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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複仇計劃 司晨客 4217 字 3個月前

意的樣子,令人很是傷感。

“夕月,你收拾收拾,我帶你家去!”崔伯言如是說道,“你是想住崔家老宅,還是想住城南彆院?”

我茫然望著他,怔怔看了許久,突然間銳聲尖叫道:“我不要去崔家老宅,崔伯言在那裡!你帶我去冠軍侯府!我們去冠軍侯府!”

這一下變故突如其來,崔伯言料想不到,一時呆了。

“夕月,你在說什麼?楚少銘和陳幼瑛好上了,他不要你了,他們在冠軍侯府尋歡作樂,你此時過去做什麼?”崔伯言溫言說道。

“你說什麼?你和陳幼瑛好上了?”我一副呆呆的樣子,問道,“你不要我了?可我們方才明明還在……你,你怎麼能不要我了呢?”

崔伯言如遭雷擊。

“夕月,”他拉著我的手,上下搖晃道,“你看看我,我是崔伯言,我是你的夫君崔伯言啊!”

我愣愣望著他,%e5%94%87邊突然漾起一絲淒苦的微笑:“崔伯言?是的,你明明答應我,隻要我和崔伯言和離,你就會娶我為妻,用大紅花轎抬了我過門。現在,你怎麼能不要我了?你在騙我,你在生我氣,對不對?你……等我一等,我這就求崔伯言給寫休書去!”

“怎麼回事?”崔卓清沉聲說道,顯然,這一變故猝不及防,以她心思之靈透,也驚住了。

崔伯言倒是先反應了過來,他淒然苦笑道:“原來,她是認錯人了。她把我當做楚少銘了,所以方才……”他麵上紅一陣青一陣的,甚是悲憤。

“可是夕月,”崔伯言愣了片刻,突然開始大叫起來,“楚少銘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喜歡過你,他一直貪戀你公主的權勢財富美色,一直利用你。現在父皇死了,他便不要你了。楚少銘他辜負了父皇對他的信任,辜負了你的感情,他轉去和陳幼瑛相好了。你何其驕傲,何其要強,為什麼偏偏看不開呢?你醒醒啊,你醒醒!”

“駙馬爺噤聲!”淺薇此時便衝了出來,護在我麵前,向著崔伯言說道,“公主……公主她已經不認識人了啊!她……她再也禁不起一點刺激了!她……她自從知道冠軍侯不要她了,便整個人都變了。但凡有陌生人來飛星殿,她便當做冠軍侯,纏著不放。這些日子裡兵荒馬亂的,若非婢子們守的緊,還不定被多少人欺負了去。”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崔伯言紅著眼睛叫道,“我不相信!”

淺薇向崔伯言跪下,不住地磕頭:“駙馬,求求您饒了公主吧!莫要再她麵前提冠軍侯了!是,公主是做錯了很多事,可是……眼下她已經成了這般模樣,求求您放過她吧!”

“她……她又犯病了?”崔伯言深深吸了一口氣,%e8%83%b8膛卻仍然起伏不定。

本宮聞言,心中暗自歎息,原來崔伯言真個深藏不露,連本公主九年前犯病的事情都略知一二。

淺薇含著眼淚點了點頭。

“不對,她若是認不出人來,方才……方才她明明是喚我駙馬的!”崔伯言突然想起了一事。

淺薇回頭,恨恨瞪了我一眼。

我自知理虧,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研究柱子上的花紋,不去理她。

就在這關鍵的時候,半夏站了出來。

“崔相公可能還不知道,公主和冠軍侯相處之時,一向是喚他駙馬的。不但自己這般稱呼,也要婢子們這麼喊。”半夏不慌不忙地說道。

這下子崔伯言被氣的渾身發顫:“我和夕月是父皇賜婚,三媒六聘,如今她的名諱還在崔家族譜之上。我才是名正言順的駙馬!他楚少銘,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漠北土生土長的一個小兵!或非昔年我一念之差,他早死了!他憑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辜負

半夏也朝著崔伯言跪下了,她衝崔伯言端端正正磕了三個頭,說道:“公主實在有愧於崔相公,婢子代她向您賠不是了。若論門第高貴,世間再無一姓,可和清河崔家相提並論的。若論文章清華,崔相公天下公認,亦是此中翹楚,冠軍侯拍馬難及。可縱使婢子沒讀過書,卻也知道,婚姻之道,除卻門第,最大的憑借,不過是喜歡二字。公主當年喜歡崔相公時,又何嘗是衝著清河崔家的門第來的?雖說冠軍侯不過是小兵出身,但既然得了公主的喜歡,便是最大的憑據。”

崔伯言聽半夏如是說,愣了一愣,突然冷笑起來:“他既得了夕月的喜歡,就該似我從前那般,想方設法娶了她才是!趁著彆人家夫妻鬨彆扭,巴巴插上一腳,認識三天請頓飯便以夫君自居,卻把人往軍營那種齷蹉地方藏。他一直都是這般偷偷摸摸,苟且得很,卻叫彆人罵夕月不守婦道,他算什麼男人?還有,既然父皇寵愛信任他,夕月又對他青眼有加,他就該肝腦塗地,為大熙報效一生,他臨陣倒戈,又是為哪般?這種不堪的人,夕月也會喜歡,簡直是蒼天無眼!”

“大郎,既然如此,我們便離開吧,莫打擾了她養病。”崔卓清輕咳了一聲。

半夏卻一心維護楚少銘,不肯在此時弱了半點聲氣,她慢悠悠說道:“冠軍侯昔日有言,隻要崔相公肯與公主和離,他自會三媒六聘,迎娶公主為妻,公主名諱也會在他家族譜之上。崔相公也不是不知道,冠軍侯為公主連拒賜婚聖旨,得罪了許多豪門大家,為此也受了許多委屈。若非崔相公執意不肯和離,公主焉能落到今日地步?”

崔伯言怒極反笑:“你這丫頭,口口聲聲維護楚少銘,卻不看看,他把你家公主害成什麼模樣了。如今京城中誰人不知他和陳文昊的妹妹陳幼瑛好上了,夕月卻相思成疾。你以為我和夕月和離,他就會棄了陳幼瑛,轉頭娶夕月?”

半夏神色不變,堅持道:“娶與不娶,崔相公一試便知。”

崔伯言嘴%e5%94%87都在哆嗦:“你這丫頭在用激將法,對吧?可是本駙馬偏偏不趁你的意!本駙馬偏不和離!隻要我不同意和離,夕月便是我崔家婦。我守在她身邊,不教她再見到楚少銘,不教她再聽到楚少銘的名字。此事說了出去,任誰都得說我有理,便是禦前麵聖,這官司也打得贏!”

半夏皺眉道:“公主已經失心瘋了,成了眼下這副模樣。崔相公是清河崔氏長房長孫,自有遠大前程,何必如此置氣?”

崔伯言道:“你們是夕月的丫鬟,自幼跟隨她,情分匪淺。我問你一句,如今她成了眼下這副模樣,你會棄她而去嗎?”

半夏搖了搖頭。

崔伯言道:“你和她主仆情深,尚不忍就此離去。我和她結縭多年,夫妻恩情,非比尋常。怎能在此時雪上加霜,落井下石?她現下既然生病,我自當守在她身邊。她病一年,我守一年,她病一輩子,我便守她一輩子!”

“駙馬爺息怒!可是……可是公主眼下這樣子,不能再和外姓男子相見了!求求駙馬爺,放過她吧!”淺薇哭著說道。

崔伯言愣了一下:“你擔心我有欺暗室?我,堂堂崔家兒郎,怎會……”

“不是這樣的。婢子何嘗不明白駙馬品性高潔?”淺薇流淚道,“可公主見外姓男子一麵,便會想起冠軍侯,這病就嚴重一分。奴婢隻怕,奴婢隻怕……”

崔卓清在旁靜靜聽著,此時突然插言道:“據我所知,世上當無此怪病。”

淺薇卻搶著說道:“奴婢也不瞞崔尚宮,想來您也該有所風聞,公主在九年前,發病過一次。那次國師%e4%ba%b2自作法,也說命公主在庵堂清心寡欲,再不見外姓男子,方可一世太平。”

崔伯言道:“可……那次她見我之後,病便痊愈了……”

淺薇搖頭道:“此一時彼一時。素問醫術高明,請駙馬爺問問素問,公主這脈相,是不是比昨日更紊亂了幾分?”

崔伯言看了看淺薇,又看了看我,沉%e5%90%9f良久,居然不去問素問,卻轉身朝著靈樞作一長揖,口中稱道:“靈樞姐姐,我崔伯言在公主府時,便處處蒙你照顧,我心中感激不儘,隻是為了避嫌,故而麵上刻意冷淡,請你見諒。我素知靈樞姐姐一向是向著我崔伯言的,你醫術高明,便請你為夕月診脈,看看她這病,究竟是重了,還是輕了些?”=思=兔=網=

我見崔伯言不問素問,反倒問靈樞,心中頓時有些忐忑,暗歎崔伯言隱藏甚深。昔年我們恩愛之時,常有戲言,四個丫鬟之中,明明他對靈樞最不加辭色,想不到靈樞對他的好,他竟然都看在眼裡……此人心思之深,可見一斑。

靈樞聽崔伯言如是說,禁不住也淚流滿麵。

她真個過來為我診脈,我則在崔伯言他們望不見的地方,一臉祈求地看著她,求她不要戳穿,好順利打發了崔伯言離去。

靈樞左右為難,終於大哭起來。她一邊哭著,一邊向崔伯言說道:“駙馬!公主她不好,她是壞女人,她對不住您!可是,求求您,放她一馬,和離了吧!否則,再這麼下去,不出幾天,她就會奄奄一息了!”

崔伯言終於放棄了掙紮。他原本豐神如玉的臉上,透出幾絲灰色的絕望來。

他呆呆站在桌邊不知道再想著什麼,旁邊崔卓清一言不發,將那和離書一揮而就。

崔伯言捧起和離書,仔細讀了一遍,方簽下自己的名字,拿著在我麵前晃了晃道:“夕月你看,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乾。我們和離了。楚少銘就要來娶你了。我會要他來的,我拿劍逼著他,一定要他來娶你,他不來,我就一劍殺了他。你安心在此養病,好好等著出嫁。你要小心陳文昊,莫讓他欺負了你……”

他說到後來,突然開始哈哈大笑起來。一麵笑,一麵走出了飛星殿。

“大郎!大郎!”崔卓清焦急地叫道,狠狠瞪了我一眼,也追出門去。

經過這麼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飛星殿中個個筋疲力儘。

我眼前發暈,還要應付丫鬟們無休無止的追問,忙吩咐淺薇去端一杯蜜水過來。

“駙馬他……他臨走的樣子,好令人心酸。他不會因此得病的吧?”這是靈樞的疑問。

“不會。”我很肯定地答道,“有清河崔家在,便是駙馬有再重的病,也能給他醫好了。”

“崔相公臨走時說要尋冠軍侯晦氣,冠軍侯得公主叮囑,必然不會聽他的話前來。若是兩人打了起來,該如何是好?”半夏擔憂地問道。

我笑笑:“冠軍侯的功夫,彆人不清楚,你這丫頭還不清楚嗎?更何況陳幼瑛顯然頗為鐘情他,有新朝公主護著他,你還擔心他吃什麼虧嗎?”

“公主,您就這般放心,將冠軍侯推給彆人?”半夏又問。

我看了她一眼:“他若真個愛上了陳幼瑛,我也自去愛彆人去。到時候我拉著新歡把這負心漢給宰了,半夏你可彆怪我。”

“那駙馬呢?駙馬怎麼辦?冠軍侯的功夫那麼好,若是把駙馬打傷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