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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了,咱們天黑了再走。”胡年春說。

如果是以前,趙明月肯定會覺得羅五嬸是在胡說八道,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鬼怪的存在呢,但是她自己的重生已經完全詮釋了怪力亂神之事的存在,所以她這種事誰也說不定,不如就去看看吧。

天黑之後,胡年春果然帶著趙明月出了門,趙明朗跟在後頭給母%e4%ba%b2和妹妹做保鏢。母子三人提著馬燈,到附近的一個村子裡去找大仙。

趙明月說:“媽,汪秋蘭的媽不就懂這個嗎?”

“怎麼能找她呢?那能信得過嗎?萬一她去舉報我們,不就慘了。”胡年春考慮得很周到,必須要找個完全不相乾的沒有利害關係的人去問詢,否則會引火燒身。

母子三人摸黑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路,胡年春終於找到一戶人家,敲開了對方的門,出來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大娘。說明來意,老大娘將他們讓了進去,還看了看門外,以防有人發現他們的蹤跡,然後才關上門。

胡年春說:“張嬸,我們進村的時候滅了燈的,沒人發現。”

被稱作張嬸的女人點點頭,點亮了屋裡的油燈:“來坐吧。”

正說話間,趙明月的%e8%83%b8口就疼痛了起來,她痛苦地蹲了下去,張嬸睜大了渾濁的雙眼,死命地盯著她看:“姑娘你是不是覺得心痛?”剛才他們來的時候,並沒有說是趙明月心臟痛,隻說她身上有些不好,但是張嬸一眼就看出了病症,令趙明月不得不相信她是有些本事的。

過了好一陣子,趙明月才緩過來,點點頭:“是的,好像有人在用針紮一樣。”

張嬸伸出手來,趕緊拉著她到桌邊坐下:“你來。”她就著油燈仔細端詳了一下趙明月,又將油燈端起來,放到趙明朗臉邊照,“痛了三天了對不對?”

她說得分毫不差,讓趙明月詫異萬分,胡年春連忙說:“對,對,就是三天,今天是第三天。”

張嬸說:“有人在詛咒你呢。這個法事要是連續做上七七四十九天,你就會沒命了。”

趙明朗鼓起了雙眼:“誰這麼惡毒,詛咒我妹妹啊。”

胡年春也嚇了一大跳:“張嬸,你一定要救我女兒啊。”

張嬸說:“你仔細想一想,最近有沒有去了不該去的地方,或者得罪了什麼人?”

趙明月皺起眉頭,隻是,到底是什麼原因呢。她最近沒去哪裡啊,除了前陣子下河去洗過一次澡,就沒去過哪裡啊。趙明月突然想起了那個裝神弄鬼的唐九妹,前幾天她正好抓住了偷穀的汪家,會不會是他們在報複自己?

趙明月想到這裡,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我最近好像是得罪過人,她好像也懂這些。”

張嬸說:“你給我說清楚一些。”

趙明月就將抓偷穀賊的事情說了,又將汪秋蘭的事也說了,包括自己被檢舉的事,張嬸說:“這就沒有錯了,你得罪了人,她要報複你,正好她又懂這個,所以給你施法呢。”

趙明月說:“真的有這種事嗎?光靠詛咒就能殺死對方?”

張嬸歎了口氣說:“也不一定會殺了你,但是卻會讓你難受很久。畢竟她要是用這種逆天的方法殺死一個無緣無故的人,她自己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這個是歪門邪道,一般人都不會用的,雖然可能會報複彆人,但是自己也需要冒很大的風險,極有可能被反噬。”

“那我怎麼辦,就一直痛下去?”這太難受了,就算是沒心臟病,也要被折騰出心臟病來啊。

張嬸說:“我幫你化解。”

趙明月雙手合十:“那就太謝謝了。”

張嬸拿出一張符來,不知道念了些什麼,然後將這張符貼在趙明月額頭上,又拿出一碗米來收驚,趙明月知道民間有收驚的辦法,而且不算是迷信,不過那都是給小孩子的,自己這麼大了,還要收驚嗎?

張嬸給趙明月收了驚,然後將符紙燒了,紙灰放在酒裡,讓趙明月喝下去,趙明月雖然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還是將符紙酒給喝了。

張嬸又將那碗收驚的米用一個紅色的布袋子裝起來:“這個你拿回去,放在你的枕頭裡,枕著它睡,就能平安無事了。”

趙明月說:“那給我施法的人會怎麼樣?”

張嬸說:“他們做這種背德昧良心的事,總會受到懲罰,姑娘你隻管向善,以後多做善事,不存歹念,這樣就能平安無事了。”

“謝謝張嬸。”趙明月給張嬸鞠了一躬,她沒想到張嬸最後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胡年春塞了五塊錢給張嬸:“謝謝張嬸救我女兒。”

張嬸拿出三塊錢來給胡年春:“我隻收兩塊就好,這也是我師父教我的。救人濟世,不能以此來謀取橫財。做任何事,都要憑良心來做。”

趙明月點頭:“我明白了,謝謝張嬸。”

趙明月和母%e4%ba%b2哥哥回到家,今天晚上隻在張嬸家痛了一回,就再也沒痛過了,沒準是真的好了,不由得鬆了口氣。希望這件事以後不會再困擾自己了。

第二十三章 報應

趙明月睡了一個非常安穩的囫圇覺,翌日起來,看見母%e4%ba%b2和鄰居在院子裡說話,聲音不大,聽不清楚說的什麼。趙明月洗漱完畢,母%e4%ba%b2已經回到屋裡來了,神神秘秘地跟趙明月說:“明月,汪秋蘭出事了。”

趙明月看著母%e4%ba%b2:“怎麼了?”

胡年春說:“說是昨天晚上無緣無故地抽風,嘴裡吐白沫,然後就昏死過去了。”

趙明月張大了嘴,過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張嬸說的都是真的?”

胡年春衝女兒點了點頭:“看樣子是真的了。”

趙明月嗬嗬了一聲:“她還真想我死啊。”這女人惡毒到這份上了,簡直也太不可理喻了。張嬸昨天也說了,這種事的反噬性非常強,不到恨之入骨,一般人不會去冒險做這種事的,汪秋蘭之前也隻是寫封檢舉信而已,大概是提%e4%ba%b2被拒,上回又抓到她家偷穀,怒火燒得她失去了理智才這麼乾的。難怪好多天都沒見她來上工,因為做這種事需要沐浴齋戒一個禮拜。

胡年春拍拍女兒的手:“不管如何,你沒事就好了。彆人怎麼樣,那是她自找的。我們做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知道嗎?”

趙明月點頭:“我知道了,媽。汪秋蘭送到醫院去了沒有?”

“沒有,請了赤腳醫生來家裡看病呢。唐九妹不可能為個丫頭花錢去醫院的。”胡年春鄙夷地撇了撇嘴,誰家跟自己家這樣,對兒子女兒一視同仁啊。

這一天趙明月的心情挺好,高高興興地去上工。早稻基本上都收完了,現在就剩下插晚稻了,趙明月在秧田裡拔秧,天氣雖然炎熱,但是站在水裡也還算是過得去,不覺得難以忍受。

沈旭躍和一群男知青過來挑秧,一群年輕人在田邊開玩笑:“這是哪位洗的秧啊,泥巴全都在上頭,這是想壓斷我們的腰呢?”

田裡拔秧的姑娘們嘻嘻哈哈:“是明月洗的。”

趙明月直起腰來:“我這裡水太淺了,全都是泥漿,洗不乾淨。辛苦大家了。”

趙明月人漂亮,笑得又甜,一眾男知青立馬沒了脾氣:“沒水了?沒水趕緊叫人來車水啊。”

“車水的人還沒來呢,回家吃飯去了。”隊上的工作都是分了工的,車水的專門負責車水,挑擔的專門挑擔,拔秧的負責拔秧。

沈旭躍看了一下,秧田裡的水確實很淺,他說:“沒水那趕緊去車水,我去車水,你們先挑著這些秧去給他們插著。”

那幾個男知青都挑著擔子走了,沈旭躍走到池塘邊,回頭說:“誰來跟我一起車水。”

姑娘們都說:“趙明月!”

沈旭躍笑著說:“那就趙明月吧,趕緊來幫忙。”

趙明月看了一眼嘻嘻哈哈的姐妹們,麵上裝作不情願地從田裡上來,在水車後的水坑裡洗了手腳,又擦了一把臉,將臉上不存在的泥漿抹了去,這才走到沈旭躍旁邊。

沈旭躍問她:“你會車水嗎?”

趙明月咧嘴笑:“不太會。”她還從來沒車過水,不過平時常看人家車,似乎也不太難。

沈旭躍將一個把手遞給她:“很簡單,多試幾次就好了。我先來,你跟著我的動作就好了。”沈旭躍將把手推下去,趙明月順勢往身前一拉,水車就轉動起來了,很快,水就上來了。

沈旭躍讚許地說:“對,就這樣的。”

兩個人很快就配合默契,水嘩啦啦地被車上來,然後流進水溝裡,奔騰到秧田裡,姐妹們都在下麵歡呼:“明月,來水了,真行,再加把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趙明月頭一回車水,興奮得小臉通紅,咯咯咯直笑。

沈旭躍聽著她咯咯咯的笑聲,不由得心情大好,車水的力度也就更大了。

不多久,負責車水的人來了,看見沈旭躍和趙明月在車水,連忙說:“呀,怎麼讓沈書記在幫我車水呢,實在太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吧。”

沈旭躍說:“你先接趙明月的手吧。”

趙明月將把手給了他,下到池塘裡去洗手洗臉,聽見沈旭躍問那人:“還有一個人呢?”

“你是說汪長福啊,他家裡姑娘犯病了,在家給她治病。”

趙明月站住了,不知道汪秋蘭病情如何。

沈旭躍皺起眉頭:“汪長福女兒犯的什麼病?”

對方說:“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羊癲瘋還是什麼。在家裡發瘋。”

沈旭躍說:“病了送醫院啊。”

對方說:“這我就不清楚了。”

趙明月估計也聽不出什麼新情況來了,便回去繼續拔秧。秧田裡的女人們都在小聲地討論汪秋蘭的事。

“……我說好多天沒看到秋蘭出工了,原來是病了嗎?”

“得的什麼病?”

“不知道,說是羊癲瘋。”

“我看不像羊癲瘋,倒是有點像神經病,可能是真瘋了。今天早上聽見她在家裡罵人。”

“啊,這好端端的,受什麼刺激了?”

“我聽說前陣子她讓人去說媒,那家沒答應,她就有點不對勁了,總是一個人在一旁咕咕噥噥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想嫁人想瘋了?”

“不知道啊,挺可憐的。”

“有什麼可憐的,她那個臭脾氣,我看這都是報應。”一個平時經常被汪秋蘭擠兌的姑娘說。

一個年輕媳婦說:“秋蘭那張嘴,確實有點損。”

趙明月默默地聽著,一句話也沒有,這一切,都是汪秋蘭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啊。

汪秋蘭的病越來越重,村裡的姑娘媳婦們都結伴去看望她,然後就個姑娘發現汪秋蘭最小的妹妹拿著一個布頭縫的小人在玩,她覺得那小娃娃怪怪的,拿起來一看,上麵還寫著趙明月的名字,一問,說是她姐姐給她做的。

那個姑娘仔細一看,就覺得不對勁了,這不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