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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複仇計劃 司晨客 4204 字 3個月前

世家大族和陳文昊這種暴發戶不同,族中男子自有長輩早早賜下婢女,供他們實戰演練之用。

“想來當日裡,這綠衣姑娘的容貌心性,自是出挑的。老太太看在眼裡,便私下暗示了她,待崔相公年紀漸長,會把她送給駙馬。是以那些年裡,府裡的人都拿綠衣當姨娘一般看待。誰知崔相公十五歲那年,老太太堪堪將話挑明,隻想著是一樁美事,豈料崔相公斷然拒絕,揚言心中已有意中人,願與她永結同心,一生一世一雙人,故而謝絕了老太太的美意。綠衣姑娘卻是個死心眼的,這許多年來,任老太太要將她配給誰,都誓死不嫁,心中卻頗為好奇,想知道得了崔相公青睞的女子究竟是何等品貌。”淺薇解釋道。

竟有這等事?聽淺薇這般說,我低頭思量一回,覺得崔伯言十五歲時候的意中人,隻怕便是本公主了。可歎崔伯言這麼多年來竟沒透出一點風聲來!若我早知道此事,隻怕計劃便和今日有所不同了。可見是造化弄人。

“想不到綠衣倒是頗為癡情。”我點頭說道,“不如索性成全了她,可好?”

“公主!”淺薇大叫了一聲。

我卻頗為無辜地看著她:“本宮打算以崔伯言為棋子,試一試陳文昊對本宮的心意。又恐君王一怒之下,崔伯言小命不保。他是崔家長房長孫,這些年來服侍本宮,雖然心存不軌,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歹……好歹要為他崔家留個後,也算是給老國公一個念想。淺薇,你說是也不是?”

淺薇目瞪口呆。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婢子並不相信。公主,便是看在張雲澈份上,你也不該……”

“住口!不許再提張雲澈!”我惱羞成怒道,“張雲澈生性高傲,便是本宮當年……想法設法,亦留他不住。崔伯言隻不過眉眼長得像他,卻骨氣全無,儘在背地裡使些奸詐下作的勾當。一個贗品,我有什麼舍不得的?”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終於有兩篇文勝利完結了,每天日更三千,不要太幸福

☆、出族

本公主打定主意要成全綠衣這一回,這樣縱使崔伯言死了,老崔家也至少有個後。可是,當綠衣真正站到我麵前的時候,我幾乎是立即的改變了主意。

不愧是崔家老太太挑中的女孩子,綠衣的長相氣質都極為出挑,崔伯言的長相原本過於俊美,若是尋常的女子,隻怕和他相伴難免違和,然而若是綠衣和他走在一道,隻怕便是一對璧人。

這樣的女孩子,若非出身太低,隻怕嫁到官宦人家裡為正妻也使得。她理所當然應該得到夫君最誠心誠意的對待,而崔伯言……本公主清清楚楚的知道,哪怕用迷香等下作手段,暗中促成好事,他的心思隻怕也難在她身上。

既然不能成全,隻好儘力打消她的念頭了。

於是本公主越發裝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向著她罵道:“你這女子好不知羞!竟然敢同我搶男人!”

綠衣經曆了最開始被捉住的慌張之後,此時對著本公主,倒是頗顯鎮定:“夫人說哪裡話?大公子對夫人情深意重,天下皆知。何況綠衣早已打定主意,誓死不嫁的,又怎會……”

我冷笑道:“那你日日潛入院中窺視,究竟是何居心?又是受何人指使?”

綠衣道:“奴婢隻是想知道……”

隻是我卻沒等她將狡辯之詞說出。因此此刻院子外麵有忙亂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陣喊叫聲中,原本井然有序的院子整個忙亂起來了。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太公將大公子綁了起來,說是要請家法了!”有丫鬟尖叫著嚷道。

我在屋子裡,聽得清清楚楚,聞言不由得向站在一邊的管事嬤嬤望了一眼。那管事嬤嬤便覺得臉上甚掛不住,打開房門出去,中氣十足的大吼了一聲:“嚷什麼嚷?沒的讓夫人看了笑話!”話裡話外,完全把本公主當做了外來的客人。

本公主自然也不跟她計較,扶著淺薇的手,儀態萬方走出屋外,見眾人將崔伯言的書童圍在中間,聽他一五一十的說著外廂的情況。

崔伯言自作主張,將本公主半路劫了來,雖然有本公主是崔家婦這等招牌護身,但明眼人誰瞧不出來是怎麼回事。因此達官顯貴之家都知道這是崔伯言不忿,和陳文昊明目張膽的搶女人了,都揣著袖子打算看好戲呢。

陳文昊是個好麵子的人,迫於謝太後那邊的壓力,自然不好在風口浪尖將我帶回宮去,隻是私下裡授意了%e4%ba%b2信,向崔家施加壓力;而崔家人早看本公主不順眼,對於崔伯言見色忘%e4%ba%b2、陷崔家於不義的舉動很是惱怒,紛紛譴責。

崔伯言既然從小便是個出挑的,得崔家家主喜愛,長房自然樂見其成,但除長房外的人便自始至終不大樂意。昔年崔伯言尚主之時,因本身挑不出什麼毛病,崔家便有人大肆攻擊本公主藐視長輩,行動輕佻等等,說這樣的人做宗婦簡直是崔家合族的恥辱。

那還是大熙朝時,本宮貴為明鏡公主,炙手可熱,他們仗著高門大姓,便敢私下裡如此指責。如今本宮鬨出了這麼多事,便是崔伯言有覆水重收之意,他的家人卻都是惱怒萬分。剛好陳文昊的%e4%ba%b2信跑過來勸說,便如炸藥桶點著了引線,整個全爆了。

以上的這些全是獨孤傷暗中遞消息以及本公主私下裡揣摩出的,而崔伯言書童帶來的消息則直觀許多:“二大爺說服了老太爺,開祠堂了。他們要公子選,究竟是夫人一個人在宗譜上除名,還是兩個人一起除名!”

“這是怎麼說?”有丫鬟聽不懂,問道。

那書童愁眉苦臉:“我的姑奶奶啊,這還聽不明白嗎?夫人一個人在宗譜上除名,就是說寫和離書,或者直接以七出之條,休了她,由著她自生自滅去!若是兩個人一起除名,就是說族裡索性連大公子也不認了,喚來官府,直接說忤逆不孝,將他從族裡除名!”

“這……這不是坑人嗎?大公子若是願意寫休書,怎會弄到如此田地?”這下子連管事嬤嬤也急了,也不顧本宮在一旁,直接說道。

書童道:“可不是麽。隻是二房的人覬覦大公子的位子很久了,自然不肯善罷甘休,非要鬨個說法出來。老太公彈壓不住,敲著拐杖說對大公子失望透了,全當沒他這個孫子,又要請家法來,打到他清醒為止!”

若真是狠心打,估計打斷第三條%e8%85%bf,崔伯言便也就清醒了。隻是那樣一個,一個好好的人就廢了,隻怕崔老國公舍不得。本公主頗為清醒的盤算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整個院子裡的人,都拿看禍水一般的眼神將我望著,而那個叫綠衣的傻姑娘,聽說崔伯言要挨打,早在第一時間便尖叫一聲,昏迷過去了。

“這般望著我做什麼?”我悠然道,“放心,你們的主子不會被打殘的。淺薇,我們回房休息。”

隻是有一點本公主卻不便明說:崔老國公將崔伯言一直當做心頭肉般嗬護,是以打殘是決計不會的。但以崔伯言的癡傻和瘋狂程度,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例如說,以出族為代價,跪求崔老國公和二房的人想辦法,要他們保證本公主不被陳文昊搶奪。時下門閥林立,皇權旁落,若是崔家肯應承下來,陳文昊也要忌憚三分。

我早說過,亡國公主蕭夕月空有驚人美貌,卻老死宮中,無嗣無寵,連個水花都沒有掀起來。而本公主能夠算計陳文昊兄弟兩人,單憑美貌和作天作地自然是不成的,對於謀算人心、料敵先機、洞察世事自然有過人之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事情完完全全向著我預料的方向發展,來到崔家老宅沒過幾日,我便和崔伯言一起被逐了出去。崔伯言既然已非崔家子弟,崔家的產業雖多,他卻分不到一分,隻有拿著母%e4%ba%b2昔年的嫁妝度日。他又未曾為新朝出仕,算來算去,手頭窘迫得很。

“夕月,從此你不必再擔心陳文昊糾纏你了。”崔伯言的麵上卻滿是輕鬆,他甚至還反過來安撫我,“你莫著急,我們暫且住在城南彆院,等到再過幾日,我便邀請楚少銘來,與你相見。”

然而,次日清早,半夏卻悄悄說與我聽,說她看到崔伯言一個人躲在書房裡,默默流淚,似乎對於被逐一事,也是頗為傷心。

“畢竟崔家待他太好。先前尚主之時,他為了照顧本宮情緒,連本家都極少回,若是旁人家,早傳出什麼忤逆不孝的名聲,扭送他見官了。崔家卻一點動靜全無,讓他安安穩穩的繼續當天下第一才子,為眾讀書人的表率。待到和本宮和離,他便重歸崔家,老太公始終拿他當家主繼承人看待,力排眾議,彈壓諸房。如此血脈羈絆,如此恩德,他若半點不難過,倒是太過涼薄了。”我道。

“既然先前那般都過了,因何這次卻鄭重其事,逐他出族?”半夏仍然不解。

這次我尚未答言,淺薇先說道:“你傻呀。先前再怎麼樣,他也是當朝駙馬,崔老太公好歹有個說辭;如今大熙已亡,他又是和皇上搶女人,崔家不願為此事明目張膽得罪皇上,隻得逐他出族,做個交代。隻是婢子不懂,既然沒了崔家這道護身符,崔相公又如何能保全公主。”

“雙方各退一步。”我道,“陳文昊豈不明白,逐了崔伯言出族,便猶如摘了崔老太公的心肝一般?若是此時仍要強奪,便也削了第一世家的麵子,崔家暗中推波助瀾,讓天下人聲討陳文昊,卻更加容易。崔伯言以退為進,此招倒是甚妙。”

淺薇悄聲問我:“公主說原擬以崔相公對付皇上,便是看重崔相公這天下第一世家長房長孫的身份,如今他不是了,可如何是好?”

“你說的有道理。”我告訴她,“本宮很是對不起崔伯言。不過到了這一步,崔家和陳文昊之間的心結隻怕已不能解,從此以後,崔家絕不會事事惟陳文昊馬首是瞻,必然會再三觀望得失,能給陳文昊下絆子,便給陳文昊下絆子。”

所以說崔伯言的利用價值,也就到此為止了。再被如此的人糾纏,便是本公主,也實在有幾分吃不消,從此倒是應該不給他任何幻想的餘地,要他徹底心灰意冷才好。

“公主打算怎麼做?”待到知道我又要想辦法和崔伯言和離,徹底劃清界限,淺薇和半夏都頗有興致的問道。

我微微一笑。

“不是說妻債夫還嗎?如今崔伯言財力有限,我若欠下幾十萬兩的賭債,他無力償還,隻怕也就願意和離了。”我道。

我第一次偷跑出去,是在崔伯言被我逼的沒辦法,揚言出門為我尋楚少銘的時候。以他的心性,絕不至於真的會給我和彆的男人行方便之門,所以這種話自然隻是托詞。此時他財力有限,身邊仆從原本便不多。光天化日之下,我輕鬆的翻過了牆頭,直往賭坊賭錢而去。

崔伯言為人精明,因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