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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複仇計劃 司晨客 4241 字 3個月前

倒去臨幸了那位前朝公主,一直鬨到午後方起。你說說看,皇上是否太過荒唐?”我問。

☆、流言風波

獨孤傷的辦事效率很快。

謠言便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飛一般地傳播著,自發地描補著某些並不存在的細節。

而最為可怕的一點是,這些謠言絕非空%e7%a9%b4來風,子虛烏有,縱然有些危言聳聽,誇大其詞,卻都是有事實依據的,因而也是最難澄清的。

參與上元節夜宴的人當被問及事情真相時,無論是肯定或者是沉默,甚至粉飾太平的激烈反對,都不能阻止流言的傳播進程。

不過短短的幾日,已經有禦史在朝政議事之時委婉建議,皇上應以政事為重,節欲克己,方是明君所為;又有人暗示說不患寡而患不均,後宮一碗水端平方是社稷之福,萬民之幸。陳文昊當下就被這些意有所指的勸阻氣得暴跳如雷,待問明緣由後,當眾澄清說鄭貴妃胎相穩固,事情絕非如謠言中所說,又要下令查清謠言來源。

可是趙國良這幫認死理的大臣隻用一句話便讓他啞口無言。

趙國良問:“皇上,微臣鬥膽問一句,前朝公主蕭氏是否仍滯留宮中?皇上可有寵幸?”

董不孤還在旁邊幫腔:“恕微臣直言,前朝時微臣曾路遇蕭氏與駙馬出遊,其人美豔囂張,絕非宜家宜室之女,更無論隨侍君王了。”

半夏私下裡向本公主詳述這些事情的時候,本公主正躺在素問懷裡,由著她給我施針,聞言不免笑得前仰後合,倒差點連累素問的金針錯了%e7%a9%b4位。

“怪不得皇上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行色匆匆,都沒來看公主呢。”淺薇笑著說道。

我卻搖了搖頭。

“陳文昊這幾天不來見本宮,固然是因為分.身乏術,卻也是因為,本宮提出了他無法滿足的要求。”我解釋道。

“什麼要求?”靈樞很是好奇。

“我告訴他,我想當皇後。”我很是鎮定地說。

這下子幾個丫鬟全部麵麵相覷,靈樞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半夏瞪著眼睛,衝著空氣傻笑。淺薇正在打絡子,聞言都僵掉了。而素問的表現則更加直接,我躺在素問的懷裡,明顯感到素問的身子在顫唞。

“公主……公主很喜歡他?”素問輕聲問道。

“素問何出此言?”我從她懷裡爬起來,問道。素問一向沉默寡言,所以我時常有意識逗她說話,盼著她不要把事情都藏在心裡才好。

“先前便是崔相公那樣的,要與公主大婚卻也是使足了心計。奴婢冷眼旁觀,看的清楚,若非崔相公幾欲尋死,公主擔心他誤了大事,隻怕是不會應允下嫁於他的。世人皆知清河崔家忒高姿態,惟崔相公深情不改,才能成功尚主,卻不知,事情自始至終都由公主一方定奪。”素問慢慢說道,她聲音裡帶著幾分羞澀,又有幾分不確定,然則竟講完了這一大段話,於她來說也是不小的進步了。

“胡說!公主和駙馬頭幾年裡,那般恩愛,她怎麼會不願嫁他?”靈樞率先跳出來反駁。

素問看了我一眼,見我沒有否認的意思,這才說:“以婢子從旁觀之,恩愛雖有,卻是麵上的。駙馬待公主是真心的喜歡,公主……公主待人雖和氣,卻如同遠隔雲端,心思縹緲不定。”

我心中一驚,倒多看了素問兩眼。隻見她仍舊是平日裡寡淡拘謹的樣子,我再料不到她竟有心思將我琢磨如此之深。當日裡崔伯言也曾在我耳邊喃喃低語:“夕月,你我夫妻一體,有什麼為難事,但和我商議。我隻想教你心中喜樂安穩,無憂無慮。”我隻有轉頭去%e5%90%bb他,堵住他的%e5%94%87:“我很快樂。”

“說下去。”我望著素問,淡淡說道。

“是。”素問鼓起勇氣,繼續下去,“公主對楚將軍,看似深情,然楚將軍每每為名分一事吵鬨,公主總是不輕言和離。否則,焉能到今日之地步?”

“你不必再說下去了!”我慌忙止住她話頭。計劃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是以連本宮的四個貼身丫鬟,也不甚清楚本宮究竟意欲何為,淺薇和半夏怕是知道的多一點,卻也不甚全麵。是以半夏才認定我和楚少銘是佳偶天成,靈樞則固執地站在崔伯言一邊,認為千帆過儘之後,我終會回頭。

“我已經知道你的意思了。”我笑著對她說道,好叫她難以察覺我那一絲慌張,“你一定是想說,本宮向來是對名分無所謂的人,為何會如此執著於陳文昊的正妻之位,是也不是?”

素問點了點頭。

“你道那隻是正妻之位嗎?”我微笑著告訴她,“那是皇後,一國之母。況且,陳文昊決計不會輕易答應的。皇後廢立,國之大事。王婉瑜以德服人,進退有度,莊重賢淑,堪為萬民之表率,如何可廢得?”

“那公主你……”淺薇急道。

“陳文昊其人,過於霸道,我不喜歡。”我明確告訴她們,“此人執念過重,對於難以上手的東西,反而愈發珍惜。是以才要為他設置重重障礙,好叫他知道,本宮之青睞,難能可貴,本宮願意屈居後位之下,實屬不易,是他陳文昊幾世修來的福氣。若不鬨這麼一場,男人是不會主動領悟到的。”

當天黃昏陳文昊匆匆而來時,本公主正在用晚膳,就沒招呼他。

他先是嬉皮笑臉湊到本公主跟前,要本公主喂他用膳,待到吃了閉門羹後便發作起來:“你可知你給朕帶來多大的麻煩!朝野上下皆說朕貪戀美色,棄皇嗣於不顧!朕費了好大工夫才叫他們相信,這不過是後宮之中女人爭風吃醋的小小伎倆,鄭貴妃這胎安穩得很,並無異相!你倒說說看,明明鄭氏亦有囂張之名,那夜分明是她挑釁在先,因何朝野之中都猜測你先動手,朕不過稍加維護,便被罵成見色忘義之輩!怎地你風評如此之差?”

我冷冷看他一眼:“我要當皇後。”

陳文昊聞言呆了一呆:“都鬨成這樣了,朕的大臣們紛紛勸朕逐你出宮,朕好說歹說,死纏硬磨,又拉了皇後助陣,你方能留在此處享用錦衣玉食,你還癡心妄想當皇後?莫說朕不會答應,便就朕勉強應允了,朝廷必然群情激奮,上書抗議,你風評如此之差,你……”

我截斷他的話:“我風評差,還不是因為你陳家當年在後麵煽風點火?從崔伯言時,便有人暗中寫了話本子塞給茶館的說書先生,含沙射影說本宮當日和崔伯言私定終身,如何不守閨德;後麵和楚少銘好,你們陳家更是變本加厲,非要將崔家編排得顏麵儘失,逼得崔伯言和崔家漸行漸遠……”

陳文昊先是一愣,繼而竟理直氣壯起來:“朕也是為你好,崔伯言那廝,陰險狡詐,實非良人。至於楚少銘,卻是你不對在先,既然嫁了人,怎好和彆的男人拉拉扯扯?”

這便是承認先前對本宮不利的謠言,全是他暗中授意為之了。

其實我知道他的意思。陳文昊其人,若要做一件事,必有原因。他大肆挑撥本公主和崔家關係,隻不過是想瓦解崔家和昭靈皇帝聯盟之勢而已。偏本宮有意以他為刀,將計就計,才造成了今日之局麵。

“我要當皇後。”我目光直視他,毫不退縮,“要麼你想辦法,立我為皇後,要麼你放我出宮,我自尋楚少銘去。”

“無恥之至!”陳文昊怒道,“你先前都對朕……那般了,怎好再去尋楚少銘?你當朕是什麼人?再者,楚少銘怎麼可能要你?拜謠言所賜,眼下京城無人不知朕已將你納入後宮。他就要當朕的妹婿,大周朝的駙馬爺了,怎肯冒著得罪朕的危險,收留朕的女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楚少銘是個負心人,我自是知道。人總要爭口氣,他如此待我,我是不能再跟他好了。”我眼神淒楚,流下淚來,“可是,先前眾目睽睽,人人看的清楚,我都衝著你妹妹跪下了。若不當上皇後,以後如何好再見她,豈不日日在她麵前,抬不起頭來?”

“原來你是為這個。”陳文昊心中倒鬆了一口氣,眼神也不像先前那般憤怒了,他見我哭得傷心,順勢將我攬在懷裡,“傻姑娘,幼瑛隻是小孩子心性,豈會真個把這個當真。她平素待皇後、淑妃、德妃她們甚好,必然不至於為難你,拿先前之事嘲笑於你。”

“可……可我過不去自己那道坎!”我放聲大哭,順勢將淚水蹭到他衣襟之上,“再者,你不必安慰我,陳幼瑛從來待我惡聲惡氣,以後狹路相逢,焉能從她那裡討得好去?宮中這些人,向來捧高踩低慣了,背後焉有不拿這個嘲笑我的,我……我……你若不立我為皇後,日後這宮裡,哪裡還有我的活路?”

“哪有你說的這般厲害。”陳文昊的語氣倒輕鬆了不少,“有朕的抬舉,誰敢欺負你?宮中這些人,都是看朕臉色的。你在宮中這麼多年,怎會不明白?隻要你將朕伺候好了,哪怕位分再低,他們也不敢小覷於你。”一邊說一邊用手撫摸本公主的頭發。

真是個好色鬼呢。到了這時候仍然忽悠女人,滿嘴跑火車,哄著女人好生伺候他。本公主豈是那麼好騙的,於是心中格外不屑。

當天夜裡,陳文昊黏黏糊糊,頗有在飛星殿中留宿的意思,然而鄭蓉錦那邊又傳來消息,要他過去,他隻得低聲咒罵了幾句,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本公主倒也樂得清靜。

第二日,鄭家家主的正妻吳國夫人便攜兒媳即鄭蓉錦之母進宮,先是拜見中宮皇後娘娘,又是私下裡尋她家姑娘敘話,也不知道陳文昊是怎麼哄住鄭蓉錦的,又或者是吳國夫人老奸巨猾,這麼大的謠言竟以皇室和鄭家的聯手辟謠告終。

然後陳文昊趁熱打鐵,正式頒布了聖旨,宣布將陳幼瑛賜婚給楚少銘,婚期定在一個月以後。

☆、枕邊風

獨孤傷是第一個知會我,皇上為楚少銘賜婚的人。他冒險白日進宮,專程言說這件事,幾乎是在裴宇之下朝的第一時間,便將消息傳入我的耳中。

他不動聲色地仔細觀察我臉上的反應,妄圖從本公主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可惜他來的不湊巧,錯過了本公主情何以堪的時候,那些專門演給陳文昊和王婉瑜看的絕佳的表演,隻怕任何人都會覺得本宮肝腸寸斷,痛不欲生了吧。

一個因為被拋棄而痛不欲生的女子,縱使下定決心,斬斷前緣,但當得知舊人即將新婚的消息,又該如何反應,才不至於讓王婉瑜懷疑,讓陳文昊覺得合情合理又勉強可以接受?

“獨孤傷,你說,我……我該怎麼辦?”我幽幽歎了一口氣,問獨孤傷道。

“公主,求仁得仁。何況,縱使楚將軍擁彆人入懷,隻怕他心中所想,依舊是你,又何必過於傷感?”獨孤傷勸解道。

我心中所想卻不是這般回事。我隻是覺得很對不起陳幼瑛。天下女子皆苦,就連我吩咐獨孤傷亂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