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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一看,都是季玉英做的吃的,炸魚塊、臘肉、鹹雞、芥菜絲、水煮花生、炒玉米粒等等。

南湘說記:“小姨真疼你。”

紀隨舟點點頭:“嗯。”

“以後要多多孝順她。”

“會的。”

“這個炒玉米粒真好吃。”南湘捏了一顆遞給紀隨舟唇邊。

紀隨舟看一眼南湘,嘴唇抿住玉米粒的同時,觸碰南湘手指的同時,摟著南湘的腰%e5%90%bb了一下,%e5%90%bb的極其溫柔又帶著繾綣的味道,好一會兒說:“嗯,好吃。”

南湘不去想歪說:“一會兒大忠他們來看電視了。”

紀隨舟這才放開南湘。

果不其然,大忠他們真的來看電視了,村裡其他人也來了,家裡又是熱鬨到很晚。

反正是過年,南湘紀隨舟也樂見這樣。

等到大家都走了,他們才關上電視。

先陪皮皮糖糖在東屋睡,等到皮皮糖糖睡著了紀隨舟又抱著南湘到東屋。

次日陽光明%e5%aa%9a,村裡人還是來來往往的拜年,南湘紀隨舟不需要拜年,趁著陽光很好,就把被子衣服拿出來曬一曬,皮皮糖糖在院外挖土玩。

南湘一邊曬衣服,一邊說:“時間過的真快,大年初四了。”

紀隨舟抻著被子,問:“你初八上班是吧?”

南湘眯著眼睛看一眼太陽說:“嗯,上班就得做春裝了。”

“需要我幫忙嗎?”紀隨舟問。

南湘笑問:“你幫什麼忙?你什麼時候上班?”

不等紀隨舟說話,門外響起一個男聲:“小孩,你們是皮皮糖糖嗎?”

南湘紀隨舟互看一眼,心裡有一種預感,接著一起走向門口。

皮皮糖糖拿著小鏟子就朝這邊跑:“爸爸,媽媽!”兩個孩子分彆抱住南湘紀隨舟的腿。

南湘紀隨舟抬眸看向院外,看到外麵站了一家三口,南湘的哥哥南標、嫂子劉勤和七八歲的外甥南彬。

乍一看南標長得和南湘有三分相似,仔細看,就和南湘差一大截,劉勤長得一般,所以兩個人生下的南彬就是普普通通的長相。

一家三口在路邊看到皮皮糖糖時,並不知道皮皮糖糖就是南湘的孩子,隻覺得兩個孩子長得白白嫩嫩又穿的乾淨洋氣,家裡肯定是有錢的,不由得多看兩眼。

南標劉勤這才發現糖糖簡直就是小版的南湘,一下子就認出了皮皮糖糖,心想南湘紀隨舟真的是混有錢了,就非常耐心地和皮皮糖糖交談。

可是這兩孩子並不理他們,直直地跑進院子。

他們這才看到南湘紀隨舟,眼睛不由得發直。

不說南湘紀隨舟本來長得就好看,就看兩個人身上的衣服,一個穿的是昵子大衣,一個是中長款的棉衣,質感都非常好,和南李村的鼓鼓囔囔的碎花襖子之類都不一樣,一件至少得十塊錢吧,說不定二三十一件吧。

再看南湘紀隨舟挺闊的褲子,連拖鞋都是乾乾淨淨的棉拖,看上去就很高級,兩個人臉上不由得露出討好的笑容。

南標衝著南湘直接喊:“妹子!”

劉勤也賠笑著說:“妹子,有一陣子沒見,你變漂亮了。”

南標接話:“對對對,跟城裡姑娘似的,我這個當大哥的都沒認出來,要是咱爹娘看到你了,指定認不出來。”

南湘皺眉記不作聲。

紀隨舟也不說話。

南標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妹夫也英俊了啊。”

劉勤拉過南彬說:“彬彬,快叫二姑,回頭你二姑給你買糖吃。”

聽到劉勤說這話,南湘眉頭皺的更深了,本來還想著她覺醒了,改變了《八十年代好日子》,說不定南家人也會改變,沒想到一切如常。

這時候南彬的目光直直地盯著皮皮糖糖手裡的小汽車。

“叫人啊!”見南彬沒反應,劉勤搡了南彬一下。

南彬身體晃了一下,目光才從小汽車上移開,看向南湘,指著皮皮糖糖手裡小汽車,說:“二姑,小汽車給我一個。”

“說什麼呢。”南標吼了南彬一聲。

南彬不說話,又盯著皮皮糖糖手裡的小汽車。

皮皮糖糖也發現了南彬覬覦的目光。

糖糖抱著小汽車玩具說:“哥哥,把小車車藏起乃。”

皮皮說:“藏屋裡!”

“好。”

兩個孩子轉身朝院子裡跑。

南彬見狀抬步就去追。

南湘一把抓住南彬的領子。

南彬掙紮著叫:“你乾什麼?”

南湘麵無表情地問:“我問你要乾什麼?”

南彬抬眼看到南湘寒冷的眸子,心裡打了個突,沒有底氣地說:“我要進去。”

南湘不高興地問:“進我家門,經過我允許了嗎?”

第69章

南彬一下子說不出來話,他是南家的大孫子,從小開始就是在村裡橫著走,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沒有人敢惹他,不然家裡人就去鬨,鬨的對方雞犬不寧。

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到阻礙。

可是他卻不敢撒潑,莫名地害怕二姑把他摔死,趕緊大喊:“爸!媽!救我!”

南標和劉勤回神兒,他們記憶中的南湘也是美的凶的,可是對南彬卻是疼愛的,今天怎麼突然這麼堅硬無情,他們看著南彬掙紮的難受,趕緊上前把南彬拽回來。

南標依舊笑著:“妹子,你這是乾什麼?”

劉勤接話:“來者是客,你怎麼不讓你大外甥進家門啊?”

“我不但不讓他進,還不讓你們進。”南湘直截了當地表明態度。

南標和劉勤一愣。

南標問:“南湘,你是怎麼回事兒?”

劉勤跟著說:“南湘,我們可是你親哥親嫂子!”

兩個人也不喊“妹子妹子”了,直接叫南湘的名字,好像生氣的樣子,南湘不為所動,態度明確:“親爹親娘也不行,我說不讓進家門,就不讓進家門。”

“你!”南標指著南湘說不出話來。

劉勤接過話茬說:“南湘,大過年的,你作為女兒也不去拜年,我們當哥哥嫂子的擔心你,特意來看你,你連家門都不讓進——”

“我沒有讓你們來看我。”南湘毫無感情波動地接話。

“你。”南標看向紀隨舟,忽然就轉變風向,巴結的口%e5%90%bb說:“妹夫,你看看我妹子,都這麼多年——”

紀隨舟搶白:“我都聽南湘的,她做什麼我都支持。”意思就是彆找我。

南湘聞言心頭一暖,轉頭看一眼紀隨舟。

紀隨舟給了南湘一個支持的眼神。

南標瞬間卡殼。

劉勤見紀隨舟這邊行不通,再次看向南湘說:“南湘,這大過年的,非要吵架嗎?”

“是啊。”南湘抱臂說。

南標劉勤一愣,以前他們總能夠在語言等方麵壓製住南湘,可是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攻略南湘和紀隨舟,結果兩個人油鹽不進,他們互看了一眼。⑧思⑧兔⑧網⑧

劉勤再接再厲地說:“這可是你們水灣村,要是在這兒吵起來了,難看的是你們!”

“是嗎?”南湘轉身坐到旁邊的大石頭上,翹起二郎腿,姿態閒適極了,悠悠地說:“我長得美,不在意彆人說難看,吵吧,你們想怎麼吵?我都奉陪到底。”

南標劉勤感覺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了一樣,使了很大的力氣,沒有收到任何效果不說,還撈了一肚子火。

南標不由得提高聲音:“南湘,你已經嫁人了,你不考慮自己,就不考慮一下你男人和兩個孩子,真吵起來,彆人不笑話你,笑話你男人和孩子!你男人和孩子以後怎麼在村裡混?”

“不勞你費心,和你們吵過架之後,他們會覺得我和你們不是一類人,你們做的那些訛人、騙人和欺負人的事兒都和我沒有關係,我男人和我孩子走在路上,彆人會更加歡迎。”

南湘說的不疾不徐,說的也是實話。

平常人家吵架,彆人會看笑話。

可是她和極品南家人吵架,彆人隻會認為她這個嫁出去的女兒拎得清楚,不和南家人同流記合汙,繼而覺得她是好人,更會覺得紀隨舟不錯,兩個孩子也沒有長歪。

所以她無所畏懼。

她越是這種無所畏懼的樣子,南標劉勤越是生氣,他們不知道南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言談舉止落落大方不說,字字句句都壓的他們無法反駁。

他們這才驚覺南湘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吵吵嚷嚷的南湘,心裡憋著一團火,偏偏紀隨舟目光銳利,猶如一塊寒冰一樣站在南湘的身邊,他們兩個是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憋了一肚子火。

就在這時候水灣村有幾戶村民走親戚路過。

南湘極快地轉變表情,委屈開口就說:“哥,嫂子,我和隨舟結婚的時候,你們拿了隨舟兩百多塊錢彩禮,一輛自行車,一台縫紉機和一部收音機,一毛錢也沒有分給我,四五年來,看也不看我和兩個孩子,現在隨舟背井離鄉賺點錢了,你們就過來了,想乾什麼啊?”

村民們明白眼前的一男一女是南湘的哥哥嫂子。

他們早就聽過南湘家裡人奇葩,也聽說南家人要了很高的彩禮,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們在背後議論過。

後來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了。

可是現在聽南湘這麼一說,那就是坐實了南家人的情況。

彆說那些彩禮在四五年前是天價,就是在今年也不少,而且沒有給女兒一分一毛。

現在知道紀隨舟有本事了,又上趕著來貼,真是……他們看待南標劉勤和南彬的目光就變得微妙起來,甚至帶了些鄙夷。

南標一家子在南李莊橫的起來,在其他村子可不敢橫。

收到四麵八方的目光,感覺像一根根針一樣紮過來,他們真恨不得當場罵街,可是也罵不過南湘啊。

想找人評評理,他們又沒理,人生第一次這麼憋屈,狠狠瞪了南湘一眼,說:“你等著,回頭媽來找你。”

“行,告訴她,把我的一半彩禮帶過來。”

南標劉勤暗暗咬牙,兩口子本來想到南湘家裡討點錢,再不濟順走點東西。

就像南湘孩子滿月的時候,他們拎來十根油條順走二十個雞蛋那樣,所以他們的目光早就越過了籬笆牆,看到了南湘院子裡曬的衣服被子,都是新的,一看就是今年剛做的,繩上掛的還有臘肉鹹雞的。

他們好像還瞥見了電視機,剛剛皮皮糖糖手裡還有嶄新的汽車玩具,現在誰有錢給孩子買那麼高檔的東西……結果南湘根本不讓他們進院子,他們氣呼呼地離開。

南彬不想走,說:“爸,媽,我要小汽車!”

“要你奶奶個腿!”劉勤一巴掌打在南彬的頭上。

南標不樂意地說:“罵什麼呢!”

“我罵什麼了?”劉勤反問。

夫妻兩個心裡憋著火氣就吵了起來,南彬在旁邊哭著喊著要小汽車玩具,惹的村民直皺眉,越發覺得南家人上不了台麵,同時更加覺得南湘太難得了,在那樣的家庭長大,居然都是出淤泥而不染。

再想想這個年代很多重男輕女家庭出來的姑娘也都是很善良很勤勞的,當即覺得南湘真是又好看又獨立,哪哪兒都是美好的,一一和南湘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