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來不小的利益。
寧知白顯然有些驚訝,但也發覺了後門的院長和顧泊川,趕忙放下手裡的東西站起了身。
似是察覺到了夏暘的視線,寧知白的視線與他相交了一瞬,並未停留,轉身離開了。
他最近又報名了些其他院內、校內的活動和比賽,豐富自己的簡曆和經驗,一些材料還去了院長副院長辦公室蓋章,可能院長是有這相關的事情找他吧。
至於顧泊川的出現……他不覺得會是什麼壞事,倘若是想算賬之前偷偷跟蹤的事情完全可以私底下找他,完全沒必要本尊親自出場。
顧泊川可能是來找夏暘的,但夏暘不急不慢悶頭收拾書包的樣子又不太像。
跟蹤那天他可見夏暘對顧泊川“%e8%88%94”得很,雖然顧泊川的態度也還不錯,但應該也隻是豪門最基本的教養而已。
他依舊不相信夏暘這個戀愛腦能拿下顧泊川那樣的人。
班上不免又響起了細小的議論。
“他們是來找寧知白的?找他做什麼啊?好好奇。”
“難道是傳說中那種看上了學生資質和潛能來學校直接要人的機遇?”
“不是說顧泊川腿腳不便嗎?怎麼感覺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彆?”
“應該是複健恢複了吧,之前他不就拄著拐和夏暘在學校裡散步嗎?”
“誒,夏暘也還沒走。”
……
夏暘速度飛快地收拾好書包,跟上去的時候正巧聽見院長音量不大不小的一句通知:“寧知白,跟我去一趟校長辦公室。”
夏暘大概猜到發生什麼了。
能驚動校長的,也就隻有當年代考的事了。
仲霆學長的速度還真快。
就在寧知白驚愕的空檔,顧泊川笑著伸手,十分自然地接過來到麵前的夏暘的書包,又將手裡拎著的袋子遞了過去,道:“給你帶了果茶。”
夏暘剛接過果茶,便聽顧泊川又對院長說道:“那我們就先走了。”
院長趕忙點頭,又匆匆與他客套了幾句,見顧泊川和夏暘離開,這才將視線重新落到呆站在一旁的寧知白身上,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走吧。”
若不是碰巧遇見顧泊川,他早直接將人帶走了。
寧知白心底不禁惴惴起來,隱隱有些不太妙的預感。
四周是聲音愈來愈大的對他的議論,寧知白如坐針氈般跟著院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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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寧知白被A大開除的事情在學校傳得沸沸揚揚。
下午夏暘去學校上課的時候也沒再見到寧知白了,倒是聽了不少有關於他的議論。
網上也針對這件事情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夏暘隨意翻了翻,興致不錯地圍觀著這場熱鬨。
【好惡心啊,逼著查出重病的弟弟替考,不給弟弟治病,弟弟成績那麼好,甚至連大學都沒有上,一家人都好惡毒】
【這種病確實花錢挺多的,但是看了網友對寧知白家境的分析,以及他作的那些妖,可以說但凡他們家想救弟弟都能負擔得起這個醫藥費】
【給弟弟治病,家裡生活就過得沒以前過得那麼快活了,所以不願意唄……反正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兒子,大兒子風風光光,踩著小兒子爬到高處,小兒子被榨乾了利用價值就無所謂了唄,嗬嗬】
【幸好曝光出來了,呸!惡心死了】
【開除得好啊,他本來就不配在A大讀書】
【聽說A大允許弟弟重新參加正規考試,通過考試就有機會入學,希望弟弟振作起來啊!】
……
夏暘看得津津有味,順手截了些評判犀利且有趣的網友評論發給了寧知玄。
寧知玄是真的對那一家人徹底失望,與夏暘一起當作一個笑話聊著,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受到影響,夏暘輕輕鬆了口氣。
能毫不留戀地徹底擺脫那個不屬於他的家也是件好事。
葛發財也給夏暘發來了好幾條消息。
其中一部分是關於寧知白被開除這件事的,將寧知白狠狠嘲笑了一番,另一部分則是仲學長幫忙起訴成功的事這下寧知白不僅沒學上了,還欠下了一筆不小的負債。
這幾年的費儘心思屬於是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反倒落了個聲名儘臭的下場。
實在是大快人心。
人賤自有天收。
盯著手機屏幕上顧泊川發來的“已經安排好了”的信息,夏暘給他回了個“抱住親親”的表情。
反正都已經和顧先生坦白了所有的事情,他索性圖了個方便,將之前那段寧知白在酒店房間換裝的完整錄像發給了他,讓他處理去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段錄像應該會出現在顧禦和夏月心那邊人的手機內。
就當是他送寧知白最後一程的小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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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熱鬨實在是太有意思,夏暘白天空閒著的時間都去湊熱鬨了,作業都沒來得及寫。
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的時候,顧泊川接他上了車。
車行駛的卻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去他家。
夏暘不由有些緊張起來,漫不經心啃著顧泊川給他買的糖葫蘆。
其實下午他就收到顧泊川發來的信息說今晚回一趟他家了,還問了他家裡人的喜好,準備了不少禮物。
家裡人也給他打來了電話,雖然在電話裡沒問太多,但夏暘知道他們已經知道他與顧泊川的事了,那日巫嬋給姐姐打電話之後他們應該就知道了,隻不過一直憋著沒問自己罷了。
家裡人那邊他倒不是特彆擔心,畢竟他們都已經接受了他與顧先生協議聯姻領證的事,如今他與顧先生“先婚後愛”,他們應當更放心一些才是。
但……畢竟是見家長,還是讓他有些緊張。
顧泊川倒是一點兒也不緊張,或者說隻有在麵對夏暘的時候他才會緊張。
正值下班高峰期,車流仿佛靜止了般,即使是千萬的豪車也得安安分分堵著。
夏暘便愈發坐如針氈起來。
瞧見了夏暘的緊張,顧泊川牽著他的手,打算做點什麼來緩解緩解。
“聽說顧禦收到那個視頻之後直接從項目處趕了過來。”顧泊川突然開口。
嗅到八卦的味道,夏暘提起了些精神:“然後呢?”
顧泊川輕笑一聲,“顧嶽覺得他是想偷懶溜走讓他一個人乾活,不讓他走,兩人起了爭執,顧禦本來就在氣頭上,又和顧嶽打起來了。”
“那個項目挺累的,他們這幾天都沒怎麼睡好,加上沒有任何配合可言,項目進城進程也很緩慢,兩人總是互相推鍋,心情應該本來就不太好。”
顧泊川事不關己般指指點點著:“顧嶽不太行,打不過顧禦,又送醫院去了,得好好練練。那地兒比較偏,最近的醫院都要幾十分鐘,聽說顧嶽在車上嚎了幾十分鐘。”
“顧禦受傷沒那麼嚴重,趁亂找寧知白算賬去了。”
就好像兩人是兩隻蛐蛐或鬥雞似的,供人取樂的玩意兒。
“不知道賬算得怎麼樣了……反正顧嶽家裡人找顧家老宅去了,顧承擇還沒回來,隻有簡茜如一個人在家。”
夏暘聽得津津有味。
寧知白固然可恨,可他最惡心的還是顧禦和顧嶽,見這兩個人狗咬狗心底還是挺暢快的。
“夏月心那邊沒顧禦這邊權勢大,估計得晚點找寧知白算賬,到時候有熱鬨湊我再告訴你。”
夏暘點點頭。
吃完瓜,心底的緊張消退了不少,堵了好久的車子也終於慢吞吞動起來了,分流了幾條道後徹底順暢起來。
漸漸的,周圍的景色變得熟悉起來。
為了轉移注意力,夏暘認真瞧著窗外的景色,與顧泊川聊著天。
夏暘指著某個學校說道:“這是我的小學。”
顧泊川輕嗯一聲,“我知道。”
旋即他又聲音委屈地湊近夏暘耳邊,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我當年回國之後第一時間就來這裡找的你,你看我像是團陌生空氣,再沒叫過我小叔叔。”
夏暘知道他這是又在討哄了,趕忙配合著偷親了口他的唇角,湊近他的耳朵,喚了好多聲“小叔叔”。
顧泊川被哄得服服帖帖,十分滿足。
很快,車子穩穩停在了一幢彆墅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遠遠的,夏暘又看見了一抹熟悉的穿著裙子的身影。
每次他回家姐姐都愛在門口等他。
大抵是從小時候養成的習慣,小時候的自己每次回來看見姐姐都會興奮地撲進她懷裡,軟軟糯糯地不停喊著姐姐,夏盈整顆心都淪陷了,便莫名養成了提前到門口等他。
而且相比較年紀稍大一些、已經結婚了的大哥,夏暘確實和姐姐最親。
“姐姐。”剛下車夏暘便快步衝到了她的麵前。
顧泊川拿著禮物緊隨其後。
禮物實在是有些多,兩個保鏢一同拎著才全部拿上。
夏盈禮貌朝顧泊川打了聲招呼,又解釋道:“媽媽說今晚她親自下廚,爸爸在給她打下手,哥哥和嫂子從外地趕回來,估計還要個十來分鐘。”
夏暘聽罷不免有些小埋怨,“怎麼沒說哥哥嫂子在外地的事。”
要是知道哥哥嫂子在外地,他今天就不和顧先生回來了。
夏盈微微一笑,將鍋甩了出去,隻道:“等他們到了你問他們去。”
得知夏暘和顧泊川的事情之後他們一家人都快急死了,知道他與顧泊川一起在山上玩兒才強忍著沒打電話問他。
好不容易盼到他們從山上回來,周一便迫不及待想將兩人約到家裡,多一天也等不及了。
剛進家門,玄關處,夏暘鞋還沒換好,便聽夏盈突然說道:“顧先生說你作業還沒寫好,你先上樓寫作業去,吃飯叫你。”
夏暘:“……”
這支開他的方法未免過於簡單粗暴。
夏暘看了看顧泊川,又看了看夏盈:“我不是小孩兒了。”
夏盈敷衍道:“嗯嗯,先上樓寫作業去。”
夏暘:“……”
顧泊川沒忍住笑。
夏暘憤憤離去。
不過他知道,顧先生不會無緣無故和家裡人說他作業沒寫完的事,顧先生肯定另有他的打算。
兩家人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他也很放心顧先生。
可能有些話當著自己的麵說會覺得不好意思?又或者是有什麼其他安排。
夏暘想不通,索性不再去想,回了自己房間,打開書包,真就埋頭寫起了作業。
今晚吃飯聊天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先將明天上午要交的作業寫完,省得到時候還要急著作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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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夏父夏母聽見動靜趕忙從廚房走了出來,十分熱絡地招呼著顧泊川,笑著嗔女兒沒叫他們。
夏盈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
夏暘不知道,其實顧泊川下午就曾來過一趟,提前與他們談了一整個下午有關於他們之間的事。
還是顧泊川主動提議瞞著夏暘提前見麵的,興許是覺得自己一個人更加有誠意一些吧,向他們坦白了很多,可以看得出他對自家弟弟確實是真心的。
家裡人也算是放下了心。
“泊川啊,那個帶來了嗎?”夏母擦了擦手,一臉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