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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剩下最後一間房了。”旅店老板狐疑的打量著少女身後的另兩人,精明的眼珠轉了轉,在確認這三人與街道上貼著的通緝犯不是同一人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聽聞隻剩下一間客房,丁小玲回頭詢問的看著亞倫,一直等到男人點頭,她才決定在旅店住下。夜晚,納紋和丁小玲住在客房裡,亞倫獨自在窗外的大樹上歇息。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夜 吸血驚情(上)

布裡塔尼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陌生的綴著流蘇的床頂,身上蓋著柔軟的天鵝絨被,%e8%83%b8口的疼痛已然消失。她微微掀開被子,紅色鬥篷上的血跡乾涸,%e8%83%b8`前的那片肌膚依舊光滑如凝脂,不見半點傷痕。

“你終於醒了。”該隱坐在床腳,緋紅的雙瞳裡目光深沉:“你對這裡是否感到熟悉?”

“不。”布裡塔尼從大床上坐起來,雕花床柱上掛著的淺色紗帳蒙了厚厚的灰塵,匆匆歲月流淌,模糊了那做工精良的帳幔最初始的麵容。

“很多年前,你在這裡出生。”該隱微微低眸,手裡把玩著一張古老的相片,黑白兩色的相紙上是懷抱著一雙女嬰的夫婦和兩個仆人的模樣。

“這裡是我的家?”布裡塔尼從床上站了起來,紅色的長靴踩在地板上,老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這就是我的媽媽?”布裡塔尼拿過老舊的照片,照片上的婦人笑顏如花。雖然離開母%e4%ba%b2的時候還是繈褓中的嬰兒,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聲音告訴她,她叫布裡塔尼,她還有個姐妹叫納紋。

“沒錯。”該隱將照片翻過來,那發黃的相紙上寫著:“納紋羅西亞,布裡塔尼羅西亞,兩位小天的降臨。”

“我的老師說,是他把我從吸血鬼的手中解救下來的。”布裡塔尼欺身上前,一把拽住該隱的胳膊,布帛破裂的聲音異常清晰,她輕而易舉的扯開了該隱的衣袖。膚色蒼白的手臂上,橫亙著一條猙獰的傷疤。那條傷疤被吸血鬼獵人手中的聖器所傷,血族超強的再生能力也不能消除它造成的疤痕。

憑借那條疤痕,布裡塔尼第一眼就認出了該隱,她憤恨的指著他的鼻尖說:“你這個凶手,是你殺害了我的家人,害我流離失所,害我同自己的姐妹失散。”

“喂,喂,醒醒。”亞倫拍拍丁小玲的臉頰,將睡夢中的女子喚醒。

丁小玲睡眼惺忪,嗓音有些喑啞,猛地清了清嗓子:“乾什麼?”

“你不會真睡吧,當然是找人啊。”亞倫不禁以手扶額,他簡直不敢相信,丁小玲如此粗心,她是怎麼穿越時空完成一樁又一樁複雜的任務的呢。

推開窗欞,三人從旅店裡矮矮的窗邊躍下。道路兩旁的民房裡熄了燈火,整條街道上一片寂靜,丁小玲和納紋緊跟在該隱的身後。他們步履輕盈,急速前進,誰也沒有注意到背後窺探的眼睛。

旅店的老板對身旁的掌櫃一陣耳語,讓他將這一切,向蒂娜夫人舉報。

“你帶我們去哪?”丁小玲問亞倫。

“玫瑰莊園。”

“什麼是玫瑰莊園?”

亞倫回頭,看了看丁小玲:“我以為你知道。”

“我知道什麼?”丁小玲梗著脖子,僵硬的聳了聳肩,她一頭霧水。

亞倫勾勾%e5%94%87角:“你不是在我抽屜裡拿了%e8%83%b8針了嗎,我以為你知道,落寞消失的羅西亞家族曾經住在玫瑰莊園裡。”

“現在那座莊園一片荒蕪。”納紋幽幽的開了口,她聽說過那座沒落的莊園,在很久以前,那裡還是一個玫瑰常開的好地方。可是現在,隨著羅西亞家族的衰落,那座莊園漸漸地被人們遺忘了。想到這裡,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底一片淒涼,隱隱的覺得悲傷。

在忒迷斯城邊緣,被人們遺忘的角落裡,矗立著一座被人遺忘的莊園,它曾經的主人羅西亞家族世代經商。

“羅西亞家有一位婦人,年輕的時候跟隨自己的丈夫常年在外經商。”亞倫說:“住在東方的人們擁有黑色的頭發和黑色眼睛,那位夫人認為黑色的頭發太過美麗,她還曾經說過,要是自己能夠生出頭發烏黑的孩子就好了。”

納紋不自覺地看了亞倫一眼,心裡有一種莫名的衝動,仿佛有什麼聲音蠢蠢欲動,在靈魂裡呐喊。

“那個羅西亞太太是黑頭發嗎?彆傻了,基因不一樣的,怎麼生出黑頭發的孩……”丁小玲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待到看到納紋古怪的神色,她終於住了口。她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張照片,費力的用僵硬的手臂,將銀質%e8%83%b8針從褲兜裡掏了出來,一邊細細端詳,一邊不確定的說:“羅西亞夫人的孩子就是納紋和布裡塔尼?”

“對的,但那時候她們擁有和自己的父母一樣的金色頭發。”亞倫緩緩地開口。

“你父母的死與我無關。”該隱微微側首,躲過布裡塔尼手中的利刃:“你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一個嬰兒怎麼會知道自己有一個雙胞胎妹妹?”

亞倫放緩了語速,一字一頓的對布裡塔尼說:“在你心裡,將這一切告訴你的聲音是不是聽上去很熟悉?”

“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布裡塔尼有些慌了,她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她不得不承認,那個在靈魂裡,不斷的重複著的是個男人的聲音。

“是我……”該隱剛剛開口,就被樓下傳來的響動打斷了話。

這座古老莊園腐朽的木門被人粗魯的推開,然後被蟲蠹蛀的門板%e8%84%b1離門樞,重重的掉落在地,發出巨大的響聲。

寬敞的大廳裡激起一室的灰塵,丁小玲怔愣的看著地上的門板,她覺得自己隻是隨意的推了一下而已,那不結實的破門就掉了下來。亞倫一臉無奈的瞪了她一眼,仿佛在用眼神抗議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

“原來是你,難怪這麼快就被找到了。”該隱站在螺旋樓梯的最頂端,蒙了灰塵的大理石地麵上映著他模糊的影子,他對納紋招招手,少女立刻拋棄了丁小玲,大步的跑上了樓梯。

看到這番情景,丁小玲心裡涼涼的,不過她不服輸,側頭看看亞倫:“被自己的客戶拋棄,你心裡感受如何啊?”

“我高興還來不及,她可是投進了血族王子的懷抱,該著急的是你!”亞倫習慣性的開啟了嘲諷模式。

該著急的是你……是你……是你……你……你……

受了沉重打擊險要石化的丁小玲終於想起自己的使命,她飛快的向著旋轉樓梯跑去,可是她被該隱的毒液侵蝕,僵硬的雙%e8%85%bf邁不開步子。於是點著腳,費力的向著樓梯一步一步的蹦跳,中途蹦的太快,扭了腳,差一點又從樓梯上栽下去,幸好亞倫跟了上來,及時的扶住了她。

“她很好。”該隱將納紋樓在懷裡,嗅著女孩發頂的清香,心不在焉的回答丁小玲。

丁小玲默默的低下頭,強忍著腳腕上的不適,視線同擁抱在一起的人錯開,大有一種“那畫麵太美我不敢直視”的趨勢。

“你的腳,不要緊吧?”亞倫以手扶額,他分明看到少女臉色青白,咬牙隱忍的模樣。

“納紋,跟我來,你的姐妹在等著你。”該隱牽起納紋的手,血紅色的瞳仁裡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丁小玲心底一片愴然,她知道自己這一單生意徹底的毀了,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迎來了最後的“打分”時刻。看著越走越遠的兩人,她轉過頭對亞倫說:“扶我一下。”

“可以啊,不過你得求我。”男人挑著眉毛,銀色的十字架在%e8%83%b8口微微晃動。

“我求你。”丁小玲一臉的悲憤,卻在心裡罵個不停,這男人好賤!

“納紋,我是布裡塔尼……”布裡塔尼手裡攥著發了黃的老照片,深褐色的眸子微微閃動,此時此刻縱有千言萬語卻哽在喉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納紋鬆開該隱的手,她緩步走到那個披著紅色鬥篷,卻和她擁有著相同的容顏的女人的麵前,看著那熟悉的仿佛鏡中的臉龐,她忽然就相信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與她血脈相連的人,她抬頭看看古老的屬於自己的母%e4%ba%b2的臥房,她們彼此命運糾纏,所以現在,縱使曾經相隔千萬裡,兩人也能在這最初她們降生的屋子裡相遇。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納紋仔細的打量著布裡塔尼,然後將她緊緊地擁進懷抱。

“我就知道你還活著,我被吸血鬼獵人撫養長大,一直生活在幽靈森林裡。雖然以前沒有見過你,但在我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告訴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我的姐妹。而且,我的姐妹正在等著我,等著我將她找到,等著我,和我團聚。”布裡塔尼喜極而泣,她忽然覺得自己圓滿了,她殘缺的靈魂終於找到了另一半。

“但這一切又都是怎麼回事呢,我們是怎麼分開的?”納紋問道。

“我們……”布裡塔尼收斂了笑容,不自覺的看向該隱。

仿佛察覺的了空氣裡緊張的氛圍,納紋鬆開布裡塔尼的懷抱,轉過身子,探尋的看著該隱。

“我……”該隱語塞。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我長大以後,再次回到這裡的時候,羅西亞家族已經衰落了,這座莊園成為了無人的廢墟。不知道羅西亞家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總之無人生還。”布裡塔尼憂傷的說。

丁小玲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她緊緊地握著手中的%e8%83%b8針。那古老的散發著金屬腥氣的銀質%e8%83%b8針上還帶著斑駁的血跡,她再次想起了那湧入腦海的恐怖畫麵……

作者有話要說:

☆、第12夜 吸血驚情(下)

羊皮短靴高高的鞋跟叩擊在蒙了灰塵的大理石地麵,發出有規律的“噠噠”聲,身材高挑的女人披散著一頭金發,迎著朦朧的月色走來。

“現在是時候讓這鬨劇收場了。”蒂娜夫人微微揚起尖削的下巴,紅豔豔的嘴%e5%94%87上帶著趾高氣揚的笑。

看到闖入的不速之客,該隱忍不住將納紋護在懷中,來自於同類的血腥氣息讓他提高了警惕。

丁小玲將衣兜裡的%e8%83%b8針掏了出來,圓潤的指腹輕輕的勾勒著銀質薔薇的輪廓,那陌生的來自於遠古的記憶從指端緩緩流淌,流進她的大腦中。美貌的夫人盤著高聳的發髻,她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自己隆起的腹部,那裡孕育著一雙小小的生命。

金發的女傭低眉斂首,端著盛了水果的托盤走來,就在這時,沙發上的夫人一不小心被銀質%e8%83%b8針刺破了手指。她微微蹙起眉頭,將指尖的血珠擠出。

紅色的血滴墜在夫人腳下潔白的地毯上,然後在一片白色中暈開。金發的女傭腳步微滯,悄悄地將托盤放下,她是天生的獵手,哪怕一絲一毫的血腥氣息也逃不過她的鼻子。鋒利的牙齒猶如蓄勢待發的猛獸,下一刻它們刺進了無辜的婦人纖細的脖頸……

濃豔的紅色蔓延開來,丁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