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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這菱角被人下了劇毒, 若不是我養的貓兒先我一步吃下,因此中毒吐血, 這會兒我很有可能已經斷氣了。”秦昭昭語氣平靜地說完,衝林氏行了一禮, “有人在祖母的眼皮子底下,下毒謀害我,懇求祖母馬上下令徹查此事, 將那人揪出來。”

林氏:“……”

林氏整個人都傻了,待反應過來,頓時麵色發青。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這死丫頭一來找她就不會有好事!

“雪團出事後,我本想馬上去英國公府找穆叔求助,但想到此事畢竟是秦家家醜,不好宣揚出去,想到穆叔若是動怒,怕是會影響二叔的大事,便還是忍住了。如今我也隻能求祖母替我主持公道了,還望祖母憐惜。”

秦昭昭這番看似懂事乖巧,實則處處都是威脅的話,聽得林氏一口老血悶在了心頭。偏偏她每個字都準確地踩在了她的軟肋上,她根本無法拒絕。

不過撇去秦昭昭的威脅不說,這件事本身也是林氏無法容忍的——她雖然厭惡秦昭昭,可秦昭昭要是真的在秦府出了事,終受損的隻會是秦府的利益,所以她這會兒除了生秦昭昭的氣,更多的還是對那凶手的惱恨。

“你……來人!馬上去把秋姨娘給我叫過來!”

這盤菱角是秋姨娘派人送給秦昭昭的,那麼她便是第一嫌疑人,林氏自然要從她這裡下。

秦昭昭對此沒有異議。

秋姨娘很快就來了。

她是個美麗精明,風韻猶存的婦人,為人很是聰明,一聽說自己讓人送給秦昭昭的菱角裡有毒,當即就驚得白了臉。不過她沒有一味地哭鬨喊冤,而是在驚慌過後,飛快地穩住心神說道:“老夫人明鑒,我與三姑娘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絕不可能下毒害她,此事明顯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啊!”

林氏一臉冷怒:“那你倒是說說,誰栽贓嫁禍的你!”

秋姨娘哪裡知道呢,她不過是好心送出去一盤菱角,誰知竟險些惹上人命官司。一時間她是後悔是著急,忙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這菱角送到我裡時是整整一筐的,我怕放久了不新鮮,便馬上讓人分了出來。分的時候我也未曾說明哪盤是要送給三姑娘的,隻在分好之後,隨意指了人送去各個院子。這期間我的視線沒有離開過那些菱角,我屋裡也沒進過旁人,所以三姑娘這盤菱角,一定是離開我院子之後才被人下的毒……”

她說話條理清楚,神色急切卻並不見心虛,秦昭昭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轉頭問身後的雙喜:“雙喜姐姐,送這盤菱角來望月小築的人是誰?”

雙喜立馬答道:“是秋姨娘身邊的香蘭。”

“是,是香蘭。”秋姨娘也沒有否認,立馬就轉頭向了自己的貼身丫鬟香蘭,“死丫頭,還不快老實交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香蘭嚇得直搖頭:“不是奴婢乾的,老夫人,三姑娘,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種事光否認是沒有用的,秋姨娘沉下心提醒道:“沒說是你乾的,我是讓你仔細想想,送這菱角給三姑娘的路上,有沒有遇見什麼可疑之人,或者是發生什麼可疑的事!”

香蘭這才稍稍冷靜下來,努力回想道:“奴婢……奴婢隻在半路上跟三夫人房裡的花語打了聲招呼,可那時我們離得足有十來步,她根本沒機會碰到奴婢手裡端著的菱角……”

秋姨娘深吸口氣:“除了花語你還有沒有遇見彆人,或者是什麼蹊蹺的事?你再好好想想!”

香蘭拚命回想,終於又想起了一件事:“奴婢還遇見了二姑娘!對,二姑娘!二姑娘那時正在院子裡散步,見奴婢端著菱角路過便走了過來,問奴婢這是什麼東西。奴婢回答完之後就要走,可就在這時,二姑娘身邊的春柳姐姐突然摔了一跤,奴婢見她摔的不輕,就趕緊放下裡的盤子,轉身將她扶了起來,春柳姐姐還……還因此拉奴婢好生感謝了一番……”

這話一出,屋裡頓時一片死寂。

香蘭也知道自己說了了不得的話,臉色一白脖子一縮,不敢再往下說。

“一派胡言!”林氏一聲怒喝劃破了一室寂靜,“你的意思是這毒是蓉姐兒下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香蘭嚇得麵無人色,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為了給自己脫罪,竟胡亂攀扯府裡的主子!依我,這毒分明就是你下的!”

林氏自然不願懷疑秦蓉蓉,可秦昭昭卻一下沉了眼睛。

如果香蘭沒有說謊,那秦蓉蓉和春柳的出現就過太巧合了。

想起她和秦蓉蓉之間那些在她來隻是小事的過節,秦昭昭沉默片刻,抬眼看向林氏:“我也不相信二姐姐會做這樣的事,不過香蘭都這麼說了,祖母還是派人去請一下二姐姐,聽聽她怎麼說吧。如果此事真的跟她無關,咱們也可以順勢還她一個清白呢。”

林氏:“……”

林氏哪裡不出她已經疑心上秦蓉蓉。事上香蘭那話讓她心裡也有點突突的,但秦蓉蓉畢竟是她為寵愛的孫女,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況下,她肯定是偏向她的。所以這會兒便隻沉臉怒道:“荒唐!你這是要為了一個丫鬟的胡言亂語去審問你嫡親的堂姐嗎!”

“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奴婢沒有胡言亂語!”眼看林氏是要下毒之事扣在她頭上,香蘭嚇壞了,連忙求救似的向自己的主子秋姨娘,“姨娘您救救奴婢!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啊!”

香蘭跟了秋姨娘幾十年,她的話秋姨娘當然相信。

再說這下毒之人明顯是想借她的除去秦昭昭,再拿她做替死鬼。這府裡有這動機會這麼做的人,也就隻有與她不和多年的汪氏母女了——作為秦二爺房裡受寵的妾室,秋姨娘與主母汪氏明爭暗鬥多年,早已視彼此為死敵。兩人的女兒也受此影響,多年來彼此敵視,姐妹不和。所以秋姨娘完全有理由相信,給秦昭昭下毒試圖嫁禍給她的人,就是秦蓉蓉。

這死丫頭真是好狠毒的心!

她定是仗自己深受老夫人寵愛,爹娘是這府裡的當家人,所以才敢這般有恃無恐!

秋姨娘想到這,心下怒急,連忙跪地哭道:“香蘭是我的丫鬟,老夫人疑心她便是疑心我,可彆說我與三姑娘無冤無仇,根本沒理由要害她,便是真的有,我怎會用這般明顯的方式去害人?這不是明擺告訴大家我就是凶手麼!”

她說的有道理,但林氏一向不喜歡她,覺得她狐%e5%aa%9a了自己的兒子,這會兒見事還牽扯到了秦蓉蓉身上,她更不願讓事繼續發酵下去,下意識就想開口把這事兒扣在她頭上,免得事越鬨越大。

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秦昭昭就站了起來:“祖母不願派人把二姐姐請來,那我就親自去問問她吧。”

她說罷拎起桌上的食盒,帶著雙喜扭頭就走。

完全沒想到她會是這麼個反應的林氏:“……??!!”

她反應過來,氣得七竅生煙的同時又怕秦蓉蓉會吃虧,連連拍桌站了起來:“來人!快給我攔住她!”

然而在場的丫鬟婆子,哪有人能攔得住秦昭昭和雙喜,終林氏隻能鐵青一張老臉,在丫鬟的攙扶下匆匆跟上去。

***

秦蓉蓉住的院子叫馥香居,此時她正在屋裡試穿新做的夏衫。春柳在旁邊替她整理裙擺,一邊整理一邊誇她人比花嬌。

換做平時,秦蓉蓉早已心大好地與她說笑起來,可今日卻有心不在焉,臉上也不見半點笑意,反而時不時往外一眼,一副在等什麼消息的樣子。

春柳見此停止口中的誇讚,轉身倒了杯茶水過來:“姑娘喝口茶解解暑吧。”

秦昭昭卻隻擺擺,壓聲音遲疑道:“春柳,你說望月小築那邊怎麼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秦昭昭,她會不會是發現了我們的……”

“咱們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不是說了麼,三姑娘是還在睡,沒起來。”春柳把茶杯放進她手裡,安撫道,“姑娘彆怕,咱們的計劃萬無一失,三姑娘絕不可能發現的。等她醒了,一切自然就能如咱們所願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秦蓉蓉眼神沉沉地捏著微涼的茶杯,想點頭,卻怎麼都點不下來:“可我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話還沒說完,外頭突然傳來一聲驚叫:“三姑娘!你!你怎麼能亂闖我們姑娘的院子呢!”

三姑娘?秦昭昭?!

秦蓉蓉猛地站起,裡的茶杯一個不慎滑落在地,啪的一聲砸成了碎片。

第64章

“姑娘!”春柳也是嚇了跳, 但很快她就拉住了秦蓉蓉的袖子,“姑娘莫慌,三姑娘未必是來興師問罪的, 就算是……這無憑無據的, 咱也不怕!”

秦蓉蓉的眼皮經質地顫個不停, 聽了這話,她才壓下內的慌張,掐掌喃喃道:“你說得對,她沒證據,我不怕,我才不怕她!”

說話間秦昭昭和雙喜已經進來。

做見招拆招準備的秦蓉蓉深吸口氣,麵色惱怒地看向了她:“秦昭昭, □□的強闖我院子, 你這是想乾什麼?!”

秦昭昭盯她頭頂上那團濃重得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籠罩在其中的灰氣,沒說話,隻又偏頭看了看滿身死氣的春柳, 確定自己沒看錯後,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個箭步衝上前, 捏住秦蓉蓉的下巴往她嘴裡塞了塊東西, 強迫她咽了下去。

完全跟不上她的反應, 因此根本沒來得及反抗的秦蓉蓉:“……唔唔唔?!”

“姑娘!”旁的春柳也沒想到秦昭昭會二話不說直接動粗,呆了會才麵色大變道, “你、你我們姑娘吃了什麼東西?!”

確認秦蓉蓉已經咽下那東西後,秦昭昭才鬆手往後退, 衝兩人露出了個不帶笑意的微笑:“秋姨娘送我的菱角,我親自剝出來的,怎麼樣二姐姐, 味道嗎?”

捂嘴做嘔吐狀的秦蓉蓉下呆住,片刻臉色刷的白了:“你……你說什麼?”

“我說二姐姐吃的,是秋姨娘送我的菱角。”秦昭昭收笑容歪了下腦袋,色看來天真又無辜,眼卻冷得叫人遍體生寒,“人跟我說這菱角被二姐姐派人加了料,吃了會腹瀉不停。可二姐姐怎麼會做這種事呢,我不信,所以就來幫二姐姐洗脫嫌疑了。二姐姐你彆怕,隻要你會沒出現腹瀉的症狀,那就說明你是清白的,我肯定饒不了那個胡說八道的人。”

秦蓉蓉:“……???”

秦蓉蓉被她這番義辭嚴的話聽得先是整個人都懵了懵,待反應過來,頓時驚懼交加,不敢置信地尖叫出了聲:“什麼加了料什麼腹瀉!這菱角是被下了毒,吃了會死人的!你這個賤丫頭,你這是要殺我!”

這話出,屋裡屋外瞬間片死寂,剛在丫鬟攙扶下趕到口的林氏也是腳下滑,差點栽倒在地。緊隨林氏而來的秋姨娘倒是猛地鬆了口氣,不過隨即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