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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開始嚎啕大哭,其實主要哭的是沈傾,因為陸銘在這裡扮演了沈傾的“姐姐”,是一個性格溫婉的貌美女子。

於是這件事就又涉及到兩人之前的一段對話了。

當時兩人已經商定好了要以姐妹花的身份出現,於是就開始討論起來誰大誰小來。

沈傾想拿陸銘開玩笑,當然就是自己是老大,因為自己已經做了十八年的女生了,而陸銘才剛剛開始而已。

而陸銘卻說自己年紀不知比沈傾大了多少,而且這次又隻是演戲罷了,不必如此較真。

於是兩人為了這事兒爭論起來,其中一個是真的有時候小孩子脾氣,而另一個則是純粹為了和另一個打趣,這才咬緊牙關不鬆口,實在沒有辦法了,兩人就想到了一個最公平的方式,那就是猜拳。

結果沈傾輸了,於是陸銘做了“姐姐”,沈傾做了“妹妹”。

畫麵移回到現在,沈傾正蹲在一邊使勁兒的哭,震耳欲聾,其實一滴眼淚都沒掉下來,陸銘則是坐在另一邊抹眼淚,一聲不吭的。

大概過了一會兒,已經有些人圍過來了,對著兩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又過了一會兒,章府終於有了動靜,跑出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衝著兩人嚇唬道:“想哭喪去彆的地方哭去,彆汙了咱們這裡的地方!”

看來這人是章府守門的小廝,估計已經去請示過上司了,所以才這個時候才出來,不過沈傾才不會走呢,見狀,沈傾哭得更厲害了:“蒼天呐,大地啊,我們隻是因為失去了家人所以孤苦無依的百姓罷了,我們為了安葬‘父%e4%ba%b2’,才會在這裡‘賣身葬父’,你以為我們姐妹倆願意在這裡拋頭露麵嗎?可是你,你非但不同情我們、可憐我們,竟然還要趕我們走,你這人還有沒有同情心了?”

一聽沈傾這麼苦訴,那小廝頓時麵紅耳赤起來,一時間像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應,而此時大部分觀眾都抬頭看向那個小廝,而議論之聲也就顯得更肆無忌憚了。

“這人真是的,你看她們多可憐啊!”

“就是就是,聽說章府家大業大,沒想到竟然這麼小家子氣,要是咱們遇到這種情況,也都想著該怎麼幫忙呢,結果他們竟然隻知道把人趕走。”

“哎,果然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這些人果然是看戲不怕台子高,沈傾自然也樂意見到這種狀況,於是拿著帕子掩麵苦訴道:“這位大爺,還請您行行好,我聽聞章府是大戶人家,而且裡頭的人都是好人,所以才和姐姐來了這裡,希望大爺您能賞我們姐妹倆一些銀兩,也好讓我們安葬了家父啊……嗚嗚……”

“是呀,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陸銘也適時地開了口,而且演技非常出色,哽咽著說了一句話後,就開始掩麵哭泣。

陸銘這時候變換的模樣本就非常的貌美,加上那雙一向熠熠生輝的眸子,便更是顯得楚楚可憐了。

周圍的人頓時投來或同情、或憐惜的目光,沈傾則是暗歎陸銘果然是說謊說得習慣了,簡直和說真話一個樣兒,而那小廝也愈發無措起來,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不過礙於周圍的狀況,隻得又折了回去。

沈傾撇了撇嘴,哭得聲音小了一些,想著待會兒估計那小廝還會回來,或者是直接撞上那位章家大少爺出門也成,正好可以讓陸銘試一試那美人計。

果然,不多時,那小廝就又重新走了過來,臉色仍然有些不自然,不過和剛剛相比,倒是好多了,他看了兩人幾眼,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拿出一個荷包來,丟到兩人麵前的破涼席上:“這裡麵是五兩銀子,你們拿了就快走吧,彆再在這裡呆著了。”

態度雖然稱不上好,但是也不壞。

沈傾在心底偷笑著,麵上忙拿起那個荷包來,十分感激地看著那個小廝:“我剛剛還說你不是好人,現在看來,是我小肚%e9%b8%a1腸了,大哥你真是好人!”

“彆和我說這些,你們還是快些走吧!”那小廝臉上有些紅,皺著眉頭嚷嚷著。

沈傾和陸銘對視一眼,然後站起身來:“多謝大哥了,我們這就去把‘爹爹’葬了,多虧了小哥你,我們一定會報恩的!”

“報什麼恩?你們能彆擋在這裡,就是萬幸了!”這麼說著,那小廝就盯著沈傾和陸銘看,像是擔心這兩人會賴在這裡不走似的。

“您放心吧,我們這就去安葬‘爹爹’,暫時就不打擾了。”沈傾一麵笑,一麵說著,就和陸銘一起托著那涼席走了,看熱鬨的眾人也就跟著漸漸地散了。

然而等到兩人把那涼席一丟,吃了頓飯的功夫,就又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戶人家

小廝聽到那震天響的敲門聲,心裡莫名地就覺得有些發涼,等到他開門看見先前那兩個哭得稀裡嘩啦的女子時,整個身子都涼了,還有整顆心,也跟著涼了:“怎麼是你們?”

此時的沈傾已經完全不複方才那悲戚的模樣,笑嘻嘻地看著看門的小廝:“這位小哥,你還記得我們呐?我還真怕你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們了呢!”

“你們不是去……去……”雖然心情很不好,但是提及到有些事小廝同誌也很難開口。

沈傾自然知道小廝說的是什麼,於是笑著答道:“我們已經把‘爹爹’安置‘妥當’了,所以就回來報恩了。”

“報恩?”小廝有些暈。

“是呀、是呀,是你幫我們出錢‘安葬’了‘爹爹’,所以我們就回來報答你的大恩大德了,你說我們是做章大少爺的丫鬟好呢,還是讓我們章大少爺的丫鬟好呢?”沈傾笑嘻嘻地看著小廝,直接把對方嚇得臉色慘白。

“你你……你們……”小廝先是指著沈傾,後來又指著陸銘,都快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陸銘在一旁看的無奈,隻得走上前來,聲音十分溫婉地道:“這位小哥,我們一來是為了報恩,二來也是真的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所以才……而且我們又聽說章府現在正缺丫鬟,您看我們能成嗎?”

不等那小廝回應,陸銘又露出一副愁容來:“我們也知曉此事實在有些難為小哥了,隻是我們……”說著竟掏出帕子來擦了擦眼角,顯得十分楚楚可憐,“我們實在是無處安身,若是小哥您這麼好的人都不願意幫我們,我們真是……”

話沒說完,陸銘人已經開始低泣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麼委屈的事兒似的:“‘爹爹’他臨走前,最擔心的就是妹妹,如果小哥覺得我不成,也不要緊,隻是希望小哥能幫幫忙,幫我把妹妹安頓進去,我便隻得這一個妹妹,就算是吃苦,我也不願帶著她一起……”

這安排倒是和之前兩人商量的一致,隻是看著這樣的陸銘,沈傾幾乎要笑場了,卻隻能擰著自己的大%e8%85%bf裝可憐,抱住自己的“姐姐”痛哭起來:“‘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說呢?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在一起的嗎?你要是拋下我一個人,那叫我可怎麼活啊!嗚嗚,‘爹爹’才剛剛離開我們,你怎麼又說這樣的話?你這是要讓我再掉眼淚嗎?”

就這麼兩個人抱在一起哭了一會兒,沈傾見氣氛差不多了,這才擦了擦眼淚,回頭看向那位已經快要懵掉的可憐小廝:“更何況,大哥他也沒說不幫我們呐,‘姐姐’你這又是做什麼?”一麵說著,一麵轉頭對著小廝,“大哥,你之前都幫過我們‘姐妹倆’了,難道現在卻不願意幫了嗎?”

小廝吞了吞口水,似乎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陸銘見狀趁機道:“小哥,我們雖然是窮人家的孩子,可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和妹妹最懂規矩,又不會多說話,您就放心吧!”

小廝聽了這話,倒是明白了,隻是立刻懷疑地看向沈傾。

沈傾一呆,頓時拉下臉來,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兩人的性子嗔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怕我口風不夠嚴實嗎?”

小廝很可憐地縮了縮脖子,眼中卻是流露出更加懷疑的神色來。

“小哥,你隻要儘量幫幫我們‘姐妹倆’就好,成不成的,也要看緣分,您說是不是?”陸銘抿了抿%e5%94%87,一雙眸子愈發顯得閃亮起來。

小廝愣愣地看了陸銘一會兒,竟然有些臉紅了。

沈傾見有戲,於是愈發賣力地道:“是呀是呀,大哥你就幫我們問問吧!”

這左邊一聲“小哥”,右邊一句“大哥”,小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半天才撓頭道:“可是……可是這府裡……”↑思↑兔↑網↑

話說到一半,卻又不說了。

沈傾眨了眨眼睛,忙追問:“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們說呢?”

“這……”小廝有些猶豫,眼睛飄來飄去的。

陸銘見狀,也插了嘴進來:“小哥,您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哎,”小廝又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道,“其實,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進府裡來了,有些不好……”

“哪裡不好?”沈傾急切地追問,總覺得可能和那位章大少爺有關係,可轉念又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太急切了,可能會嚇著小廝,於是又忙道,“看你這麼說,難道章家還會苛待下人不成?不過我們也不怕吃苦,我們本來就是窮人家的孩子,從小就是吃苦長大的。”

果然是和陸銘一起呆的久了,沈傾怎麼覺得自己這謊話是越說越順溜了呢?

小廝忙搖頭,辯解起來:“沒有沒有,章府對下人很好,月錢也不少,就是……就是……”

竟然又猶豫起來了。

陸銘見狀,忙插嘴道:“小哥,您要是真的不方便,我也不為難您,您要是真為難,我就帶著妹妹走了,就算是乞討,我也不會讓妹妹吃苦的……”

“姐姐……”於是“倆姐妹”就又抱到了一起痛哭起來。

看門的小廝實在是沒招了,隻能繼續撓頭,然後歎了口氣:“你們是真的想進府來嗎?”

於是問題從最開始的報恩,變成了進不進府,這絕對是一個進步。

沈傾忙點頭:“恩,我們早就仰慕章大公子了,所以……所以……”

邊說著,沈傾趁機作嬌羞狀。

小廝這才恍然大悟,可是神色卻顯得有些古怪,不過片刻後,他便點了點頭:“那你們等著,我去找總管說一聲去!”

沈傾立刻眉開眼笑:“那就謝謝你了哦,大哥!”

小廝有些不好意思,忙著跑了進去,不多時,就又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姑娘,小姑娘看到兩人,不禁打量一番,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豔。

“就是她們倆嗎?”小姑娘年紀不大,可是口氣卻不小。

沈傾對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總覺得她眉宇間像是透著一抹邪氣,不過為了之後的事情,她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就是我們,不知道姑娘是?”

“你們跟我來吧!”小姑娘也不答話,直接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