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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丫頭氣笑,“老三那邊孤自有安排,你給我老實點,不許擅自行動!”

“……”秦昭昭忍不住噘嘴,“我知道殿下一直有派人盯著趙王,可這都這麼長時間了,也沒什麼進展呀。這就說明光盯著他是沒用的,所以殿下,就還是讓我去吧!那什麼,過幾日不正好是趙王和楚家大姑娘成親的日子麼,到時人多,我再小心些,肯定不會出問題的!”

她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殷溯當然知道。

事實上,他心裡也早就有過讓秦昭昭出麵去試探趙王的想法,因為這是確認趙王身份最有效也最快捷的辦法。可想歸想,他一直沒說出口——一是覺得敵暗我明,時機未到,貿然行動有風險。二也是因為這段時間他一直忙於應對齊王和白家的瘋狂反撲,分不出太多神來處理這件事。

誰想他不急,這丫頭卻急了。

殷溯看著秦昭昭,想冷下臉嗬斥她讓她不許再鬨,可被她繼續糾纏了幾句後,到口的嗬斥也不知怎麼就變成了:“……罷了,此事孤會安排,你等消息吧。”

秦昭昭一下就高興了:“好!”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殷溯:“……”

他怎麼覺得這丫頭也有控人心神的本事呢???

***

秦昭昭可不知道殷溯在想什麼,成功說服他後,她就笑眯眯地跑過去,幫他吸起了黑氣。

大概是身上的帝王紫氣最近沒再減少的緣故,他頭上那些黑氣的生長速度近來也變慢了許多。從前她每隔兩三天就要幫他吸一回,如今瞧著是可以適當延長一下時間間隔了。

“那以後就五天吸一次。”殷溯聽完秦昭昭的話,回神斜了她一眼。

秦昭昭點頭應下,末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殿下,地道不能走了,我一會兒怎麼出宮呀?”

“孤會安排人帶你從宮門出去。”殷溯正說著,外頭突然有人稟報,說謝公子來了。

“讓他在偏殿等著。”

“是。”

秦昭昭一看殷溯這是有事要辦,就小聲問:“殿下著急嗎?若是著急的話,我抱著殿下吸?”

殷溯先是眉頭一皺,但想到她隻對自己放肆過那麼一次,之後不管心裡怎麼想,麵上都一直很安分,也沒再做過什麼冒犯他的事,就在沉默片刻後,神色淡淡地“嗯”了一聲。

“好,那我來啦。”秦昭昭說著就鬆開殷溯的手腕,俯身抱住了他。

殷溯正半躺在軟榻上,她這般彎腰抱著他,就好像整個人依偎進了他的懷裡,有種說不出的親昵。偏她半點不自知,一邊抱他還一邊仰起腦袋去看他的頭頂:“果然還是這樣比較快呀……”

溫熱柔軟的氣息迎麵撲來,殷溯不期然間,聞到了一股帶著些許甜味的奶香。

這奶香他有些熟悉,似是她曾請他喝過的小奶酒的味道。

那小奶酒的味道就還……挺好的。

青年這麼想著,目光無意識地掠過了身上少女嫣紅的唇瓣,片刻也不知怎麼,忽然就覺得有些口渴。

“……上回你請孤喝的那個什麼小奶酒,還有嗎?”

話題跳得太快,秦昭昭愣了愣,片刻才點頭:“啊,有的,殿下還想喝嗎?”

“嗯。”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酒的滋味,殷溯耳根隱約有些發燙,他忍不住移開視線,有些心不在焉地說了句,“那酒味道不錯,下回再給孤帶點。”

小奶酒是她自己釀的,秦昭昭不心疼,爽快地說了聲“沒問題”。

【隻要彆問我要小肉乾就行。】——應完後她心裡這麼想著。

殷溯:“……”

殷溯回神看她,眼睛微眯片刻,慢條斯理地補了一句:“還有那個小肉乾,味道也不錯,也給孤帶點。”

秦昭昭:“……”

秦昭昭整個人都呆了一下,而後急忙說:“那、那個吃完了!沒有了!”

其實還有最後一點,是她用了生平最大的自製力才存下來的,就等著實在想得不行的時候再拿出來解饞呢。

“是麼?”將她所有心聲儘收耳中的殷溯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欺君可是大罪,你想好了再說。”

秦昭昭:“……”

秦昭昭掙紮了一下,還是覺得小肉乾重要,於是她忍著心虛繃著臉蛋,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沒騙殿下,真的吃完了!”

【我可不是故意要騙他的,實在是我舅母做的小肉乾太好吃了,這邊又買不到……咳,他怎麼不說話?不會是發現我騙他了吧?發、發現就發現吧,為了我的小肉乾,我拚啦!】

沒忍住抽了一下嘴角,又莫名想笑的殷溯:“……”

***

秦昭昭最終還是成功保住了自己僅剩的那點小肉乾。

殷溯沒有戳破她的小謊言,吸完黑氣後讓人拿了套小太監的服裝給她換上,命範戟找人送她出宮了。

範戟辦事十分靠譜,秦昭昭悄悄地來,悄悄地走,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這廂,殷溯目送她離開後,起身去了偏殿。

偏殿裡正有一身穿月白色直綴的青年在等他。

青年年約二十三四,長相隻是清秀,不算特彆出眾,但氣度高華,舉止翩然,任誰看了都得讚一聲公子世無雙。

他名喚謝無期,是謝皇後嫡親的侄子,謝家長房嫡出的五公子,也是殷溯從小一起長大的伴讀和名義上的表哥。

這會兒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正在品茶的謝無期放下手中的白玉茶杯,偏頭笑了起來:“他們說殿下在休息,我還以為我又得等上好一會兒才能見到殿下,不想殿下今日竟來得這般快。”

莫名不自在了一瞬的殷溯:“……總不好叫你一個瞎子久等。”

謝無期也不在意他叫自己瞎子,形狀漂亮卻沒有焦距也沒有神采的眼睛一彎,嗓音溫潤又帶幾許戲謔地說:“多謝殿芐體諒,隻是我又不是今日才瞎的,之前怎麼不見殿下……”

腦中飛快地掠過秦昭昭趴在他懷裡抱著他的樣子,殷溯身形微滯,輕嗤一聲打斷了他:“幾日不見,你廢話又變多了。”

“沒辦法,生活無聊嘛。”

“……有事說事,沒事孤繼續睡覺了。”

謝無期笑了起來:“我是來給姑母請安的,沒什麼事。不過我瞧著殿下這兒似是有事?”

知道他指的是賀逍,殷溯走到他身邊坐下,扯了下唇:“已經沒事了。”

“又是那個偷你紫氣的人動的手?”

殷溯的事該知道的謝無期都知道,尤其是與帝王紫氣有關的事。因為他的眼睛,是半年前為了給黴運纏身的殷溯擋災才會失明。

“嗯。”殷溯也沒瞞他,大概跟他說了下。

事情既已解決,謝無期聽完後便沒再多問,隻問他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殷溯想到自己答應秦昭昭的事,正要伸手倒茶的手頓了一下:“目前看來最有嫌疑的人還是老三,五天後他大婚,孤打算派人探探他。隻是這幾日老四和白家那邊一直瘋狗似的咬著孤不放,所以這事兒你得幫孤盯著點。”

謝無期是他最信任的謀士和軍師,就算他這會兒沒來,殷溯也打算明天去找他說下這事兒,讓他到時配合秦昭昭行事。

“殿下打算派出去的那個人,不會就是那位神秘高人吧?”謝無期聞言挑眉,“三天前我才與你說過這事兒,當時你怎麼回答我的——時機未到,再等些時候。結果現在竟連具體計劃都有了?這可不是殿下的作風啊,不知是誰這麼厲害,竟能叫殿下改變主意?”~思~兔~在~線~閱~讀~

殷溯:“……你就說這事兒你能不能辦吧。”

謝無期與殷溯一起長大,最是了解他的性格,聞言稍一停頓,頗有興致地笑了:“能,自然是能的,正好我也想看看,殿下口中那位高人,究竟有何能耐呢。”

說到這殷溯就想起了秦昭昭給他的那把銅錢,他沒理會謝無期話中滿滿的探究之意,隨手摸出一枚銅錢扔給他說:“辟邪的,帶著彆弄丟了。”

“這是那位高人給的?”

謝無期接過那枚銅錢,用手指摸索了起來,殷溯見此沉默了一下,嗯了一聲,之後說:“聽說北疆那邊有個遊醫醫術不錯,就是行蹤不定一直找不到人。等過了這陣,你再去北疆轉轉吧,順便替孤看看北疆的情況……”

謝無期手上動作一頓,輕笑搖頭:“不去了,怪累的。殿下也不必再費心替我尋找什麼神醫,我已經習慣自己現在的樣子,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了。”

為了他這雙眼睛,這半年來殷溯請遍了天下名醫,他自己也外出尋訪了許多醫者,但都沒什麼收獲,如今謝無期已經看開,不再執著了。

可殷溯卻冷哼了一聲:“你願意瞎著,孤可不願意整日對著個瞎子說話。”

他說完,扭頭就加派人手打探那神醫的下落去了。

謝無期也沒攔,隻笑著給自己添了杯茶。

第32章

太子殿下雷厲風行, 既然決定要出手,便不會拖拉。

兩天後,範戟來找秦昭昭, 把殷溯的計劃仔細傳達給了她。秦昭昭認真記下, 在心裡反複演練了幾十遍,終於等來了趙王和楚淑容大婚的日子。

皇子成親, 儀式盛大, 雖然趙王並不受寵, 兩人的婚事來得也不太光彩, 但皇家顏麵不能丟, 所以禮部還是按祖製替兩人備好了一切。

鑼鼓喧天嗩呐響,鞭炮齊鳴花轎迎。一身大紅喜服的趙王騎著高頭大馬, 帶著長長的迎親隊伍, 在圍觀百姓們的簇擁下一路來到了鎮北侯府。

鎮北侯府裡楚淑容已經整裝待嫁,侯府大門口, 楚淑容的兩位兄長也已經帶著一眾娘家親戚做好攔門準備——雖然楚淑容連累得整個侯府都跟著她一起丟了大臉,但她要嫁的人畢竟是正兒八經的天家皇子, 眾人心裡再不得勁, 這時也不得不強撐起笑臉,做出恭敬歡迎的姿態。

當然, 也得全力配合婚禮的進程。

“請新郎下馬!”

伴隨著一聲喜慶的高喊, 殷恒微微一笑,翻身從馬上躍了下來。

他今天心情很好。

不是因為即將迎娶美嬌娘, 而是因為籌謀多時的計劃終於要成功了——隻要一想到今天過後, 他就能憑借姻親關係, 一步一步將鎮北侯手中的兵權收攏到自己手下, 殷恒一向溫文不顯張揚的臉上, 就忍不住透出了幾許意氣風發。

另外這一個月來,他又通過參加文會詩會等方式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和仰慕,其中有兩人還主動找上門成了他的幕僚,為他出了不少好主意。

其他方麵的進展也很不錯,尤其是萬珍閣的走紅,更是大大緩解了他的經濟壓力——沒錯,他就是近來聲名大噪的萬珍閣真正的主人。萬珍閣的經營模式是他從現代搬運過來的,裡頭賣的那些樣式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