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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隻是小事,不過你就當報了仇了吧?”

鄧小三聽得目瞪口呆,半響才磕磕巴巴地道:“你……你究竟是……是什麼人?”

“我啊……”陸銘含笑看了沈傾一眼,故意道,“我是和她一樣的人。”

鄧小三的眼睛就更大了,呆呆地道:“你們都是仙人嗎?”

“我們可不是什麼仙人,不過是幾個閒人罷了!”沈傾沒好氣地看了陸銘一眼,又在“閒人”二字上加重了語氣,怕鄧小三繼續問,沈傾又道,“小三兒,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以後的日子該怎麼做了,那麼這件事也就算是圓滿地結束了,隻希望你日後做事都要三思而後行,有時候如果覺得一個坎兒過不去了,那就想想彆人的感受,有的時候換位思考一下,還是很好的。”

鄧小三聞言眼睛都快紅了,忙點頭應是:“姐姐放心吧,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好了,你快去做事吧,想來你平時也很忙吧?”一聯想到夢境中那個小家夥,沈傾也覺得鼻子酸酸的,於是忙催促鄧小三去乾活。

鄧小三之前雖然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壓抑,不過做起事來也就不含糊,加之他此刻隻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十分美好起來,於是乾勁兒就更足了,聽沈傾這麼說,也沒多想,就點了點頭,和幾人告彆,然後出了小院。

等到鄧小三走了,沈傾這才歎了口氣,或者該說是舒了口氣。

“此事也算是順利解決了吧?”陸銘溫和含笑的聲音自身畔傳來,帶著莫名的讓人心安的力量。

沈傾轉頭看向陸銘,重新露出笑容來:“是呀,總算是解決了,不過我還想再問小三兒做一件事,一件很微小的事情。”

“是什麼事?”陸銘挑了挑眉。

沈傾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恩,我想最後留給小三兒一個夢境,算是結束這件事的一種儀式吧。”

之前有關張彥和映依的事,最後是以一場婚禮作為收尾,沈傾似乎在這方麵有些強迫症在裡頭,總覺得一件事的結束,一定需要一件標誌性的事情,更何況對於鄧小三,沈傾也確實還有一件事想做。

鄧小三忙碌了一整天,因為有些事已經看開了,所以他覺得一切都變得很美好,所以一整天臉上都掛著笑,周圍的人看了忍不住稱奇,還有些因為先前相處的並不愉快,所以說了幾句諷刺的話語,鄧小三對此卻是毫不在意,隻是笑笑便過去了。

等到一切都忙完了,太陽也已經落下去了。

鄧小三滿心歡喜地回到住處,左找右找,也沒找到才搬進他屋裡同住的幾人,心中頓時涼了半截,他突然記起之前的種種,也愈發覺得他們定然不是凡人,隻是就這麼不聲不吭地走了,鄧小三覺得很失落。

他連最基本的道謝的話,都還沒有好好地說出來。

呆坐在床畔,鄧小三覺得心裡頭好像突然間少了一塊,顯得空落落的,他突然記起那位神仙姐姐的麵孔,以及她滿麵的笑容,一顆心便仿佛被揪緊了,手也忍不住揪住%e8%83%b8口的布料,隻覺得眼睛酸酸的。

這種感覺很微妙,帶著讓人忍不住落淚的微妙感覺,鄧小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躺到了床上,然後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夢境中,一切仍舊是那麼清晰,鄧小三覺得周圍的環境很奇怪,地上不知道鋪了些什麼,竟然顯得十分光滑,一小塊、一小塊的圖案拚在一起,顯得好看又奢華,再往前看,是一張桌子,桌子上鋪著一塊藍色的布,兩側個擺放了一張椅子,而桌子上則是擺著一個插著不知是什麼花的花瓶,好像還擺了些碗碟。

鄧小三腳步不受控製地往裡走去,隻覺得頭頂上的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他用手背遮著朝上看去,就見一個不知是什麼的東西正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這分明不是太陽,卻不知是什麼,竟然顯得這樣好看,鄧小三十分詫異地想著。

“小三兒,快過來呀!”熟悉的、溫和的、含笑的聲音傳來,引得鄧小三趕緊看過去。

然後鄧小三就看到先前那張桌子前正坐著一個女子,這女人正是自己的神仙姐姐,隻是此時的神仙姐姐卻顯得與往日大不相同,她的頭發被高高盤起,露出精致的耳垂來,而她的身上更是穿著一件奇怪的衣裳,鄧小三走得近了,才驚訝地發現那像是一件裙子,但竟然是露著胳膊和%e8%85%bf的!

“你……”鄧小三忙彆過臉去,一時間隻覺得臉上都跟著熱起來。

這裡是沈傾專門布置的夢境,自然也就是依據自己現代時所接觸的環境所布置的,所以她此刻正是現代女性很正常的打扮,長長的發絲被高高盤起,顯得整個人都十分精神,而身上則是穿了一件黑白相間的短裙,這些對沈傾來說再自然不過,然看到了鄧小三的反應,沈傾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妥。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能這樣做的機會也不多了,便隻裝作沒看見,又開口道:“小三兒,你不是想吃蛋糕的嗎?還不快過來?”

鄧小三的臉還紅著,隻是他也覺得今日的沈傾似乎格外地好看,便又偷偷地多看了兩眼,且見她神色十分自然,像是對此毫不介意,便也鼓起勇氣走了過去,卻是有些無措地呆立在桌前。

沈傾看得好笑,便又催促:“怎麼不坐下?”

“哦!”鄧小三有些緊張地坐了下來,他這才看清楚桌上擺著的東西,除了那個插著兩株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花瓶外,桌上還擺了好幾個盤子,以及一些……鄧小三根本不知道叫什麼、有什麼用途的東西,他便愈發拘謹起來,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看著鄧小三顯得笨拙又可愛的樣子,沈傾不禁笑了,她一揮手,兩人麵前的盤子上就各多出了一小塊蛋糕:“你說想吃蛋糕的,快些吃吧!”

又怕鄧小三不知道該怎麼做,沈傾先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塊,送入口中。

鄧小三看了一會兒,這才鼓起勇氣學著沈傾的樣子,將蛋糕笨拙地送入口中。

因為是在夢境中,所以沈傾也不擔心鄧小三會撐著,更不用擔心所謂的營養搭配,所以就耐心地等鄧小三把蛋糕吃完了,然後又擺上兩杯布丁,還有兩杯咖啡,開口道:“慢點吃,今天一定讓你吃個夠。”

“謝謝,真的……”鄧小三覺得很不好意思,他幾乎不敢抬頭去看沈傾,卻又忍不住偷偷打量,最後攥緊了拳頭,才敢說出道謝的話語,“如果不是姐姐在幫我,我也許……真的會鑄成大錯。”

這話說得實在,沈傾便也坦然受了:“以後的日子還有很長,人總要往好的方向看。”

“我知道,我現在都知道了!”鄧小三答得也有了些底氣,他現在隻覺得一切都是美好的,尤其是此刻能和沈傾一起坐在這裡。

沈傾滿足地歎了口氣,也跟著繼續吃東西,她現在在現實中根本就吃不到這些東西,更彆提去做了,所以也隻能在夢境中感受一下了。

幸好她是夢魘,所以在夢境中的感受和現實中是一樣的,這一點沈傾還是很滿意的。

兩人一起品嘗了很多美味,沈傾幾乎是把自己所能想到的都給變了出來,甚至連西餐裡的東東都出現了,而鄧小三也從開始的拘謹,漸漸變得自在了一些,隻是這些吃食卻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有些嘗了之後更是覺得美味無比,心情也是愈發愉悅。

他頻頻地看向沈傾,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卻又不好意思開口,弄得沈傾也有所察覺了。

“小三兒,你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於是沈傾先問起了這個問題。

小三兒一愣,臉上竟然又紅了起來:“我……我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思^兔^在^線^閱^讀^

☆、看到自己

“怎麼,還在生我的氣?”陸銘很無辜地眨巴著亮晶晶的眸子,十分可憐地看著沈傾。

沈傾仍然覺得有些氣惱,之前自己和鄧小三的那個夢境明明好好的,且最後也就剩下說幾句話了,結果陸銘卻突然打破了那個夢境,害得自己到現在也不知道當時鄧小三究竟是要和自己說什麼話。

陸銘歎了口氣,說起來也不能怪他,在那等場景下,估計誰都能猜出來鄧小三接下來要說什麼,而早已對沈傾定了情的自己又怎能允許這種事發生?偏生沈傾卻是絲毫都沒往那上頭想,那也隻好由自己出麵阻止了。

結果卻是弄得沈傾有些不高興,到現在都不願搭理自己,陸銘認栽,隻能一遍遍地哄著:“先前是我考慮不周,隻是我想著你在那夢境中呆了許久,這才擔心你,實在不是有意要打斷你的夢境。”

哄人的話已經說了不知多少遍,不過實話卻是不能說的。

沈傾哼了一聲,其實這本來也不算什麼大事,畢竟該解決的問題都已經解決了,隻是她有強迫症啊,一件事到了該結束的時候,卻沒有明確地結束掉,她就會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況且鄧小三現在也能好好地生活了,而我們還有旁的事要做,你便不要氣惱了可好?”陸銘見沈傾的神色已有鬆動,便愈發賣力地裝無辜。

沈傾又哼了一聲,隔了好一會兒才儘量冷淡地道:“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先前那怨絲的宿主已經找到了,他是章家長子,我們便是要去他那裡了,”陸銘見沈傾肯打理他了,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說來我之前也已去查探了一番,這人倒不像是完全泯滅了良知的。”

“可你先前不是說,隻有這人的心完全被輔食掉了,那怨絲才會去尋找新的宿主嗎?”沈傾疑惑地皺起眉頭來。

陸銘點了點頭,似乎很高興沈傾還能記得他先前的話:“按理說該是如此,可我查探的結果也不應該是假的,興許這其中還存在些你我不知道的緣由在裡頭,所以才更要仔細查查才是。”

沈傾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突然道:“對了,折澈又跑到哪裡去了?”

自從鄧小三的夢境結束後,沈傾就沒有看到折澈,這種情況她之前也有遇到過,最初她還以為是折澈貪玩,跑去彆的地方,就不會再打擾自己了,可是後來沈傾才意識到自己真是想太多了,所以即使有幾日沒見到折澈了,沈傾也不敢往好的方麵想。

“他大概是有什麼事要去處理吧,我也不知曉他的去向。”陸銘抖了抖眉,對此好像一點兒都不在乎。

沈傾見狀,便又有些不高興了:“我說,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騙我?你最開始的時候,不是還說是來他折澈給收了的嗎?怎麼後來卻好像和他變成朋友了,不但沒有任何敵對的意思,還可以一起合作?”

“這可是傾兒誤會我了,說來我來此自然是為了他,卻也並非全然是為了他,”陸銘重又露出先前那等可憐兮兮的模樣來,衝著沈傾直眨眼睛,“況且我現在當真是奈何不了他,不然早就把他收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