休息,過兩天估計要忙了。”
“行。”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南湘拎起布袋包先走出製衣店,餘光中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轉頭一看,大忠正朝一湘製衣廠走。
正巧這時候大忠回頭看了一眼,樂嗬嗬地喊:“嫂子!你忙哈!”
南湘笑笑,推著自行車朝水灣村走。
到家之後,就和紀隨舟說起大忠的事兒。
“嗯,他去找元麗了。”紀隨舟說。
“他是認真的嗎?”
“認真的,說是等南州這邊穩定了,他就找媒人到元麗家說親。”紀隨舟邊和麵邊說。
“那也不錯。”南湘掰著大白菜葉子,看一眼盆中的麵,說:“麵和硬一點,我喜歡硬的。”
紀隨舟聞言動作一頓,轉頭似笑非笑地望著南湘。
南湘臉唰的一下紅了,說:“你正經點,我說的是勁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什麼了?”紀隨舟笑問。
“你真煩人。”南湘又踢了紀隨舟一下。
紀隨舟笑出聲,晚上在西屋的時候,紀隨舟握著南湘的手向下探尋,讓她感受一下是不是她喜歡的硬。
於是兩個人在床上鬨到半夜。
第二天怕皮皮糖糖看到爸爸走就哭,紀隨舟一大早起來,就和大忠他們去了南州。
南湘醒的時候,旁邊隻有淡淡的餘溫了,院子裡也沒有了紀隨舟和皮皮糖糖說話的聲音,心裡突然有點涼涼的,莫名其妙就有了想念,她坐起來,穿上衣服,走到東屋。
恰好皮皮糖糖也醒來了,兩個孩子這些天都是紀隨舟帶的,異口同聲地問:“爸爸捏?”
“爸爸去上班了。”南湘說:“媽媽給你們穿衣服。”
“去上班鴨。”皮皮睡眼惺忪地接一句。
“爸爸什麼時候肥乃?”糖糖茫然地問。
“過幾天就回來了。”南湘回答。
“幾天捏?”糖糖問。
“嗯……四五六七天吧。”
皮皮糖糖已經會數數了,此時掰著肉?肉的小手指,比劃了一個七:“媽媽,介就係七天。”
“對!”南湘笑著回。
“爸爸七天就肥乃遼。”
“是啊。”
皮皮糖糖不是親眼看著紀隨舟離開,他們就不會哭,此時和平時一樣,下了床之後,就開始找玩具玩。
南湘抬步走進廚屋,準備做飯。
這才發現紀隨舟是將早飯做好才走的,地鍋的鍋蓋邊還冒著熱氣,熱氣暖的她心裡發甜。
她上前舀了鍋裡的熱水給皮皮糖糖洗手洗臉,一起吃了早飯。
紀隨舟從年前回來到今天還沒有到一個月,這一走,感覺家裡空了很多,南湘早飯都沒吃多少。
早飯之後,她給兩個孩子洗了臉,塗上香香,戴上手套圍脖和帽子,走到西屋推自行車準備上班,才發現紀隨舟已經將兩個兒童座椅穩穩地綁到了自行車上。
紀隨舟真是……真是把什麼事情都做的極其周到。
她將自行車推出來,屋門院門都鎖好了,把皮皮糖糖抱上自行車,這才帶著皮皮糖糖到了一湘製衣店,梅紅梅汪氏元麗記十多天沒有見兩個孩子了,一個個歡呼著迎過來,還給皮皮糖糖塞新年紅包。
南湘推拒不掉,就收下了。
好在隻有兩毛錢,是梅紅梅她們能力範圍之內的紅包,南湘就給收了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