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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玩意兒?求神祈福?這孩子不是一向不信這些的嗎?怎麼突然就始神叨了?

納悶歸納悶,他還是在反應來後,忍滿心的疑惑,配合地點了頭:“這……也行吧,光是站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去給太子殿下祈祈福也好。不這天色都這麼晚了,你確定要現在出發嗎?不如等明天早上再……”

秦昭昭搖頭:“不了舅舅,我心中憂慮,一刻也等不了了。”

裴征猶豫,見寶貝外甥女望自己的眼神異常堅定,隻好順著她的話說:“……那好吧。”

“那我這就回家收拾行李。”秦昭昭說完跟謝家家主告辭,之後就快速坐上了回裴府的馬車。

馬車不大,隻能坐得下幾個女眷,所以裴征騎馬回家。一上車,裴婧就看向了秦昭昭:“說吧,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

秦昭昭讓雙喜幫她卸下華麗的鳳冠,拆掉精心盤起來的髻,自己則動作飛快地脫起了身上的嫁衣:“我要去東宮找太子殿下。”

“什麼?”

裴婧一下皺了眉,旁邊的賀氏也是愕然道:“這!太子被軟禁,東宮這會兒必定守衛森嚴,你怎麼進得去?何況太子殿下如今這況,你就算能成功進去找到他,又能做什麼?”

秦昭昭把脫下來的嫁衣往旁邊一放,讓雙喜拿出隨身攜帶的帕子,接過來擦起了自己臉上的胭脂:“什麼也做不了,我就想陪著他。”

“你!你這傻孩子!我知道你喜歡太子殿下,但……”

賀氏一下就急了,秦昭昭見此不等她說完,趕緊低聲安撫道:“除了想陪著殿下,我還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舅母先聽我說完。”

賀氏這才在一愣後,勉強按下了內心的憂慮:“……你說。”

第92章

“雖然我殿下還正式拜堂行大禮, 但我早就認定他是我夫君,在彆人眼裡,我之也有著無法斷開關係。如今他有難, 我自己做不置身事, 彆人也不可能讓我置身事。”

秦昭昭壓著聲音, 眼神沉凝地解釋道,“廢齊王這件事,分明就是有人要害太子殿下。如今陛下被義父他勸住,隻是暫時把太子殿下軟禁在東宮,有更多懲罰,那些想害殿下人心裡不滿意,很有可能會想出抓了我去威脅太子殿下這樣陰招, 讓事情變得更加嚴重。我不想連累你, 也不想變成太子殿下拖累,所以還不如表麵上假裝成去方雲觀祈福,私下偷偷潛進東宮, 陪著太子殿下一起被軟禁。這樣一來,那些人找不我, 自然就無計可施了。”

這番話思慮頗深, 賀氏和裴婧都怔了一下, 一旁雙喜也聽得有些愣,但卻不能不承認, 她很有道理。

“可廢齊王這事兒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陛下不滿太子殿下羽翼漸豐, 有意要打壓他。萬一陛下真失了理智要對太子殿下不利……”車裡靜了一會兒,裴婧才又皺著眉頭開口。

“不會。”秦昭昭搖頭打斷她,長開了之後越精致眉眼, 隨著馬車顛簸,在明暗交替光線中輕輕晃動,“太子殿下在軍中威名赫赫,身後又有義父他那多人追隨,陛下就是忌憚也不會,或者不敢在短時內對他動真格。至以後……太子殿下不是會坐以待斃人,義父他也在想辦法呢,所以我肯定也不會有事,你彆擔心。”

她麵色雖有些蒼白,但眼神清透,語氣沉靜,是以前從來有過樣子。賀氏又是擔憂又是欣慰,思索了一番後,終是抬手摸了摸她腦袋:“我昭昭長大了,也越有太子妃模樣了。罷了,既然你都已經想好了,那就去吧,你舅舅那邊,我會跟他。”

一旁裴婧也什,隻是接過她手裡帕子,幫她擦起了臉上殘留胭脂:“方雲觀那邊我會處理,你不用管了。隻是東宮現在已經被陛下派禁軍團團圍住,你打算怎混進去?”

秦昭昭也不跟她客氣,閉上眼睛乖乖由著她擦:“這個我自有辦法,一會兒你就知道啦。”

***

此同時,東宮。

“殿下,剛得消息,太子妃離開東華門裴府了。”

範戟快步從門走進來時候,殷溯正垂手立在窗前,看著頭越來越濃暮色。聞言他有頭,隻摩挲著手裡握著碧玉長命鎖“嗯”了一聲:“孤交代你辦事都辦好了?”

他身上還穿著大紅喜袍,範戟腰也還係著大紅綢帶,整個寢殿裡更是一片喜氣洋洋紅。

可在黑黑沉沉,還帶著些寒冬冷意暮色映照下,這些紅卻都失了本該有溫度,變得清冷而沉鬱。

範戟見此又氣又悶,在心裡把突然搞事趙王和永平帝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家殿下蹉跎了這多年,好不容易才娶上媳婦兒,卻硬是被他給攪和了。真他娘……不知道壞人婚禮,打雷劈嗎!

當然,心裡罵歸罵,嘴上他還是很快答道:“都辦好了。殿下放心,兄弟就是豁出性命,也不會讓太子妃出事。”

殷溯有馬上開口,好一會兒才低聲了句:“就怕你豁出性命也護不住她。”

範戟一愣,也跟著擔心了起來:“也是,這要是正常人,武功高咱也不怕,可偏偏那孫子會都是些正常人見都見過邪門手段……”

殷溯周身氣息更冷。

範戟見此敢往下嘀咕,忙轉了話鋒,“不過殿下也不用太擔心,他那些手段邪門,對太子妃也起不了作用。而且咱準備得也很充分,隻要太子妃肯配合,那王八蛋絕對不可能找太子妃,更彆傷害她了。”

殷溯自然知道這其中道理,也相信自己計劃不會出岔子。可隻要一想世上有絕對事,凡事都有萬一,他心裡就像是被人塞了一團棉花,上不去下不來不出煩躁。

這是他從未有過感覺。

就連當年在戰場上以三千人對上敵方三萬大軍時,他都不曾這樣猶疑婆媽過。

然而骨子裡果決和自負,在遇秦昭昭時候卻像是火遇上了水,一下被滅了乾淨。

殷溯垂目盯著手裡長命鎖,心下紛亂之餘也有點怔然。

他知道自己喜歡秦昭昭,但不知道她對他影響已經大成這樣。

“殿下,該用晚膳了。”

這時門突然有內侍敲門,殷溯神將手裡長命鎖攏進袖子,聲音冷冽地了句:“滾。”

他這會兒一心情二胃口,什也不想吃。範戟見此想勸,又知道自己勸了也是白勸,就忍住了開口。

殷溯卻:“你也滾,孤想一個人待會兒。”

範戟:“……是。”

他完退了出去。

殷溯又在窗邊站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勉強壓下心頭煩躁,轉身朝內殿走去。

內殿裡也是一片喜慶紅,龍鳳紅燭,喜字酒具,紅玉珠簾,鴛鴦喜被,喜被還鋪滿了象征著“早生貴子”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殷溯:“……”

殷溯看得煩心,扭頭就要讓人把這些今晚顯然是用不上了玩意兒清理出去,卻不想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哢嚓”一聲輕響,緊接著不遠處位置隱蔽密道口就被人從裡頭打開了一條縫。

殷溯一怔,下意識就以為是謝無期——雲來酒樓裡曾有一個這條密道入口,但雲來酒樓秘密被殷恒現後,他就讓範戟把那個密道口給堵了。不過這條密道還有另一個入口,除了他,就隻有範戟和謝無期知道。

範戟這會兒人就在東宮,這裡頭人顯然不可能是他。

那就隻有謝無期了。

可謝無期這個時候應該在忙他交代給他事,也不該突然進宮才是……

莫非,是秦昭昭那邊出了什意?!

這念頭叫殷溯眼皮一跳,轉身就盯住了那密道口:“出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裡頭人很聽話,聞言乖乖照做,不過剛一冒頭,他就跪倒在了地上:“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太子妃……太子妃她出事了!”

這人竟不是謝無期,而是一個麵容平凡,衣著普通年輕小廝。

殷溯先是因為他那話心下重重一縮,但隨即就頓住了。

來人等了半等殷溯應,心裡有些納悶,忍不住悄悄抬了一下眼睛,想看看他是什反應,誰想剛一動,就聽他聲音低沉道:“是,她出什事了?”

小廝轉著眼睛答道:“她離家出走了!”

“離家出走?走去哪兒了?”

“這個小人也不知……”

“孤知道。”殷溯緩步走上前,彎腰掐住了地上之人臉,“她不聽孤話,擅自跑來東宮了。”

小廝,也就是易容過後秦昭昭猝不及防被掐了個正著:“……殿下是怎認出我?”

她乾笑一聲,也掙紮,隻心下歡喜又有點訕訕地從地上爬起來,用一雙易容過後,變小了好幾圈眼睛看著他,“明明我表姐看了都認不出我。”

她聲音也用藥進行了偽裝,這會兒聽起來就是一個正在變聲器少年。殷溯嫌棄皺眉,心裡煩躁卻散去不少:“想知道?”

“嗯嗯嗯!”

“不告訴你。”

“……”

“你怎事。為什不聽孤安排,擅自跑來這裡?”

秦昭昭一聽這話就有點心虛,縮了縮脖子:“都、都最危險地方最安全,我覺得東宮比殿下安排那個地方更安全……”

“自作聰明。”殷溯沉下臉訓她,“那地方位置隱蔽,四周遍布著孤讓人精心設計機關,又有孤手下兩百精兵看護,你暫時避去那裡,才是真正萬無一失。還什最危險地方最安全,你也知道東宮如今危險重重,竟還敢偷偷闖進來!謝無期也是,居然敢擅自由著你胡來,孤……”

眼看這火要燒自家義兄身上,正乖乖挨訓秦昭昭顧不得其他了,連忙往前一步拉住他胳膊:“不關五哥事,他一開始也不答應,是我逼著他把另那個密道入口位置告訴我!”

至她是怎知道東宮這條地道還有另一個入口,是某次她和範戟聊時候,範戟無意提起過。她也是因此才會生出偷偷潛入東宮想法。

這會兒見殷溯板著個臉,顯然是不讚同她這做,秦昭昭又拽拽他袖子保證道,“殿下彆擔心,我這人.皮麵.具是五哥手下那個特彆厲害高人給我做,可靠得很。然後我也會很小心很謹慎,絕不會拖殿下後腿!”

殷溯被她扯得忍不住軟了語氣:“孤不是擔心你會拖孤後腿,而是不想讓你站在東宮這風口處擔驚受怕。”

“和殿下在一起,我什都不怕!反而是一個人躲起來,什都看不見,什都不知道,那種感覺才真讓人害怕呢!”秦昭昭眼巴巴地望著他,小嘴嘟了起來,“反正,反正我就想陪殿下一起去麵對所有好和不好事,殿下彆趕我走,好不好?”

最後,她語氣裡帶上了讓人無法抗拒撒嬌之意。殷溯頓住那,不想承認自己這快就動搖了,隻能繃著臉移開視線:“……好不好先不,你先把你臉上人.皮麵.具給孤摘下來。”

這一張怎看都很男人,卻擺出了撒嬌姿態臉,看著實在是有些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