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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以後是以後,總不能為了虛無縹緲,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以後,放棄眼前這看得見也摸得著東西呀,那不是很傻嗎?所以我就決定,努力讓殿下也喜歡我。等他也喜歡我了,他自然就舍不得納彆的妃子惹我傷心啦!”

說到這她狡黠地笑了一下,末了才又眼神清明地說道,“當然如果失敗了,或者哪天覺得累了不想再繼續了,那大不了就放棄離開嘛。殿下是個好人,到時候求求他,他應該會看在我們之間的交情上放我走的。”

見她打定了主意,想的也還算通透,裴婧皺著眉頭沉默片刻,終究沒再說什麼。

“行吧,自己有數就好。”

***

因為雙喜還在小青巷,那邊東西也都還沒搬過來,跟裴婧聊得差不多後,秦昭昭就帶她回了一趟小青巷。

雙喜見到裴婧也是高興得不行,三人在小青巷吃了晚飯又睡了一宿,第二天才在殷溯留下侍衛幫忙下,收拾好東西搬進新宅子。

新宅子名為“裴府”,秦昭昭找人做了個樣式和雲州裴府差不多匾額掛在大門口,心十分興。

如今就隻等舅舅舅母進京啦!

哦不對,還有雪團,它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她可以去玉京園接它回來了!

又想著正好能借此機會帶表姐逛一逛京城,這天看著下人掛好匾額後,秦昭昭立馬就拉著裴婧回屋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興致勃勃地出了門。

京城之繁華,非雲州能比,兩人一路閒逛,到玉京園時已近傍晚。

日落西山,華燈初上,玉京園裡樂師們吹拉彈奏,戲子們登台高唱,看客們歡聲鼓掌,端的是熱鬨非凡。

秦昭昭帶著裴婧走進大堂,很快找到暗衛夜七,跟他說了自己此行目的。

夜七表示明白,隨即帶她們去了樓謝無期專用的包間。

包間裡,謝無期正在喂雪團吃小魚乾。聽說是秦昭昭來接雪團回去了,他應聲放了兩人進來,之後就望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笑著摸了摸雪團的腦袋:“這小東西有趣得很,養了這麼時日,為兄都有舍不得將它還給了。”

見他對她自稱為兄,秦昭昭有點不好意思,看了看他頭上那片象征著好運濃鬱金光就要說話,不過被一旁裴婧搶先了一步:“為兄?”

秦昭昭點頭介紹:“這位就是我跟說過謝家五公子,謝無期。承蒙謝大夫人不嫌棄,願意收我做義女,所以往後,謝公子就是我義兄啦。”

“義兄聽著生疏,以後叫五哥吧。”謝無期笑眯眯說完,沒有焦距眼睛朝裴婧聲音傳來的方向轉去,“這位姑娘是……”

秦昭昭:“她是我表姐裴婧,剛從雲州過來的。”

“原來是裴姑娘,幸會。”謝無期微笑著衝裴婧行了一個平輩禮。

“謝五公子好。”裴婧乾脆利落地回了他一禮,而後就有意外地盯住了眼前這個長相雖然隻是清秀,可笑起來的樣子卻如同清風朗月,似乎將“優雅”字刻進了骨子青年,“眼睛……”

“五哥的眼睛受過傷,看不見了。”秦昭昭忙小聲提醒。

“抱歉。”裴婧說完頓了一下,而後突然開口,“方便問一下眼睛是怎麼受傷的嗎?”

這話來得突兀,謝無期有點意外。

裴婧見此馬上解釋:“對醫術略通一,若謝公子不介意,可以替你看看。”

秦昭昭曾以“跟一位江湖遊醫學過特殊按摩之法”為由詐過裝病穆霽,但她說並不全是謊話,因為那位江湖遊醫是真實存在的,不過跟他學醫術的不是她,而是裴婧。

那年裴婧才十四歲,意外救下了遭地痞欺辱老遊醫。老遊醫為報恩,分不要地以府醫的身份,在裴家住了將近三年的時間。裴婧那時正是對麼都好奇年紀,見老遊醫醫術十分厲害,幾乎能稱得上一句妙手回春,就跑去跟著他學了一陣。

老遊醫見她天資聰穎,又極有天分,本想收她為徒,但裴婧對習武更有興趣,加上還得帶小破表妹到處闖禍……哦不是,是到處玩耍,實在是做不到正兒八經地靜下心來去學醫,就婉言拒絕了。

老遊醫雖然遺憾卻依然對她很好,年邁病逝前,還把自己畢生所得編著而成醫經留給了她。

那本醫經名為《李氏醫經》,頭記錄了許多罕見疑難雜症及其解法。但此前裴婧一直想為這本書找個比她更合適傳人,所以隻是大概看了看,沒有認真鑽研過。

不過現在……

她看了看身邊小破表妹,想著她即將認謝無期母親做義母,與謝家的關係也將密不可分,便還是決定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把謝無期眼睛治好。

如此一來,謝家就欠了她一個大人情,秦昭昭和謝家關係,也會變得不一樣。

秦昭昭不知道表姐在想什麼,她對醫術沒有天分,雖然知道那本《李氏醫經》很珍貴,但對具體內容並不了解,加上老遊醫已經去世兩年多,裴婧也很少拿出那本《李氏醫經》,她早就把這事兒忘在腦後了。直到這會兒聽了裴婧話,她才盯著謝無期頭上金光猛然亮了眼睛說:“對對對,五哥,讓我表姐看看眼睛吧,沒準表姐會有辦法治好呢!”

謝無期不知個中內情,但對裴婧的目的隱有所覺。他失笑地頓了頓,輕點了一下頭:“那就勞煩裴姑娘了。”

他並不覺得裴婧能治好他眼睛,不過是看在她對秦昭昭的一片愛護之心上,才給了她這個機會。

然而裴婧在仔細檢查過他眼睛,又問過他受傷經過和日常情況後,竟說了句:“這情況雖然嚴重,但見過一個與差不多病例,應該還能治。”

萬萬沒想到的謝無期:“……??!”

第81章

裴婧說的那個和謝無期差不的病例, 自然是那《李氏醫經》上所記。因為那個病人最終是被一失傳已久的針灸古法治好的,娘又一直有腰疼的毛病,為此特跟那位老遊醫學過那針灸古法, 所印象很深刻。

不過差不不等一樣, 具體的還得再回去翻翻那《李氏醫經》才能下定論。所說完那話後, 裴婧又對謝無期補了句:“這會兒天色已晚,我回去做些準備,明天早上再來找謝公子商談具體的治療方法。”

謝無期從怔愣中回過神後,卻是微笑著婉拒了裴婧:“謝裴姑娘的好意,但,不必勞煩了。在下已經習慣如今這樣的生活,對複明一事倒也不甚在意了。”

“你這是不信我能治好你?”想著他身為謝家公子, 失明之後肯定遍尋過世間名醫, 裴婧倒也沒有生,隻是挑了一下眉道,“放心, 我雖然年輕,看起來也不像個正經的大夫, 但我這點事是從一位世外高人那裡學來的。他老人家妙回春, 一生救人無數, 見過不知少疑難雜症,像你這樣的, 真不算嚴重。當然我沒有他老人家那麼厲害,但你這眼睛, 我確實有法子也有把握可一試,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是啊是啊,五哥, 你就讓我表姐試試吧,都這麼說了,肯定能行的!”秦昭昭也幫著勸道。

可謝無期在沉默片刻後,還是笑著搖了頭:“我並非信不過裴姑娘,隻是不想再把時間花在這件事上了。”

這一年的時間裡,為了治好這雙眼睛,他經曆過不知少次從天而落的失望,喝下過不知少苦藥,遭受過不知少折騰,如今是真的看開了,也懶得再為它費心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好再繼續勉強,可裴婧看看身邊的小破表妹,還是再次開了口:“我明白謝公子的心情,但我這法子很溫和,並不會讓你覺得難受。再說,你就真的不想再看看這五彩斑斕的世界,和你家人朋友的模樣了嗎?”

女子聲音清潤,語速利落,謝無期聽在耳中,莫名有“這是個風一樣的姑娘”的覺。又見始終不肯放棄自己的打算,他有些好笑,卻隻是靜靜聽著沒有打斷,等說完之後,才再次出言拒絕。

裴婧:“……”

裴婧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人,一時十分受挫。※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倒是秦昭昭在看出謝無期是真的心意已決後,扯了扯表姐的袖子:“既然五哥是真的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那我還是尊重他吧。”

雖然很希望謝無期的眼睛能複明,但這畢竟是他自己的事,不好也不該勉強他。

換做平時,裴婧也絕不會做強行乾涉彆人生活的事,但事關秦昭昭,還是不想就這麼放棄,便在沉默半晌後,看著謝無期說了句:“謝公子要是改變主意了,隨時來找我。”

之後才跟著秦昭昭離開。

謝無期失笑望著人離開的方向,好一會兒才對著眼這片無儘的黑暗,繼續聽起了樓下戲台上的戲子咿咿呀呀的聲音。

在他看來,這件事是到此為止了,卻不想第二天,裴婧竟又來了玉京園,並向他打聽一些秦昭昭的事為由,拉著他聊了起來。

謝無期:“……”

謝無期自然看出是還沒死心,可這姑娘十分聰明,並沒有再直接提起要給他治眼睛的事,而是閒話家常似的跟他描繪起了雲州蒼茫壯闊的景色,還有自己曾經見過的一些奇聞異事,瑰麗風景。

良好的教養使謝無期做不出直接趕離開的事,加上這裡頭還有秦昭昭的麵子在呢,他無奈好笑之餘,隻能沏茶奉陪。

好在裴婧雖是彆有目的,可說的話並不煩人,反而因為見識廣,言之有物,叫謝無期不自覺就生出了些興趣來。

“裴姑娘說的小周山,我年四處遊曆時,也曾刻意去拜訪過。隻可惜在那守了好幾,也沒有遇見傳說中的仙鹿,沒想到姑娘竟見過……”

“小周山距離雲州不遠,我時常與朋友去那邊遊獵。這去的了,總能撞上一次。至那仙鹿,確實像傳聞中說的那樣,通體雪白,十分漂亮,謝公子若是有興趣,我可把它的樣子畫下來送給你。”

謝無期忍不住就笑了起來:“這就不必了,我看不見。姑娘不如跟我說說,你是怎麼遇見那仙鹿的。”

裴婧也不急,繼續說起了自己遇見那仙鹿時的場景。

是個喜歡到處玩的,茶棚酒肆之類有人說書的方,自然也沒少去,這會兒說起這些事兒來,就有些說書人的逗趣意味,加上用詞利落,語隨意,又帶著一股子女子身上十分少見的瀟灑勁兒,叫人聽著聽著,就有些不願停下了。

謝無期笑了笑,心下挺高興自己竟遇上了一個妙人。

一時間,人倒是相談甚歡。

***

與此同時,秦昭昭和雙喜正在玉京園附近逛街。

倆是和裴婧一起出來的,但裴婧說要再去找謝無期談談,還不讓倆跟著去,秦昭昭知道這麼做是為了自己,就乖乖帶著雙喜逛街買東去了。

先是給裴婧買了點京城特色的吃的玩的,之後就了一家玉器店,花大價錢挑了一塊上等的墨玉。

雙喜被這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