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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又覺得也許自己的想法是片麵的,也許這個章爍也沒有那麼不堪。

說起來,其實章爍長的真的不醜,除卻麵頰顯得有些黝黑,又帶著些許凹陷外,或許還能稱得上是個美男子,隻是沈傾總覺得這個人的身上帶著一絲陰沉的氣息,就好像不屬於這個世間的氣息,這種感覺很不好,讓人覺得膈應。

“收了吧。”不多時,章爍便放下了筷子。

沈傾有些意外地看著桌上幾乎沒有動過的飯菜,一時間又覺得這人鋪張浪費,真是個典型的不知生活疾苦的紈絝子弟,而且……而且他如果吃不完,可以請自己一起吃嘛,他難道不知道自己也沒吃飯嗎?

當然,沈傾也隻能這麼想想,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其他下人把東西收拾下去。

沈傾這才想起,此刻她不過是這眾多下人中的一個。

等到東西都收拾妥當了,屋裡頭也就隻剩下三個人,章爍、沈傾、陸銘。

沈傾想起之前章爍曾經提到過要自己“服侍”,頓時就有些心裡打鼓,這個章爍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吧?不過轉念她又想到陸銘也在這裡,心裡也就踏實了許多,就算此刻陸銘披著一張女人的皮,可歸根結底他還是個男人,總不可能真的被章爍怎麼樣嘛。

這個念頭閃過,沈傾自己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她這一笑,頓時引來章爍不悅的目光,沈傾忙繃緊表情,狀似惶恐地道:“奴婢隻是……隻是覺得大少爺英俊不凡,定然有許多人仰慕大少爺的風姿,所以奴婢就笑了……”

陸銘在一旁聽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過礙於自己所扮演的角色的性格,她隻能抽著嘴角儘量惶恐地站了出來,為妹妹求情:“是奴婢管教妹妹不嚴,才會讓她惹了大少爺不悅,還請大少爺責罰。”

沈傾的嘴角也開始抽[dòng],還彆說,陸銘的演技真是不錯。

章爍頗有些煩不勝煩地歎了口氣,皺著眉頭衝兩人擺了擺手:“你們先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們服侍了。”

沈傾有些詫異,不過更多的卻是鬆了口氣,她忙福了福身子,轉身就往外走,結果還沒走出內屋,就又被章爍給叫住了。

“等等。”章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似乎很是猶豫。

沈傾的心也跟著又提了起來,倒不是害怕章爍真的對自己做了什麼,隻是她是真心不想看到章爍做傻事,做出對不住綠雲的事來,不然的話,沈傾會更瞧不起章爍的。

而章爍的後半句話也終於傳了過來:“告訴外麵的人,今晚我不需要人服侍,叫她們不要來打擾我。”

聽了這話,沈傾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是,奴婢定然把這話帶到!”

說的十分雀躍,急著便出了屋去。

“你慢些,小心被逮著了,還要受教訓。”陸銘雖然知道沈傾的心思,但還是覺得有些無奈,這樣也不知是好、是壞,沈傾的心思全都寫在臉上,任誰都能看出來了。

出了屋,沈傾便迫不及待把章爍的話告訴了守在外頭的綠清:“綠清姑娘,大少爺說他想一個人歇歇,不用奴婢們服侍,他還說叫我們不要去打擾他。”

綠清麵露詫異之色,詫異的倒不是章爍的命令,而是傳達這個命令的這個新進府的小丫頭的態度,她難道不知道自己進府來是做什麼的嗎?怎麼被趕了出來,卻反倒是一副十分高興的樣子?

不過到底不是新人了,綠清表麵上不動聲色,隻對身旁的一個小丫鬟道:“帶兩位姑娘回去休息吧。”

沈傾就有些不高興了,難道這章府裡的人都是不用吃飯的嗎?怎麼都沒人問自己有沒有吃完飯、餓不餓呢!

“不必,奴婢認得回屋的路,如此奴婢便先行告退了。”看出了沈傾心思的陸銘忙開了口,拉著沈傾離開了正屋。

綠清看著兩人的背影,目光有些諱莫如深。

沈傾無奈地歎了口氣:“果然做下人就是可憐,竟然連頓飽飯都不給我們,幸好咱倆身份特殊,不然非得餓死不可了。”

陸銘無力地搖頭:“人性本是如此,趨炎附勢,又會有人關心那些不可能給自己帶來利益的人的死活?你也莫要惱羞,我自不會叫你嘴饞卻吃不到好東西的。”

“真的?那你想帶我去吃什麼?”提起吃的,沈傾眼睛都亮了。

陸銘的眸中便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你想吃什麼,我們便去吃什麼。”

“啊,我想吃pizza!”沈傾雙手交疊作祈禱狀,顯得十分可愛。

陸銘卻說聽不明白了:“你想吃什麼?”

“哎呀,咱們去夢裡玩吧,正好我可以帶你領教一下我們那個世界裡的東西,讓你開開眼!”沈傾狡黠地眨著眼睛,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這種感覺應該大部分人都有,當你覺得自己曾經經曆過不尋常之事,或是有什麼好東西的時候,就會想和彆人分享,或者該說是炫耀一番。

陸銘自然不會拒絕,隻能無奈地妥協:“也好,反正章爍之事也不急在這一時,不過入夢也並非那般隨意,你總要找個人的夢境,才能進去。”

“難道我就不能跑到自己的夢境中去嗎?”沈傾卻十分不解,雖說前兩次入夢,一次是進入張彥的夢境,一次是進入鄧小三的夢境,確實是彆人的夢境不假,但沈傾自己不應該也有自己的夢境嗎?更何況自己這次是想去做點自己喜歡的事,做什麼總要借助彆人的夢境?

陸銘聞言就想到了沈傾的不尋常之處,按理說,一般夢魘都不能%e8%84%b1離夢境生存,更不可能離開自己的夢河,然沈傾卻不一樣,不但真的來到了俗世,而且就算離開了夢河,也一樣可以用自己的本體凝聚靈力;再者,一般的夢魘是不可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夢境的,不然夢魘便可以如縮頭烏龜一般躲入自己的夢境,再也不去填充旁人的夢境,可上次沈傾卻說她做了一個夢。

或許從一開始自己與她相遇,陸銘便猜到沈傾的不同尋常,如此說來,倒不妨讓她試試:“那你可知曉如何編織自己的夢境?”

“編織夢境?”沈傾有些不解,“難道人不都是在睡覺的時候才會做夢的嗎?”

想起上次的場景,陸銘點了點頭:“那咱們先回屋,再作打算。”

沈傾便歡天喜地地往前跑去,像個孩子似的。

陸銘的目光卻是淡淡掃過身後,接著才抬步跟了上去,有些事,急不來,須得慢慢來才是,怕就怕有些人已經等不及了。

等陸銘追到屋裡的時候,沈傾已經躺到了床上。

“對了,等會兒我要是睡著了,你能跟進來嗎?”沈傾眨著眼睛看著陸銘,顯得十分活潑,也十分期待。

陸銘暫時還不知道沈傾究竟能不能如常人那般真的編織出一個夢境來,便含糊地道:“你且試試,總是有辦法的。”

沈傾便依言閉上了眼睛,開始製造睡意,隻是她數了九百九十九隻綿羊,卻仍然毫無睡意,她心裡犯著嘀咕,正要睜開眼睛,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接著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作者有話要說:

☆、怪夢

沈傾的眼前出現了一座宮殿,沈傾覺得很奇怪,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這裡就是自己的夢境?

不等她細想,她的腳步便不由自主地朝著宮殿裡走去,這種感覺很怪異,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扯著自己似的,沈傾不禁毛骨悚然,渾身都起了%e9%b8%a1皮疙瘩。←思←兔←在←線←閱←讀←

不,不能這樣!

這種感覺太像鬼壓床了,隻能任由擺布,隻能心慌無力,沈傾暗自咬牙,企圖凝聚全身的力量來抵製這種可怕的感覺,可不等她這麼做,這股吸力就突然間消失了。

“哈哈,直接進來見我不是更好嗎?卻還要我出來見你!”爽朗低沉的聲音從宮殿裡傳來,沈傾抬頭看去,就見到了一個身穿黑衣的俊朗男子,這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目光深邃卻顯得磊落,給人一種壓迫感,卻又讓人想要%e4%ba%b2近。

不過,沈傾可以肯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

男人走得近了,一雙眸子更是一眨不眨地看著沈傾,像是感覺到沈傾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警惕,男人有些不悅地抖了抖眉:“你不認得我了?”

“我……應該認得你嗎?”沈傾覺得這個男人應該沒有惡意,但是麻麻說過,最好不要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沈傾還在時刻提防著男人的動作。

所以當男人笑著朝沈傾伸出手臂的時候,沈傾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兩步,男人的眸子也是隨之一黯。

沈傾沒覺得自己這個舉措有什麼問題,可看著男人的神色,卻好像是自己欺負了他似的,這讓沈傾有些納悶,難道這不是自己的夢境,而是另一個人的夢境,而自己,則是在夢境中扮演另一個角色?

這是夢魘的職責,或者說這是夢魘活下去的途徑,但是自從沈傾來到這個世界,除卻第一次在張彥的夢境中,從那之後,沈傾就沒有經曆過這種事了,就算有出入彆人的夢境,沈傾扮演的也隻是她自己罷了。

沈傾不敢確定自己的狀況,隻能試探性地道:“你認識我嗎?”

“我自然認得你,你也該認識我才是!”男人點了點頭,給出肯定的答案。

沈傾忍不住撫額,不會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吧:“那你是誰?我又是誰?”

“我叫南宮肆,你叫……你叫什麼我還不知道。”南宮肆坦白回答。

沈傾聽了,卻忍不住笑了:“你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敢說你認識我?”

“我雖然不知道你叫什麼,但我卻知道你是夢魘。”南宮肆仍是直直地注視著沈傾,目光似乎十分厚重。

沈傾卻笑不出來了,這個人竟然知道自己是夢魘,那他還知道些什麼?她知道自己其實是穿越過來的嗎?

南宮肆看出沈傾的不安,不禁緩和了神色:“你彆怕,我不會傷害你,我之所以知道你是夢魘,其實是因為你曾入我的夢境,你難道不記得了嗎?那時候我隻有七歲,若不是在夢境中遇到你,我也不會有今日。”

入過對方的夢境?沈傾覺得有些奇怪,這麼說來,南宮肆所見過的並不是自己,而是之前的夢魘,可是小說裡不是說夢魘並不具備思考的能力,更沒有屬於自己的容貌嗎?

“你可看仔細了,你是不是記錯了?”沈傾指著自己的臉,很認真地詢問南宮肆。

南宮肆卻是毫不猶豫地點頭:“自然是不會記錯的,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那場夢境,那時候我正處在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若不是你,我隻怕早就死了。”

“這不可能,我……我才來到這裡沒多久,你看起來也有二十多歲了,我怎麼可能見過你?你一定是記錯了!”沈傾並不關心那個夢境究竟是怎樣的,也不知道南宮肆所說的那個夢魘到底是誰,但肯定不是她沈傾就是了,此刻沈傾隻想儘快離開這個夢境,她不知道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