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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為王 八爺黨 4352 字 3個月前

家上上下下都活在這份陰影裡,你的父母更是尋尋覓覓十八年,從未有片刻的停歇。隻如今聽說了你的消息,又看到你長大成人成家立業,方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你難道真的不能原諒我們嗎?”

蕭哲默然,對於蕭家的種種舉動,其實蕭哲並沒有什麼資格去評論。他不過是強占了這具身體的一抹後世孤魂罷了。真正的蕭哲早已經死了,恐怕這個時候連靈魂都化作飛灰,他究竟是否怨懟蕭家,是否記恨過自己的父母,蕭哲也無法知道了。

蕭丞看著蕭哲拒不開口的抵觸模樣,輕歎一聲,開口說道:“男兒立世,家族宗籍是很重要的。你如今還年輕,可能體會的不那麼深,等到你上了年歲,會漸漸明白家人的重要。屆時興許也就能體諒我們如今的苦衷了。”

蕭哲還是不說話。

蕭丞遂也不再勉強他,隻是衝著剛剛走過來在蕭哲旁邊站定的天樞子說道:“這麼多年,多謝令師兄弟對於哲兒的照拂。我們做長輩的失職,並沒有照料後輩,也沒有起到教養的作用。可是令師兄弟與我蕭家無%e4%ba%b2無故,居然肯教養哲兒這麼多年,還將他教養的這般好,我們蕭家上下感激不儘。”

天樞子擺了擺手,推%e8%84%b1道:“對於哲兒的教養,一直是師兄%e4%ba%b2力%e4%ba%b2為。我年輕的時候性子比較跳%e8%84%b1,又喜歡遊山玩水,倒也未曾儘心。不過世間萬事皆有因緣,想必也是我那師兄與哲兒有此緣分罷了。如今能%e4%ba%b2眼看到哲兒成家立業,想來我師兄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

對於天樞子這一番話,蕭丞更是百感交集。一則感念那未曾見麵的天機老人悉心教養蕭哲這麼長時間,二則也是慚愧於自家人的無為無能。因此麵對著光風霽月的天樞子,蕭丞隱隱竟覺得十分心虛,剛剛下定決心要說服天樞子幫著自己勸說蕭哲的請求竟訕訕的說不出口。

遲疑猶豫之間,大家的氣氛不免有些冷場。

真定王見狀,哈哈朗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妨坐下來喝杯酒水,聊聊過往也好。”

蕭丞感激的看了真定王一眼,旋即盤膝坐下。而蕭丞身後的蕭楓和季寧曉也默默的跪坐在蕭丞身後。

蕭哲和郭聖通兩個雖然不以為然,但全都敬重真定王的為人,也隻得不言不語的坐了。至於郭況則拉著劉蕃坐在郭聖通的身邊,一雙虎目牢牢的盯在蕭丞的身上。他雖然年紀尚小,但也隱隱覺察出這個人的存在讓自己的姐姐姐夫猶豫為難,因此看向蕭丞的時候臉上也沒什麼好神色。

蕭丞掃了眾人一眼,苦澀的勾了勾嘴角,正式說道:“此番前來,是想請求大家幫忙相勸,讓哲兒與孫媳婦同我們一起回沛縣祭拜祖宗。”

此言一處,眾人俱都心下一驚。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teacat007扔了一個地雷╭(╯3╰)╮

☆、聖者為王

郭聖通臉色一沉,衝著蕭家眾人沉聲說道:“如今天下大亂,我等身為漢軍將領,自然是要以國家天下為重。”

蕭丞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口中卻十分得體的笑道:“兒女有才乾,做長輩的才開心。如今你們夫婦身兼重任,老朽也不是不識大體之人。隻想著等戰亂平息之後,可否隨我等回沛縣祭告祖宗?”

郭聖通沒有說話,倒是默不作聲的看了蕭哲一眼。蕭哲淡然笑道:“若是天下大定之後我還有命活著,屆時再說吧!”

蕭丞還要勸解一二,卻見赤眉軍統領樊崇手持酒樽迎麵笑道:“在一旁見你們聊得很是投契,不免心生羨慕。所以不請自來,還望見諒。”

眾人立刻起身見禮,開口笑道:“樊將軍嚴重。”

樊崇看了眾人一眼,衝著劉秀笑道:“大司馬同長安更始帝之間的恩恩怨怨,天下豪傑無人不知。說句托大一點的話,若不是有大司馬兄弟鞍前馬後辛苦效勞,如今也未必有長安更始的榮耀富貴。結果更始帝卻行此鳥儘弓藏之事,可見其並沒有為王為帝的寬宏氣量。我還聽說在此之前,劉玄甚至還派遣不少兵將去新野抓捕大司馬的家人。若不是郭郡主料敵先機將大司馬的家眷接了過來。恐怕此時……”

劉秀臉色微微一變。樊崇見狀,開口笑道:“我們赤眉軍上下萬眾齊心,已經決定在年後攻打長安更始政權。不知道大司馬心中有何計較?”

劉秀心中一動,口中卻推%e8%84%b1道:“正所謂臣不言君過。更始帝固然沒有容人雅量,可我如今執節河北,專主一方,也是更始帝——”

樊崇不容劉秀把話說完,便哈哈笑道:“大司馬此言詫異。正所謂以直報怨,以德報德。當日更始帝為鞏固地位便將大司徒大人殺害,又逼迫大司馬不得不狼狽逃竄,要不是機緣巧合,恐怕一身安危早就失於王郎之手。何況更始帝為人陰狠毒辣,甚至連大司馬的家眷都不放過。難道大司馬竟可以忍氣吞聲,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劉秀默然。他怎麼能不恨,那可是他的%e4%ba%b2哥哥,功成名就還未來得及享受榮華富貴,便被更始眾人殺害。又逼迫自己不得不混做%e8%83%b8無大誌戀棧美色的庸人,最後又將人流放到西北,要不是自己步步為營,隱忍籌謀,恐怕今日早就黃土埋身,又何談風光富貴,揚眉吐氣?

樊崇見狀,知道劉秀業已動心,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繼續說道:“若說天下動亂,百姓思漢,可大司馬也是漢室宗%e4%ba%b2,且德才兼備,寬厚仁義,比那花架子似的劉玄高了不止多少倍……”

說到此處,樊崇刻意壓低嗓音笑道:“正所謂錦繡山河,有能者居之。大司馬又何必拘泥於些許浮名。”

劉秀微微皺眉,沉%e5%90%9f不語。樊崇嗬嗬笑了兩聲,微微欠身,端著酒樽搖搖晃晃的走了。

其後的婚宴上,劉秀依舊是言笑晏晏,絲毫沒有波動的模樣。直至夜半三更,酒宴散儘,眾人才各自回房休息不提。

一夜帳暖渡春宵不必細說。次日一早,郭聖通和蕭哲兩人剛剛起身,盥洗已畢。就聽外頭陡然響起一陣喧嘩吵鬨的聲音,甚至還能隱約聽見張雅那聲嘶力竭的叫喊聲。

郭聖通微微皺眉,換了一身淡粉色的蜀錦織花曲裾和蕭哲一先一後走出房門。順著人聲的方向走去,隻見喧鬨處是在赤眉軍統領樊崇的客房前。

郭聖通和蕭哲兩人對視一眼,連忙擠了過去。隻見張雅拉著衣衫不整的林黛歆,氣急敗壞的說道:“你為什麼會在我哥哥的房裡?你這個不要臉的蕩婦,你怎麼敢勾引我哥哥?”

林黛歆眼睛通紅,麵容驚恐,顫顫的說道:“你放開我,你先放開我啊!”

“我不放。”張雅氣的連嘴都歪了,指著林黛歆便喝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被人休棄的蕩婦——”

“夠了。”從房裡傳出樊崇不耐煩的喝罵聲,旋即一隻手將張雅拽著林黛歆的手給掰開,一身整齊的樊崇將林黛歆護在自己身後,低聲說道:“你先將衣服穿好。”

林黛歆倉皇的點了點頭,退入房中梳洗穿衣不提。

張雅衝著樊崇喊道:“哥哥,你怎麼能和這樣的女人鬼混。”

樊崇不滿的皺了皺眉,看著麵前撒潑吵鬨的張雅沉聲說道:“瞧瞧你現在成什麼樣子,比鄉下站街撒潑的村姑還不如!”

“哥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既然你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妥當,我的事情也不必你管。”樊崇說著,看著張雅依舊不忿的模樣,沉聲說道:“長兄如父,你現在是想教訓我嗎?”

語氣中飽含的不耐煩和隱隱威脅立刻驚醒了張雅,張雅這才想起自己哥哥的脾氣是有多麼暴躁,兼之後來做了赤眉軍統領,手下兵馬無數,更養成了樊崇說一不二剛愎自用的霸道性子。張雅心中一寒,立刻惴惴的說道:“我不是要對哥哥訓教。隻是想說那林黛歆不是好女人,他配不上哥哥。”

“我倒是覺得她很好。人長得漂亮又出身世家。我也不過是個被朝廷逼得走投無路的泥%e8%85%bf子罷了,能高貴到哪裡去。”樊崇說著,衝著一旁匆匆趕來的季福曉和蕭家眾人道:“你們若是不嫌棄的話,明日我便找媒人提%e4%ba%b2,即刻迎娶林姑娘過門。”

季福曉臉上一片複雜。她原本是想將女兒塞給蕭哲。豈料這麼多日來蕭哲滴水不進,那真定郡主又脾氣蠻橫,手段狠辣。她雖然喜歡榮華富貴,但也不想女兒連命都不保。既然點子狠辣,換個人便是。沒想到林黛歆這麼有主意,竟然尋到了樊崇的頭上。這樊崇雖然不是什麼名門世家出身,但如今天下大亂,樊崇手中二十萬赤眉軍,也算是響當當的豪傑。林黛歆若真能嫁給他,也不吃虧。

想到這裡,季福曉的臉色雖然難看,但口氣卻十分穩重的答道:“我不知道昨兒晚上究竟出了什麼事兒。不過我的女兒確實黃花閨女,既然被大將軍……大將軍想要負責是最好不過的。”

樊崇無謂的聳了聳肩膀,直接說道:“明日我便派媒人上門提%e4%ba%b2。想要多少彩禮你儘管說便是。”

季福曉臉上神色一滯,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樊崇恍然,拍手笑道:“我倒是忘記了,你們這些世家富戶提%e4%ba%b2走彩禮的規矩和我們民間不同,女方是不能直接提要求的。我明白了,我會斟酌行事,不會叫林姑娘委屈便是。”

季福曉隱隱送了一口氣。彼時穿戴完整的林黛歆也嬌嬌怯怯的走到了門邊上。樊崇回頭,柔聲說道:“你先和你母%e4%ba%b2回去。明日我便上門提%e4%ba%b2,這個月內我定會娶你。”

林黛歆默默的點了點頭,神色倉皇的跟著季福曉走了。周圍人盯在她身上的視線讓她覺得仿佛針紮一般。她也不曉得怎麼回事兒,明明是跟母%e4%ba%b2住在自己的客房,怎麼一覺醒來,竟然跑到了樊將軍的床上?

樊崇看著林黛歆倉皇離去的嬌弱背影,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他自起身出身,原本也不是什麼高貴的人,這些年打仗,雖然也碰過了不少女人,但大多數都是些庸脂俗粉,窯姐兒粉頭之類,哪裡有林黛歆這種氣度從容且容貌絕色的世家女子。

反正這女子昨兒勾搭自己也算是妾有意,那他樊崇也正好想找個世家女做老婆,一來漲臉麵,二來漲身份。正所謂一拍即合,當中的曲折便不重要了。

想到這裡,樊崇偏頭衝著副將囑咐道:“找個明白人,按照世家大族的禮儀寫一封彩禮單子,然後按照規矩將這些事兒全都辦了。“

副將低聲應諾,轉身離去。

其餘眾人見沒什麼熱鬨可看,也三三兩兩的散了不提。

這些樊崇將張雅一把拉到客房內。然後將門關上,寒聲說道:“從今以後,林黛歆便是你的嫂子。我希望你對她要有應有的尊重。長兄如父,長嫂如母,若是你們姑嫂間相處不和諧的話,恐怕對我們大家來說都沒有益處。“

張雅聞言,越發氣憤。不由得開口嚷道:“那林黛歆有什麼好?貪戀富貴,嫌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