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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的濃濃的保護欲,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呦,牧師大人。”

不知為何,亞倫看到該隱臉上的笑容,隻覺得那抹笑意中帶著濃濃的嘲諷,他的每一句話都是揶揄,這種怪異的感覺讓他有一絲心虛。

看到亞倫臉上的怒氣,該隱終於聳了聳肩表示妥協,他不想惹怒那個為他的城堡建造防禦結界保護他不受到怪物獵人襲擊的牧師。

“牧師大人,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麼那麼做?”該隱扇動翅膀,化作翱翔於夜空的精靈,擦過亞倫的耳畔時,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

“好了,跟我回去吧。”亞倫一隻手按住了丁小玲的肩膀。

“回、回哪去?”

“當然是教堂了!”亞倫怒氣衝衝,近乎咬牙切齒道。

“彆了吧,那教堂裡到處……”話隻說了一半,忽然覺得額頭一痛,亞倫將%e8%83%b8口的十字架吊墜按在了丁小玲的腦門上,她疼的“啊”的慘叫一聲,揉揉額頭隻好妥協。看到男人滿意的神情後,丁小玲終於忍不住對他的背影吐了吐%e8%88%8c頭,她就說嘛,那教堂裡到處都是十字架,對她這個新生的僵屍而言是很恐怖的地方。

布莎驚慌的看著麵前一來二去的幾人,她近乎崩潰的啜泣著,原本值得信賴的牧師竟然同女巫和吸血鬼所勾結,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呢?

“我弄一個消除記憶的藥給她喝了就好,你彆傷害她。”丁小玲僵著身子,一蹦一跳的竄到布莎的身邊。

亞倫好笑的看著她:“等你配齊了藥,黃花菜都涼了。”說完,抬手輕輕一點布莎的額頭,施下一道遺忘咒,行雲流水的動作看的丁小玲一陣眼紅。

身邊跟著一個會跳的木頭樁子,走到哪裡都吸引人眼球,亞倫索性將丁小玲打橫抱在懷裡,變出一把剪刀剪短了她的長發,再用炭灰抹黑她的臉,見到人就說她是他生病的表弟。

“你妹的,你還我頭發。”丁小玲哭的稀裡嘩啦,眼淚水和著炭灰,在臉上形成一幅風格獨特的油墨畫。

丁小玲光明正大的住進了亞倫的房間,成功的完成了女巫到修女又到牧師他弟的轉變。空蕩蕩的房間裡隻有她一人,自從她住進來以後,每天夜裡亞倫都自覺地跑出去“撞鐘”。

僵屍是晝伏夜出的夜行性動物,一到晚上丁小玲骨子裡的不安分子就開始沸騰,她整個人都躁動起來,在喝完亞倫給她預備的最後一瓶羊血後,她終於行動起來,在屋子裡亂蹦。

亞倫書桌的倒數第二格抽屜被上了鎖,看著那古舊的家具,丁小玲對裡麵藏著的秘密越來越好奇,她隻稍稍用力就將生了鏽的銅鎖掰斷。打開抽屜以後,看到空空的大抽屜裡隻放了一塊懷表和一枚%e8%83%b8針。

那塊懷表裡放著一張發了黃的老照片,上麵是一張全家福,父%e4%ba%b2和母%e4%ba%b2懷裡抱著剛剛出生的一對雙胞胎,旁邊是兩名做女傭打扮的女子,其中一人雙眼直直的盯著繈褓中的一對嬰兒看,而另一人微微卷起的袖口下,露出了手臂上的一小塊印記。仔細的看去,隱約覺得那女傭手上的胎記像是一隻貓頭鷹。

丁小玲放下懷表,拿起了抽屜裡的%e8%83%b8針。那%e8%83%b8針是一支嬌豔的薔薇造型,仿佛純銀製造,經了年歲的花瓣上帶著暗色的鏽蝕。背麵的銀針上也是暗色斑斑,手指劃過銀針被磨蝕的不太鋒利的尖刺,丁小玲的大腦中忽然映入一幕離奇的畫麵。

她仿佛看到懷孕的女子被%e8%83%b8針刺破了手指,殷紅的血跡留在%e8%83%b8針上,然後紅色的血珠滴落在腳邊潔白的地毯上。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照片上出現的女傭走了過來……

畫麵至此戛然而止。

“小僵,我們要出發了,你的好朋友還在等著你呢。”

丁小玲猛地聽到人聲,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誰是小僵?”

“就是你啊!”那人咯咯的笑了起來。

緊接著,眼前便閃耀著一抹刺眼的光芒。

“不會吧!”看到在自己身下,漸漸浮現出來,逐漸清晰的魔法陣,丁小玲鬱悶的想哭,她竟然與那種最低級的,召喚使魔的魔法陣起了反應。

“綁架啦,亞倫快來護駕啊!”手裡還拿著那枚銀質%e8%83%b8針,來不及放下,丁小玲整個人便消失在魔法陣中。

在加百列教堂高高的鐘塔上的亞倫看到天邊劃過的一抹流星微微皺起了眉頭,那道迅疾的光芒從他的房間竄出,徑直飛向遙遠的天邊的,矗立在懸崖峭壁上的一座千年古堡裡。

“真是麻煩。”亞倫掩藏在袖袍中的拳頭攥了又攥,並非擔心丁小玲的安危,而是害怕她在城堡中添亂,阻礙納紋和該隱的交往。

於是在這個夜晚裡,年輕的牧師亞倫來不及整理行裝,向著忒迷斯城外陰森恐怖的幽靈森林前進。

幽靈森林位於忒迷斯城南邊,與該隱的千年古堡隔著忒迷斯遙遙相對。森林的外緣枯木叢生,傍晚時分升起的沼氣會剝奪所有生物的生命,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恐怖地帶之內,森林的最中心裡,隱藏著一片世人所不了解的人間樂土。

那裡正是怪物獵人的家。

亞倫張開黑色的翅膀,越過一路上蜿蜒的如同鬼手的古木枯枝,飛過一座又一座死去的獵人的墳墓,他終於來到了第19代怪物獵人,被授予玫瑰獵手的稱號的女獵人家中。

隔著厚重的木門,他禮貌的敲了敲,直到裡麵傳來女子慵懶的答聲:“請進。”

“真沒想到來的人會是你。”女子紅色的風帽拉下,軟軟的垂在背後,此刻隱匿於陰影中的容顏終於暴露出來。那是一張秀美的,擁有褐色眼瞳,同納紋如出一轍的臉。

“布裡塔尼,我同你做個交易。”亞倫將精心調配好的遺忘藥劑放在獵人身前的桌子上,對她說:“你把這藥喝下去,我就打開古堡中的結界,讓你能夠飛進去。”

布裡塔尼瞥了一眼裝在瓶子裡的藥水,說道:“這是什麼藥?”

“總之不會要了你的命。”亞倫篤定的認為,隻要布裡塔尼喝掉遺忘藥水,她就成了普通的人類女孩,她同該隱之間的恩怨也會一筆勾銷。就算千年古堡上的結界消失,她同該隱也將形同陌路,生活在幽靈森林裡的她永遠也無法走出這片窄小的天地。到那時,丁小玲恐怕再也沒有辦法找到自己的女主角了。

“我是個很喜歡冒險的人。”布裡塔尼直直的逼視著亞倫的雙眼,仿佛想要將他看穿,片刻後拿起藥瓶,隻說了句“你要言而有信”便毫不猶豫的將藥水一飲而下。

作者有話要說:

☆、第8夜 血色薔薇(下)

納紋獨自走在城堡的地下室裡,她走過古堡裡的每一個角落,卻唯獨那間房門緊閉的地下室,那扇隱匿在黑暗中的紅木小門仿佛隱藏著神秘的吸引力。

她推開地下室的門,陰冷潮濕的大理石地麵上陳列著大大小小數十口棺材,偶爾拂過的風也帶著一股濃重的陰寒之氣,納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樣詭異的房間,她簡直不想多呆一刻,此時她終於明白,這間地下室就是晝伏夜出的吸血鬼的臥室。

就在納紋轉身想走的時候,距離她最近的一口棺材裡發出了異樣的響動,她嚇得拔%e8%85%bf就想跑,卻在聽到棺材中含糊不清的喊聲時停住了腳步,那人喊得是“救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有人嗎?”納紋壯著膽子走到棺材旁邊蹲下,伸手輕輕地扣了扣棺材蓋兒,聽到了她的回應後,棺材裡的人反應更加劇烈了,將棺材蓋頂的“砰砰”響。她費力的把棺材蓋兒移開,看到臉色慘白,帶著一雙如血的眼眸的丁小玲直挺挺的躺在裡麵。

“丁丁?”納紋把渾身僵硬的丁小玲扶了起來,觸手可及的冰冷讓她一陣戰栗:“你這是怎麼了?”

“那個吸血鬼把我弄成這樣的。”說到自己的僵屍身體,丁小玲簡直是字字血淚。

“該隱?”納紋驚訝不已,待到發現自己所處的陰冷地下室,那裡可真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於是將丁小玲帶到她所居住的房間。

在古堡寬闊的大廳裡,有一道蜿蜒回旋的樓梯通向樓上的客房,丁小玲抬頭望著數不過來的台階有些眼暈。她望了望納紋,發現她根本沒有辦法抱動自己的時候,隻好認了命的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往上蹦。

與古堡中的陰暗完全相反,納紋房間裡的窗簾被拉開,落地窗外的朝陽冉冉升起,丁小玲眯了眯她血色的瞳仁,一股怪異的饑/渴的感覺蔓延上來。

“我好餓,不、不,我好渴,納紋你快點給我找點血來。”丁小玲啞著嗓子喊到。

“哪來的血啊?”這下納紋慌了,古堡裡華麗的大廚房裡都是人類的食物。

沒等納紋做出反應,丁小玲已經被骨子裡嗜血的不安分子占據了理智,鋒利的獠牙從牙床裡鑽出,帶著她難以磨滅的欲望。她一掌將納紋按倒,徑直將她撲在床上,動作迅捷,猶如捕獵中的母獅一般,直取獵物的咽喉。可是一股濃烈的植物香氣湧入鼻間,嗆的她一陣咳嗽,胃裡一陣惡心。

丁小玲惡心的想吐,她的手無力的鬆開,整個人頹然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在惡心的迷迭香的香氣中,那一股對血液的渴望最終被壓製回去,她又恢複了理智。

“你剛才怎麼了?”納紋心有餘悸的看著丁小玲,在與吸血鬼朝夕相處之下,她已經知道少女剛剛的反常舉動是因為對血液的渴望。

“我沒傷到你吧?”丁小玲失神的望著納紋,現在的她%e8%84%b1下了修女黑白兩色的長袍,換上了祖母綠的長裙,烏黑的長發自然的披散在背後,彆樣的嬌媚動人。她覺得讓這樣的女孩在死板的修道院中生活是很殘忍的事,同樣把這樣青春年華的女子變成麵上總是帶著硬邦邦的表情的修女也是件讓人扼腕的事情。

“沒。”納紋搖搖頭:“幸好我擦了迷迭香的香灰。”

“你哪來的香灰?”讓令丁小玲感到驚訝的是厭惡迷迭香的該隱竟然同意納紋在身上塗抹迷迭香,還為她弄來了香灰,這便是對人類女孩的一種保護,於是她問:“你在這城堡裡生活的快樂嗎?”

“我喜歡該隱。”納紋站在床邊,溫暖的陽光打在臉上,為她蒼白的臉頰帶來一片紅暈。她從來沒有試過去愛上一個人,當她還很懵懂的時候,她卻已然嘗到愛情的滋味。

丁小玲怔愣的張著嘴,心裡暗叫糟糕,亞倫的客戶在極短的時間裡就攻略了血族王子,看來她就要輸掉這單生意了。

納紋目視著窗外懸崖上飛翔的海鷗,隔著厚重的玻璃窗聽不到外界的響動,可她卻在心裡聽到了海浪拍擊岩石的潮聲,聽到了海鷗搏擊風浪的鳴叫。

相比於在修道院中枯燥的日子,在古堡中的納紋並沒有獲得的更多。

“其實,我很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總覺得會有一個地方,那裡和我們的忒迷斯不一樣,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