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個去而複返的男人站在她麵前,眼裡是漆黑深幽到分辨不清的情緒。
“陶詩,我從你七歲開始照顧你,你是不是在說謊,難道我看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祝嘉和陸瑾言的結局還在醞釀中,我琢磨一下是在實體裡交代清楚,還是在這裡繼續→_→。
先進行的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炫酷傳奇,延續容哥的一貫風格,番外必須狗血天雷個夠╮(╯▽╰)╭。
覺得自己特彆萌!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祁行此人,如果要用二字箴言概括一下他的個人特色,奸商再合適不過。而祁先生從來不介意旁人用諸如此類並非褒義的詞語來為他貼上個人標簽,比如壞人,小人,或者壞男人。
反正商場上的生意人越是成功就越是複雜,多數人都善於用慈善事業來掩飾骨子裡的利欲熏心,祁行自問不是什麼善茬,做的事情也和彆的奸商一模一樣罷了。
所以在陶詩七歲那年,祁行就當是做慈善事業一樣領養了這個在地震裡失去雙%e4%ba%b2的小姑娘。
那一年是祁行回國的第一年,在他二十一歲以前,一直和母%e4%ba%b2一起在芝加哥生活。父%e4%ba%b2祁遂年是A市乃至國內都鼎鼎有名的商業巨頭,金融界著名的銀行家,企業家。
然而祁行並不如外人所想的那樣是個富家子弟,相反,他在過去的二十一年裡鮮少見到父%e4%ba%b2,每年大概也就隻有那麼十天半個月的時間能相處。原因無他,因為他是私生子。
二十一歲那年,祁太太去世,祁行終於被父%e4%ba%b2接回了A市,得以在公眾場合露麵。
這一年的祁行以強勢的姿態闖入了眾人的視線,在兩個弟弟的仇視目光裡穩穩地踏入商界,並且告訴自己,母%e4%ba%b2應得的一切,他會靠自己拿回來。
事實上祁遂年與祁行的母%e4%ba%b2相愛在先,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然而正在創業的祁遂年遭遇生意上的滑鐵盧,求勝心切的他不甘心,轉而迎娶了後來的祁太太,依靠妻子娘家的勢力與生意重新站穩了腳步。
但這段婚姻的起點似乎就已經注定了它的不如意。
祁太太愛惜身材,不願意過早有孩子,更因自小嬌生慣養而養出了不容忤逆的驕縱性子,與祁遂年常常發生爭執。
祁遂年難忘舊愛,私底下與祁行的母%e4%ba%b2仍有來往,不久之後就有了祁行。
那段時間,祁太太也發現了他的異常,不惜雇用私家偵探去查他。祁行此時仍然忌憚於嶽父在商界的勢力與影響力,於是將祁行和情人秘密送去了芝加哥。
祁太太最終得知了這對母子的存在,在家裡大鬨一場,甚至把事情告訴了父%e4%ba%b2。
祁遂年此時已經在A市小有名氣,成功躋身於十大企業家之一,嶽父也是商場上打滾數十載的生意人了,不會不知道身處這個地位的男人有幾個是乾乾淨淨的。
他輕描淡寫地給出了解決方案:那對母子永遠留在芝加哥,年輕的夫妻倆有什麼矛盾,床頭吵架床尾和,以後仍然好好過。
那一年,祁行不足一歲,與多愁善感的母%e4%ba%b2漂洋過海,從此生活在異國,有家不能回。
祁遂年掛念他們母子倆,每年仍然會去芝加哥探望他們,每月的生活費一分不少地打入賬戶,甚至安排好了房子、傭人以及祁行在美國的衣食住行和教育。
隻是這一切對於完全不通英語的祁母來說,再奢華安逸的生活也無法讓她開心起來。
她年紀輕輕便成了守活寡的女人,在陌生的地方獨自撫養兒子,遠離愛人,遠離故土。她像是失去土壤的鮮花一樣,在這種表麵光鮮實際上卻毫無意義的日子裡過早地乾涸凋零。
祁行回國的這一年,母%e4%ba%b2也被一同接回國,然而與正值壯年的祁遂年相比,她已經是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了。
在機場見麵時,她眼裡尚且殘存著對這個男人的懷念與悸動。然而在這種巨大的差異下,在看到昔日的愛人已經衰老到毫無美麗可言的地步時,祁遂年沉默了,什麼愛情都沒得談了。
錦衣玉食他給得起,優越生活他給得起,要多少錢他都給得起,唯獨給不起她一個遲到多年的祁太太的名分,給不起她那種期待已久的相濡以沫。
短短數月,祁母在如願回到故土和愛人身邊後並沒有得到那種欣喜交加的感受,相反的,她以更快的速度衰敗下去,竟然在四十七歲的時候就患上腦退化症,生活不能自理,必須依靠傭人照顧。
而祁行在踏入祁家的時候也遭到了兩個弟弟的排斥與仇視。
麵對他們的刁難與冷言冷語,祁行由始至終表現得進退自如、不失風度,該談笑風生的時候依舊談笑風生,被人嘲諷的時候大不了噙著笑意離開現場,城府之深完全不是兩個嬌生慣養的弟弟能相提並論的。
而對於祁遂年來說,三個兒子並無兩樣,都是%e4%ba%b2生的。但是祁行二十一年來不在他身邊,缺少父愛和關懷,這一點令他心懷愧疚,於是把對這母子倆的愧疚之情都變成了對祁行的寵愛,在祁行回國之後悉數贈與。
再加上祁行心思縝密,在芝加哥學得一身好本領,一進入金融領域便遊刃有餘地幫助父%e4%ba%b2一同拓展事業,很難不討得祁遂年歡心。
僅僅一年時間,這個私生子以不容忽視的速度穩步踏入祁遂年的金融帝國,陪伴他出席各大場合,被介紹給所有的商業巨頭。祁家似乎變了天,曾經的兩個接班人在祁行麵前均是黯然失色,被人戲稱是紙老虎。
而祁行一開始並不被看好,即使進了公司,也總是被人議論。很多高管不服他,甚至故意拖延工作進度,而這樣的場麵被他輕輕鬆鬆解決掉了——財政部門的總經理在撥款時諸多借口,拖延時間,影響到了他的第一個重要企劃案。祁行二話不說,%e4%ba%b2自在第二周的董事會上下達了文件,當即罷免這位總經理。
祁遂年含笑坐在主席位上,但笑不語,眼裡是對兒子雷厲風行的欣賞與驕傲。
從那以後,祁行就真正以強勢且毫不留情的作風在公司站穩了腳步。
而遇見陶詩的那個晚上,是在A市管轄下的一個小縣城發生地震後的第十天。作為成功生意人的祁遂年和一席同行共同出席了賑災晚會,祁行自然陪同父%e4%ba%b2一起出現在晚會上。
十餘個在地震中失去雙%e4%ba%b2的小孩子被主持人引到舞台上,茫然無措地望著台下的一切——這是當地政府特彆籌劃的環節。
國內的福利院根本沒有那麼多的資金去擔負起一大群孤兒的撫養職責,而這種情況下,企業家的重要性也就體現出來了。
在場的企業家們還沒發話,因為作為在場最負盛名的祁遂年尚未開口。反正這種事情總是這樣,最有錢的也就最有資格給出自己的捐款數額,剩下來的人逐一降價就行。
祁遂年看了眼祁行,沒說話。
祁行卻是會意,不動聲色地站起身來,代表父%e4%ba%b2捐出了巨額賑災款項,獲得全場掌聲。而最令人詫異的事,他不僅捐了錢,還一路走向了那群小孩子,隨手牽起一個小姑娘的手,表示為社會做貢獻不僅是在金錢方麵,更要在愛心方麵。
他說自己會領養那個小姑娘,做一個關愛社會的好榜樣。
那個夜晚,尚且年幼到無法理解失去雙%e4%ba%b2的真正意義的小姑娘睜大了眼睛望著這個牽著自己的年輕男人,後者在掌聲和聚光燈裡彎下腰來,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怯生生地回答說:“陶詩。”
那個男人笑起來,薄%e5%94%87彎彎,像是天邊彎彎的月亮,眼神裡也仿佛盛滿月光。他問陶詩:“你願意跟著我嗎?”
陶詩不解地問:“那我爸爸媽媽呢?”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他們去世了。”
她已經明白去世的含義了,卻不能體會到父母從今以後都無法像以前一樣陪伴她的悲痛,所以隻是天真地問他:“那你會像爸爸媽媽一樣給我買新衣服嗎?”
“會。”
“那,會給我做好吃的嗎?比如糖醋排骨,比如可樂%e9%b8%a1翅?”
“會。”
陶詩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問他:“那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很怕黑,你會陪我睡覺並且給我講三隻小豬的故事嗎?”
男人的%e5%94%87角越發上揚,捏捏她軟乎乎的小臉,用一種溫柔到宛如母%e4%ba%b2唱搖籃曲時的語調對她說:“不止,我還會給你講白雪公主的故事,灰姑娘的故事,還有好多好多你沒有聽過的童話故事。”
陶詩慎重地點點頭,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再次把手放進了男人的手心。
那一年,陶詩七歲,祁行二十一歲。
從一個家境平凡的小姑娘驟然間變成了富家千金,哪怕祁行並沒有具體給她辦過什麼過繼手續,僅僅是單純地撫養她,給她一個家。
開始的幾年裡,祁行並沒有守信,他忙得像隻陀螺,不但要在兩個弟弟的虎視眈眈下繼續討得父%e4%ba%b2歡心,還要在商場上建立自己的勢力,而非單單做父%e4%ba%b2的得力助手。
他和母%e4%ba%b2在之前的二十一年裡一無所有,隻能依附於祁遂年的勢力與錢財,所以才會讓母%e4%ba%b2落得現在的下場。他告訴自己,他會把祁遂年的一切都收入囊中,並且用這個男人的一切來建立他自己的王國。
那是他應得的,那也是母%e4%ba%b2應得的。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陶詩完完全全被他遺忘了。
七歲的小姑娘被帶回了大宅,每天有傭人照顧起居,所有的一切根本用不著他來操心,反正不過是錢的問題。隻要祁家一天不倒,小姑娘就吃穿不愁,安安生生地當個小公主。
他在市區另有公寓,並不是日日都回大宅,畢竟郊區的彆墅離市中心商業區距離太遠,太不方便。
也因此,他曾經答應過陶詩的一切都沒有做到——給她買漂亮衣服的不是他,給她做可口飯菜的不是她,哄她睡覺、給她講童話故事的也不是他。
陶詩哭鬨過,因為年紀太輕,她壓根不懂得什麼叫做寄人籬下。而在傭人毫不留情地任她哭鬨並且恐嚇她再哭下去就不準吃飯的過程裡,她終於明白了再有沒有人會因為她的眼淚而心軟,把她的喜怒哀樂放在心尖尖上,就像父母一樣。
如果不是陶詩九歲那年的一次偶然事件,也許祁行會永遠把這個小姑娘遺忘在記憶裡。
那個晚上,祁行照例回大宅吃飯,而陶詩一直以來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吃飯,不參與祁家的家庭聚會。
當晚,他在二樓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