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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有苦衷。”紅娟執上臉間,去抹那兩道清淚。

憬顏此刻想要逃開卻是動彈不得,心下暗忖應該怎麼辦卻想不出任何法子,苦惱於為什麼仙童這麼受歡迎?明明人家都已經那麼大了,可是這幅小身子愣是不長個兒,看起來像個未成年的小姑娘。

“怎麼了?”又是自己的聲音,憬顏拚命搖頭,不,不,不,那不是自己,那不是自己說的,不要回答她卻又聞一個聲音:“我會幫你的。”

聽見自己的回答,女子那一雙淌著淚的眼中浮現出一縷笑意。

他和她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寒窗苦讀十餘載發誓一定要上的金殿,她端茶遞水伴他燈下把墨研,他說待到功成名就定要娶她允她一生榮華富貴,十八年的相伴他終成一字千金狀元郎,他錦衣華服騎著高頭大馬打她房門過,她歡喜卻未見他看她一眼,後來她穿著紅嫁衣去找他,不求榮華隻求能伴他燈下,而他卻笑著讓人將她攆出來,笑著對身邊的公主說哪裡來的瘋女人,再後來他娶了公主平步青雲連連高升,她終是氣不過跳了江。可是她還是不舍啊!奈何橋頭的那完孟婆湯她終究咽不下,魂魄飄蕩二十年終還是去了他的府邸想看他最後一眼,就一眼便好。他眉目已不似從前,飽含滄桑,坐在書桌前望著那一方硯台,歎道,還是她研的墨好。原來他還記得她,還念著她的好。思如潮湧,二十年她還是想陪他左右,伴他燈下。

女子臉上淚痕漸乾,臉上洋溢著一絲幸福的笑:“前些日子一位大師說隻要我能尋得一名仙童之心食下便可從返陽間,皇天不負有心人,終還是讓我尋得了,小仙童將你的心給我,可好?”

憬顏心中暗罵,這特麼是什麼狗%e5%b1%81大師連鬼都要騙,竟然這麼能瞎掰讓她躺著都要中槍,改日遇見一定要讓他死不瞑目。

“好。”自己的聲音響在耳畔。

不,不,不要,我不願意啊!

隻見那女子步步行來,眉眼中透著希望和欣喜,森森白骨衝破蔥白的皮囊露出一隻尖細的枯爪,緩緩地伸向她的心臟。

師傅,師傅,你在哪裡啊!憬顏驚恐的搖頭,恐懼的淚水湧出眼眶,可恨身體卻動彈不得,空氣中還有師傅的味道,師傅你怎麼不出現啊!

忽而白光耀眼的一閃,刺得雙眼都難以睜開,一柄長劍掠過天際,直直的砍向那隻枯爪。

“啊!”女子一聲尖叫。

一襲白衣傲然立於她身前,四周霧氣漸漸散去,還是在客棧內,一切都隻是一場幻境。

“孤魂野鬼竟敢在人間作祟,還不快放下此世孽緣去冥界轉世輪回。”易蕭南負手而立。

“不,我不要輪回,我要,我要她的心,我要回到他的身邊,他還是愛我的,他還是念著我的……”慘白的臉上一雙杏眼溢出鮮血,任由結界的力量反噬她的雙臂,枯爪被斬斷複有生長出來被結界灼傷冒出縷縷黑煙,依舊不依不饒的企圖抓向結界後的她。

“孽緣。”易蕭南長袖一揮,紅衣女鬼便化作一道青煙消散。

回身看到顏兒似乎受了驚嚇,內疚之意攀上心頭,竟在他的眼下讓小徒兒受傷嗎,實在是不該:“顏兒。”

“師傅。”憬顏猛地撲到師傅懷裡,方才她真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還好師傅及時出現了。

“沒事,沒事了。”安慰著懷裡的人兒,是他大意,未料到他方才布的結界對怨魂不起作用,讓怨魂進入顏兒體內控製心智,製造出了幻境,若是再晚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作者有話要說:

☆、蓮花燈會

作者有話要說:  要是到還沒有野生小天使,我就……

“師傅,好熱鬨啊!”

恰遇小鎮趕集之日,街上擺攤子的格外的多,有賣金首飾的,有賣陶字畫的,有賣綾羅綢緞的,還有那算命的黃半仙搖晃著手中的諸葛扇為路上行人卜卦看相,大多都是那幾套百用不厭的說辭,也隻有那些個閒來無事的老婦願意相信。

“顏兒,彆亂跑。”易蕭南招呼道。

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讓憬顏驚歎不已,有些東西的是現代的工藝做不出來的,絕對是一頂一的珍品,可惜流落到若乾年後的二十一世紀就無存了。

起初她還想要帶點回去,而今司空見慣了便不覺稀奇了,也沒有了要帶回去的念頭。複有玩耍一陣,便隨著師父尋了處客棧休息了。

“客官,您的茶。”店小二肩上搭著條白巾,手中提了壺清茶進來。“客官這次您們可算是來著了,今兒個可是我們這兒一年一度的蓮花燈會,等到晚上可就熱鬨了。放花燈,猜燈謎,選錦帕都有趣兒著呢!客官,你可有娶%e4%ba%b2?若是沒有到時候到那織女橋頭上選一條喜歡的錦帕,再去橋那頭尋那繡錦帕的姑娘,若是姑娘正巧也相中了客官,那可就又成了一對兒好姻緣。”

易蕭南笑而不語,倒是她聽的津津有味,這麼古典的節日定要到街上走上一走。

店小二替他們斟了兩杯清茶後便退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叮囑說一定要去看一看,瞅瞅熱鬨沾沾祥氣也是好的。

暮色降臨,街上更加熱鬨了,隔著窗聽見街頭的喧鬨聲,憬顏在房中如坐針氈。

易蕭南卻是不動聲色的喝茶看書不為半點所動,憬顏看看師傅又看看窗外,一個心七上八下的。

易蕭南怎會不知憬顏心思見她坐立難安便道:“顏兒,可想出去?”

憬顏興奮的點點頭。

隨著師傅除了客棧門,街上果然遍布人群,彩燈高掛照的亮如白晝,街上的攤販越發的多,但大多攤販都是賣的燈籠,燈籠上寫著燈謎,若是猜中了燈謎,燈籠便是免費贈送,若是猜不中便要交上兩文錢了,大都是圖個吉利開心沒有人計較什麼。

憬顏在人群中這一躥那一躥高興的不得了,這才是過節的樣子嘛,回想現代沒有半點傳統節日的熱鬨氣氛來。

易蕭南眉眼緊盯憬顏,看著她這看看那摸摸高興的不得了,剛想出口叫她安分些,卻話出口又跑遠了。

易蕭南的視線隨著憬顏,看他站在一頂紅燈籠下,小臉被燭火熏染的紅撲撲的,臉上洋溢著滿滿的笑容,冷漠的臉上也漸漸變暖升溫。

他會永遠都這麼在他身邊笑吧!%e5%94%87角一怔,他幾時心生這種想法了,如今竟心有所念了?

是看到他術法一點一點變強,是看到他一點一點的長大長高,是看到他心心念念的為他擔心的時候有所改變的吧!易蕭南抬頭看著墨藍色的天空,不覺長嗬一口氣。

“師傅,快過來,快過來。”憬顏站在一處攤販前,朝著他招手,這裡的燈籠格外的漂亮,可惜她一個燈謎也看不懂,隻好叫師傅來幫忙。

踱步上前,低聲問道:“怎麼了?”

他不喜熱鬨,獨自一人呆在雲蕭殿久了,忽而見這麼熱鬨嘈雜的環境有些略微不習慣,前段時間一直用著濾決,今日竟忘了用。

還未等憬顏開口,小商販邊說到:“公子猜一個謎語吧!看您麵相便知您學識淵博定能猜中這燈上的謎語,你看你家這小公子也想要一盞燈籠不是?您這廂猜中了即隨了小公子的心願,即便是沒猜中也不妨事,就兩文錢而已。’

易蕭南看向身側憬顏。

憬顏連忙點點頭道:“放心,師傅肯定猜的中,肯定猜的中,師傅,加油!”語畢還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如果開透視便可看見易蕭南額頭三根黑線降下,頓時無語的樣子。

“想要哪盞?”易蕭南無奈的問道。

耳畔聲音再怎麼嘈雜師傅的身影總是特彆溫涼的抵進心間,欣喜若狂的伸出手指指向攤上掛著的最大最紅的燈籠道:“我要那頂。”

“喲,小公子好眼力,這盞可是我這攤上最好的燈籠,這燈謎也是請了秀才下午才現成寫的。”小攤販眉開眼笑的樣子像是在笑他們注定猜不出燈謎白白的送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見燈籠上工整的寫著四句遙看:

遙看明月星黯淡

遙看藍天雲四散

遙看清風卷塵沙

遙看紅花綠相襯

憬顏看著這四句話,一陣頭疼,這是燈謎嗎?分明就是詩詞啊!燈謎不應該是像“快刀斬亂麻”打一成語這樣的嗎?

白皙無暇的臉上漸漸的有了一絲微恙,帶著錯愕帶著無奈更是帶著一絲落寂的複雜神情,一閃而過。

“先生可是猜出了謎底?”小販急急的詢問,料定客人猜不出謎底想快些收好錢又好去招呼彆的客人。

皎潔的月亮有微小的星星相伴,浩大的藍天有白雲分散四處為伴,清風卷起塵沙相伴,最微小的的花朵都會有綠葉相依相伴。似乎看見了一名考不上功名的秀才什麼都沒有,無人相伴,無人問津的寂寞傷懷。寂寞襲擊骨子裡的感覺他比誰都清楚,活世千年,周遭的人周遭的事,有誰是真心實意,又有哪件事是自己真心想做?

“在下才疏學淺猜不出這燈謎。”易蕭南往那桌邊隔上兩文錢便急著走了。

察覺到師傅的異樣,憬顏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傅,怎麼了?”

心情已經平複,恢複以往淡然的聲音淡然的態度:“為師對燈謎鮮少研究,所以猜不出那燈謎。”

師傅的反常,憬顏覺著奇怪卻說不出那裡奇怪,便隻好作罷:“猜不出很正常啊,我覺得根本就不是什麼燈謎就是騙錢的而已。”

“師傅,我們給了錢為什麼不聽了謎底再走?”

易蕭南直視著前方,臉上露出比平時還要多幾分的冷漠。“即猜不出那又何必知道答案,知道也是枉然。”

此話像是在對憬顏說卻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師徒二人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不知不覺便隨著人群走到了那店小二口中所說的織女橋旁,果然如店小二所描述的一樣,橋上掛著色彩繽紛的錦帕,方形的帕子上大都繡著一對對的戲水鴛鴦,活靈活現的,好不精巧!

帕子的一角繡著姑娘的芳名,橋上一個個公子哥這條帕子上摸摸那條帕子上看看,最後猶豫著撚起一條錦帕到橋的那頭去尋那雙巧手。也會有膽大的公子拿了錦帕還未下橋便大聲喚著:“繡這條鴛鴦戲水的翠兒姑娘可在橋頭?”

霎時間引得四下一片嬉笑聲,而那姑娘家哪裡好意思,便嬌羞的匆匆跑走了,橋上的公子慌忙的追了上去,口裡調笑的還喊道:“小娘子彆跑啊!官人這廂有理了。”又是一陣嬉笑聲,熱鬨不已。

橋下的花燈隨著靜靜的流水漸行漸遠,遠遠的望去如天上落下來的繁星,閃著光點。

“小公子,來放一盞花燈許一個心願吧!可靈著呢!”一個年過花甲的老婆婆拉著她的衣袖說道。“你看我們這的蓮花燈做工多精細啊!整個這一片都找不出第二家來,放一盞吧!”轉頭又對師傅說道:“這位是大公子吧!大公子也來放一盞吧!在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