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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歎了口氣,有些悲傷地看著折澈:“路漫漫其修遠兮,你就慢慢走下去吧。”

說著,沈傾往後退了兩步,像是在給折澈讓位置。

“既然這件事本就是你的分內之事,那我和陸銘就不乾涉了,你好好保重。”雖然沈傾也有些想不明白在此之前她為什麼會覺得幫鄧小三解決問題是件理所當然的事,但是既然有人有責任解決這個問題,那她也就不跟著湊這個熱鬨了。

這次輪到折澈抽搐了:“你可知為何仙君他會帶你來此?”

沈傾看了眼陸銘,搖了搖頭。

“自然是為你修仙而來。”折澈如此回答。

沈傾聞言一愣,在此之前陸銘雖然有曾提及過修仙之事,但是卻並沒有講的明明白白,故而沈傾隻知曉她的靈力可以通過夢境獲得,並且達到心神合一,這也算是她自己獨有的修仙之路了,但是沈傾卻並不明白折澈這時候的話是什麼意思。

陸銘在一旁歎了口氣:“說來是我不曾說清楚,傾兒你的修仙之路與旁人大不相同,這你該是知曉的吧?”

沈傾點了點頭。

“故而我才安排你進入旁人的夢境,你若能在旁人的夢境中日行一善,便可獲取到靈力,待你自夢境中出來,便可在自己的睡夢中將這些靈力化為登仙的修為,”這些話也不算什麼秘密,讓沈傾知道了也不是壞事,“便如先前你進入張彥的夢境,一來便是幫他走出夢境,二來你也那夢魘完成了宿願,故而在離開夢境時,才能得到巨大靈力,而你先前所言在睡夢中仍覺得自己是有意識的,且醒來後,更是神清氣爽,便是你的身子自發地將那些靈力轉化為修為了,這你可懂的?”

沈傾聽得有些暈乎,但至少大體上是明白了:“所以說,這次鄧小三的事,也是你刻意安排的?”

“倒並非如此,這世上人人皆有七情六欲,故而心有旁騖也實屬正常,縱然沒有鄧小三,也會有鄧小四、鄧小五……隻是機緣之下,你我恰好遇見了這鄧小三罷了。”陸銘溫和地笑著,十分耐心地回答著沈傾的疑惑。

沈傾聽了這話卻被莫名戳中了笑點,恩,小三、小四、小五……噗……

“傾兒笑什麼?”陸銘可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麼笑話。

沈傾揉了揉鼻子,收起笑意:“沒什麼,就是覺得挺神奇的,而且你一直這樣為我打算,真是麻煩你了。”

“為傾兒考慮,自然是我該做的。”陸銘的目光愈發柔和。

沈傾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隻得將目光重新移向鄧小三:“那現在怎麼辦?我一定要進入到他的夢境中去嗎?”

“若傾兒不喜進入這人的夢境,我們便換一個,一切全憑傾兒的喜好。”陸銘真可謂是對沈傾百依百順了。

沈傾聽了卻不禁汗顏,這又不是吃飯,怎麼還能全憑自己的喜好?

再一次被兩人忽略許久的折澈在此時開了口:“若你們不去,那便由得這怨絲在他體內作祟好了,我又不是善人,更不打算修仙,才不會顧及這人死活。”

“你……這分明是你的問題好不?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沈傾手指著折澈的鼻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訓斥著。

折澈卻不以為然,隻涼涼地道:“如何?”

沈傾雖然不喜歡折澈,卻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咬牙之後,還是隻能跺腳答應:“真是的,去就去唄,反正日行一善也不是壞……”

話沒說完,周圍已經天旋地轉,沈傾眼前一黑,不禁在心中暗罵,這是誰啊,都不等人把話說完先!

作者有話要說:

☆、日行一善

“咳咳咳……”沈傾是被嗆醒的,因為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倒不是她被人按在水裡了,而是因為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讓她覺得吸進去的空氣都變成了火,快把她的五臟六腑都給燒著了。

“傾兒,你沒事吧?”接著,陸銘溫和又夾雜著擔憂的聲音傳來,近在咫尺。

沈傾艱難地睜開眼睛,現在應該已經是身處夢境了,隻是怎麼周圍的環境這麼惡劣?啊,不隻是惡劣,這裡怎麼失火了?

“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快救火啊,哪裡有水啊?”沈傾幾乎是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難怪她覺得周期的空氣這麼嗆,原來是著火了啊。

陸銘的神色卻是淡然,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緩緩開口:“這火乃是鄧小三的心火,隻怕難以撲滅。”

“啊?你說什麼?”沈傾明明看到正在燃燒的是一處至少還能看出來大概形狀的宅子啊,怎麼會是什麼鄧小三的心火?

“在鄧小三八歲的時候,他的家便被一場大火燒光了,隻有他因貪玩不在家中,才幸免於難,隻是自那之後,他不但從一位人人寵著的小少爺變成了一個身無分文可憐孩子,更是被旁人說成是妖孽,不但弄得家破人亡,還克死了自己的家人。”陸銘說完這話,不禁歎了口氣,這種事在人世自然不止這一件,隻是單單這一件,便叫人忍不住歎息了。

沈傾聽了這話,也是一愣:“所以這場火就一直在鄧小三心裡燃燒著?可這裡究竟是哪裡?難道是鄧小三他做惡夢,又夢到小時候的事了?”

“傾兒可說錯了,所謂夢境,自然是包括凡人每夜所做之夢,然而夢境也是人性弱點的隱藏之處,可看出人的過往。”陸銘如是道。

沈傾似懂非懂地點頭:“那這就是鄧小三的弱點之所在了?”

“可以如此理解,咱們先離開這裡吧。”陸銘點了點頭。

沈傾舒了口氣,點了點頭,不過四下一看,才發現折澈又不見了:“折澈怎麼又不見了?他沒跟進來嗎?”

“他大概是去尋找怨絲了,怎麼,怕他沒有跟進來?”陸銘頗有些玩味地看著沈傾。

沈傾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我還巴不得他沒跟來呢!”

“你便這麼不想見到我?”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後的折澈陰森森地開了口。

沈傾渾身一僵,硬著頭皮道:“之前我不都說過了嗎?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沒有,我已經找到了怨絲,它潛伏在鄧小三幼時的夢境中。”%e8%84%b1去了那股子邪魅,折澈的聲音顯得十分陰寒。

沈傾沒來由地就有些心虛:“哦,那我們就儘快過去吧。”

“也好,這次由我帶路吧,”陸銘點了點頭,朝著沈傾伸出了手,“握住我的手,這次不會再有任何不適了。”

先前幾次出入夢境,沈傾都要先昏迷一把,雖然是小時,但是感覺畢竟不舒服,故而聽陸銘這樣說,沈傾忙伸出手握住了陸銘的:“那就多謝啦。”

這一次沈傾果然沒有感覺到太多的不適,隻是感覺有一絲暈眩,就像電梯開始上升和準備停下時的感覺差不多,等暈眩的感覺消失了,周圍的景致也定格了。

這裡似乎是一條街道,不過看起來很是冷清,幾乎沒有什麼行人。

“傾兒可知待會兒我們要做什麼?”陸銘繼續握著沈傾的手開口詢問,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打算。

沈傾左右看了看,有些茫然地搖頭:“我們要做什麼?”

“待會兒鄧小三便會從這裡經過,到時候究竟要如何作為,端看你是怎麼想的。”陸銘的話很是模棱兩可,也十分成功地吊起了沈傾的胃口。

“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裡不是鄧小三幼年時的夢境嗎?我難道還能做什麼不成?”沈傾有些著急地詢問。

陸銘卻但笑不語,隻是片刻後,指著街道的一端道:“傾兒你看,他已經過來了。”

沈傾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大概隻有□□歲的小男孩從街道那頭走了過來,男孩身上的衣裳很是破舊,頭發也略有些蓬亂,手中似乎正小心翼翼地捧著什麼,男孩走得並不快,一麵走,一麵還會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似是生怕突然從路旁鑽出來什麼似的。

這人就是鄧小三嗎?沈傾這麼想著,正要向路麵求證,結果一轉身,卻發現周圍竟然已經空無一人,隻有沈傾的一隻手仍半抬著,像是正在被什麼握住。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陸銘?”沈傾試探性地開了口,可是卻沒有得到回應。

真是奇怪,剛剛那兩個人明明都在自己的身邊呢,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呢?

“陸銘?折澈?你們在哪兒?”沈傾加大了音量,卻仍然無人回應。

正當她猶豫著不知該去哪裡找人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小孩子的喧鬨聲,那是鄧小三走來的方向,沈傾下意識地回頭,結果就見鄧小三已經被一群十來歲的孩子圍在了中間。

“哼,真是個小賤人,把自己的家人都克死了,竟然還有臉活著!”稚嫩的話語說出傷人的話,沈傾聽著都不禁皺眉。

“就是就是,你手上拿的什麼東西?快叫出來!”另一個孩子跟著附和。

“沒……沒有什麼……”細微的聲音從中間傳來,應該是鄧小三的。

“沒有什麼?我看你剛剛還經過賣燒餅的李大爺那兒呢,該不會是偷來的吧?”弄一人嘲弄地開了口,十分不屑和鄙夷。

沈傾聽不下去了,她朝著一群孩子走了過去,可是看起來短短的距離卻竟然比想象中要長許多,沈傾無論怎麼走,似乎都裡那群孩子有那麼長一段距離,而那邊的對白還在繼續著。

“我沒有偷,這是我買的。”鄧小三的聲音雖然微弱,但還在極力辯駁著。

“買的?你哪裡來的錢呐?你家裡人都死光光了,你根本沒有錢!”

“就是啊,這肯定是你偷來的,快點交給我們,不然我們就把你交給衙門!”

“不是的,這真的是我買的,我……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你們不要拿走我的燒餅……”鄧小三的聲音已經哽咽起來。

沈傾更氣了,可是她越是生氣,越是走得飛快,就越是沒辦法靠近鄧小三,無奈之下,她隻能大聲道:“你們都讓開,不要再欺負小三了!”

可是好像所有人都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惡劣的話語仍在繼續著。

“小賤人,你快把燒餅給我們!”

“你活該被餓死,你根本不配吃燒餅!”

“不要……嗚嗚……我的燒餅……求求你們不要……不要踩我的燒餅……”鄧小三哭了,眼淚從臟兮兮的小臉上滑下來,卻根本阻止不了那些性格惡劣的孩子的惡劣行為。

沈傾眼睜睜地看著鄧小三手上的東西被打落在地,然後被他們一腳腳地踩下去,變得麵目全非,沈傾覺得大概連同這可憐燒餅一起被踩下去的,還有鄧小三才痛失了%e4%ba%b2人而變得異常脆弱的心。

“哈哈,你看他,他竟然哭了!”

“小賤人哭了,小賤人哭了,哈哈,真難看!”

“咱們走吧,讓他自己在這裡哭吧,真是臟死了!”

看著一群孩子歡呼著離去,隻留下鄧小三一人蜷縮在街道上,沈傾覺得自己的心開始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