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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勾魂,不千嬌百%e5%aa%9a不傾倒眾生嗎?那你究竟看上了我什麼?”噴得他直往後仰,抬手遮擋。

順治笑個不停,手指朝佟佳巴巴的小嘴伸去,她張嘴就咬。

他靈活地縮回手指,意味深長笑道:“我就看上了你這張嘴。隻是吧,有時候這張嘴不聽話得很,還不懂禮尚往來。給你吃的東西,你總是不肯,推三阻四的。”

佟佳見順治又扯到了那點事情上,嘲諷笑了笑,斜了他一眼。

想了想,倒底大慈大悲放了他一馬,沒有做聲。

算了,不能太過打擊他的積極性。如果真把他弄得有心理陰影,一瀉千裡,畢竟也影響到了她的使用。

順治見佟佳默不作聲,臉上的笑淡了下來,難得認真說道:“我看上你的,不隻是外貌,我看上了你的全部,哪怕是你的壞脾氣。不,壞脾氣不......”

遲疑了下,順治含糊著咽下了不喜歡的話,聲音低沉了幾分,“與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能心情愉悅,還有平和,我能真實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順治沒有為了哄佟佳開心而說謊。

想到那些如行屍走肉般,麻木的日子。哪怕他橫衝直撞,在佛前長跪不起,都始終找不到出口。

他能與她說最恐懼的事情,不怕她知曉後,會拿著這些來對付他。

他願意將最脆弱,最難堪的一麵展現在她麵前,哪怕會受到傷害,也從不後悔。

兩世了,他終於能真正活著。

順治神色恍惚了下,皺眉回憶,他有多久,沒有去過寺廟裡了?

她就是渡他的佛。

佟佳靜默片刻,閒閒問道:“你可知道我要寫什麼?”

順治抬了抬眉,微笑著說道:“不外乎是與我約法三章吧。”

咦,看來順治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嘛。不過,佟佳朝他看去,好奇問道:“你願意呀?”

順治冷笑了聲,反問道:“我有得選擇嗎?”

佟佳搖搖頭,乾脆利落說道:“當然沒得選。”

“那不就得了。”順治無奈又無語,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理由,很多不安。如果約法三章能讓你安心,寫就寫吧。反正對我來說,有沒有這個東西都一樣。”

“不過,佟佳。”順治放下墨錠,直視著她的雙眼,說道:“最不安的,其實應當是我。因為我知曉,你從未對我用過真心,與我在一起,是你的無奈之舉。”

佟佳嗬嗬笑,沒有否認。反正她幾乎從不掩飾,順治太聰明了,又敏[gǎn],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他知道就知道吧。

順治深深凝望著她,“你也明白,我不會放棄,永不。我不知道兩情相悅是什麼感覺,我盼著能有那麼一天。”

佟佳的心,好似被捏了一下,酸楚顫動。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順治瘋歸瘋,比她倒君子多了。光從他安排他那些嬪妃的方式來看,除非真惹毛了他,他絕不是涼薄之人。

一張不受律法保護的協議,寫了出來隻能是浪費筆墨,顯得她小人之心。

一萬句真中夾雜著一句假,身後有餘不要忘記留一手。

佟佳垂眸沉思,當即將筆一扔,大方至極說道:“我信你,不寫了。”

順治難以置信抬起頭,怔怔看著她,神色變換著,眼裡是說不出的柔情。好半晌後,方啞著聲音,說道:“好,我定不會負你。”

佟佳則朝他展顏一笑,用儘了她此生最大的誠意與柔軟。

順治呆了瞬,立刻瘋了般,朝她撲過去。緊緊擁她入懷,貼著她的臉頰,一聲聲輕喚著她的名字。

這就是偶爾溫柔,退一步的力量,橫掃千軍算不上,放倒順治則足夠了。

佟佳陰惻惻地笑,深藏功與名。

第五十九章 、正文完結

成親與封後大典的日子, 定在了深秋。

順治原本等不及,欽天監選了幾個吉日出來,他急吼吼選了個最近的, 佟佳一看就拒絕了。

一來太急的話, 她暗戳戳認為禮部準備太過匆忙,聘禮糊弄就不好了。二來夏天太熱了,穿著一身厚重的喜服朝服,實在是受罪。

順治很不高興,佟佳完全不在意他的不高興,於是他的不高興一點都沒派上用場。

在大婚五天前, 佟佳搬回了佟府待嫁。新佟府是佟國綱被賜爵位後,新賜的府邸, 位於京城熱鬨的燈市口同福夾道。

佟府的宅子, 前朝是屬於嚴嵩兒子嚴世蕃的府邸, 自然是氣派又寬敞。

佟佳作為準皇後,以及再嫁的姑娘,回到娘家就等於半省親,被安排住進了最寬敞最安靜最好的院子。

府裡的事情, 自是不用佟佳操心, 隻管著享受全府的伺候。

嫂子覺羅氏與弟妹赫舍裡氏比起上次回來, 客氣周到得令佟佳深刻感到了權勢帶來的終極好處。

她可以不用應酬任何人, 哪怕是佟國綱前來, 都得恭敬在院子外等著她傳召。

佟佳當然不會這樣對待娘家人, 她可喜歡與娘家的一大家子, 一起熱熱鬨鬨在大廳吃飯, 聽他們說八卦了。

佟佳一點架子都沒有, 覺羅氏與赫舍裡氏與她親近了不少。

覺羅氏是宗室遠支, 哪怕是遠支,也拐著彎知曉些皇家那點子事。

這天與佟佳,加上赫舍裡氏在一起吃茶說話,她四下打量了之後,湊上去神神秘秘說道:“妹妹,你可聽說了,太後去了南苑避暑,還有那些妃子們都跟著去了,如今還沒回宮。說是大典那天,也不會回來。”

赫舍裡氏臉色微變,急著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太後不回來,姐姐次日還得敬茶呢。”

對於太後與順治的矛盾,佟佳有時候也不能理解太後的腦回路。

若真有本事,去爭權奪利,架空順治當無冕女王,佟佳隻會為太後鼓掌叫好,

可明顯太後沒那個本事,不然早在皇太極的後宮就有了作為。

退一萬步說,在皇太極麵前,她做不了什麼,進關後總可以幫著對付一下多爾袞吧?

照樣不能,她在多爾袞手下,連個太後都沒有混上。

佟佳有時候會想,換了她的話,要如何保護玄燁。

先不說鬥智,至少在勇上,她能豁出去。提著刀趁著大典時,跑到太和殿廣場上,用刀對準自己,撒潑打滾兒。

當著百官的麵,撕開那層皮,哭訴多爾袞欺負他們孤兒寡母,要逼死他們。

既然如此,她就當場死給多爾袞看,求他放過玄燁一馬,留他一條命。

多爾袞還不至於真敢讓她死,畢竟還有其他的旗主們手上有兵權。加上朝廷還有漢官,他們最講究正統。

多爾袞起初是光腳,進關久了,鞋已穿了一半,勉強要顧慮些臉麵了,考慮到要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多爾袞甚至不敢背後解決掉她,若是她死了,他就被坐實了有不軌不臣之心,除非他直接造反。

一個沒繼承人的多爾袞,他又不傻,造反有什麼好處。敗了他會死,贏了他的江山也就到他為止。還不如退後一步,彼此都好。

佟佳這樣做,當然不真是為了尋死。而是讓人看到,皇帝不是能被隨便欺負的小兒,他背後有個能擔事的人。③思③兔③網③

拋出橄欖枝,自有良禽會尋來棲息。多爾袞這一退,他們趁著這個機會,逐漸就能發展出自己的勢力。

太後卻毫無作為,生又不安生,死又不敢死。

她心心念念的科爾沁,在順治被多爾袞摁著摩攃的時候,好像都死了一樣。

佟佳不心疼順治,隻作為一個當母親的,打心底看不起太後。

太後不回來最好,省得膈應人,佟佳老神在在說道:“茶敬不出去,還能自己吃了,可收不到見麵禮,實在是虧得有點兒大。”

覺羅氏與赫舍裡氏對望一眼,噗呲笑了出聲。

赫舍裡氏說道:“還是姐姐想得通透。”

覺羅氏跟著說道:“妹妹那是什麼人兒,不然皇上豈能.....”她話一出,就忙捂住了嘴,一個勁道歉:“對不住,瞧我這張嘴,實在是太碎了。”

佟佳笑著說了聲無妨。

覺羅氏向來說話比較直,她這場親事,加上她的後位,鬨得天下人儘皆知,一個狐狸精的稱號肯定跑不了。

能被稱得上狐狸精的,肯定是大美人兒,所以佟佳不但不生氣,還挺美滋滋的。

誰知道她們幾人說完話不久,順治重新派來伺候佟佳的林姑姑,就進屋稟報道:“主子,蘇麻喇來了,說要求見主子,主子可要見她?”

覺羅氏與赫舍裡氏立刻緊張地看了過來,佟佳略微沉%e5%90%9f了下,笑著說道:“領她到我的院子來吧。”

林姑姑領命出去了,佟佳對著兩人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沒事。等下哥哥他們回來了,就先用飯吧,不用等我了。先前我吃了一肚子的點心,還不太餓,想晚點兒吃。”

覺羅氏與赫舍裡氏見佟佳麵色尋常,那些擔心放回了肚子裡,忙應了下來,將佟佳送了出門。

佟佳的院子,被順治弄得護衛森嚴,從十三衙門派來的粗壯嬤嬤,守住了各道門。外麵一圈,還有重重侍衛把守,就是連蒼蠅都飛不進來。

林姑姑領著蘇麻喇進屋,童嬤嬤跟著一起,謹慎地跟在她身後,寸步不離。

佟佳見狀,笑著說道:“倒杯茶上來,你們都下去吧。”

兩人這才恭敬應是,倒了茶之後,退到了門外守著。

蘇麻喇上前請了安,苦笑著說道:“佟格格,奴婢就是來傳個話,真沒有什麼壞心思。”

佟佳指了椅子讓蘇麻喇坐,說道:“我知道,不然就不讓你進來了。趕路辛苦了吧,先喝杯茶再說。”

蘇麻喇愣了下,謝恩之後,端起茶碗喝了幾口,放下茶碗,也沒有拐彎抹角,說道:“佟格格,太後娘娘差奴婢來,就是讓奴婢告訴您一聲。太後娘娘不會前來您的成親與封後大典,也不會吃您的敬親茶。太後娘娘永遠不會認您這個皇後,兒媳婦。”

佟佳知道太後估計說得更難聽,蘇麻喇換了客氣的話說出來。

她想了想,微笑著說道:“我知道,不過我也不在意。蘇麻喇,不知道你回去之後,敢不敢如實回去轉告太後,不過我還是要說。”

蘇麻喇怔了怔,佟佳不客氣說道:“無論在先帝的眼裡,攝政王的眼裡,其他旗主們的眼裡,科爾沁的眼裡,皇上的眼裡,在我的眼裡,她真沒有自己想象的重要。她作為妻子很失敗,作為母親更是失敗中的失敗。她的種種做法,就是讓親者痛,仇者快,簡直蠢不可及。”

蘇麻喇聽得臉色微變,嘴裡苦澀蔓延,垂下眼簾說道:“太後也是一心為了大清,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

佟佳譏諷一笑,“得了吧,她就為了她那點上不得台麵的野心。少拿大義來說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