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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黑色頭發黑色眼睛的人也可以很好地生活。”納紋忍不住捋了捋自己烏黑的長發,就是從該隱說她的長發很美開始,她愛上了那曾經讓她膽戰心驚的一頭長發。

亞倫看著布裡塔尼沉沉的睡去,他信誓旦旦的離開幽靈森林,沒有人能夠抗拒他的遺忘魔藥。

他站在加百列教堂高高的鐘塔上,眺望著遠處的懸崖,終於收起那一張隻能夠困住布裡塔尼一人的結界,維持結界的每一刻都在劇烈的消耗著他的魔力,現在它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他也終於要從自己的囚牢裡解放了。

“啊,這下可以把那個女人給‘救’回來了,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讓納紋給我填寫回執單了。”男人伸了個懶腰疏鬆一下筋骨。

“亞倫大人!”%e8%85%bf傷未愈,依舊不能工作的敲鐘人站在鐘塔下大聲的呼喊:“亞倫大人,有一件大事需要您住持!”

“什麼事?”亞倫從鐘塔上爬下來,他從敲鐘人的口中得知,後天忒迷斯城裡就要舉辦盛大的慶典活動了。失去心愛的妻子的城主格朗先生終於從傷痛中走出,他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二春,他又要結婚了,婚禮後天在加百列教堂舉行。

“好的,我知道了。”亞倫點點頭,接過證婚人的委托書,不經意的一瞥,看到天邊有紅色的流星飛過。如果沒有看錯,那應該是某位時空檢驗員完成任務返回現實世界時所帶來的“異象”。

“你在忒迷斯城生活那麼多年,是否聽說過一個叫布裡塔尼的女孩,她應該和你差不多大。”因為血液的缺失,丁小玲漸漸變得虛弱,她下眼瞼上浮現了厚重的黑眼圈。

納紋搖搖頭。

其實丁小玲並未報什麼希望,她在格朗莊園裡已經極儘所能的打探,卻從來沒見過城裡有這樣的一個人。

她曾一遍又一遍的向公司確認客戶的信息,然而查詢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女孩叫布裡塔尼,生活在忒迷斯城,是羅西亞家族的長女。然而離奇的是,忒迷斯城裡根本沒有羅西亞家族。

“丁丁,你看起來很虛弱,我去給你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你能吃的東西。”納紋扶著丁小玲躺下,摸到她衣兜裡堅硬的物體,看到了那枚生了鏽的銀質%e8%83%b8針。

“你認識這個東西?”丁小玲忽然變得敏[gǎn]起來。

“不認識,蠟封上見過和這%e8%83%b8針一樣的圖案。”納紋說道。

“在哪,讓我看看。”信件的蠟封大多是族徽,丁小玲忽然變得興奮起來,也許納紋看到的東西和羅西亞家族有關。

片刻後,納紋從該隱的書房裡取來了那封已經被開啟過的信件,信封微微泛黃,仿佛存了些年頭。紅色的蠟封從中間一分為二,但還是可以清晰的辨認出,在蠟滴落後被蓋上的印記——一支嬌豔的薔薇花。

“這真的是族徽!”丁小玲驚叫出聲,再次將手裡的%e8%83%b8針和蠟封上的圖案做了對比。

“洛、洛……羅西亞。”納紋斷斷續續的拚出蠟封上微不可見的細小字母。

“對了,這就是我要找的東西。”丁小玲毫不猶豫的把信封打開,裡麵沒有信件,隻有一張老照片。那是一張全家福,同她在亞倫的抽屜裡看到的一模一樣的全家福。

隻是,這張照片被放大了不少,可以清楚地看到照片上每一個人的每一張臉。麵帶笑容的夫妻,懷裡抱著一對雙胞胎嬰兒,不遠處是站立的兩名女仆。

丁小玲的目光定格在其中的一名女仆的臉上,她正是在格朗莊園的葡萄酒廠裡襲擊布莎的女吸血鬼。

“天呐!”腦海中不自覺的回想起看到%e8%83%b8針時的詭異畫麵,懷孕的女人手指被%e8%83%b8針刺破,然後化裝成女傭的女吸血鬼走來……

那位夫人怎樣了?

手中的照片掉落在地,露出了照片背麵淡淡的字跡。

上麵寫著:“納紋羅西亞,布裡塔尼羅西亞,兩位小天的降臨。拍攝於78.4.25。”

“納紋……”納紋撿起照片,定定的看著那久經歲月而斑駁的字跡:“這是我的名字,這張照片拍攝於17年前,而我剛好17歲。”

“雙胞胎,你是雙胞胎!”丁小玲驚訝的大喊出聲:“還有一個,是布裡塔尼,是布裡塔尼!”

作者有話要說:  感冒好難受。嗚嗚~

☆、第9夜 不朽靈魂(上)

格朗城主的婚禮讓忒迷斯城沉浸在一派喜氣之中,城中的人們高聲歡呼,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一場盛大的婚禮衝淡了城裡空前的緊張氣氛,人們暫時遺忘了吸血鬼的恐慌和邪惡的女巫的禁忌。

但這歡樂氛圍將亞倫摒除在外,他手裡捧著聖經,嘴裡僵硬的念著婚禮祝詞,心思卻早飛到海邊的千年古堡中了。

正如亞倫所擔憂的那樣,丁小玲極儘所能的勸說納紋逃離城堡,她向她宣講自由、獨立對女人的重要意義。在該隱沉睡的白天裡,丁小玲費力的將扯下來的窗簾打結然後連在一起,把它們做成用以逃跑的繩索。

“現在,新郎可以%e5%90%bb新娘了。”亞倫心裡默默的噓了一口氣,婚禮的主持總算到了最後一步。

格朗城主腆著微微隆起的肚子,掀開新娘的潔白頭紗,晶亮的眸子注視著新娘鮮血一樣的緋紅色眼瞳。酒廠失火那天,格朗城主在自己的馬車裡看到了那個無助的女人,她金色的長發淩亂的披在背後,前額的劉海後是一雙如殘陽般瑰麗的眼眸,他在那抹驚慌的目光中淪陷。

新娘的頭紗被掀起,她絕色的容顏驚世駭俗。布莎一頭栽倒在地,她忘不了那個想要奪取她生命的惡魔的樣子。她在人們探尋的目光中迅速的站起來,臉上佯裝鎮定的模樣,背在身後的手卻止不住的顫唞。

城主的新夫人蒂娜看到人群中那個慌亂的身影,不自覺的勾了勾紅%e5%94%87,血瞳中劃過殘忍的光芒。

夜晚如期而至的降臨,布莎匆忙的收拾自己的包裹,她已經向管家遞交了辭職信。自從格朗夫人去世以後,她對這莊園的最後一點留戀也消耗殆儘了,而莊主的婚姻徹底的斬斷了她的最後一縷情誼。

布莎將沉重的背囊扛在肩上,將門推開一條縫,四下裡張望一番,隻要新夫人沒有注意到她就好,見四周無恙,她終於倉惶的跑出屋子。布莎大步大步的往前跑,頭也不敢回,就好像身後追著恐怖的惡魔一樣。

然而,就在她即將跑到大門口的時候,莊園裡的傭人們舉著火把擋住了她的去路。人們簇擁著莊主和莊主新夫人緩緩地走來,然後將布莎圍攏在人群形成的圓圈的正中央。

“布莎,你要去哪?”格朗莊主開口的聲音異常嚴肅,他的胡子在兩腮上一翹一翹的。看到此番情景,布莎心底一沉,在“處決”丁丁的那個夜晚,也是這番情景,她不禁開始後悔,自己淪落如此地步,一定是因為舉報丁丁而遭到了報應。

亞倫想要去千年古堡卻無法%e8%84%b1身,城主大婚的日子裡本該慶祝,可是莊園裡卻送出了將要被連夜審訊的女傭。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站在幽暗的地牢裡,亞倫冷眼看著新任城主夫人醜惡的嘴臉,她蒼白的臉上帶著虛假的淚水,向樞機主教哭訴著莊園裡是怎樣被女巫給攪得不得安寧的,而那個可憐的女傭就是女巫的同謀。

“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女巫的同謀,她才是魔鬼,她是吸血鬼,葡萄酒廠裡發生火災的時候,就是她在那裡殺死了好多人。她還想殺我,要不是……”布莎忽然的住嘴了,她不知道該怎樣辯解。人們懷疑丁丁是女巫,而她正是在酒廠的大火中被丁丁救的。她狼狽的伏在地上,她的身體因為殘忍的酷刑而遍體鱗傷,她想揭開吸血鬼的醜陋嘴臉。可是白天舉行的婚禮上,蒂娜能夠自然的行走於陽光之下,吸血鬼照射陽光會化作飛灰。蒂娜的舉動違背了人們對吸血鬼的認知,於是沒人願意聽信布莎的供詞。

酒廠火災中幾乎沒有幸存者,布莎想起,在大火中見過吸血鬼的還有牧師亞倫,於是她拽住亞倫的褲腳:“牧師大人,求您為我作證,這個女人才是魔鬼。”

說到這裡,蒂娜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容,她仿佛正等著這一步一般。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蒂娜走到教皇的麵前:“說到牧師亞倫大人,我剛好有事情要舉報,他其實不是真正的牧師,而是虛情假意,帶著邪惡目的進行了偽裝的惡魔。”

聽到這話,群眾中不禁一片嘩然,沒有人願意相信在加百列教堂中講道的年輕男孩兒是壞人。

“如果您不是惡魔,那麼請您%e8%84%b1掉上衣。”蒂娜眼中帶著得意的笑容,她清楚地記得女巫莉莉絲說過的話,丁丁和亞倫都不是普通人。儘管莉莉絲給她忠告的目的是為了讓她遠離那複雜的二人,可心底的那一絲妒意和憤恨卻趕走了她的理智,在酒廠大火中的不如意迫使她竭儘所能的向亞倫和丁小玲報複。

亞倫緊緊皺著眉頭,他一言不發。人們專注的看著他,虔誠的目光仿佛在說,牧師大人您就向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證明您的清白吧。

“有請!”蒂娜伸了伸手。

怎麼可能%e8%84%b1衣服呢,亞倫的悲傷帶著如同刺青一般的翅膀的印記。他同蒂娜僵持了許久,最終不耐的撇撇嘴,張開翅膀淩空飛走,最後懊惱的搖搖頭,對教皇留下忠告的話語:“如果不想死,就遠離那個女人。”

“他會飛,那翅膀是黑色的,他果真是惡魔。”教皇大人遍布皺紋的蒼老的手掌捂住自己的%e8%83%b8口,仿佛看到什麼讓他大吃一驚的事情,他的%e8%83%b8腔劇烈的起伏著。

“真的是惡魔啊。”人們不禁一陣嘩然,亞倫擁有與天使純潔的白色翅膀截然相反的黑色的肮臟的羽翼,在人們的心中他就是魔鬼的使者,邪惡的象征,於是萬人敬仰的年輕牧師一夜之間淪為人民公敵。

在這場不公平的審判中,被遺留下來的布莎是最可憐的。她經曆了輪番的慘無人道的酷刑,最終她不得不屈服,無奈的招供,被迫透露出丁小玲才是真正的女巫。她在蒂娜的脅迫下承認酒廠的火災因丁小玲而起,大火中殘忍殺害人們的惡魔是丁小玲。而她自己正因為將靈魂出賣給惡魔,才最終成為生還者,從那以後她便成為丁小玲的仆人,跟隨丁小玲在黑夜中騎著掃把,去參加專屬於女巫的聚會。

審判結束後,濃濃的月色中,布莎被架上鮮花廣場的柴堆,明豔的火光照亮了天際。

在海邊的千年古堡裡,丁小玲和納紋艱難的順著長長的繩索向下攀爬,她倆早已經筋疲力儘。終於,手臂腫脹酸麻的丁小玲一不小心鬆了手,直挺挺的向下墜落。

一抹黑色的身影從古堡尖塔裡的窗子中斜飛而出,該隱扇動著黑色的膜狀翅膀盤旋著飛出,一把抓住丁小玲的腰帶,將她丟在了城堡的大理石地麵上。

“納紋,你在這兒是打算逃走嗎?”該隱一個旋身再次飛出,將抓著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