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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複仇計劃 司晨客 4289 字 3個月前

的意思,麵上帶笑,悄聲向我說道:“你夫君身體好得很,你難道今日才知?有你這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在懷,滿心歡喜還來不及,便覺得有使不完的力氣,怎會嫌累?”

他眼中滿是晶亮的光彩,想是自覺望見了曙光,骨頭便又開始輕起來。他不知道這等輕狂的話,在恩愛之時說起,宛如蜜裡調油,在暴風雨來臨之前說起,卻如同一把刀割在人心上似的。便是本公主這等心腸冷硬之人,想起他平日的好來,也頗不忍心。

“我不是什麼好人。求你,放了我,也權當放自己一條生路,成嗎?”我向他懇求道。

崔伯言眼中的光黯淡了一下子,他沉默片刻,笑了:“夕月,你還是這般孩子氣。我知你心中有彆人,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我也不瞞你,先前說會成全你和楚少銘之類的話,全是哄你的,我做不到。不過我會一直等你,等你回心轉意。先前沒有楚少銘時,我們過的日子,便是神仙看了也羨慕,你總有一天會回頭的。”

“回頭回頭,你就知道癡心妄想!那時候我是公主。現下什麼都不是了,你也出族了。這能比嗎?”我朝他吼道。

崔伯言道:“誰說你什麼也不是?你是我崔伯言的愛妻。你放心,我不會委屈你,便縱是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會為你摘下來!”

簡直是%e9%b8%a1同鴨講。本公主頗為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山路開始上行,逐漸陡峭。

又過了片刻,我試探著對他說:“這個地方好生熟悉,仿佛什麼時候來過似的。”

崔伯言不假思索道:“可見老天注定我們該在此安居。”

我搖頭:“不。我在夢裡來過這裡。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這個場景,心中就隻覺得酸澀無比。我……我好怕!”

崔伯言眼睛裡略微有些疑惑和遲疑。

然而走在前麵的周府私兵已經叫了起來:“望見屋舍了!快到了!”

崔伯言柔聲勸我道:“你須忍著些。不要總是找理由折騰。”

他不信我。

既然如此,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橫豎他經受了本公主那麼多折騰,屹立不倒,想來這次也不例外。

其實,本公主和淺薇半夏提起此事時,為了要丫鬟聽話的緣故,未免有些危言聳聽,誇大其詞。

事實上,陳文昊既然知道本公主和張雲澈的舊事,崔伯言又怎會一無所知?當日崔伯言尚主之時,崔家各種不願意,還不是因為他們聽到了風聲?我就不信他們半句話也沒告訴崔伯言的。

隻是當日我倆正打的火熱,如漆似膠。莫說本公主的孩子已經流掉了,便是懷著彆人的孩子,隻怕崔伯言也能毫不猶豫的認下,隻為圖謀將來,長相廝守。

如今……如今卻是激情冷卻多日,全憑舊時溫存維係情分,若是崔伯言發現什麼端倪,難保他不會一並算賬。

想到一向溫和謙遜、百依百順的男人有可能會因為舊事向本公主發火,我就有幾分不情願。

“你……你若氣不過時,索性一紙休書,大家散了,倒也乾淨。”我禁不住開口說道。

崔伯言不明所以。他看了我一眼:“你倒是想。我偏不上當。”

此時已近黃昏,一重竹林裡,隱隱露出一排屋舍的簷角。

眾人見狀精神大振,連步伐都快了幾分。崔伯言也不例外。

不過轉了一個彎,又走了幾步路,便到了那處宅院前。隻見是前後左右一共五六間竹屋,整潔彆致。又有半高的一排竹竿圍成柵欄。柵欄的旁邊長著幾株不知名的小黃花,正在黃昏的微風裡招展。柵欄的裡側,卻是一方碧油油的菜畦,種的是一種說不上名的青菜,觀其形狀,已差不多能吃了。

“這……這菜是誰種的?”我的聲音都在顫唞。

崔伯言卻一無所覺,隻是頗為得意的向我表功:“自是為夫%e4%ba%b2自種的。如何?想不到吧?早在一個月前,其實我便在謀劃此事了。倒叫你一場火,逼著下定了決心。”

原來是他種的。我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不知道為何,卻有一絲難以道明的情緒自心底悄悄生出。是失望?還是憤怒?根本分辨不清楚。

“我……我頭暈的厲害……”我終於向他說道。

崔伯言歎了口氣,自行李中取出一個墊子來,又用披風將我裹緊,扶我在院子裡石桌前坐下來,道:“此處荒郊野外,四處有蛇蟲出沒,你莫要亂跑。我將鋪蓋搬進你屋中,安置妥當,你才好進屋休息。”說罷,自顧自從淺薇手中接過本公主的鋪蓋,朝著竹屋走去。

我慌忙將淺薇召到身邊,交待道:“無論如何,你想個辦法,叫崔伯言搬離此地!”

淺薇為難的看著我:“急切之間,哪裡想得出什麼辦法?再者,今日天色已晚。明日,等到明日,我斟酌妥當,再開口,這樣可好?”

“淺薇、半夏,你們在磨蹭什麼?還不過來幫忙?”崔伯言走出老遠後,突然扭頭叫了一聲。兩個丫鬟都答應著,趕過去幫忙了。

剩下本公主一個人坐在石桌前,望著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致,思緒起伏不定。十年前,我以為離了此處,便是永訣。想不到兜兜轉轉,又被逼迫著住進了這裡。

此時暮色蒼茫,山風甚涼。我卻覺得心思混亂至極,身子也是一陣熱,一陣冷,便下意識的伸出手臂,覆在石桌之上,想借助石桌的涼意定一定神。

猛然間我感到石桌上凹凸不平,似乎有些石刻的字跡。這是從前我未曾留意到的。於是好奇心起,借著入夜前的微光去分辨那字跡,卻不知道怎的了,越是想知道,越是看不清楚。

正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崔伯言的怒喝聲,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似的。

繼而便有兩個周府的人跑來向我報信道:“夫人,了不得了,你快過去看看吧!崔相公不知道怎麼中了邪,竟然發狂了!竟然不住拿頭撞向牆壁!我們幾個人都拉他不住!”

我終於看清了石桌上的那兩行字跡,果然是用刀子刻在石桌上的,隻是一時分辨不出是何年何月所留了。那隻不過是十四個字:“卿非蒲草韌如絲,何必事事怨磐石?”

那一刹那,往事便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仿佛不這樣做,就會窒息似的。身邊那兩個下人分明在大聲說些什麼,我卻一個字也聽不見。

半夏一臉焦急的撲了過來,將那兩個下人推開,扶著我替我順氣。如是好半天,我耳朵裡才重新有了聲音。這時候淺薇也早出來了。

“怎麼回事?”我定了定神,問淺薇道。

淺薇吞吞吐吐,旁邊那幾個下人卻七嘴八%e8%88%8c說道:“崔相公在房中發現了幾件男子衣服,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便成這副模樣了!”

“胡說八道,崔相公分明是看了一封信,就中了邪!我%e4%ba%b2眼看見他麵色鐵青,將那封信讀完之後,撕成碎片,然後就開始撞牆!”

“你忘了那個荷包!他撕完信的時候,神智尚清。可拿起那個荷包,不過看了一眼,便如丟了魂魄一般……”

“說起來,那個荷包的針法真是粗鄙極了。我敢說我七歲大的女兒都繡的比它好!”

“這你就不懂了,這是苗疆的女巫下了蠱的。便是那幾件男子的長衫,樣子雖是臟兮兮的,可是崔相公隻看了幾眼就發了狂,必然有怪異之處!”

這些人七嘴八%e8%88%8c八卦完了,便紛紛拿眼睛望著我:“夫人,如今小的們雖將崔相公綁了起來,但是他不言不語,形同癡呆,倒也不是辦法。還請夫人示下。”

我疲倦的一擺手:“你們先下去,我須好好想一想,該如何是好。”

待耳根清淨之後,我才向半夏淺薇兩個人盤問究竟,問她們道:“那幾件長衫,是不是白色的絲綢料子,被洗的泛了黃,抽了絲?那隻荷包,是不是繡的大片的雲朵遮住一輪明月?”

淺薇開始還支吾道:“奴婢眼拙,看不出究竟繡的是什麼……”待到看我眼神不對,終於驚呼道:“莫非……莫非是……”

我點了點頭:“縱然你不識得本宮的繡法,荷包上那個‘澈’字總看到了吧?除了他還會有誰?當年之事,分明是他有錯在先。如今還敢陰魂不散的糾纏!”

淺薇遲疑道:“那駙馬……”∮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在本公主同張雲澈的往事之中,崔伯言不過是一個無辜的炮灰,卻因為他是本宮名正言順的夫君,被牽扯在內,被張雲澈如此算計。

原本我隻防著崔伯言發現這是本公主昔日私奔時築就的愛巢,卻想不到張雲澈如此過分,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弄來些昔年的信物來刺激他。以他的詞鋒銳利,還不知道在信上如何罵崔伯言,引著他發了這麼大的火。

“罷了,我去看看他。”我終於說道。

☆、南山(三)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文下出現了一些質疑的聲音,我覺得有必要總體回複一下:

1、女主絕非從一而終,結局是無cp,中間有和不同的男人好過,但是每次都是1v1;

2、我寫每個人物,都不是為了虐而虐,也不是為了傷害無辜,每個人物都有他存在的意義;

3、針對有沒有大boss的問題,我想說:這篇文的主題其實是男尊社會和女尊社會的對抗。雙方都有在布局。文下一些覺得女主傷害無辜、不夠正義、隻會欺騙感情什麼的,都是他們沒有看到最後的片麵說法。請不要放在心上。

我走進屋子的時候,見崔伯言正被用布條綁成了一隻粽子,發髻散亂,灰頭土臉,斜斜靠著牆壁,昔日形象全無。

“你們都下去吧。”我吩咐道。

等到屋子裡就剩下他和我兩個人時,我便將他身上的布條解開,扶他起來。

這屋子的格局我自是熟稔無比,不過轉了一圈,便變戲法似的尋到一把梳子來,為他梳頭綰發。

崔伯言輕輕一推,便掙紮開來,直著眼睛,沉聲問道:“你怎知梳子在哪裡?”

我頗為無辜的望著他:“不知道。但就好像夢裡這般演練了很多遍一樣,想梳頭時,自然便尋了出來。”

崔伯言將我手中的梳子奪下,恨恨擲在地上,繼續盯著我看,頗有幾分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這種眼神,和當日跟楚少銘在一起被他當場捉住時一模一樣。

我麵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你竟敢這般待我?”

這下卻是捅了馬蜂窩,他一下子激動起來:“你……好不知自重!張雲澈連娶你都不肯,你還肯為他洗衣服煮飯……你本是公主之尊,何等嬌貴,怎能做這些低三下四的事情!他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勞你伺候!我……你我是結發夫妻,你拿我當什麼人?你……你眼睛瞎了!”

我顫聲道:“張雲澈是誰?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提他的名字?你……我知道我對你不起,隻是你這般反複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