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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保護著似的。

“先前我竟未曾發覺,若非今日被你強行拉入夢中,我大概仍是察覺不到。”綠雲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聲音也越來越近。

陸銘隻是笑了笑:“綠雲姑娘客氣了。”

“你既然故意而為,卻為何不肯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綠雲的聲音一向冷冰冰的,所以根本聽不出其中是否包含了怒氣。

沈傾這下又有些弄不明白了,什麼叫做故意而為?先前陸銘有故意做什麼嗎?難道是……陸銘之所以大白天的便設下夢境,其實是故意而為?可是陸銘根本就沒說啊!

陸銘仍是笑,淡然又顯得置身事外:“我的身份,實在難以啟齒,倒是姑娘,在下十分敬佩姑娘的為人,隻是姑娘覺得如此值得嗎?”

“既然如此,我的事,也不勞閣下掛懷!”綠雲的語速變快了,雖然語氣沒變,但應該是真的生氣了。

陸銘便果然不說話了,沈傾站在一旁撇嘴,忍不住道:“綠雲,我們隻是旁觀者罷了,說到底,幫不了你什麼,因為所有的選擇都需要你自己去做。”

綠雲哼了一聲,沒說話。

沈傾歎了口氣,如果是她站在綠雲的這個位置上,她就算不會殺了章爍,也一定要把他閹了,男人的這種行為實在是太客氣了!但可惜的是沈傾並不是綠雲,更不能代替綠雲做出選擇:“隻是有一點你放心,我們真的不會害你,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想要幫你,隻是畢竟我們力量微小,可能幫不上什麼忙就是了。”

“兩位雖然不遠明說,可綠雲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兩位身份非同一般。”綠雲的聲音仍然很冷,不過其中似乎並沒有什麼敵意在裡麵。

沈傾有些語塞,她自己確實隻是一個小角色,不過站在她身邊的陸銘卻應該是很厲害的了,隻是陸銘不想表明身份,自己也沒什麼話好說。

“你已經決定了?”黑暗中,陸銘的聲音突然選擇遙遠了許多。

這句話出口,周圍像是突然安靜下來,安靜到沈傾似乎可以清晰聽到夜風的聲音,涼涼的,透著幾次淺薄。

陸銘所說的要綠雲做出的決定是什麼?離開章爍,或是陪伴在他身邊?一時間,沈傾有些不敢肯定了。

“你能幫他吧。”綠雲答非所問。

陸銘沒說話,無論他能不能幫章爍,會不會幫章爍,這都是他和沈傾兩個人的問題,他不喜歡一個外人來插手自己的事情,雖然他此刻正在做著插手彆人瑣事的尷尬舉動。

沈傾這才記起章爍現在雖然看起來好了很多,但是體內火氣還是很旺盛的,雖然比起怨絲來可能要好一些,但他畢竟隻是凡胎俗體,火氣大了也是會自燃的。

如果沈傾沒有記錯的話,陸銘肯定會管這件事的,但是此時,陸銘似乎並沒有就此答應的打算,那麼沈傾自然也跟著乖乖閉緊嘴巴。

“如果我說不能,或是不肯,你會怎麼辦?”隔了好一會兒,竟然是陸銘先打破了寂靜。

綠雲幾乎沒有猶豫:“我會救他。”

“你怎麼救他?你還敢近他的身嗎?還是說,你要請旁人幫忙?”陸銘的語氣裡多了幾分諷刺,“可我記得火蓮一族想來形隻影單,從不與旁族打交道,你身上不過幾百年的修行,卻沾染了諸多紅塵俗氣,顯然早已離開南冥,現如今,你又想去找誰幫你?”

沈傾這才從陸銘的話語中得知,原來綠雲也是來自於南冥,這麼說來,她和陸銘還算得上是老鄉了。

綠雲語塞,卻不甘心如此:“我自然有辦法。”

“你自然有辦法,章爍卻未必能等到你想出辦法的那一日,”陸銘譏諷地笑了,“你心中清楚得很,現今章爍的身子雖看起來無礙,卻已自內而外地敗壞起來了。”

綠雲終於無話可說。

沈傾覺得陸銘說這些話的語氣和以往大不相同,像是故意要刁難對方一樣,這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她正想開口,卻被陸銘輕輕捏了捏掌心。

緊接著,陸銘平淡無波的聲音便又響了起來:“若我願意幫你,可條件是你要主動向章爍吐露心聲,並安心陪在他身邊,你可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二回歸

沈傾覺得這話應該不是自己表麵上理解的那樣,陸銘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去強迫彆人的人,他隻會有目的地強迫彆人。

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好習慣。

“為什麼?”綠雲的聲音裡終於起了波瀾,帶著一絲疑惑,還有一絲顫唞。

陸銘笑了,黑暗中,沒人能看清他的笑容,但是沒人聽不到他含著諷刺的笑聲:“真正勇敢的人,不會選擇麻痹自己,綠雲,你既然敢為他付出生命,為何不敢告訴他你的心?”

這話沈傾有些聽不明白,但綠雲卻聽明白了,她無話可說。

“你且好好想想吧。”陸銘的聲音變得冷淡起來。

沈傾等待著綠雲的回應,可等了好一會兒,仍然沒聽到綠雲的聲音,或是她離去的聲音。

“她已經走了。”陸銘捏了捏沈傾的手。

沈傾一愣:“已經走了?”

“是,隻是不知她能走到哪裡去。”陸銘歎了口氣。

沈傾本能地感覺到陸銘是在為綠雲擔心:“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你剛剛的話,我都不太明白。”

“綠雲有些地方,和你很相似。”陸銘答非所問。

不過這句話,也勾起了沈傾的好奇:“是嗎?我怎麼都沒覺得。”

“麵對感情,她和你一樣,眼中都容不得沙子,所以當有些事發生後,她認為一切都已經回不到過往了,”陸銘抬頭看向夜空,零星的幾點星光顯得格外寂寥,“她不願意看著章爍死去,卻也不願再和章爍走到一起。”

沈傾大概能理解那種感覺,其實那就是一種自我折磨,明明很矛盾,明明退一步就可以海闊天空,但就是倔強地堅守自己的原則和底線,折磨自己的同時,也在折磨彆人。

如果是自己遇到這種事,沈傾如此自問,她一定也會選擇這樣的結果,但自己與她終歸是不同的,因為……

“其實我和她不一樣,至少如果是我,就不會等到今天才做出選擇,”沈傾抿了抿%e5%94%87,突然覺得有些乾澀,“至少我真心托付的人,一定不是一個會做出這種事的人,我覺得應該是這樣,不然又怎麼會在一起?”

陸銘收回目光,深深地看著沈傾,然後他突然笑了:“傾兒真是抬舉我了。”

“啊?”沈傾記得自己好像沒有說到陸銘,更沒有說過什麼抬舉他的話才對。

陸銘仍是笑:“傾兒說我不會做出這種事,我便當傾兒是抬舉我了。”

沈傾晃了一下神,這才明白過來,一時間便有些臉紅,幸好是大晚上的,不然真是要羞死人了。

“傾兒……”陸銘輕喚了一聲,卻沒了後話。

“恩?”沈傾有些不明所以,她隻感覺到陸銘握著她的手突然緊了緊,“怎麼了?”

陸銘的語氣也跟著變了:“沒什麼,隻是恰好遇到了故人。”

“故人?”不知為何,沈傾的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嗬嗬……”低沉喑啞的聲音仿佛從虛空中傳來,叫聞者生出莫名的恐懼。

沈傾覺得這聲音很熟悉,她想了一會兒,突然變了顏色:“怎麼是你?”

“為何不能是我?我說過要一直跟著你,自然不會食言。”那聲音越來越近,卻顯得越來越飄渺。

沈傾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她本來以為折澈已經離開自己的世界了,卻沒想到竟然又見麵了:“你這次……又是做什麼來了?”

“哦,我隻是想來問問你,有沒有遇到那個人。”折澈的聲音透著一絲古怪的笑意。

沈傾無語:“你說的那個人,是指哪個人?”

“他叫南宮肆,沈姑娘難道沒見到他?”折澈低低地笑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沈傾一驚,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折澈也認識這個人。

“哦,我似乎忘了告訴你,那個南宮肆,便是我將他引來的,”折澈有些誇張地歎了一聲,聲音裡卻滿是幸災樂禍,“是用你的夢河引來的。”

沈傾愈發搞不懂了:“你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但我知曉,他是這人世的真命天子。”

沈傾一愣:“真命天子?這是什麼意思?”

“傾兒的事,無需你來操心,”不等折澈給出答案,陸銘便不悅地插了進來,“如今我與傾兒兩情相悅,我勸你不要再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說完這話,陸銘便拉著沈傾轉身離去,沈傾雖然還沒有弄明白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至少她聽出陸銘生氣了。於沈傾而言,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陸銘了,其他的就算晚一些弄明白也沒有什麼關係。

隻是身後傳來的折澈陰陽怪氣的話語卻讓沈傾覺得有些不悅,因為他的話就像是一種威脅:“沈姑娘,你莫要忘了,你的夢河還在我手裡。”

沈傾很想回一句,但礙於陸銘的手正緊緊攥著她的,沈傾決定先忍一忍。

兩人並沒有回去下人的房間,而是去了章爍的房間,沈傾覺得有些奇怪:“咱們現在要做什麼?”

“傾兒,你可願意和我一起回南冥去?”陸銘的表情很嚴肅,也很認真。

沈傾一愣,心裡有些糊塗,應該說從剛剛開始,她就一直處於糊塗的狀態下:“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等這件事解決了,我想帶你回南冥,我想和你成%e4%ba%b2。”陸銘繼續嚴肅。

沈傾聽了這話,卻嚴肅不起來了,因為她的臉紅了。這句話,算不算是陸銘在向自己求婚呢?說不像吧,這內容也太明顯了一些;可要說像吧,沈傾左右看了看,總覺得現在的時機、環境都不太對。

“傾兒,我真的有些害怕。”陸銘握著沈傾的手,像是突然泄氣了。

沈傾不解,紅著臉看陸銘。

陸銘伸手揉了揉沈傾的腦袋,卻是再一次地話不對題:“那個南宮肆,對你確實有意,而你們……或者該說,你身子的原主確實曾在夢境中與他相見,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找你。”

沈傾眨了眨眼睛,這些無論是不是真的,其實對她來說都沒有太大意義,因為與南宮肆相遇的人,畢竟不是自己。

看著沈傾已經透著疑惑和懵懂的目光,陸銘突然覺得心裡的某一處一下子軟了下來,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歎息出聲:“我是真的害怕你被彆人搶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火蓮

沈傾一愣,心底某個地方卻徒然軟了下來:“你這樣說,難道不怕我生氣嗎?”

陸銘認真地看著沈傾。

沈傾也歎了口氣:“我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是誰的玩具,怎麼會被人搶走?雖然有些話我很不好意思說出口,不過如果你想聽,我也可以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