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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善麵,看了看餘眉身上的校服,臉色特彆和藹:“是戒城高中的學生啊,算啦,花盆也不值錢,家裡有的是,小姑娘幫我找個塑料裝起來,我拿回家找個盆就栽上了。”

“誒,好……”餘眉見老人特彆通情打理,一時間好感倍增,這世上還是好人多,為難人的畢竟是少數,這個時候,大家都是互相體諒的。

她急忙衝李雨蓉道:“你去花店要個塑料袋。”不過看著表妹在旁邊亂手亂腳的樣子,彆說讓她要塑料袋裝花,就是讓她借把掃帚掃地都掃不乾淨。

“算了,我自己去,你扶著點啊。”說完轉身進去了,她就知道不能跟表妹待一起,爛攤子永遠她收拾,又不能把她扔下不管,隻能自認倒黴。

周圍本來有幾個人圍觀,但見沒什麼事就都散了,餘眉把老人的花土都裝袋子裡,又收拾了下自己買的盆花,果然耐用,塑料盆竟然%e5%b1%81事沒有,隻撒了點土。

餘眉收拾家務一向快準狠,多年養成的習慣,所以這點場麵小意思,幾下就弄得利利索索。

老太太見了又細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白生生的俊,也沒見多著急,有條不紊的隨手幾下就乾淨了,那就一個乾淨利落。

李雨蓉在剛才老太太躺地上時,就嚇愣了,這會見沒什麼事,又恢複勁頭兒,餘眉收拾的時候就跟老太太說上話了。

餘眉整理好了,回來就聽她正嘴甜道:“大姨,你一個人來的啊,要不我和姐送你回去吧,剛才都怪我,我得把您送家去才放心,我幫你提花袋子。”

“沒事,就幾步路不用送了,你們趕緊回家吧……”

“離得近我們更應該送了……”

餘眉有點想罵娘,表妹就是這樣,從小到大,爛攤子彆人收拾完,她開始天真爛漫的裝好人,彆人悶頭鋤地,她拿著個鞭子在揮舞,說到底這事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人又不是她撞的,她倒成了忙前忙後的那個人。

正提著自己買的東西和花盆,就聽李雨蓉驚喜道:“姐,大姨就住在你租房子的那個小區,是順路啊,你快來,我們一起送大姨回去吧。”

真是討厭表妹這樣理所當然指使人的語氣。

頓時後槽牙磨了磨,到底還是過去了。

老人一直樂嗬嗬的,六十多歲的年紀,頭發白多黑少,但梳理的特彆整齊,有點像過去那些婦人挽的發髻,身上的衣服是一套對襟暗綠色棉衣很複古,樣式更像是手工縫製,做工很好,連花邊都極為對稱,當時沒注意,此時見了,發現上麵有大片的刺繡花紋,細看精美的真是晃花人眼?

她目光再看向老人腳上的一雙加厚了的布鞋,那做工和鑲邊,越細看越覺得哪裡都不普通。

眼前這個像農村的老太太,好像不是她們想象中那個樣子,當然,這疑惑隻能壓心底。

有兩個小姑娘陪著她,老太太很高興,那邊表妹嘰嘰渣渣沒心沒肺的說著,她聽到什麼不由眼前一亮,轉頭看向不多話有點安靜的餘眉道:“自己出來租房子住啊,辛不辛苦啊?現在的像你這麼大的小姑娘很少會做家務了。”

“我表姐家務一把手的,她從六七歲就做家務,洗衣做飯收拾家,還會種地呢,家裡院子裡的地都是她種的,大姨愛喝魚湯嗎?我表姐家賣魚,她從小就做魚湯,做的可鮮啦,大姨你看,我表姐買的魚,今晚還打算做呢。”

老太太也不嫌臟的伸手翻了翻,不由看了安靜的小姑娘一眼,驚訝道:“小姑娘很會挑魚啊,這小魚又新鮮又嫩,魚肚不用掏,鱗也不用刮,直接洗乾淨放鍋裡煮,熬出來的白白魚湯是最有營養的,我家兒子孫子最愛喝這個……”

餘眉也不由驚訝道:“我和您做的一樣,家裡人也都說好吃,其實裡麵什麼都沒加,就加了點鹽巴,喝著不知為什麼就是鮮。”

“那是魚鮮啊,剛撈上來的新鮮的海魚什麼都不加就有一股鮮味兒,做出來的鮮美,放了幾天的魚就不行了,味道會酸,冷凍的就更差了,又腥又無味……”

餘眉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她家賣魚,他爸自然是批的新鮮魚,把賣不上價的小魚小丁挑出來,自己家吃,那些可全是新鮮的。

“這吃的東西都講究個鮮字,剛從樹上摘下來的蘋果,和放了些日子的口感是不同的,肉也是一樣,記得我那時候家裡殺豬現煮的肉,多香啊,十裡都能聞著味兒,現在不行嘍,放冰箱裡拿出來,肉又臭又老,吃一口都咯掉牙……”

餘眉簡直像打開另一個世界的大門,原來食物都講究個鮮字,占了鮮字就算白水煮都好吃,不鮮的再怎麼做也落了下乘。

老太太一個講的有癮,一個聽的在意,另一個在那嘴一會張成O型,一會張成◇形,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完全雲裡霧裡。

到樓下時,一切都還好,這時候舊樓沒有電梯,都是走樓梯的,不過樓層也不高。

餘眉和李雨蓉扶著老太太上樓梯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走平地時沒什麼事,可是一上去,老太太就開扶著腰,有點吃力,走了幾個台階就要歇一會兒。

“大姨,你腰疼的話我們還是到醫院看看吧。”見狀,餘眉開始有點緊張的道,這是老人啊,如果摔壞怎麼跟人家裡交待。

“不用不用,腰是老毛病了,歇一會就好……”

走到二樓的時候,餘眉真有點害怕了,完全是她和表妹摻上去的,她剛才不小心碰到老人腰的時候,老人還“嘶”了一聲。

這麼看來肯定是剛才摔著了,她可聽說很多老人摔時並沒有異常,等到第二天才發作,她不由看了李雨蓉一眼,這表妹還在那天真的道:“我奶奶腰也經常疼,用了一個大夫的中藥膏敷了一個多月,現在都好了,大姨下次我也帶點你試試啊。”

餘眉沒理她,伸手將老太太扶到樓梯把手那靠著,想了想還是道:“大姨,要不我上去叫你家人下來一趟?咱一起到醫院拍個片子看看?”這個時候真的不能心疼錢了,老人要是因為這一跤出了什麼事,可不是錢能解決的。

“老婆子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就是抻著筋了,休息休息就好,你彆怕,有事也不怪你。”老太太笑嗬嗬的拉著餘眉的手,正常的模樣,餘眉見她臉上也沒有什麼疼得難受的表情,也是猶豫了下。

送到三樓,兩人要走,老太太熱情拉著:“彆走,彆走,進來坐坐,吃點水果。”不由分說的帶她們進了屋。

房間出人意料的大,有一百五十多平,牆上有剛正的毛筆字畫,一組組意大利高皮質的沙發擺在客廳,抬頭看看上麵的吊燈,有點晃花眼。腳底下還是酒紅的毯墊。

李雨蓉這時候有點拘謹的坐在柔軟的大沙發上四下看,餘眉心裡預料到了,倒也鎮定,此時老太太讓兩人吃水果,而桌上那大盤子裡的水果除了香蕉外,其實的都叫不出名字。

自來熟的李雨蓉都不好意思拿了。

餘眉目光四下掃了眼,看到大廳靠窗得實木櫃上擺著一些獎狀,有點眼熟,似乎是學校發的那種,疑惑的念頭一轉,沒好意思去看。

“你們兩個彆客氣,吃點水果,家裡本來有保姆,白天時有事請了假,要不就讓你們嘗嘗她的手藝了,做魚做得是真不錯。”說完老太太看了眼兩個女生,一個興奮的四處看,一個安靜的坐著看著牆對麵的一幅字畫,不由目光轉向餘眉道:“在戒城高中學習辛不辛苦啊?”

“不辛苦,就是壓力有點大,戒城裡的學生很多都是那種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天才,我這種連人才都算不上,隻能勤能補拙拚命的學習來彌補。”餘眉委婉自嘲道。

老太太立即笑起來,“哎喲哎喲,你這小女娃,哪有你說的那麼差,你肯努力就是最棒了。”隨即看了看餘眉,好奇問道:“真有能過目不忘的人?”

“有啊。”餘眉隨口道,“我們學校第一那個,上課不用聽,課桌沒書本,聽課不記筆記,答題直接寫答案,考試就跟吃飯一樣,學不學都是第一……”

“表姐,你們學校還有這樣的人?他叫什麼名啊?”李雨蓉立即好奇道。

“說了你也不認識。”餘眉敷衍著。

“說嘛說嘛,大姨也想知道啊,是不是大姨……”

老太太還真的看著餘眉,一臉好奇的樣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呃,表妹可以不理,但礙著老太太的麵子,倒是不好不說了,餘眉想,反正隻是個名字,說出來也沒什麼,就道:“姓譚,譚慕銘,我們學校的榜首。”

對麵的老太太聽完“哦”了一聲,“你是說,他上課不聽課?不拿書本不記筆記,也不認真答題?”

“也不能這麼說。”餘眉解釋道:“他基本就是,我們是在聽老師講課,他在給老師挑錯,和我們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老太太……

“那真的太厲害了,表姐下次能不能去你們學校找你,順便看看……”

餘眉立即打斷她,“你不上課了?沒事老往我們學校跑什麼?”

李雨蓉立即嘟起了嘴。

老太太揉了揉腰:“這樣啊……”隨即看向餘眉問著:“你和他是一個班級的同學嗎?”

“沒有,高中班很多,他是尖子班,我是普通班的,樓層都不一樣,我隻是聽同學說的。”餘眉隻是隨口說說,沒想到老太太這麼感興趣。

老太太想了想:“你們今晚就在這吃飯吧,保姆也該回來了,一會兒讓她做幾個菜……”

餘眉這才驚覺時間,看了眼牆上的石英鐘,不知不覺已經快六點,她急忙拉了表妹一把,道:“大姨,我們不在這吃了,已經買了食物晚上不弄就壞了。”

“哎呀,彆走彆走……”

“不了,大姨,謝謝您的好意。”

餘眉趁機拽著表妹趕緊起身,把人撞倒了還準備留人家裡吃晚飯,她可沒那麼大臉,表妹還有點不樂意,被餘眉暗地裡踢了一腳。

“彆走啊,留下來,等吃了飯讓我孫子去送你們……”老太太提了兩次孫子,餘眉第一次沒在意,第二次不知怎麼,就想起櫃子上那一排獎狀證書。

“真的不了……”

正說著,門口響起開鎖的聲音,有人走進來,老太太立即高興的合掌道:“好了,我孫子回來了,這下你們彆走了,我介紹你們認識……”

餘眉不知怎麼,像有陰影投下,隱隱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等到門被打開,一個頎長清雅的身影走進來後,餘眉隻覺得眼皮連跳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