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1 / 1)

花月佳期 八月薇妮 4269 字 3個月前

不高,差不多到左茗的大%e8%85%bf,卻一臉嚴肅矜持,衣著華貴,正是當今天子劉聖的東宮太子,喚作劉拓,小名“飛鯨”。

劉聖負手進門,身後一步之遙跟著兩個太監,兩人身形矯健,行走時候步伐沉穩,卻是兩個武功高手。

小太子劉拓斜睨著左茗,便道:“小茗子,你跑這兒偷懶了,我都找你半天了。”

左茗抬頭賠笑道:“奴婢不知道殿下來了,若知道,一早就到府門口接駕了!”

劉拓哼了聲,臉上露出不信之色,說道:“滿口胡說,我看你是皮癢了,你不是誠心躲懶,跑到我王叔昔日的住處做什麼?”一邊說著,一邊四處打量。

左茗心想:“原來他不知道寶嫃娘子住在這,不過他若知道,定然要好奇追問……這解釋起來可就難辦,然而不說的話……”

左茗從小在王府內以奴婢身份長大,跟在黃公公身邊,學了個八麵玲瓏的心思,遇到事情總會多想一想,先前鳳玄未回來之時,劉拓偶爾想念自己王叔,便會來府上,卻每每不得見,黃公公就讓左茗來陪著他玩,一來二去,便有些熟了。

左茗對這小太子的心性頗為了解,因此忌憚著,思謀要不要吐露實情,但是小太子劉拓卻也不笨,見左茗一瞬沉%e5%90%9f,便道:“你果真是在偷懶的,你們這起奴才,慣會這樣糊弄,不狠狠教訓的話怕更要變本加厲了。”

左茗一聽,暗暗叫苦,便道:“太子饒命,奴婢並沒有偷懶……”正要解釋,卻見寶嫃從裡頭出來,一眼看到他跪在地上,身前還站著個小人兒,便驚訝問道:“怎麼了?”

劉拓一抬頭,望見麵前的寶嫃,見她滿麵訝異地望著自己,他一怔之下,便道:“你是誰?”他身後的太監也道:“見了太子,還不跪下?”

寶嫃一聽“跪下”,隻覺一陣頭疼,心想他們這京城內的人怎麼動不動就讓人跪,然而她見左茗跪在劉拓跟前,卻也知道這小家夥定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聽到“太子”,便有幾分驚奇:“你是太子?”

劉拓很是奇怪為什麼寶嫃並不下跪,聽她問,卻又鎮定下來,矜持而威嚴地說道:“不錯。”

寶嫃走上前來,左右打量他,又問道:“你是幾太子?”

劉拓嚇了一跳,連他身後兩個太監也怔了,跪在地上的左茗腦中嗡地響了聲,劉拓叫道:“什麼叫做幾太子?!”

寶嫃端詳著他,隻覺得這小孩兒生得異常好看,眉眼裡還有幾分熟悉……便打量著他說道:“我隻聽說過龍王三太子,哪吒三太子,從來沒聽說過大太子,二太子的……你大概也是三太子吧。”

劉拓聞言,目瞪口呆,本來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呆起來便如白玉娃娃般,格外可愛。

寶嫃見他發呆的模樣,越打量越覺得喜歡,便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喃喃說道:“太子果然都長得很好看啊……”

左茗隻覺得眼前發黑,仿佛已經暈在了地上。

劉拓被寶嫃往額頭一模,先是渾身僵硬,而後一張小臉兒便沒來由地迅速發紅,叫道:“你做什麼!”

寶嫃露麵的時候,跟隨劉拓的兩個太監便知道她不會武功,又看她柔柔弱弱,便不以為意,極至寶嫃口出驚人之語,他們兩個便儼然也有些癡呆,沒想到寶嫃竟能如此大膽地伸手摸太子,一時也跟左茗似的,反應不過來。

一直等到劉拓大聲叫起來,兩個太監才反應過來,趕緊上來“擒”人,這功夫左茗閃電般從地上爬起來:“切勿動手,誤會誤會!”張開雙手擋在寶嫃跟劉拓之間。

劉拓紅著臉,不知是氣惱還是羞著,自他出生,開始稍微懂點事後便沒有人敢擅自“動”他一下,此刻就宛如一隻小刺蝟一樣,“劍拔弩張”地望著寶嫃。

左茗叫道:“殿下,寶嫃娘子是顧尚書的同鄉,王爺的貴客,她剛進京幾天,還不懂些宮廷禮節……王爺說不用拘束她的……”

兩個太監聽了,似有些投鼠忌器,便等劉拓指令,劉拓聞言,臉上也漸漸地露出詫異神色,看看左茗,又看看寶嫃,道:“她?……是顧老師的同鄉?還是我王叔的……,喂,狗奴才,你不是騙我吧?”

左茗見小太子收斂了不再發威似的,便竭力露出十萬分真誠的表情,道:“千真萬確,何況王爺現在府中,奴婢怎麼敢說這樣的謊話欺瞞殿下,除非是不要腦袋了。”

劉拓見左茗信誓旦旦地,心裡疑惑,歪著頭看寶嫃:“顧老師有這樣的同鄉……我怎麼沒聽說過……”

左茗趁機揮揮手,便把一地的仆婦揮退,寶嫃見大家都退了,又聽到提及顧東籬,未免又想起心事,便沒有再看劉拓的興趣,默默地轉過身也往屋內走。

劉拓見她一聲不吭地就要走,張口結%e8%88%8c道:“你……她……”

左茗卻明白小太子的心情,趕緊跑過去攔住寶嫃,道:“寶嫃娘子,且等一等……”

寶嫃道:“有什麼事?”

這會兒劉拓回過神來,便走過來,往上看著寶嫃,說道:“你怎麼如此無禮!見了我不行禮,要走也不告退?”

寶嫃默默地瞅著他,說:“那你想怎麼樣?”

劉拓震驚,剛才合上的嘴不知不覺又張開,吸了口冷氣兒道:“你……你……好大的膽子……”

寶嫃道:“反正我是鄉野裡來的,不懂禮節也不懂規矩……”想了想,又說,“是了,還有我是顧大人的同鄉,王爺的貴客呢。”說完最後這句,無奈地歎了口氣,滿是自嘲的口%e5%90%bb。

左茗毛發倒豎,隻怕太子一言不合勃然大怒。

這劉拓年紀雖小,卻已經開始讀書,顧東籬便是他的老師之一,劉拓身為太子,又因種種原因,養成一個未來帝王的狠厲跋扈脾性,左茗因為陪著他“玩”,就曾被責打過多次,但劉拓對底下之人雖毫不客氣,對於顧東籬卻有一份師道上的尊敬,對於鳳玄也是又敬又怕又愛。

因此左茗先把他最怕的兩人抬出來,才讓劉拓不敢任性妄為。

劉拓打量著寶嫃,想發脾氣又不敢,實在為難。這邊寶嫃說完了,便不理他們,自己進屋去了,劉拓啞然無聲,手抬起指了一指寶嫃,對左茗道:“她……她……平日也這樣?”

左茗說道:“是啊太子,王爺說不必約束她。”

劉拓道:“可、可……可是為什麼她居然住在這兒?”

左茗心道:“問的真好,我正也納悶呢。”便衝劉拓笑道:“這些都是王爺決定的,大概王爺覺得這兒比較適合她。”

劉拓歪頭往寶嫃的屋望了一眼,卻什麼也看不到,左茗生怕他留下來又生事,便小聲道:“太子,這裡不好玩,奴婢陪你出去玩吧?”

劉拓遲疑著,終於答應了聲:“好……吧……”左茗大喜。

寶嫃在裡屋,重新拾起那塊衣料,耳畔聽著左茗陪著劉拓出去,她歎了口氣,喝了口水,便又開始縫衣裳,如此過了半個時辰,不由地想起劉拓的模樣,隻覺得那小孩的臉長得很是惹人喜愛。

寶嫃想了會兒,不知為何心情卻好了些,目光轉動瞬間,望見針線盒裡有幾塊裁下來的布頭。

寶嫃看了會兒,忽然笑了笑,便把那些布頭取出來,放在裙上拚拚湊湊。

劉拓跟著左茗到了朝陽閣外,回頭看頭頂那牌匾,心中始終埋著個疑問,便道:“小茗子,真的是王叔讓她住在這裡的?”左茗道:“一千萬個真呢,殿下,您不信?”劉拓想了想:“不過王叔跟顧老師交情頗好……如果說是看在他的麵兒上倒也說得過去。”左茗見小殿下心思活絡,說得有理,忍不住也點了點頭:“奴婢覺得大概是這樣。”

劉拓便哼了聲,斜睨著他道:“小茗子,今天玩什麼,下雪的那天,我本來想來找你玩騎馬打仗的,母後攔著不許我出來,現在雪沒了,不好玩了。”

左茗心中叫道:“幸好沒出來。”卻笑道:“這幾天天兒一直陰陰地,大概很快就會再下雪,到時候奴婢陪殿下玩。”~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劉拓背著手,道:“那今兒豈不是無聊?”

左茗想到他昔日玩得那些古怪法子,不敢提點,就道:“殿下,天這樣冷,不如讓奴婢叫廚房做點好吃的……”

“中午剛在宮裡吃了,”劉拓橫他一眼,這功夫一塊兒走到一片假山石前,劉拓望見幾隻麻雀從山石上飛離,便靈機一動,說道,“對了,我們玩射箭吧?”

左茗暗暗叫苦:“殿下,天冷,怕凍了手。”

劉拓道:“你敢抗命?”

左茗忙跪地:“奴婢不敢……”心裡卻無奈地歎道:“早知道就不急著把他引出來了……若是他留在朝陽閣,跟寶嫃娘子鬨起來的話,我就極快地去告訴王爺,看看王爺如何處置……唉唉,該這樣才是,失算了。”

劉拓見他跪著,便抬腳在他肩頭一踹:“快點趕緊去收拾!”又對兩個跟隨太監道:“去給孤把襯手的弓箭拿來。”

劉拓年紀小,但玩的花樣層出不窮,弓箭都是小一號的,片刻後,左茗也準備妥當,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頭上也罩著個極大的頭套,隻露出兩隻眼睛,在假山叢裡竄來竄去假作獵物。

原來劉拓因年小力弱,雖然弓箭上準頭還好,但射距總是也遠不了,便隻能讓左茗扮演獵物取樂,幸好他的弓箭頭上都用布裹住,左茗又包裹的嚴實,才能陪這位太子玩這種搏命遊戲。

左茗在假山裡竄來跳去,還不能躲得太敏捷,總要露出點破綻給太子射到,如此半個時辰將過,左茗躥跳的%e8%84%b1力,腳下踉蹌之餘,便從假山上掉下來。

所幸那山石不高,左茗站穩了,手倉促裡往旁邊一扶,暗自道:“幸好幸好。”卻見眼前劉拓帶著兩個太監跑過來,見狀都呆在原地。

左茗這功夫才察覺手上感覺有些不對,轉頭一看,嚇了一跳,卻見自己的手正緊緊地握著一支胳膊,更壞的是,在場的足有十幾人。

“啪”地一聲悶響,左茗隻覺得頭套都被打歪了,緊接著身上一疼,比被劉拓用弓箭射中要疼多了,是被人踢了幾腳似的。

左茗眼前一團漆黑,耳畔模模糊糊聽人道:“下作的奴才,瞎了眼!”左茗站不穩,便跌在地上。

劉拓提著弓箭,見左茗在地上亂轉,又一跤摔倒,他人小又是上位者,便隻覺得好笑,也不過來攔阻。

左茗摔倒後仍竭力掙紮,慌裡慌張地去摘頭套,摘下來後,昏頭昏腦裡才見麵前的一乾人等竟是王妃同一些貼身的仆婦丫鬟,方才他的手碰到的正是王妃。

左茗心驚膽戰,急忙爬起來跪定:“娘娘……”

王妃氣急敗壞,喝道:“原來是你這狗奴才,我以為是誰這麼大膽,都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我拉出去打死!”

左茗嚇得臉色都白了,猛地便磕頭求道:“王妃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王妃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