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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紅妝 冰可樂蘇 4223 字 3個月前

那日聽聞菩伽拜訪,本就覺得不對勁,心底有了防備,又做了完全準備,才能讓曹丕關鍵時刻救他性命。

這籌劃兩月的計策並沒能扳倒司馬懿,木柯聽後氣惱,接到諸葛瑾幾句勸慰的信件。然而,紙包不住火,司馬懿那裡已經料到是木柯開始出手,竟然笑了起來。

胡昭在一旁意外,“她如今有了動作不再受你擺布,你還笑得出來?”

司馬懿挑起眉眼,“若是她一直不出聲,就那麼乾忍著,我還覺得無趣呢。”

胡昭搖搖頭,不再言語。司馬懿眼中浮出更濃的殺意。他想起同燭軒做臨友之時的事情,微微閉眼回憶。那時的他自負聰明,較之同樣有才的燭軒,有過之無不及,每每辯論贏過燭軒之時都會自滿一陣,偏偏總會聽到燭軒一句,“雖有大才,卻比不過軒的一位故人。”

後又聽說燭軒的這位故人替張飛贏得了夏侯娟的心,而那時的夏侯娟,正與燭軒交好,而他與燭軒、夏侯娟曾做過幾個月的鄰居,那日夏侯娟被張飛送回,司馬懿就在不遠處的院中觀察,並未見到木柯身影,事到如今,他都未真正同木柯見過麵,隻是心中算計不知已經碰撞多少次。司馬懿一生中決不允許有人的頭腦勝過自己,木柯不行,諸葛亮、法正更不可以。

想到此處,司馬懿已經恨得牙癢癢,將胡昭遞來的滾茶一瞬擊落在地,濺起的水花在冰涼的地麵蒸騰出熱氣,像是剛剛經曆生死的硝煙戰場。

同年六月,益州暑氣正起,劉備收到木柯一封來信,信中言辭懇切,“大哥不肯聽妹子之言也罷,隻是古語有言‘不熟不知不明,則不做’。大哥已到葭萌,此乃益州寶地,不如留下探聽些益州趣事,也好曉得治理此地的法子,為日後多多打算。”

劉備多日未見木柯,心下還真有些想念,每每行至一處,都會想起他們兄妹四人顛沛流離的那段日子,雖然清苦卻也逍遙自在,樂在其中。如今,見她來信,心裡隻剩高興,當下決定停軍休整,又按照木柯指示,在葭萌廣施恩德,得到了當地百姓的擁戴,軍中兵士也招納不少。

停兵葭萌期間,張鬆、龐統突然來訪,所談之事同法正一般,竟也是勸劉備取了益州,而他自然願意跟隨劉備,助他得了天下。劉備甚是高興,本還對拿下益州之事不太自信,現今見有如此多的人支持幫襯,心中便有了奪益州的想法兒。當下修書木柯說明想法兒,兄妹倆許久未這樣坦露心%e8%83%b8的聊過天,細細一想,那些日子的猜忌竟成了可笑之事。

木柯送上一計給劉備,信中隻提一句,“帝王應懂得取舍,手中何物不重要,不如為了大業將他擊碎,帶來的好處將會意想不到。大哥身邊之人,唯張鬆身份輕些。”

劉備明白了木柯之意,新年剛過便修書張鬆,信件故意讓劉璋手下截獲,張鬆所說的謀反之事在信中被一一提到。劉璋大怒,將毫不知情的張鬆從家中捉拿,又以軍法將他就地處置。劉備聽聞假意大怒,說是張鬆有恩於他,知是劉璋想要暗害他,張鬆出於仁義要將此事告知於他,被劉璋知曉,殺人滅口,根本沒等劉璋解釋就舉起了義旗,打著‘誅殘權,伐□□’的口號揮軍涪(fu)地。

益州精銳之師白水軍都督楊懷向來衷心,若想讓他反了劉璋,自然不可能,龐統為立軍功,獻計劉備,將楊懷騙來葭萌,趙雲、黃忠將其生擒,劉備在白水軍麵前將其斬殺,罪名是‘弑主叛軍’,楊懷%e8%88%8c頭已經被割下,還來不及喊冤已經被砍下頭顱。麵前白水軍被法正之言蠱惑,在葭萌紛紛倒戈,劍頭指向了劉璋所在之地,義旗一瞬舉起。

劉備軍中士氣正旺,他乘勝追擊占領涪城,由黃忠領兵駐守,自己則帶萬人之師繼續南伐。途中收到木柯書信,劉備回信,同意諸葛亮遷往益州相助。之後,在諸葛亮、法正、龐統的謀劃下,劉軍越戰越勇。使得劉璋領著眾人四處逃竄。然而,幸得劉璋平日裡兵甲雄厚,又勉強支撐一年。

公元213年,劉璋手中大將幾乎陣亡殆儘,隻能將兒子劉循派去鎮守雒(luo)城。劉循手中兵力強壯獨撐一年之久。直到公元214年三月初都未將雒城攻下。

劉備眾人正在全力合計攻城之事,荊州劉府內卻迎來兩位尊貴客人。

華佗從未告訴木柯,自己有位結義兄弟,而他也是這位義兄的救命恩人。當木柯的這個師叔找到劉府時,木柯的驚訝程度絕不亞於聽到華佗複活的消息。那日,衣衫襤褸卻風度翩翩的廖(liao)祥出現在木柯麵前,手中拉著個四五歲的男孩兒。他初見木柯並不客氣,將身邊男孩兒往木柯懷裡一塞,道了句:“任務完成,給些飯吃。”

木柯納悶兒,卻能從這仙風道骨的容顏中判斷是個隱世高人。木柯抱著孩子對一旁丁柳吩咐,“給先生安排晚飯。”

還未等木柯轉過身去,廖祥已經撲到她麵前,仔細打量她半晌,盯得實在夠了方將眼睛移開,口中悠悠道:“這老東西倒是會挑人,撿了你做徒弟。”

木柯淺笑,“不知師父同先生是何關係?”她的手中依然抱著孩子。

“不是先生,而是師叔。”廖祥悠悠然地提醒道,“我是你師父的拜把子兄弟,年歲比他小些,活的卻比他長。”

丁柳此時已經回來,諸葛果也跟她一同趕來,丁柳走到木柯麵前要將她懷中的孩子接下,那小男孩兒竟然死死地抱著木柯脖子,始終不肯放手。木柯歡喜,對丁柳搖搖頭。

廖祥看著一切,眼中浮出笑意,“這諸葛瑾倒是了解你,你果然喜歡這個兒子。”

一陣風過,木柯驚愕看他,“先生說什麼?”

廖祥皺眉輕歎,“都說了是師叔。”

木柯改口詢問,“師叔說什麼?”

廖祥眼中存了笑意,拉著木柯手臂向屋內走去,毫不客氣地引著眾人,像是走在自家院子,口中念念道:“果然是個機靈人,那老東西就是有眼光。你兒子也不賴,一路走來乖巧可愛,若不是答應了諸葛瑾將他帶到你麵前,我還真想將他拐了去。”

木柯越聽越糊塗,此時已經被廖祥按在了椅子上,手中孩童也坐在了她%e8%85%bf上。

“這是諸葛瑾的二兒子,諸葛喬。”廖祥自己斟著茶,終於肯做解釋,“他聽說你和諸葛亮一直未有所出,決定將他過繼給你們。”

木柯心中一怔,滿頭霧水,事情原委一概不明,“師叔能否說的再清楚些?”身上諸葛喬又抱上她的脖子,心心念念著將她當了%e4%ba%b2娘。木柯拍了拍他的背作為回應。

“這事兒也怪我。”廖祥放下茶杯看著木柯,“你可知師叔我是做什麼的?”

木柯搖頭不知。廖祥臉上顯出不快之色,憤憤道:“那個老東西竟然不在你麵前提提我,虧我日日掛記你們。”

“師父被曹操追捕,已經與許多%e4%ba%b2人斷了聯係,也是怕他們受了牽連。如今不同師叔聯係,又不要我跟大家聯係,想想也是為了護著你們。”木柯替華佗解釋著。

“果然是她的徒弟,說那麼多護著他的話。算了,逝者為大,我也不跟他計較。隻是日後,侄兒不可忘了師叔才好。”廖祥一副心%e8%83%b8開闊的模樣。

木柯微微一笑,“是,木柯記下了。隻是,這孩子?”

“對,這孩子。”廖祥不好意思道:“你看看,人老了總記不得正事兒。”他抬手逗了逗正在木柯懷中的諸葛瑾,慢慢道:“師叔年紀大了,指不定哪天就去找你師父喝茶了。這輩子唯一放不下的事情就是你師父和你。木柯可能不明白,早在你師父遇到你之前,我便知你這個人的存在,也知道,他定會與你相遇。”

木柯皺眉細聽。

“雖然不知你師父遇到的‘命中人’叫什麼,卻知道你們師徒緣分匪淺。如今,終於得知你在何處,我自然要去看看。隻是,走進富春才知你早已離了那裡,準備再來荊州尋你時,受了諸葛瑾的囑托,將這個孩子送來給你。”

說話間,他已將諸葛喬從木柯身上拉到自己麵前,“你看,這孩子眉間有黑骨突出,是凶兆。我隻為他卜出‘葬身%e4%ba%b2父所屬之地”。諸葛瑾心中介意,細細一想,最放心的就是你這裡,所以將他送來給你做兒子。”

“卜出?師叔不是醫者,是占卜師?”木柯正在詢問時,腦中突然閃出一個名字,再看麵前老者,年歲與心中所出相似,臉上浮出驚訝之色,顫聲道:“師叔可是占卜大師廖祥?”

廖祥眉頭舒展,“早就聽說我這侄兒聰明,果然。”`思`兔`在`線`閱`讀`

木柯已經起身,跪在廖祥麵前,“早就聽師父提起過師叔之名,卻不知同我有這樣的關係。木柯三生有幸,有您這樣一位師叔。”木柯激動地有些不知所措,“師叔在上,請受侄兒一拜。”

“好好好。”或許人老了總喜歡這種兒女繞膝的感覺,廖祥已經喜笑顏開地將木柯扶起,“師侄乖,快些起來。”

諸葛果突然跪在木柯一旁,口中甜蜜一句:“師叔伯。”

廖祥一愣,笑得更是合不攏嘴,一把將諸葛果抱起,“好孩子,我看著她倒有‘仙根’。”

“謝謝師叔伯。”諸葛果甜甜道,惹得廖祥更是歡心。

木柯看廖祥抱著她腳下有些不穩,將她接過放到地上落穩,倒了杯茶雙手遞給廖祥,“師叔就彆誇她了,這孩子哪裡知道‘仙根’是什麼意思,隻是會哄大人開心罷了。隻是師叔平日裡惜字如金,今日竟願同木柯講這麼多,木柯很是感激。”

廖祥接茶細細一品,笑道:“我這輩子隻與你師父說過不到百句的話,旁人連十句都不會有。你呀!倒是讓我意外極了,似是永遠與你聊不完,可能,人之將死。”廖祥話未講完,一口黑血突然從口中噴出,正中諸葛果%e8%83%b8口,她嚇得愣怔原地。終於反應過來時,馬上伸手幫木柯接住了將要倒下的廖祥。

“不妨事兒。”廖祥又吐出一句話,眼睛微微閉上,口中黑血繼續溢出。

“果兒,看著弟弟。丁柳,將我的藥箱找出。”木柯邊吩咐邊扛著廖祥往臥室走。

屋內一片沉寂,木柯盯著廖祥背後毒瘡久久不語。倒是廖祥先笑著開口,“都是多年的老夥伴了。”他還未講完,木柯突然將白帕塞到他的口中,手上拿著銀針。

“師叔不許再講話了。”木柯神情嚴肅,“以後就留在我這裡,我一定將師叔醫好。”

“跟你師父一樣執著。”廖祥含著白帕起聲,“他說不放棄我,結果,先走了。”眼中存了些淚,努力控製著不讓它們落下。

木柯並未回答,專注凝神為廖祥行針醫治,就這樣連續三日,廖祥病症依然未減,反而越來越嚴重。直到那一日的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