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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現在隻能顧得上喘氣,根本沒辦法開口說話。

“你進去照顧你們少爺吧,我們走了。”沈傾對一直守在門口的某丫鬟道。

丫鬟頓時驚了:“你們這麼快就治好少爺的病了嗎?我這就進去看看少爺!”

話沒說完,便已奔進了屋裡,而當她看到正在大口喘氣,仍然十分虛弱的少爺時,頓時怒了,那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治好少爺啊!他們根本就是騙子,自己決不能放他們擠開!

這麼想著,丫鬟又奔了出去,隻是等她走到門口,哪裡還有沈傾與陸銘的身影?

再次出現在張彥與映依居住的彆院,沈傾的心境已經完全不同了,她實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小說裡不是說映依是個十分溫柔、體貼、善良、寬容的好姑娘嗎?怎麼到了自己這裡,事情就變成這樣了?

“陸銘,你覺得映依這是怎麼了?我之前真的覺得她是一個非常非常善良的人!”站在院門口,沈傾忍不住歎了口氣。

陸銘認真地想了一想,答道:“傾兒覺得有人可能是完全善良的嗎?”

“這話是什麼意思?”

“人有悲歡離合,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樂,一個人真的可以隻存在歡與合、喜與樂嗎?”陸銘是仙,尚且有私欲與願想,更何況是人。

沈傾對這話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說,一個人,無論多麼的美好,都會存在陰暗麵?”

“傾兒的話不錯,且大概一個人越是善良,隻怕起陰暗之處便越多、越深。”陸銘點了點頭。

一個人越是善良,隻怕起陰暗之處便越多、越深?

沈傾想了又想,才終於想明白了:“是不是因為一個人如果很善良,就不會願意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但是偏偏這些事情是一定會發生的,所以反而被藏得更深?而潛意識裡隱藏的東西,往往都是很深刻的,所以才刻得更深?”

“傾兒十分聰慧。”陸銘笑著點了點頭,有些想法大同小異,雖然與他想說的有些不同,卻也可謂是異曲同工之妙。

這樣來說,沈傾就明白了,正是因為映依表現得太過善良了,或許該說她確實是這麼善良的,所以被她藏起來的陰暗麵也就越多。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又該怎麼做?畢竟映依她……”沈傾有些擔心,如果是因為映依太過善良了才會發生這種事,那豈不都是善良惹的禍?

這樣想肯定是不對的吧?哪有因為人太過善良了,反倒變壞了?

陸銘沒有作答,而是抬頭看向緊閉的院門,片刻後,院門便被從裡麵拉開了,映依有些蒼白的麵龐映入沈傾的眼簾。

作者有話要說:

☆、指責

“映依……”這一刻,沈傾都有些不知該怎麼麵對映依。

映依一手扶著門,蒼白的指尖幾乎嵌入門框裡,卻仍帶著絲絲的顫唞:“陸公子,沈姑娘,你們方才在說什麼呢?”

“我們……”沈傾求助地看向陸銘,這讓她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啊。

陸銘正色看著映依:“映依姑娘,你可知曉雙兒現今在何處?”

“雙兒她,不是已經遁入空門了嗎?”映依蒼白著臉作答,模樣十分惹人憐惜。

陸銘點點頭:“然而她雖遁入了空門,卻仍不得安寧,我與傾兒之前曾去看過她,發現她的身子很不好,一直咳嗽不止。可在下在為其診脈後,卻發現她的脈象隻是略顯虛弱,並無大礙,十分之古怪。”

“怎麼會這樣?”映依的眸光閃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陸銘直視著映依的眼睛,繼續道:“後來我與傾兒又去了宋昱宋公子那裡,映依姑娘還記得這位宋公子嗎?當初你的父%e4%ba%b2便想將你許配給這位宋公子,隻是後來你嫁給了張彥張公子,想必這些事映依姑娘應該還記得吧?”

映依有些慌亂地點了點頭:“我自然記得他,他……他也出事了嗎?”

“是,他現在已經病得不成樣子,雙目凹陷,臉頰上幾乎不見一丁點兒的肉,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映依姑娘覺得他可憐嗎?”陸銘點點頭,將宋昱的狀況仔細說了出來。

聽了這些話,映依的目光越來越慌亂:“我並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自從我嫁給張彥後,便從未見過他了,我真的不知道……”

“映依姑娘真的不知道嗎?那映依姑娘有沒有去見過自己的父%e4%ba%b2呢?他現在又是什麼樣子了?”這後半句話是陸銘的猜測,但既然張彥的母%e4%ba%b2、雙兒,還有宋昱都出了事,那麼那位曾經想把映依嫁給宋昱的江老爺應該不可能獨善其身吧?

麵對這個詢問,映依渾身一震,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映依,其實你是知道的對不對?便是你害了他們,讓他們如此悲慘,你其實都是知道的吧?”陸銘不留餘地地一字一句把話說出來。

陸銘沒吐出一個字,映依的臉色便更蒼白一分,她不住地搖頭,眼睛卻漸漸溼潤了:“我沒有,這些和我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我真的不知道……”

“你知道的,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又怎麼會不知道?”陸銘仍是一眨不眨地看著映依,像是擔心會錯過她的任何表情,“你的父%e4%ba%b2曾經不顧你的幸福,想要把你嫁給宋昱,所以你怪他;宋昱曾經想要娶你為妻,你覺得他根本配不上你,所以你也很討厭宋昱;張彥的母%e4%ba%b2曾經想將雙兒許給張彥,所以你也在怪她吧?至於雙兒,她最應該被你記恨了,因為她曾經想要搶走張彥啊,是不是?映依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我沒有,我沒有!”映依拚命搖著頭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沈傾在一旁不禁有些擔心,她覺得陸銘的這些話太過淩厲了,映依聽了一定會很難過的,但是沈傾又覺得陸銘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一時間不禁有些為難。所以雖然擔心映依,但沈傾並沒有開口。

陸銘沒有因為映依的舉動而停下來,反而繼續道:“那麼張彥呢?你是不是也想害死他?你忘了嗎?他曾經被困於夢境,就是因為流連另一個女子啊,那個女子還隻是一個夢魘,根本比不上你吧?你難道不怪張彥嗎?”

“不,那不能怪他,他是被那個夢魘迷惑的,張彥他愛的是我!”映依流著淚大聲地吼,像是為了說服陸銘,又像是為了說服自己。

而聽到這話,沈傾確實震驚了一下,映依她怎麼會知道當時張彥是因為被夢魘困在夢境中,所以才醒不來的?她又怎麼會知道夢魘?這會不會是自己聽錯了?

“你為什麼這麼激動?其實連你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己吧,因為你的心太過陰暗了,無論張彥有沒有做錯,你其實都不會原諒他的吧?那麼你想怎麼對付他呢?是像他的母%e4%ba%b2那樣慢慢地睡死過去,還是像宋昱那樣被生生折磨死?”陸銘微微勾起嘴角,顯得十分冷酷,“映依啊,你為什麼這麼狠心呢?對待任何人都如此狠心啊!”

“不是,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想的,是他們,是他們做錯了事,就必須受到懲罰,那是上天給他們的懲罰!”映依哭泣著大吼,早已沒了從前那溫婉賢惠的模樣。

沈傾有些愣住了,原來她沒有聽錯,原來映依真的知道那件事,但是為什麼她會知道自己的事呢?自己總不可能也得罪過她,所以才被她所關注吧?

“那麼當你看到傾兒的時候,又是怎麼想的呢?你覺得傾兒曾經欺騙了你,明知道張彥是被夢魘所困,卻偏偏不告訴你,更可恨的是她竟然曾在夢境中為張彥和那個夢魘舉行婚禮,所以你也十分痛恨傾兒吧?”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陸銘的目光越來越冷,若非他的傾兒身份不凡,不受其影響,隻怕如今傾兒也要飽受折磨。

映依含淚的目光轉向沈傾,竟帶上了一股恨意:“對,我真是討厭這個人,為什麼她可以這麼善良?就連根本不該同情的人也同情了,為什麼她要這麼對我?難道她不知道我有多愛張彥嗎?都怪她,竟然讓張彥和那個夢魘在夢境中成%e4%ba%b2,那我算什麼?我算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沈傾被吼得愣住了,她從來沒想過這種事,當初在夢境中,她是覺得那個夢魘真的很可憐,而且張彥醒來後,就不會再記得夢境中的事,這才自作主張地舉辦了那次的婚禮,卻原來映依是知道這件事,並且為此痛恨著自己的嗎?

也許自己真的做錯了吧?看似是因為同情那個夢魘,實際上卻真的是對映依很過分的事啊。

“映依,對不起,我當時確實是任性而為,那對你確實不公平,真的很抱歉。”沈傾歉意地開口,雖然感覺到映依的情況很不對勁兒,但是歉意的話語她還是要說的。

映依聞言卻突然大笑出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哈哈哈,你現在和我道歉嗎?你以為道歉,便能彌補你的所作所為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爆發

這樣的映依,讓沈傾生出一股無力感,她決定暫時不開口了。

陸銘忍不住歎了口氣:“是呀,映依,無論你給自己找到什麼富麗堂皇的借口,都彌補不了你的所作所為了。”

“不是我的錯,這些都不是我的錯,都是你們害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做錯了事,又怎麼會受到懲罰?這些根本就和我無關!”映依用力地搖著頭,她不可能害人的,她什麼也沒做,她隻是……隻是恰好遇到這些人而已啊!

陸銘也搖了搖頭,卻是用更加嚴厲的聲音道:“映依,你真是軟弱,傾兒若是做錯了,定然會承認,而你呢?隻知道將一切責任都推給彆人,映依,你不覺得自己太懦弱了嗎?”

“沒有,本來就不是我的錯,為什麼要我來承擔後果!”映依的表情已經漸漸%e8%84%b1離了她一向的溫婉柔和,變得有些猙獰。

看著這樣的映依,沈傾不禁有些愣神,果然很多東西都變了,她以為映依是最善良的,結果卻變成了這樣,這讓她突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就好像一種一直以來十分堅定的認知,在這一刻被人否定了。

陸銘不再說話,隻是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著映依,單單隻是這個眼神,再加上沈傾帶著悲憫的目光,便足以讓映依爆發了:“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一聲怒吼之後,一陣紅光包圍了映依,沈傾被嚇了一跳,忍不住用衣袖遮住眼睛,下一刻她便覺得自己的腰被人攬住,朝後掠去。

“傾兒,你且站在這裡,等著我。”陸銘的聲音從耳畔傳來,下一刻,那氣息便已離自己遠去。

沈傾睜開眼睛,就看到陸銘已經靠近了沈傾,他的身上散發出一道白光,顯得十分璀璨,正與從映依身上所散發出的紅光撞在一起。

映依的身上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東西?難道映依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沈傾的心中不禁疑惑,卻不敢上前,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