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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蘭。隻能說你們倆有緣無分,你們都要好好的。”

沈啟學苦笑了一聲,然後轉身,挺直了腰杆,趙明月又見到了那個英姿颯爽的年輕軍官,沈啟學背對著趙明月說:“替我轉告一聲,就說,對不起,我不該打擾她平靜的生活,請她保重。”然後大踏步往前走了。

趙明月突然覺得有些心酸,這到底是怎樣的陰差陽錯,讓兩個都這麼優秀的人這麼痛苦。

沈旭躍跑來找趙明月的時候,是兩天後了:“我哥昨天走了,回部隊了。”

趙明月驚訝地說:“這麼快就走了?不是還有半個月嗎?”

沈旭躍苦惱地說:“我都沒趕上跟他打招呼。唉,這都什麼事啊,都怪我,不該出這個頭給他們拉紅線的。”

趙明月捏了一下他的胳膊:“算了,這個事情讓雙方都冷靜一下吧。你也是,不早點跟我商量,就自己做了主。”

“我哪裡知道會鬨成這個結果。”沈旭躍歎氣。

“不用想都知道,你媽本來就不喜歡我,讓你大哥跟我的同學處對象,她心裡怎麼想?”

沈旭躍無奈地搖頭:“真是不懂你們女人的那點歪歪道道的小心思,這有什麼難理解的,當然是人好,談得來,才會在一起的,誰去專門找個人來氣她啊,又沒跟她有仇。”

趙明月說:“大哥走了,你媽什麼態度?”

“我媽生病住院了。”

趙明月嚇了一跳:“啊?!住院了啊,什麼病?”

沈旭躍說:“說是血壓高,氣的吧,現在還在醫院呢,住了好幾天了。”

“那你不去照顧?”

沈旭躍說:“我姐在照顧呢,晚上我姐夫守著。其實沒什麼事,估計是想逼著我哥和小毛分開。我媽也是,看見毛劍蘭不跟我哥來往了,趕緊又安排他去相%e4%ba%b2,你說這不趕著往傷口上撒鹽麼,所以我哥當天就去買票回部隊了。”

趙明月歎了口氣,這都成什麼事了啊:“要不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你媽吧。”

沈旭躍說:“周末再去吧,她明天就出院了。年紀大了,這都是慣常的毛病,沒什麼大礙。我覺得應該是三分病七分裝的。”

趙明月無奈地笑了一下。

沈旭躍拿出一個盒子:“這個是我哥放在我姐那兒,要求轉交給小毛的,說是留個紀念。”

趙明月看著那個盒子,是個手表盒子,歎氣:“我拿去給她吧。”

回到宿舍,趙明月告訴毛劍蘭:“他走了,回部隊了。”

毛劍蘭抬起頭睜大眼看著趙明月,過了一會兒,眼睛變得濕漉漉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差點就掉落下來了。趙明月將手表遞過去:“他說,這個留給你做紀念。”

毛劍蘭搖頭,不肯接,眼淚被她搖晃得四處飛濺,然後伸手捂住了臉,失聲痛哭。趙明月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腹部:“拿著吧,彆浪費了他的一番心意,好好收著。”

毛劍蘭哭著說:“我不能要。”

“這是一段記憶,放在他哪裡也是存著,放在你這裡也是存著,留個紀念也好。”

毛劍蘭不再做聲。

宿舍的姐妹們都看著毛劍蘭,最近她和沈啟學的事鬨得全宿舍人都知道了,大家都對她深表同情,但是誰也無能為力。

自那之後,毛劍蘭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臉上極少有笑模樣。第一次談戀愛,就是這種刻骨銘心的經曆,對以後再找對象估計都有了心理障礙,趙明月有些同情她。那塊手表,毛劍蘭也一直沒有戴過。

但是這一切都還是要過去的。趙明月去看了沈母,其實也沒什麼事,老太太氣得血壓有點高,趙明月買了不少山楂果去給老太太降血壓。她也沒給趙明月好臉色看,可能還是在埋怨趙明月多管閒事吧。

這年暑假,趙明月聽說公社還在收購茶葉,她就沒有回去,依舊在北京開店做生意,跟毛劍蘭合夥。趙明月一個暑假下來,能攢上一百多塊錢,三個暑假下來,除去花費的,倒是存了四百塊錢,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但是對趙明月來說,還是太少了,根本就不能乾什麼,還得繼續存。

春去秋來,趙明月已經大三了。趙明月發現,於有清從老家回來,又跟邊紅玉走得很近,她簡直哭笑不得,他們怎麼又湊到一塊兒去了。

那天趙明月在圖書館碰到一個老鄉,就是第一次同鄉會時認識的胡玉,胡玉看見她,跟她打完招呼,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趙明月看她似乎有話要說:“我們去外麵坐坐吧。”

胡玉點點頭:“好。”

兩人在校園裡找了條長椅坐下,樹上的銀杏樹葉又染上了風霜,變得金黃,陽光照射著銀杏樹葉,似乎變成了半透明的了,秋天又要來了。趙明月感慨說:“北京的秋天真美麗。”

胡玉看著頭頂的銀杏樹葉,問:“於有清跟你是一個地方的吧?”

趙明月說:“對呀,一個村的,怎麼了?”

“他最近是不是和邊紅玉走得很近?”

趙明月說:“我見過兩次,也覺得有些奇怪。”

胡玉想了想,然後還是說了:“最好叫他少跟邊紅玉來往。”

趙明月扭頭看著她,她跟胡玉並不熟,不知道為何她會提醒自己這個事,胡玉壓低了聲音說:“邊紅玉這人私生活比較糜爛,我有朋友說,看到她在看醫院的婦產科。”

趙明月驚訝地看著胡玉:“你為什麼告訴我這個?”雖然看婦科並非人人都是那個方麵的事,但是結合她的臉色,就能明白個七八分了。

胡玉說:“我覺得於有清是個很淳樸善良的人,上次我回去的時候扭傷了腳,我的行李都是他幫我提著的。”

趙明月點了一下頭:“好,我去提醒一下他。”

胡玉又補充說:“邊紅玉在學校談了起碼四個男朋友了。當然談戀愛自由,我們不該乾涉,但是她明顯跟於有清不是一路人,最好還是彆讓於有清跟她攪和在一塊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趙明月對邊紅玉的印象一向不好,如此看來,此人的私生活也不太檢點,還真要提醒於有清多注意一點,彆被欺騙了感情。

趙明月碰到於有清的時候,問他:“有清,你什麼時候又和邊紅玉走到一塊兒去了?她是個言而無信的人,你跟她瞎攪和什麼?”

於有清也覺得有些無奈:“我沒有跟她攪和,是她自己非要跟著我的,暑假回家的時候,她跟老鄉們說,我是她對象。大家都在起哄。”

“然後你也稀裡糊塗就這麼應承了?”趙明月問他。

於有清連忙搖頭:“沒有。我沒當真。”

趙明月說:“你彆理她,以後跟我一起去圖書館上食堂,我倒要看看她怎麼糾纏你。”

於有清說:“哦,好。”

趙明月跟於有清約好了,吃飯的時候在學二碰頭,她的教室離學二近一點,買好了飯菜等於有清的時候,發現邊紅玉又亦步亦趨地跟在於有清一旁,買好了飯菜,非常自然地坐在他的旁邊,還將自己碗裡的肉夾給於有清吃:“你多吃點肉,這樣能長胖一點。”

於有清被弄得麵紅耳赤的:“不、不用,你自己吃吧。”

邊紅玉完全無視趙明月的存在:“你經常吃白菜豆腐,那個營養不夠的,所以你才這麼瘦,要多吃點肉才行。你學理科的,費腦子,要多補充點肉食,不然營養跟不上。”

於有清尷尬地看著對麵的趙明月。※思※兔※網※

趙明月緩緩地扒著飯,斜著眼睛看著邊紅玉,邊紅玉還在不亦樂乎地挑揀自己碗裡的肉給於有清,趙明月咳了一聲,邊紅玉將臉轉向她:“你也要吃肉嗎?我這裡好像沒有了。”

趙明月開門見山地說:“不用。你在追我們有清?”於有清的臉變得通紅。

邊紅玉臉上一點不好意思地都沒有,把臉轉向於有清:“我們已經是在處對象了,對吧,有清?”

於有清連忙說:“沒、沒有啊。”

邊紅玉臉略僵了一下,然後說:“於有清,我現在正式跟你提出請求,我想跟你談戀愛,你同意嗎?”

於有清的耳朵紅得都要滴血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大膽的女性跟人表白的,而且還當著趙明月的麵,他羞得幾乎要掉頭就走。

邊紅玉堅持地看著於有清:“於有清同學,我在問你話呢,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於有清籲了口氣,小聲地說:“對不起,我們不合適。”

趙明月差點噗一聲笑出來。

邊紅玉臉色終於變了一下,有些發紅,估計是氣的:“於有清我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幫我這個幫我那個,睡覺的時候還讓我靠在你身上,你以為這是隨便什麼人就能乾的事?那麼多人都看著呢,都認定你是我對象,這下你居然不認賬了,你讓我臉往哪裡擱?”她沒想到自己這種姿色和家庭背景,看上於有清這個木訥的小子,居然還會被人拒絕。

趙明月說:“你是不是吃定他老實,不敢反抗你是不是?你占他便宜,反過來還要人負責,這世上真有顛倒黑白是非的事啊。”

在於有清和邊紅玉的世界裡,還沒有女人占男人便宜一說,所以趙明月這麼一說,邊紅玉氣得瞪圓了眼:“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一個女人怎麼占他的便宜?”

“你自己送上門去,還叫人負責,這就是占人便宜。”趙明月冷冷地說,“邊紅玉,我不知道你葫蘆壇子裡賣的什麼藥,這麼欺負於有清我就看不過去。”

邊紅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然後拉長了臉,毫不客氣地對趙明月說:“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於有清是你什麼人?少管我們閒事!”

趙明月一直覺得邊紅玉這人應該還是有心計的吧,怎麼這會兒變得這麼蠢啊,憤怒會叫人智商變低?便對於有清說:“有清,我們去外麵吃吧。”

於有清點點頭:“好。”

邊紅玉看著於有清:“於有清,你真是不知好歹!”

於有清愣了一下,低聲說:“對不起。”

趙明月說:“你哪裡對不起她了?走吧。”

於有清趕緊跟著趙明月走了。邊紅玉氣得咬著牙,大聲說:“趙明月,你自己吃著碗裡瞧著鍋裡,你這樣拉著於有清算什麼意思?你這樣的女人,真是不知廉恥!”

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在看著他們了,趙明月臉色一僵:“你說話放客氣一點,有清是我的同學,朋友,老鄉,男女同學一起吃飯,這就是不知廉恥了?有清不喜歡你,你偏要死纏爛打,這才叫不知廉恥吧。”

於有清一看事情要鬨大,趕緊拉著趙明月走了。邊紅玉將筷子一扔,飯也不吃了,衝著看熱鬨的人吼:“看什麼看!”

趙明月覺得,不說邊紅玉的人品問題,這樣的性格,也不適合於有清啊,以後萬一在一起,不被吃得死死的,永無翻身之日。趙明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