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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為王 八爺黨 4236 字 3個月前

雖然是個女人,當年也是對劉秀一見鐘情非他不嫁,也希望過劉秀能夠從一而終。不過世易時移,劉秀既然已經有了一個張雅,那麼再有一個李雅趙雅也屬平常。自己現如今懷著身孕不能服侍劉秀,而身為帝王的劉秀又怎麼可能一意孤行不理會大臣們的建議執意為自己守身?何況陰麗華現如今已經是皇後了,如今又承蒙老天庇佑壞了身孕,隻要此番能夠一舉得男,劉秀便是再有幾個幾十個年輕貌美的妃嬪也影響不了自己的地位,反倒是張雅……

陰麗華冷冷一笑,既然自己最終都是守不住這個人的,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妄作小人,壞了自己在劉秀心中的賢良大度,反而為張雅那個賤人鋪平道路?

想到這裡,陰麗華便一臉恭順的說道:“太後說的是。是臣妾考慮不周,隻顧著照顧肚子裡的龍嗣,全然忘了陛下也需要人貼身照顧的。隻是臣妾向來體弱,太醫也說了為了養胎不得操勞讓臣妾好好將養。所以挑選新人入宮一事還請太後幫著臣妾多多籌謀。”

頓了頓,陰麗華意有所指的笑道:“聽說湖陽公主最近並沒有什麼事情,太後若是喜歡的話,讓湖陽公主幫襯著太後也就是了。”

樊嫻都意味深長的看了陰麗華一眼。自古以來,挑選美女入宮服侍聖上從來就不是一個兩個人的事兒,這是一個兩個勢力的利益結合。湖陽公主雖說是皇帝的妹子,但到底根基尚淺,比不得朝中的老臣。倘或能借此機會同那些世家宦官之族搭上線,對今後來說也是個好事兒。

樊嫻都頗為感歎的拍了拍陰麗華的手背,柔聲說道:“你永遠都是這麼善解人意。你放心,隻要有婆婆在的一天,一定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陰麗華微微一笑,投入樊嫻都的懷抱,低聲說道:“婆婆。”

自劉秀登基稱帝之後,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叫……

霎時間,兩人都有一種回到了過去的錯覺。那個時候雖然生活艱難超不保夕,但大家同甘共苦,隻覺得心比在這繁華冷漠的後宮要近的多。

有了太後樊嫻的力挺和皇後陰麗華的理解寬容,劉秀對於選秀一事也沒有最開始那般心虛不安。都於是不過幾日間,劉秀便挑選了幾位戰功赫赫或者跟隨劉秀是時日長久的大臣家的女眷入宮服侍。一時間鶯鶯燕燕的妙齡少女進入後宮,倒是給這偌大冷清的漢室宮廷平添了一抹活潑靚麗。

皇宮年夜宴的時候,這些個豆蔻年華正值妙齡的妃嬪們身裹綾羅頭戴珠翠紛紛端坐在席位上,一個個天真嬌憨貌美如花,叫人看得幾乎是眼花繚亂。越發襯得端坐在劉秀左右的陰麗華和張雅多了兩分後宮皇室的威嚴和穩重。

陰麗華一邊扶著肚子一邊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張雅的神色。自入宮以來,張雅便仗著年輕清性子活潑爽利在劉秀跟前大受寵愛,隻不知如今憑空添了這麼多同樣“活潑天真”的姐妹,張雅的心中如何作想。

轉過頭去的時候又恰好看到蕭哲捧著杯碗勸郭聖通多進食的模樣,陰麗華眼中閃過一抹豔羨。陡然聽見劉秀在耳邊問道:“你在瞧什麼?”

陰麗華回過頭來,看著劉秀笑道:“隻瞧著大司馬和郡主夫婦兩個,不論何時都那麼恩愛和美。”

劉秀聞言,哈哈笑道:“這個也是見怪不怪了。蕭哲這小子總是喜歡在大庭廣眾下炫耀和郡主如何的夫妻美滿,當初在河北的時候就恨得好多人牙癢癢。”

下麵趙植等人聽到劉秀的話,不免接口笑道:“可不是,當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那時候恨得臣等總想著半夜偷偷去大司馬帳中暴打他一頓才好解氣。”

蕭哲笑眯眯說道:“如今爾等俱都接了家眷在身邊,倒也不必羨慕我們夫妻兩個了。”

“隻是大司馬夫婦總是如膠似漆比蜜還甜的模樣,總是叫我們羨慕的。”林黛歆看了看身旁的樊崇,開口笑道。

樊崇順勢說道:“夫人是嫌我不懂得花言巧語?不過我向來是做到實處的。”

言畢,意有所指的握了握林黛歆的掌心。

眾人見狀,又是一陣哄笑。

今年是劉秀君臣在都城長安的第一年,眾多君臣瞧著未央宮中的繁華大氣,不免唏噓感歎。自當年跟隨劉秀執節河北,一路風餐露宿好幾次都是身陷險境九死一生,狼狽逃竄的當時哪裡會想到有今日的風光得意。

當真是滿堂朱紫貴啊!

尤其是還能攤著這麼一位能共患難還能共富貴的皇帝,眾人都覺得自己個兒舒坦極了。想到這裡,諸位朝臣紛紛舉杯向聖上敬酒慶賀,劉秀也來者不拒,不過片刻就有些微醺了。

酒過三巡,筵席之上的氣氛越發和樂融融,唯有張雅盯著下首一群搔首弄姿的鶯鶯燕燕,心裡不痛快極了。她越是不痛快,陰麗華就越是舒坦順意,雖然她自己心裡頭也未必就真的舒服了。

郭聖通覺得這宴會上的氣氛有些炙熱,便向蕭哲低聲說道:“我有些熱了,想出去走動走動。”

蕭哲立刻回道:“我陪你出去。”

於是兩人趁殿內眾人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功夫悄悄走出大殿。今夜的夜幕高掛,繁星點點,晚風吹過,樹杈上的殘雪紛紛吹落,在宮燈的映照下美輪美奐,分外晶瑩。

同未央宮內的燈火通明,人語喧闐相比,宮外的寂靜顯得越發宜人溫婉。蕭哲和郭聖通兩人並肩站在白玉欄杆前,看著千百年來同樣神秘高遠的夜空,倏忽間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或許根本就不是錯覺,他們二人當真是走過了一生一世的距離。

郭聖通轉過頭來,看著夜色下眉眼精致氣質繾綣溫柔的蕭哲,低聲問道:“你會永遠站在我的身邊吧?”

蕭哲點頭。

郭聖通繼續問道:“你會隻有我一個人吧?”

蕭哲繼續點頭。神色沉默而堅定。

郭聖通莞爾一笑,抬頭看天,幽幽說道:“不知怎麼地,今天看到陰麗華的模樣,突然心生感慨了。”

蕭哲伸出一隻手臂將郭聖通攬在懷中,低聲說道:“你不是陰麗華,我也不是劉秀。我蕭哲這輩子隻有郭聖通一個女人,永遠都不會變。”

郭聖通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嘴角,伸出手悄悄握住了蕭哲的手,低聲應道:“我知道。”

蕭哲卻開口問道:“那你也會永遠站在我的身邊吧?”

郭聖通回頭看著一臉認真的蕭哲,也點了點頭。

蕭哲繼續問道:“你也會隻有我一個人吧?”

郭聖通忍俊不住,伸手推了蕭哲一把,低聲喝道:“我和你說正經的呢!”

蕭哲正色說道:“我說的也不是笑話啊!娘子從前世到今生都這麼優秀,堪稱是萬千少男心目中的偶像,為夫也會擔心娘子有一天覺得我不夠好,移情彆戀怎麼辦?”

郭聖通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怎麼會呢?”

一句話未落,看著笑眯眯不說話的蕭哲,不由得一愣。

是啊,怎麼會呢?

在這個戰亂紛擾又繁華古老的東漢呆習慣了,看多了男人三妻四妾拈花惹草還理直氣壯的模樣,她竟然也有了一種陌生而惶恐的情緒。竟然擔心起蕭哲的心意會不會轉變。那麼由此及彼,相信蕭哲心中也有不安和不確定吧?

想到這裡,郭聖通主動抱住了蕭哲,低聲說道:“我們都不會變,永遠不會。”

他們兩個人,是命中注定的羈絆,是跨越千萬年的緣分,既然老天爺扭轉乾坤也要讓他們兩人走到一起,那麼就注定了他們永遠都不會分離。隻要彼此確定心意,那麼再多的世俗也不過是眼中浮雲,影響不到什麼的。

看戲看戲,自然是要冷眼旁觀,倘或把自己也牽扯到戲中杞人憂天,說出去當真是要笑死人了。┅思┅兔┅網┅

郭聖通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向蕭哲說道:“都是陛下兩夫婦鬨得。”

蕭哲也頷首附和道:“是啊!看多了他們的紛爭,就連我們自己都不太確定自己的心意,你說他們還明白自己最初想要的是什麼嗎?”

郭聖通一愣,想著當初信誓旦旦要對陰麗華負責的劉秀,想著當初剛到河北時笑的一臉溫婉甜蜜的陰麗華,又想到適才在殿內看似默契卻隱隱有了生疏隔閡的一對帝後,不覺輕歎一聲。

亂花漸欲迷人眼,從來功名利祿帝王權術總是最迷惑人心的。所以劉秀和陰麗華兩個人,如今還記得當初的願望和承諾嗎?

兩人在宮外站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蕭哲開口說道:“時候不早了,恐怕他們會留意到我們不在殿內,我們先回去罷。”

郭聖通點點頭,和蕭哲相攜返回殿中。

☆、五十四章

劉秀的後宮,因為兩個女人的懷孕而變得日漸緊張。其餘的女人們也都在忙著站隊。皇後陰麗華固然是陛下的原配,深受寵愛,但貴妃張雅還是大將軍樊崇的妹子呢。家門榮耀,兄長受到陛下的重用,目前看來倒是風風火火更有進益。何況皇後娘家膽小謹慎,老實沉穩,不若大將軍那般豪氣爽快,也愛提拔人。自己要和貴妃交好了,興許家裡也能收到大將軍的提拔。

就在這種暗潮湧動的氣氛中,郭聖通到了臨產之日。因自己本是修真之人,所以分外能感受到肚子裡小娃娃的成長過程。郭聖通的生產並沒有時下那種女子生產時候的兵荒馬亂。羊水剛剛破掉的時候,郭聖通已經躺在了事先就收拾好的大床上,床底下守著早就預備好的產婆。其實以郭聖通的意思,生孩子這事兒她自己一個人完全能解決。不過考慮到舅舅和母%e4%ba%b2的擔憂,郭聖通還是乖乖的入鄉隨俗了。

沒有產婦的嚎叫聲,產婆也還沒來得及說出那些“夫人用力些“的套話鼓勵,郭聖通已經運用內裡將孩子順順當當的生下來了。

從沒見過這等詭異的生孩子現場的產婆和幾個嬤嬤們愣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最終寂靜的產房裡頭傳出了嬰兒響亮的哭聲,守在外頭的真定王、郭主乃至蕭哲關切的催促道:“裡麵究竟怎麼樣了,孩子生出來了?大人平安嗎?”

話音未落,蕭哲已經沒有耐心煩的兩步竄進了產房。一股血腥味迎入鼻端,產婆嚇了一跳,這才回過神來,大驚失色的說道:“可不能夠啊,大司馬不能進來。男人是不能進產房的。”

“少羅嗦。”蕭哲伸手推開了攔著自己的嬤嬤,兩步竄到床頭,看著因為剛剛生下兒子而麵色蒼白額頭都是汗水的郭聖通,蕭哲一%e5%b1%81%e8%82%a1坐在床邊上,拉著郭聖通的手柔聲說道:“辛苦娘子了。”

郭聖通微微一笑,衝著抱著小嬰兒的嬤嬤說道:“把孩子給我看看。”

那嬤嬤已經對郭聖通迥彆與其餘產婦的真定無語了。不愧是上過戰場殺過強敵的鎮定郡主,果然連生孩子的方式都與眾不同。

嬤嬤將孩子抱到床邊,蕭哲一把接了過來。因為郭聖通在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