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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佳!”

“佟佳氏!”

“佟小格格!”

外麵太冷, 佟佳氣鼓鼓走出去, 又退回了屋。

順治的聲音已經比天氣還要冷了幾分了,不耐煩大聲問道:“我的中衣呢?”

伺候的人都被順治趕走了,吳良鏞裝死,沒有順治的召喚,絕對不敢進來。

他就要可勁使喚她!

佟佳木著臉,從箱籠裡翻了一身白色細棉中衣走到淨房前, 推開門,揚手將中衣扔了進去。

過了會, 順治生氣喊道:“不要全白色, 又不是穿孝服。上衫要白色, 下衫要黑色!”

佟佳忍氣吞聲,走到箱籠邊,重新按照順治的要求,拿了身上白下黑的中衣扔進淨房。

裡麵總算沒有聲音了, 過了一會, 順治換好衣衫走出來, 站在佟佳麵前, 哼了聲:“仔細著你的態度, 我好吃好穿供著你, 還給你銀子珠寶。讓你做點事, 你推三阻四, 你自己好生想想, 是不是太不像話。”

佟佳拿著匕首在削梨, 將匕首對準他的%e8%83%b8口,眯縫著眼睛比了比。然後悶聲不響將匕首呼一下插在案幾上,用力咬了口梨。

順治俯身下來,就著佟佳的手咬了口梨,連帶著重重親了下她嘴角的梨汁。

他優雅地吃著梨,還不忘說道:“若是你不願意,把珠寶還給我吧。”

佟佳全當做他在放屁,無論如何,她都不是拿錢財撒氣的人。

不值得。

順治挨著佟佳坐了,明明那麼寬敞的塌幾,他非得嚴絲合縫緊貼過來。她看了他眼,往旁邊讓了讓。

她讓,他再跟過來,還明目張膽偷咬佟佳手上的梨。

佟佳喀嚓幾口吃掉梨,將梨核塞進順治的嘴裡,手在他身上臉上亂抹一氣。

順治吐掉梨核,摟緊她一通蹭。梨汁甜,他臉上黏糊糊的,蹭得她臉上也黏糊糊。

佟佳又踢又罵:“神經病,我剛洗過臉!”

順治輕易而舉製住她:“是你先動手的,可不能怪我。我難道不是剛換過衣衫,莫非是,你又想來了?”

佟佳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我是想要,你還行嗎?”

順治現在臉皮厚了,大喇喇躺在塌上,說道:“我的腰傷剛好沒幾日,得養精蓄銳。你休想采陰補陽,在我身上占到絲毫的便宜。”

佟佳嘲諷一笑,起身去淨房洗臉了。

順治跟著走進來,與她一起洗漱,說道:“過幾天就要過年了,你真不與我一起回宮?”

佟佳早就聽得耳朵起繭,煩躁地說道:“說了不回去,不回去,你有完沒完?”

順治斜了她一眼,沉著臉說道:“這次我回去的時日要久一些,至少得好幾日都不能回李園。玄燁也是,你一個人呆著,就不嫌冷清?”

佟佳皮笑肉不笑說道:“那感情好,我要放煙花慶賀。”

順治不做聲,將手上的布巾往盆裡一砸,轉身走了出去,重重摔上了門。

佟佳頭都沒抬,洗漱完出去,屋裡空無一人,順治不知去了何處。

到了用晚飯的時候,他又沒事人一樣出現了,悶聲不響吃了兩碗飯,還喝了一碗湯。

吃完飯歇息了一會,順治背著佟佳,送玄燁回院子歇息。

玄燁看一眼佟佳,再看眼自己。雖說不是第一次見到順治背佟佳,還是很羨慕,眼巴巴說道:“我也想有人背。”

順治斜著他,說道:“你沒長腿嗎?”

玄燁嘀咕道:“可是額涅也有腿啊。”

順治笑了起來,將佟佳往上提了提,說道:“你額涅是廢物,你也是廢物嗎?”

玄燁咧嘴偷笑,佟佳覆在順治的背上,手用力擰著他腰上的軟肉。

外麵冷,神經病偷懶不想鍛煉,發瘋要背著她到玄燁的院子走個來回,當做是自己練了力氣。

佟佳反抗無效,主要是他氣力太大,打不過。

不過背了一次,佟佳就很欣然接受了。外麵寒冷刺骨,不用走路不說,順治年輕火氣足,被他背著能擋風,還能當個暖身爐。

對於她這種懶人來說,她巴不得腳不沾地,不管到哪裡,順治都能背著她。

可惜他就隻肯背這麼一段,振振有詞稱他要省著些力氣。還有她的腿久不下地,乾脆砍斷算了。

順治痛得嘶了聲,手卻始終穩穩托住了佟佳。

他喜歡背她的感覺,這樣他們的心會離得很近。

越近新年,順治愈發忙碌。宮裡有筵席祭祀,他都早去晚歸。隻到了新年這幾天,他實在抽不出身來回奔波。

天還未亮,屋子的燈盞次第亮起。順治板著張臉起了身,轉頭看著仍在暖烘烘的被窩裡,睡得一臉香甜的佟佳,臉色難看了幾分。

手伸到她臉邊,又驀然停住了,沒有擰下去。順治邊懊惱自己的心軟,邊趿拉著鞋去了淨房。

洗漱過後,換好衣衫來到臥房,他手撐著炕俯身下去,親了親佟佳的臉頰。

佟佳不悅皺起眉頭,拉起被褥蓋住了頭。

順治扯下被褥,說道:“我走了。”

佟佳敷衍地半掀開眼皮,含糊地嗯了聲。

順治不滿地瞪著她:“我走了,你就算不起來送我,好歹睜開眼睛看一眼吧!”

佟佳痛苦地捂住耳朵,說道:“你說了無數次了,昨晚就念叨了一百遍,你煩不煩啊!”

順治沉下臉,發泄般用力親了下佟佳,“等著我回來!”轉身離開。

佟佳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終於鬆了口氣,甜甜睡去。

迷迷糊糊中,佟佳身上的被褥被掀開,接著什麼東西蓋在了身上,將她兜頭蒙住,然後被攔腰抱起來。

佟佳驚醒過來,尖叫了聲,叫到一半,聞到熟悉的氣味,尖叫聲嘎然而止。

她晃動著頭,掙脫蓋住她的紫貂風帽,罵道:“你發什麼瘋?”

順治緊緊抱著佟佳,大步往外走去,“你彆亂動,如果摔下去的話,痛的可是你自己。”

佟佳氣得不行,手還動不了,她想抓壞他可惡的臉都不行,隻能怒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順治言簡意賅說道:“回宮!”

佟佳快暈了過去,她才不想跟著他回宮,當即扭動起來,“早就說好了,我不要回去。你個瘋子,快放下我!”

“給她收拾好衣衫,跟著來!”順治轉頭吩咐一臉驚駭望著他們的童嬤嬤,將佟佳摟得更緊了些,冷著臉威脅她:“不許亂動!反了你,夫唱婦隨,大過年的,你豈能不跟著我走!”

佟佳被順治強行帶到馬車上,在座椅上放好,她就張牙舞爪撲了過去,一副要跟他拚命的架勢。

順治張開手臂接住佟佳,掀起大氅將她裹在了懷裡,“這麼冷,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滾你大爺的!”佟佳被圈住動彈不得,氣得破口大罵,“大過年儘給我找晦氣,誰要與你一起回宮。你說話不算話,狗男人!”

狗男人順治彆開頭,眉頭皺得緊緊的,說道:“早上起來沒有漱口,臭死了!”

佟佳更加暴怒了,他還敢嫌棄她!

順治見佟佳跟個憤怒的鬥雞般,眼含笑意,親了親她的唇,軟聲說道:“好好好,你看,我沒嫌棄你了,乖點啊。我替你穿好風帽,仔細著涼。”

“呸!”佟佳毫不領情,順治一放開她,立刻往馬車門邊衝。

順治眼疾手快拉住她,厲聲道:“馬車在行駛,你不要命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管我呢!”佟佳揮手打去,順治捉住她的手,拉回座椅上按住。他強行給佟佳裹上了風帽,還將自己身上的大氅扯下來,再給她裹了一層。

佟佳喘著粗氣,恨恨盯著順治,

順治亦喘著氣盯著她,將她光著的腳摟在懷裡放好,冷聲說道:“你跑不了的,還是認命吧......唔!”

佟佳一腳登過去,順治捂著%e8%83%b8口,痛得彎下了腰。他咬了咬牙,喃喃罵了句,踢了下車壁。

馬車很快停下來,吳良鏞來到了車門邊,躬身領命。

順治防備地拉住佟佳,連聲吩咐道:“去把玄燁帶到這輛車來,讓他與我們坐一起。還有,把她的鞋襪拿來。”

吳良鏞領命退下,佟佳見順治拿玄燁來當擋箭牌,連聲罵道:“無恥,小人!”

順治麵不改色,說道:“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君子。回到宮裡之後,你就呆在乾清宮,不用去參加筵席,不用見到不相乾的人,與在李園一樣吃吃睡睡。隻不過換了個好吃懶做的地方而已,你吵什麼吵!”

佟佳勉強順了些氣,隻是被強迫,總是不爽。她還想再罵,玄燁已經被吳良鏞領了來,悻悻住了口。

玄燁鑽上車,見到佟佳,立刻驚喜地撲了過來,叫道:“額涅,您也回宮去啊,真是太好了!”

佟佳忙摟住玄燁,溫柔地說道:“慢一些,彆摔倒了。”

順治嘴角揚了揚,佟佳趁著玄燁不備,剜了他一眼,無聲說道:“小人,王八蛋!”

順治大度沒還嘴,見吳良鏞送來了童嬤嬤收拾的包袱,他接過解開,拿出佟佳的鹿皮靴子與羅襪,彎腰抓住她的腳,給她穿上鞋襪。

玄燁眼睜睜瞧著,抿嘴偷笑。佟佳揉著他的胖臉蛋,打量著他頭頂的小揪揪,笑%e5%90%9f%e5%90%9f說道:“過年了,簪朵花吧。”

“不要!”玄燁馬上不敢笑了,起身擠在了順治身邊坐著,躲開她藏起了小揪揪。

順治垂下眼皮,似笑非笑說道:“再生個女兒,就能隨時給小姑娘打扮了。”

玄燁跟著附和道:“是啊是啊,額涅,我想要個妹妹,您再給我生個妹妹好不好?”

佟佳拉下臉罵:“好你個頭!”

“好凶!”玄燁縮起脖子,咕噥了聲。

這下換成順治附和玄燁,煞有其事嗯了聲,“真是凶得很,跟那母大蟲一樣。”

玄燁咯咯笑,順治跟著一起笑。

佟佳轉過頭,不理會這對笑成神經病的父子倆。

回到乾清宮,順治帶著佟佳去了後麵寢殿。順治去換上了龍袍,邊挽著袖子,邊對佟佳說道:“乾清宮你隨便走動,不過依著你的懶樣,肯定在屋裡不肯出門。午飯晚飯我都不能陪你用了,你自己想吃什麼就叫什麼。吃不慣也忍著,正好清減一下,瞧你的那腰......”

佟佳抓起手邊的茶杯,揚手將茶水潑了過去。

順治很有眼力見,收回了接下來的話,靈活閃身避開。

茶水濺到龍袍上,他隨意撣了撣,走上前摟了摟佟佳,“乖,晚上我早些回來。”

佟佳翻了個白眼,順治笑著離開。

與在李園一樣,佟佳無所事事在乾清宮吃吃喝喝睡睡。無聊時就前後到處瞎逛,不管她到哪裡,都沒人攔著,恭敬無比相迎。

佟佳晃了一圈,覺著沒勁,回了寢宮睡覺。

到了晚上,佟佳用過晚飯沒多時,順治就回來了。她見到他氣喘籲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