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自己,方便自己的動作。
“以前一直戴的那塊玉怎麼沒繼續戴了?我記得應該是在初三的時候……”顧泊川一邊給他戴項鏈嗎,一邊隨口問。
夏暘小時候脖子上便一直戴著一塊玉,忽的一年消失不見了,他記得應該是在初三,但並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後來再也沒見他戴過了。
夏暘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初三…打架,磕碎了。”
顧泊川動作頓了頓,“怎麼還打過架?”
夏暘音調微挑:“男孩子打架不是很正常。”
顧泊川輕笑,終於將項鏈調了個合適的長度,嘴上順著他應著:“嗯,是挺正常的。”
隻是照夏暘這樣容易掉眼淚的體質,打起架來……該不會是一邊哭一邊打的吧?
顧泊川在腦中思索了片刻那樣的畫麵,眼底笑意不覺加深。
夏暘沉默了兩秒,沒有選擇一筆帶過,而是有些難為情地解釋起了這件事情。
事情當事人還包括他那對竹馬朋友中的男生,他們早在初中便先認識了。
初中,正值中二的年紀,夏暘算是比較乖的,那朋友則是另一個極端,常和社會上的人混在一起,那會兒走在學校附近的老街上,總有人一口一個哥地喊他,他也樂在其中。
夏暘偶爾與他走在一起,一個同學校的小太妹看上了夏暘,叼著煙讓夏暘當他男朋友,寬大的校服袖子裡藏著若隱若現的紋身,態度瞧著十分霸道。
“你答應她了?”顧泊川問。
夏暘扭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當然沒有,我不喜歡抽煙的人。”
顧泊川輕嗯一聲,十分順理成章地接話道:“我不抽。”
夏暘快速將頭扭了回去,耳朵微微泛紅。
顧先生確實沒有抽煙的習慣,也不怎麼喝酒,隻喜歡茶,身上常年帶著股淡淡的茶香,很好聞。
夏暘沒有答應那個小太妹,而是十分禮貌地拒絕了她。
小太妹人也不錯,被拒絕了也沒說些什麼,並沒有發生那些小說裡強買強賣、得不掉就毀掉的爛俗橋段,隻是依舊時不時通過那個朋友故意偶遇夏暘,與他搭上幾句話。
隻是後來不知是不是小太妹惹到了什麼人,學校裡開始瘋狂流傳她的黃謠,甚至波及到了一直被她搭訕的夏暘,說她就知道勾搭有錢人,靠身體倒貼。
夏暘與她不是很熟,對她的態度也一直禮貌而疏離,畢竟是個女孩子,也並沒有給自己帶來太大的困擾,夏暘不想鬨得太難看。
而那個朋友與小太妹比較熟,知道她是個什麼樣人,雖然不學無術,但也僅僅隻是不學無術罷了,根本不是造謠中的那樣。
但謠言是洪水猛獸,根本控製不住,甚至學校都開始勸小太妹休學。
初三的一天,夏暘和朋友體育課休息的空檔,朋友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火急火燎地準備翻牆出學校。
得知是小太妹遇到了麻煩,想了想,夏暘也跟著去了。
“我沒想到是過去打群架,對麵是造謠的人,被查出來了。”
“都查到了,還有證據,他們竟然不直接報警,非要打架出氣,那邊有的人都已經滿16歲了。”夏暘聲音有些無奈。
滿16歲打架鬥毆出了事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顧泊川笑,“就應該讓仲霆給他們上上法律科普課。”
夏暘點點頭表示讚同,“不過我們幾個初三的學生都沒滿16周歲,然後當時形勢窘迫…我莫名其妙就加入了這場群架,那塊玉就是那個時候磕碎的。”
顧泊川:“身上有沒有受傷?”
玉都磕碎了,幾乎是避免不了身上受傷的。
“有點擦傷……”夏暘又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顧泊川:“嗯?”
混戰中,置身事外準備用手環報警的夏暘莫名被人推了一把,摔在了地上,玉磕碎了,手心胳膊上都落了擦傷,好在並不是很嚴重。
而夏暘支支吾吾的原因是……
“我摔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挺丟臉的,疼,控製不住,不過我沒哭出聲,乾脆直接在角落躺屍,趁機繼續報警,怕被人看見。”
然後…然後小太妹發現了躺屍的他,直接開啟了狂暴狀態。
據朋友說,小太妹當時直接將外套給扯下來了,露出了布滿整條胳膊的紋身以及…與那張娃娃臉格格不入的肌肉,將對麵的人殺了個片甲不留。
而夏暘則趁著躺屍的空檔偷偷用手環成功報了警。
幸好,警察到場的時候沒出什麼大事。
朋友說,以前就覺得小太妹力量大得不似常人,沒想到她夏天也穿外套的原因是這個。
再後來,他們才知道,小太妹之所以變成小太妹,就是因為以前身邊的人總是嘲笑她的肌肉,覺得她不像女孩子,而她隻是單純因為父親是個健身教練,從小耳濡目染,很喜歡健身罷了,自卑久了,又正值叛逆期,她便在自卑中爆發,轉學之後開始了小太妹的新身份。
小太妹的母親很早便去世了,父親娶了後媽,一家人一直對她處於放養狀態,並不怎麼插手她的事,所以她便無人管教。
“那件事情之後她被我們勸著專心學體育去了,陸陸續續參加了許多比賽,拿了不少獎。”
想了想,怕有人又瞎吃醋,夏暘又補了句道:“不過我和她已經沒有什麼聯係了,也很多年沒有見過麵了。”
顧泊川滿意地輕嗯了一聲。
說不在意夏暘是否有過前任是假的,人都是有占有欲的,但夏暘的這番解釋讓他很開心。
還聽了一段與他有關的有趣往事,心情便更好了。
“戴好了嗎?”夏暘覺得脖子有些癢,不覺縮了縮,漸漸反應過來戴項鏈的時間好像有些太長了。
“嗯,好了。”顧泊川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戀戀不舍地放下搭在夏暘脖子上的手。
夏暘脖頸處的皮膚光滑柔軟,手指蹭上去還能觸碰到微卷的發絲,裡衣鬆鬆垮垮,隱隱約約能看見漂亮的肩胛骨輪廓。
如果可以,他想看見更多、觸碰更多。
夏暘並未懷疑太多,轉過身來,低頭摸了摸鎖骨處的墜子,眼底擒著清淺笑意,就差將“我超喜歡”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他本就喜歡漂亮的石頭,更何況贈予者還是他喜歡的人。是他的準戀人。
顧泊川將他歡喜的模樣看在眼裡,突然湊過去,微低下頭,抬手,裹住了他觸碰墜子的手,指尖也跟著碰了碰那朵漂亮的小向日葵。
不待夏暘反應,便聽耳側傳來好聽的聲音:“定情信物。”
夏暘耳朵騰的一下紅透了。
顧泊川鬆開手,順勢將腦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繼續說道:“以前隻敢遠遠看著你,偷偷喜歡,這次回國後的相處下來我很清楚我想要什麼,不想再遠遠看著你了,也不想再繼續患得患失下去,想…爭取一把。”
顧泊川坐直身子,麵上表情也變得嚴肅了些。
“要答應我的表白嗎?小男朋友。”
“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忽的在顧泊川口中聽見這個專屬稱呼,又緊接著一句不加任何修飾的表白,夏暘心跳像是坐過山車從最高點猛衝下去。
“願、願意。”夏暘聽見自己這樣結結巴巴地說道,睫毛也因為緊張而快速顫唞。
這個稱呼給其他所有的路都封死了,也就隻有一個回答了。
不過,他是自願同意的。
隨著這句回答落下,幾乎聽不見的“啪嗒”一聲,夏暘身前的被子出現了濺開的深色一點。
是一滴眼淚。
反應過來的夏暘趕忙飛快眨眼,未曾想落在被子上的深色越來越多。
顧泊川第一時間發覺了他的異樣。
察覺到他的視線,夏暘胡亂抬手擦了擦眼淚,飛快解釋道:“我、我就是太激動了。”
情緒波動太大的時候眼淚總是變得不受控製,顧先生早就知道這一點的。
可這回他卻沒有再主動幫夏暘擦去眼淚,而是嗓子裡像是堵了團火,聲音微燥地問道:“我可以親親你嗎?”
夏暘整個人都愣住了,一滴眼淚懸在下巴,欲落不落。
“臉頰就好。”他又補充道。
第94章
雖然兩人都沒有談過戀愛,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兩人都明白親%e5%90%bb在戀人關係中代表著什麼。
夏暘眼淚被嚇得生生止住了,片刻之後,聽見自己聲音小如蚊蚋般輕嗯了一聲。
隻、隻是親%e5%90%bb臉頰而已。
又不是親其他什麼地方。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戀人之間再正常不過的一種行為罷了。
更何況就算不是戀人也是可以親%e5%90%bb的。
每年過年去小姑家的時候,小侄女便總愛給他們一人一個臉頰%e5%90%bb,親得聲音超級響。
雖然小姑娘今年才三歲就是了……
不待夏暘腦中繼續胡思亂想些什麼,便覺臉頰突然印上了一點溫熱。
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順理成章地交織在了一起。
連帶著臉頰附著.著的眼淚都開始發燙起來。
夏暘下意識閉上眼睛。
可阻斷了視覺,其他感官開始無數倍瘋狂放大起來。
夏暘下意識想要睜開眼睛,可又不敢,隻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一%e5%90%bb過後,顧泊川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如蜻蜓點水般,又親%e5%90%bb起了臉頰的其他地方。
唇貼在臉頰,時而加重,時而輕蹭,%e5%90%bb得格外認真。
一隻手也隨之抬起,撫上了夏暘毛茸茸的後腦勺,掌心滾燙,輕易控製著纖細的脖頸,方便自己輕易品嘗更多。
好幾次夏暘都察覺到了唇角的試探,可還是克製著離開了,不敢再偏離哪怕一點點的距離。
說是親親臉頰,還真就一點兒也不敢逾矩。
確實很符合顧先生的人設。
後腦勺被有力的大手托著,夏暘緊繃著的神經漸漸放鬆了下來,沒最開始的時候那麼緊張了,甚至覺得有些想笑。
那麼想親,怎麼就不敢親呢。
夏暘等著都有些著急了。
漸漸的,夏暘大著膽子試探著睜開了眼,睫毛卷起,對上了顧泊川情意濃烈的眸子。
似是沒料到夏暘會突然睜眼,顧泊川微微僵硬了一下,視線飛快閃躲,卻沒舍得就這樣離開。
原來顧先生親親的時候是這樣的表情。
夏暘眼睛微彎,心底的緊張又消退了不少,心底的情動也加重了幾分。
夏暘的性格向來如此——緊張的時候像隻剛被領回家的貓兒,一動也不敢動,隻能任人提著後頸皮,適應之後膽子便大了起來,甚至敢主動出擊了。
幾秒鐘後,夏暘突然抬手,心一橫般,揪住了顧泊川%e8%83%b8口的衣服。
在顧泊川略帶驚愕的注視下,夏暘主動將唇印上了他的唇。
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夏暘便縮了回來。
還是緊張的,手指指尖都攥得發白了。
但就是想親。
誰叫顧先生那樣勾引他。
夏暘理直氣壯地想。
顧先生想親他,他也想親顧先生。這很正常。
原來接%e5%90%bb的感覺是這樣的……夏暘舌尖抵了抵唇,後知後覺地回味著。
可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