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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為王 八爺黨 4205 字 3個月前

你如今也不過十來歲就已經後繼有人,朕今年都已而立,卻還沒個音訊。”

蕭哲笑的合不攏嘴,卻不忘開口安慰劉秀道:“陛下不用擔心。皇後娘娘和雅貴妃一定不會讓陛下失望的。何況我的娘子也是剛剛診斷出來,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

劉秀聞言,略有些羨慕的歎道:“是男是女都好啊!有一個總是好的!”

看著哀怨氣息如此濃重的劉秀,蕭哲和郭聖通兩個麵麵相覷。決定還是不要刺激劉秀這個年事已高卻沒有子嗣的“老男人”了。

於是郭聖通立刻起身說道:“啟稟聖上,微臣好容易進宮一趟,想給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請安。”

劉秀聞言,立刻開口笑道:“這是自然。母後這兩日也一直提起郡主,說是這幾日不見,很是想念郡主呢!”

郭聖通微微一笑,起身告退。留下蕭哲繼續和劉秀探討生男生女的問題。

郭聖通按規矩先給太後樊嫻都請安問好,樊嫻都照例拉著郭聖通的手說了些家長裡短、安胎保養之類的話,寒暄熱絡約有半個時辰的功夫,方才因為精神不濟容許郭聖通退下,自己則回房休息不提。

郭聖通轉身便到了皇後陰麗華的宮中,便看見陰麗華正和借口進宮探望張雅貴妃的林黛歆閒話聊天。兩人瞧見郭聖通的身影,下意識起身說道:“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郭聖通緩步上前,見禮過後,隨意說道:“剛剛去前朝向陛下謝恩。想著很久沒見太後和皇後,便進後宮來瞧瞧。”

林黛歆聞言,立刻笑道:“早就聽說郡主殿下和皇後娘娘關係莫逆,十分%e4%ba%b2密,如今一見,果然如是。”

一段時日不見,林黛歆的起色比上半年好了許多。隻因樊崇已經遵守約定在攻破長安之後立刻迎娶林黛歆為妻。雖然成婚儀式比不上郭聖通的奢華高調,但朝中有頭有臉的文臣武將也全部到場。甚至劉秀還%e4%ba%b2自下了旨意恭賀樊崇大婚。如今隆盛,對於一門心思往豪門嫁的林黛歆來說,實在是最美不過了。因此這段時日以來,林黛歆的心情總是不錯,見了誰都是笑眯眯的。

不過同林黛歆相比,皇後陰麗華的日子就不是那麼好過。對於家世雍容但沒有什麼軍方勢力的陰麗華來說,劉秀的大肆封賞隻能越發體現出皇後陰家的底子薄弱軍功不盛。何況劉秀有感於大將軍樊崇的勞苦功高,除下旨嘉獎樊崇之外,又升貴人張雅為妃。所謂女憑娘家貴,樊崇如今戰功赫赫,張雅又正是新婚燕爾,小意服侍的劉秀心氣兒正盛,陰麗華就是心中再苦悶,也不好表露在麵上。

所以向來自詡賢良大度的陰麗華隻能把所有的不滿的怨懟都埋藏在心裡,對著劉秀的時候依舊表現出溫婉柔順的模樣。隻是這種恭順小意卻沒了剛成婚時候的那種甜蜜和甘願。隨著劉秀的帝位越坐越穩,張雅的地位越來越高,陰麗華隻覺得內心越發不安。她今年已經二十多歲了,人老珠黃,可是張雅才十六七歲。正是天真爛漫好生養的年紀……

想到這裡,陰麗華又是鬱鬱的歎了口氣。

郭聖通看著沒精打采的陰麗華,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想了想,最終還是沒說什麼。攻破長安以後,樊崇如約娶了林黛歆為妻,雖然郭聖通從來沒將蕭哲的這個“小表妹”放在眼中,不過眼見她成功的嫁到彆人家去禍害彆人,郭聖通的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因此她這會子雖然理解陰麗華的鬱鬱不安,但是也很難真切體會——

當然,從某種程度來說,郭聖通壓根兒就沒有體會過陰麗華的不滿和抑鬱,畢竟以郭聖通的脾性和做事手段,以及蕭哲的為人秉性,都不會允許有另一個人橫插到他們兩人中間。

所以郭聖通永遠都無法體會陰麗華這種心愛的人會被彆人搶走的危機感和恐慌感。這是郭聖通的幸運和命運,對於陰麗華來說,卻是一種不幸和宿命。

陰麗華一臉豔羨的看著郭聖通依舊平坦的小腹,五味具雜的歎息道:“嫁了人的女人,倘或能快些生下個一兒半女的,當真是最幸運的事兒。身旁有子嗣傍身,總會讓女人覺得更安心一些。”

郭聖通默默歎息一聲,開口說道:“皇後也不必心急。你和聖上新婚燕爾之際便分開了,現如今團聚也不到一年的時間。慢慢來總會有的。”

陰麗華歎息一聲,無意識的說道:“我倒是想不著急,可我隻怕旁人會等不及——”

言畢,猛然察覺到自己的失言,立刻住嘴不語。

坐在一旁的林黛歆心下一跳,故作沒察覺的開口抱怨道:“好啦好啦,所謂生兒育女本就是做母%e4%ba%b2的職責,早一天玩一天都會有機會的。這是老天爺給的緣分,時候到了自然就有。你們憂心也無濟於事。倒是我就倒黴了。明明不喜歡我那小姑子,還非得順著我相公的意思去探望……”

想到這裡,林黛歆就是一肚子的氣。當即也顧不得做戲,九分真一份假的冷笑道:“不過是個不知廉恥隻會爬床的小人罷了,還真當自己是什麼金枝玉葉,在我麵前擺她那貴妃娘娘的臭架子。我竟不知,要是沒有我們家樊將軍,她哪裡來的好命去做什麼貴妃娘娘。”

聽林黛歆說的如此直白,陰麗華自然也曉得她的示好之意。不過這也怪不得林黛歆胳膊肘往外拐,誰讓當年張雅做的事情太絕,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給還是姑娘家的林黛歆難堪。如今林黛歆記恨在心不肯同她一條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陰麗華不動聲色地看了林黛歆一眼,輕勾%e5%94%87角。

“……你是沒瞧見,如今張雅那小蹄子在後宮竟是越發猖狂。仗著陛下寵她,家裡娘家勢力又盛,越發連皇後娘娘都不放在眼裡了。”窺著陰麗華和郭聖通神色的林黛歆一臉憤憤不平的說道:“依我看就是皇後娘娘性子和軟,太慈善了些,方才拿她沒轍。倘或碰到郡主這樣的,看她也敢這麼猖狂?”

郭聖通給口沫懸飛的林黛歆添了一杯茶水。自當年林黛歆被張雅指著鼻子狠狠罵過之後,這兩個女人就一直不怎麼對付。在林黛歆看來,張雅口內罵的道貌岸然,到最後還不是偷偷馬上劉秀的床,仗著娘家勢力非逼著劉秀納她做妾?因此他們兩個頂多是半斤八兩,張雅著實沒資格說她——

或者換句話說,以張雅的所作所為,恐怕比她還要不知廉恥十分,至少她林黛歆可沒上趕著巴結有婦之夫,哭著喊著要給人家做小。

林黛歆掩袖喝了一杯茶湯,繼續冷嘲熱諷的說道:“當初還真以為她是個怎樣烈性的女子。原來也不過是這幅水性楊花的模樣,我還真當她比我高尚幾分呢!”

郭聖通和陰麗華兩人十分無奈的對視一眼。自早起林黛歆過來同她們兩人說話,這嘴就一直沒停過。真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多的話好說。

陰麗華輕咳兩聲,開口說道:“這眼看著就到了年節之下。今年是陛下在長安城過的第一個年,雖然目下戰亂四起,百廢待興,什麼地方都得節儉一些。但到底也要辦得熱熱鬨鬨的,才能顯出我大漢朝的新氣象才是。”

郭聖通也不鹹不淡的接口說道:“是啊!轉眼就到了臘月,昨兒晚上還下了一夜的雪呢。雖然今年冬天比往年還要冷厲,但我和夫君不用外出打仗,倒是要安穩一些。隻是苦了那些四處征戰的將士們,也不知道過冬的棉衣夠不夠,過年之時能不能吃好一頓年夜飯。”

林黛歆左瞅瞅陰麗華,又瞅瞅郭聖通,也不免想起天南地北四處征戰的樊崇,開口歎道:“可不是嘛!今年這天兒比往年都冷,大軍又基本上北上了許多,真不知道將士們會不會受凍挨餓。”

陰麗華心思一動,開口說道:“左右離年下還早,不如我們號召宮內的妃嬪宮女以及城內的命婦們一起趕製出冬衣,送到前線如何?”

林黛歆眼前一亮,立刻開口奉承道:“皇後娘娘母儀天下,當真是慈悲為懷。我等自然遵從娘娘的旨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郭聖通無可無不可的說道:“我不會針黹女紅,這方麵倒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我手下還有幾家綢緞鋪子,我可以供應五百斤棉花布料,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看著郭聖通如此理直氣壯說自己不會女紅的樣子,陰麗華和林黛歆兩人十分無語。不過他們也料想到精通武藝的郭聖通不擅長女紅這種女兒家的東西,陰麗華當即頷首笑道:“我正煩惱著該怎麼收集不了,郡主殿下既然肯出手相助,那就再好不過了。”

林黛歆立刻接道:“可不是。眼下朝廷剛剛確立,各方麵都儉省的很。幸好有郡主提供一些布料,要不然宮中妃嬪繡女們的手藝再靈巧,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這話說的雖然嚴重了些,倒也大部分是事實。現如今劉秀剛剛成立政權,當真是百廢待興四處拮據。劉秀雖然被稱為皇帝,其實也不過是個窮當家的。自王莽篡政以來,這天下就沒消停過。四處硝煙遍地征戰,百姓自然也沒有安靜種地的機會,百姓沒有地種,朝廷自然就沒有稅收,惡性循環之下,如今的劉秀竟然還比不得民間富貴人家敢花錢,自然什麼都得斤斤計較一些。

郭聖通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林黛歆沉默了一會子,突然憂心忡忡地歎道:“剛剛說到繡娘一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倒是不知道該不該講了。”

陰麗華和郭聖通兩人聽得十分好笑,不以為然的說道:“樊夫人有什麼話儘管直說便是,你我之間,還需要顧慮什麼呢?”

林黛歆欲言又止的看了陰麗華一眼,眉宇間越發多了三分抑鬱。

陰麗華看在眼中心下狐疑,不免淡了兩分臉上笑容,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嗎?”

林黛歆搖頭說道:“那倒是沒什麼不能說的。隻是我突然想起,明年也算是陛下在長安稱帝的頭一年。如今朝中泰半事務都已經穩定了,後宮前朝也都沒什麼大事兒。你說那些文武大臣會不會攛掇聖上在明年選秀啊?”

陰麗華聽著林黛歆的話,不知怎麼就是心下一沉。一雙手死死握住了手中的絲帕。

林黛歆繼續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倒不是擔心那一位矯揉造作的。隻是現下後宮隻有兩位女人,雨露均沾之下娘娘有孕的機會能大一些——娘娘畢竟是皇後,總不能叫旁的什麼人先娘娘誕下龍種吧?”

陰麗華聽到這裡,臉上的笑容反而加深了。當即柔聲說道:“瞧樊夫人這話說的,好像本宮竟是那等善妒小性兒的女人。本宮既然貴為一國之母,母儀天下,自然也會為皇家的龍脈著想。倘或本宮有福分為聖上誕下龍裔自然是好的。如若是妹妹先行有了身孕,本宮也會將妹妹的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那般疼惜的。”

林黛歆聞言,很沒意思的撇了撇嘴。隻覺得自己一片好心反倒彆人懷疑了似的。她覺得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