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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也有關注國內的新聞,什麼女大學生上錯車被司機殘忍殺害,什麼小孩子就在小區裡被人販子拐賣……諸多的社會新聞駭人聽聞,可我即便是惋惜也沒有太過在意。
因為那些離我都是如此遙遠。
可現在,當陶詩被呂克送到公寓樓下卻徹夜未曾歸來之際,我簡直快被嚇得魂飛魄散了。
我一次又一次給陶詩打電話,終於在第十幾次未接以後,再也坐不住了。
我胡亂穿好大衣往外跑,“我要去找陶詩!”
陸瑾言很快拉住我的手,眉頭微皺卻不容置疑地對我說:“一起去。”
“分頭行動!”我想要提高效率。
陸瑾言飛快地打量我幾眼,然後篤定地搖頭拒絕了這個建議,“你本來就蠢,現在又心神不寧,找到陶詩的可能性小不說,絕對更可能把自己也弄丟!”
“……”
要不是心急如焚的話,我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看點:
1.我的筆記本真的報銷了= =、這是用手機更新的。
2.陸叔叔為什麼疏遠祝嘉的隱情仍然沒有揭露,但有伏筆,大家彆心急。
3.陶詩隻是個過渡,不會長篇大論,也不會有什麼被綁架之類的神來之筆,小懸念罷了,推動後文劇情噠。
晚安大家,明天晚上見=3=!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在我心急如焚地衝出家門時,腦子裡其實已經雜七雜八地冒出了一大堆血腥暴力的場景,比如女大學生夜不歸宿被人販子賣去偏遠山區當小老婆,比如一群暴力黃毛青年將清純女生堵在後街小巷裡這樣又那樣……我甚至腦補了曾經在電視裡看到的一幕:一名女青年從山區乞討回家,肚子已有七八個月大。
當然,我把那張臉自動切換成了陶詩,所以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陸瑾言顯然從我那糟糕的神色裡看出了我的擔心,溫言安慰我:“彆總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想,陶詩那麼大個人了,也會自己照顧自己。”
而此時我已經下了樓,停在最後幾級樓梯上,忽然間頓住了腳。
“你說得對,她果然會自己照顧自己了。”我麵無表情地對陸瑾言說,然後直視著樓梯下方令我哭笑不得的那一幕。
一夜積雪在地上留下了一層白色的地毯,而在花壇邊上,令我擔心得心驚膽戰的那個人正好整以暇地靠在某個男人的懷裡,留給我一雙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背影。
擔驚受怕的情緒一消失,隨之而來的便是又氣又怒的心情。
我大喝一聲:“陶詩,你這個賤-人!夜不歸宿居然——”手臂很快被陸瑾言扯了一下。
過了半年女兒當自強的日子,我和陶詩已經成為典型的女漢子,%e8%83%b8口碎大石都隻是小意思。但顧及到陸瑾言在旁邊,所以我很快又意識到自己不能這麼man,必須要溫柔一點,不然萬一他覺得自己瞎了狗眼怎麼辦?
於是我一頓,咳嗽兩聲,放柔了語氣,“夜不歸宿也不打個電話,知不知道人家好擔心哦!”
那個男人先於陶詩轉過頭來,五官精致,麵容倨傲,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眸牢牢地鎖視著我,帶著冰冷的審視感。
然後陶詩才慢吞吞地抬起頭來,又慢吞吞地轉過身來,發現自己正靠在那個男人身上時,噌的一下跳了起來,一臉睡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怎麼還沒走?”她張著嘴,驚慌失措的模樣顯得很滑稽。
“你硬要賴在我身上,睡得跟豬一樣,我倒是想走。”那個男人冷笑兩聲,拍了拍被陶詩枕得皺巴巴的肩頭,一臉嫌棄。
“那你走啊,誰要你管我了?”陶詩臉色一沉,徑直與他擦肩而過,朝我走來,神情尷尬地說,“不好意思啊,昨天太累了,在樓下睡著了……”
她低頭掏出手機,看到那些未接,又抱歉地對我說:“在書店的時候調成靜音了,所以沒接電話。”
我覺得一連串的事情有些蹊蹺,越過陶詩看了眼那個男人,中國人在這個地方不太多見,長得帥的就更少了——陶詩怎麼會認識他?
所以我指了指那個男人,問陶詩:“你熟人?”
陶詩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同時聳聳肩,“不認識,路人而已。”
幾乎是一瞬間,我看見那個男人的臉色陰沉下來。
我還欲多問,卻被陸瑾言拉著往大道上走,他目不斜視地低聲對我說:“彆人的事情不要多管。”
“可是——”我還欲爭辯,轉過頭去正好看見那個男人快步追上了樓梯,還一把抓住了陶詩的手。
“放手!”陶詩在掙紮。
“你看!那個人又騷擾她了!”我想要拉著陸瑾言倒回去幫忙。
“祝嘉。”陸瑾言一把拉住我,歎口氣,“你覺得她要是真的想掙%e8%84%b1開來,會缺這點力氣嗎?”
我一愣,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不遠處,陶詩仍然在“不太激烈”地與那個男人抗衡著,不管是神情也好,動作也好,我知道以她的脾氣,如果真的要掙%e8%84%b1開來,不會一直這麼苦苦糾纏。
再聯想到剛才她與那個男人相互依偎的場景,哪怕是熟睡中,也不會對自己不放心的人卸下心防吧?
我頓住了腳步,看見她極不情願地被那個男人擁入懷裡。
身後,陸瑾言也拉住了我的手,“走吧,祝嘉。”
雪停了,一輪暖陽掛在天上,地上是鬆鬆軟軟的積雪,在陽光照耀下發出炫目的光。
時間尚早,我們可以慢慢地朝學校走去。陸瑾言在廣場旁邊的咖啡店買了兩杯咖啡和一根長棍麵包,而我應他的要求站在店外等候,踮著腳尖看他在擠滿上班族的咖啡館裡掙紮著。
他像是所有的普通男人一樣,高聲與店員對話,哪怕穿著黑色大衣的背影挺拔修長,側臉英俊乾淨,可這樣的他前所未有的真實,像是完完全全融入了我的人生。
他彎腰去接過兩杯咖啡和麵包,然後艱難地從人群裡擠出來,對上我的視線時微微一笑,終於在踏出圍城後鬆了口氣,“好擠。”
一些氤氳的白色霧氣與他的話音一起漂浮而出,他對我笑著,%e5%94%87色乾淨潤澤,猶如枝頭盛放的紅杏。
我的心臟忽然間莫名地一陣緊縮,為這個寒冬裡久違的暖意,為這個分彆半年卻依然對我影響力不減的男人。
我接過咖啡,小小地啜了一口,咖啡與牛奶混合的香氣在%e5%94%87齒間蔓延開來,宛若淡淡的暗香,悠長綿延。
他把麵包湊到我嘴邊,笑眯眯地等我咬一口。我也不客氣,一口咬了個缺,然後又喝了一口咖啡。
清晨的薄霧裡,我們就這樣慢慢地走著。
好像人生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們去擔憂。
好像這樣走著,一不小心就會走到地久天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校園大門近在眼前的時候,我終於開口問陸瑾言:“你會在法國待多久?”
“一周。”
我掰著指頭算算,他約莫隻剩下兩日了。
心情忽然間又不美好起來。
他揉揉我的頭發,“怎麼了,不開心了?”
我撇嘴,“要我怎麼開心得起來呢?”
他歪著頭想了想,頗為認真地說:“那不然,我在這裡給你跳個舞?”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推他一把,“少裝瘋賣傻了,陸醫生你真的敢在這裡跳舞?反正我是不信的。”
其實潛意識裡還是期待偶像劇裡的場景,比如男主角這時候可以掏出手機放首歌,然後忽然牽起女主角的手跳支華爾茲……然後順著這個場景,我又開始糾結,糟了,我可不會跳什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華爾茲,就算他要帶我跳,我也跳不出來啊!
不過事實證明是我想太多,因為接地氣的陸叔叔戳了戳我的頭,喚回了我隨處漂流的腦細胞,“祝嘉,你死心吧,我不會做這麼浮誇的事情。”
我忍不住又撇撇嘴,“老男人果然是一點也不浪漫。”
他忍俊不禁,也不多說,隻是從大衣口袋裡掏出手套,將我因握著咖啡杯而被寒風吹得有些紅的手握在掌心,小心翼翼地為我戴上手套。
待做完這件事,他才刮了刮我的鼻子,認真地說:“老男人的確不會做那種浪漫的事情,但老男人不浮誇,很實在。做的事情也許不見得會叫你心花怒放,但一定事事為你好,事事都出於對你實實在在的關心。”
我心下一暖,卻忍不住找茬說:“可是老男人也會有考慮不周的時候,要不然就不會瞞著我很多事情,搞得我誤會你,跑到法國來了!”
他眼眸微微一動,似有話想說,可是等我好奇地望著他時,他卻又低聲笑了出來,然後無奈地舒展了眉毛,坦誠地承認了錯誤:“嗯,對,是我考慮不周。可是老男人年紀大了,也會有腦筋周轉不靈的時候,不僅是這一次,將來還會老得比你快,皺紋比你多,腦子比你不靈光,那麼祝小姐,請問你是不是會嫌棄你的另一半,嫌棄得不想陪他繼續過日子呢?”
那語氣明明飽含笑意,是以一種戲謔的語氣說出來的,可是不知為何一旦出自他的口中,這樣簡單溫馨的玩笑話也會變成一種類似於誓言般的存在。
我的心開始低低的顫栗起來,不輕不重,這感覺就像是聽見了神父口中的那句台詞一般。
這一刻我就知道,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聖母瑪利亞還有耶穌之類的各種神仙,沒人能把我從這個魔咒裡解救出來了。
因為如果此刻陸瑾言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的話,我的答案一定是:yes, I do.
而站在校門口,他最後幫我拂去臉頰上的發絲,縱然千般不舍,仍然催促我:“快進去吧!”
我朝他揮揮手,笑眯眯地把包裡的那串鑰匙摸給他,“公寓的鑰匙,你在家等我!”
他接過去,%e5%94%87角的弧度加深,然後點點頭,目送我進入學校。
這一刻我忽然有了個奇異的念頭,若是我能留在法國,是不是就可以繞過媽媽那一關,和陸瑾言在一起了?
心跳越來越快,我的步伐也越來越快,到最後簡直輕盈得像是要飛起來一般。
法國也不是沒有中國人聚集的居住地,如果我們去了那裡呢?陸瑾言可以繼續當他的心理醫生,和法國人打交道用英語也不存在太大的問題,而我可以在這裡當個漢語老師,用法語教法國學生說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