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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晴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扶我一把。”

女孩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了起來。

向晴檢查著身體的情況,很快就找到了最嚴重的一處傷:她的小腿不知道在哪裡擦了一下,這會兒一片血肉模糊,看著十分嚇人。

至少旁邊的女孩就被嚇壞了,倒吸了一口涼氣,語無倫次道,“我、我報警。”

“報什麼警?打120。”她這樣子,向晴都來不及有什麼情緒了,身為傷員反而要安撫她,“沒事,皮肉傷,就是看著嚇人。”

她說著,還伸手摸了摸,確實沒有傷到骨頭,隻是皮肉傷。不過觀察了一會兒,向晴忽然想起一件事,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古怪起來。她記得,昨天晚上被水晶燈的碎片擦傷的,好像也是這條小腿,也是這個位置。

是巧合,還是因為某種她現在尚不明白的緣故?

心裡琢磨著這個問題,注意力不自覺地被轉開,向晴反倒覺得身上的疼痛沒有那麼難以忍受了。

而且,在旁邊眾人的喧嘩聲中,她還得知,文莎莎的情況比她更糟糕。她隻是小腿剮蹭了一下,雖然真的很痛,但也確實隻是皮外傷,文莎莎卻是腦袋砸到了石墩上,人直接昏迷了過去。

雖然這麼想很不厚道,但有了對比,向晴的心理確實平衡了許多。

不多久,救護車到了,將兩位傷員拉到了醫院。

第8章 外套

◎像是要跟他撇清關係,叫人心下微微酸澀。◎

出了這樣的事,其他人自然不敢離開,畢竟受傷的向晴和文莎莎,既是這個小團體的核心,也是家室最好的,她們誰都惹不起。哪怕感情再塑料,這會兒也要做出憂慮焦急的姿態來。

但救護車上沒那麼多位置,她們隻能自己想辦法前往醫院。

到了醫院,文莎莎直接被送入手術室,向晴則是在門診處理了一下傷口,又開了一堆的藥。不過因為腿上的傷,她這會兒行動不方便,就跟醫院借了一輛輪椅,上樓去看文莎莎的手術情況。

從門診出來時,她還在心裡感慨,這點小傷,連院都不用住,可怎麼跟抱錯孩子這樣的事扯上關係啊?

不過這是向家夫妻需要操心的事,向晴來醫院已經是給麵子了,她也沒有多想。不太熟練地操作著輪椅,龜速向前移動,才沒走多遠,她的動作忽然頓住。

不遠處,路崢不知什麼時候趕到的,正靜靜坐在那裡看著她。

向晴不知為何,陡然生出幾分心虛。

“才多長時間沒見,你怎麼就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安靜片刻,見她一直低頭逃避,路崢隻得率先開口。

向晴張了張嘴,想說“我不是故意的”,但又覺得這話很沒有說服力。就算路崢之前不明白她要如何應對向家夫妻的算計,這會兒估計也猜到了幾分,再言語搪塞,反而顯得她很不真誠。

於是她最終憋出一句,“我坐著輪椅,不就跟你一樣了嗎?”

話才出口她就意識到不妙,這不是等於揭路崢的傷口嗎?隻是不等向晴開口補救,路崢已經淡淡道,“那你就好生體會一番,往後行事才會知道小心謹慎。”

向晴慫慫地應了一聲,推著輪椅來到路崢跟前,才想起來問,“你怎麼來了?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路崢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山上有監控。”

“哦……”向晴頭點到一半,忽然覺得不對。

山上當然是有監控的,但隨便什麼人都能看到嗎?就算路崢身份不凡,人家也沒道理把監控裡發生的是告訴他,路崢顯然也不可能是在猜到出事之後再去查看。

這一瞬間,向晴想到在主題樂園客戶服務中心等待自己的路崢,又想到今天一路上聽的關於西山彆墅區和主題樂園的各種八卦,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有些荒謬的猜測,她不敢置信地道,“我聽她們說,西山彆墅區是這兩年才由某個大佬主持開發的……該不會就是你吧?”

路崢微微頷首。

“那主題樂園……?”

路崢再次點頭。

向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大佬竟在我身邊!

昨晚路崢出現在生日宴上,立刻成為所有人趨之若鶩的對象,向晴本以為是因為它玄學界高人的身份,現在看來,恐怕不儘然。

越想越覺得逆天,這人是怎麼做到修行有成的同時,還能兼顧在商場打拚事業的啊?

而且還是在身體不好、到處尋找治療方法的情況下。

時間管理大師了屬於是。

不過想到他是反派配置,向晴又釋然了。反派嘛,作為最終要被主角曆經千難萬險打敗的存在,就是在軟硬件設施上都要比主角略高一籌。

向晴的注意力很快又轉到了正事上,“我上樓去看看文莎莎,你……”

“走吧。”路崢啟動輪椅。

上樓的途中,向晴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順便問了一下,“對了,那條蛇究竟是怎麼回事?應該是被人控製了吧?”

“是一種衝煞。”路崢說,“很久以前,有些修行中人會使用特殊手段馭使野獸,讓野獸攻擊被自己標記的存在。不過隨著社會發展,如今已經很少見了。”

向晴心下一動,“那會這種手段的人應該不多?”

她要對付向君明和譚青萍夫妻,但真正的對手其實又不是他們,而是藏在兩人背後,替他們作法的人。如今敵暗我明,他們這邊是有點吃虧的,如果能從這方麵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弄清楚敵人究竟是誰就好了。

路崢輕輕搖頭,“恰恰相反,會的人很多。”

“怎麼會?”向晴驚訝。

路崢道,“曆來官方都會成立相關機構,負責管理這方麵的事物,如今的政府自然也不例外。這個時代不講究門戶之見,官方也在積極推進關於玄學典籍的整理與交流活動,這些已經用不上的秘法,便大都被捐給官方了。修行中人但凡有心,都能借閱。”

向晴:“……”這可真是沒想到。

不過想想也是,對方既然躲在幕後,自然要掩藏身份,不可能用自己的拿手絕活,這種已經成為大路貨的秘法,就很合適。

向晴隻好收回思路,有些遺憾地道,“那應該很難查到線索了。”

路崢點頭讚同,沒有提自己的人還在緊鑼密鼓地查監控——西山彆墅的人流量不算大,但這種秘法本質上是兩種煞氣對衝,所以完全可以提前幾天把蛇送進來藏好,等待攜帶煞氣的向晴來觸發,能不能找到線索,路崢也不確定。

向晴已經放下這事,問起了另一處疑惑的地方,“那條蛇怎麼會找上文莎莎,難道是因為她碰過項鏈,沾染了煞氣?”

“是。”

向晴沉默了一秒,而後笑道,“這也算是天道好輪回吧,她傷得比我重多了。”

“她豈能與你相比?”路崢看了她一眼。

他的視線似乎落在了她的頭頂,再加上這個語氣……等等!向晴忽然想起來了,路崢之前說過,她是特殊的金色氣運,或許受傷不重也與此有關。這麼想著,她忍不住問道,“文莎莎頭頂上的氣運是什麼顏色的?”

“灰色。”路崢道。

向晴驚訝,“還有灰色的氣運?”

“自是有的。”路崢目光悠遠平靜,“煞氣纏身,氣運自然也會受到影響。她本就是普通的白色氣運,自然無力抵擋這種侵蝕。”

向晴聽著,對這個世界又有了更深的了解。在這個玄學真實存在的世界,氣運與人的遭遇實在是密不可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樓上。文莎莎的手術還沒有結束,他們隻好在外麵等待。

大概是因為設計原因,這條走廊沒有能透光的窗戶,雖然亮著燈,但還是覺得幽暗冷清,連氣溫似乎都比外麵低了幾度。沒多久,向晴就開始起雞皮疙瘩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正猶豫著要不要先走,反正她對文莎莎也沒那麼多關心……一件西裝外套突然落在了她的腿上。

向晴一愣,抬頭看去,正好看到路崢收回的手。他身上的外套脫下,隻剩一件挺括的襯衫,更顯得肩平背直,但那種因為正裝而帶來的冷肅感,卻淡了一些,讓他看起來似乎都年輕了幾分。

她又低頭看向腿上的外套,半晌才拿起來披上。

厚厚的布料似乎還帶著一點微薄的體溫,迅速驅散了那一點寒意。向晴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原著之中,路崢留給原身遮掩屍體的那件外套。這個人看起來明明那麼冷漠、不近人情,其實卻有一顆好心。

“謝謝。”她攏了攏外套,小聲說。

路崢正要開口,手機忽然響了一聲。他取出來看了一眼,不由微微皺眉,對向晴道,“向君明夫妻到了。”

向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其他人通知的。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還是要讓家長出麵來處理。她下意識地坐正了一些,“那其他人也該到了吧?你呆在這裡,被她們看到了麻煩,要不先回避一下?”

路崢本來也是打算回避的,但這話從向晴口中說出來,卻像是要跟他撇清關係,叫人心下微微酸澀。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點點頭,推著輪椅走了。

第9章 沒有毒

◎“沒關係,向小姐的事更重要。”路崢說。◎

匆匆趕來的不隻是向君明夫妻,還有文莎莎的父母和小團體的成員們。

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立刻就讓冷清的走廊熱鬨了起來。

手術室裡的文莎莎固然要關心,但這會兒畢竟看不見人,所以坐在輪椅上的向晴就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譚青萍本來都已經醞釀好了感情,看到向晴,說出口的話卻忽然以歪,“你這外套?”

“這個啊?”向晴攏了攏身上的外套,垂下眼睛道,“剛才有個好心人路過,看我冷得發抖,借給我的。”

她說得坦然,但聽在其他人耳中,還是感覺有些怪異。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況且總不能怪好心人不該幫忙吧?譚青萍調整了一下情緒,哭著抱住了她,隻是有了之前的小插曲,這種真情流露總讓人覺得尷尬和不自然。

大概譚青萍自己也明白,所以淺淺表演了一段,便催促著向晴再去做個全身檢查,免得留下什麼隱患。

向晴心道那個揭破抱錯之事的契機,應該就在這裡了,便也沒有很堅決地拒絕。

反正是免費的體檢,不做白不做,她甚至還給自己多加了幾個本來不在普通體檢表上的項目——當然,都很貴。

等檢查做完,文莎莎的手術也早就結束了,不過人還沒醒。

向晴有些遺憾,看來是看不到文莎莎醒過來之後的表情了。

倒是文莎莎父母,在了解了具體的情況後,主動過來向她道歉——當然,話更多是朝著向君明夫妻說的。本來文莎莎就是向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