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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端是一枚銀光閃閃的十字架,十字架的末柄狹長鋒利,擁有十字形的利刃。

在巨大的慣性的作用下,鎖鏈在丁小玲的腰上纏繞了足足四圈,十字架劇烈的甩動,最後在她的腰側垂下,堅硬而冰冷的金屬將她的腰肢硌得生疼。而該隱與此同時急速下降,他變成撲扇著膜狀翅的巨大蝙蝠,黑色的利爪挾住納紋的腰肢,帶著她掠向天邊。

“納紋!”丁小玲伸手,想要抓住少女的手臂,腰間的鎖鏈卻帶著她向地麵掠去,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夥伴被不明身份的惡魔帶走。

“原來是你!”女子的容顏掩蓋在血紅的風帽之下,但丁小玲透過那下顎上柔和的線條仿佛看到一張秀麗的容顏,她怔愣的看著披著紅色披風的女人,不懂她語氣中的驚詫因何而來,隱約覺得她是認得自己的。

紅衣女子一個大步走來,伸手握住丁小玲僵硬而冰冷的手掌,溫熱的指尖在她的小拇指和無名指上摩挲,勾勒出那與眾不同的輪廓。最後,她懊惱的說:“救錯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5夜 野性呼喚(上)

“救錯了?”

什麼錯了?

錯在哪了?

丁小玲還沒想明白腦海中的問題,隻見神秘的紅衣女子放開纏在她腰間的鎖鏈,穿著赤紅色長靴的足尖輕點地麵,整個人急速的後退。與此同時,寬大的袖袍中露出的一截白色手腕輕輕一挑一揚,鎖鏈便向著丁小玲%e8%83%b8口的要害飛襲而來。

在鎖鏈的末端,是一柄純銀打造的巨大十字架,十字架身上帶著斑駁的痕跡,暗色的氧化痕跡讓它看上去飽經滄桑。正中央鑲嵌著一顆如血的寶石,下端的長柄上帶著十字形的刃,那利刃劃破空氣,帶著不可抵擋的去勢,一路所向披靡。

仿佛感受到迫近的危機,丁小玲緊張的盯著閃過的銀光,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手腳僵硬的做不出動作。她雙眼瞳孔驟然放大,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血濺當場的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橫空出現。她看到亞倫扔出手中厚厚的一本聖經,打掉了那柄銀色的十字架一樣的武器。

紅衣女子將自己的武器收起,長長的鎖鏈發出清脆的響聲,寬大風帽下露出的一張紅%e5%94%87微微開合:“我就知道你是個假牧師,竟然包庇這個女巫。”

神秘的紅衣女人就是傳說中的怪物獵人,他們隱匿於黑暗之中,專門獵殺傷害人類的吸血鬼、狼人,有時候也會對女巫出手。

看到這樣強勁的天敵出現,丁小玲一聲也不敢吭,默默的躲在亞倫身後,心裡權衡一番後,決定站在亞倫這一邊。預料中的激烈交戰沒有到來,紅衣女子看了亞倫一眼之後,不屑的哼了一聲:“你對納紋到底有什麼企圖?”

“她是我很重要的……”仿佛聽到什麼驚天秘聞一般,女子強韌的麵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微微顫唞的紅%e5%94%87仿佛昭示著她陷在陰影中的臉上的不安,可是隨即,這一切便因著男人接下來的話而恢複如常。亞倫勾勾嘴角,繼續說道:“客戶。”

她是我很重要的客戶!

理順了字裡行間的意思之後,丁小玲不禁想:這個家夥真狡猾!她差一點又和競爭對手的客戶成了朋友。

“你在想什麼,僵硬的僵屍小姐?”等到丁小玲回過神來的時候紅衣女人已經離開了,她發現自己像一個大沙包一樣的被假牧師亞倫扛著走,真有種想要自焚的衝動。

“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還沒找到自己的客戶對吧?”不等丁小玲回答,亞倫便自言自語起來,他的話能把丁小玲氣死十遍。

“納紋被吸血鬼抓走了,你不用救她嗎?”丁小玲終於耐不住好奇,問了一聲。

亞倫笑笑:“不用,抓走她的人剛好就是她的攻略對象。”

“……”想到在上一個世界裡同亞倫分彆時說過的話,丁小玲心裡愈發的沉悶下來,王子隻有一個,公主卻有二人,現在勢必要上演慘痛的愛情戰爭。可憐她的對手是號稱金牌檢驗員的家夥,而自己卻一直沒找到客戶……

“你在這好好休養,出於人道主義精神神,我是不會眼睜睜的看你變僵屍的。”亞倫把丁小玲藏進了加百列教堂上的閣樓裡,他本想將這個“其他公司”的員工置之不理。但有那麼一瞬,他忽然覺得穿越時空總能遇到這個女人,未嘗不是一種緣分,上帝給他安排這麼弱的競爭對手,簡直是太好啦!

第二天一早,昂桑修道院裡便傳出沸沸揚揚的消息,納紋和新來的修女丁丁一同失蹤了。而地上殘留的血跡告訴大家,丁丁是邪惡的女巫,她吃掉可憐的納紋,然後在月黑風高的夜晚騎著掃把飛走了。

看著擺放在麵前的麵包和牛奶,丁小玲胃部陣陣抽搐,相比於外界對自己以訛傳訛的離奇身世,她更加痛心於逐漸喪失的知覺。皮膚蒼白冰冷,麵部肌膚過分的緊致讓她看起來冷酷陰森,尖利的牙齒帶著對新鮮血液的渴望破土而出,她不明白,被吸血鬼咬了以後會變成吸血僵屍是怎麼回事,這個世界的設定真是太離奇了。

丁小玲艱難的抬起手臂,勾勾手指,將食物拿起,卻發現肘關節已經完全僵化,她不能把食物放進嘴裡。就在她為自己的早飯感到憂愁時,閣樓的樓梯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來不及收拾東西,她踮著腳跳到牆角躲好。膝關節僵硬麻痹,她隻能通過腳腕上的動作蹦跳著行動,就這樣,規律的蹦跳聲在閣樓裡“咚咚”的響起。

常年無人打掃的閣樓在劇烈的震顫中顫栗,亞倫從樓梯上走上來,被丁小玲震落的那些灰塵嗆得他灰頭土臉,他不得不告訴她:“你還是老實呆著吧,不怕全世界的人都聽到聲音啊?”

“老兄,我也不想啊。”丁小玲欲哭無淚。

“我查了查,沒找到救你的辦法。也許直到離開這個世界為止,你要一直保持這個模樣。”不知為何,丁小玲從身旁的男人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惡意,她心裡很難過,可是他嘴裡說出中肯的話,眼中卻帶著無法忽視的嘲諷。

丁小玲睜大眼睛憤怒的瞪視著這個男人,卻在看到他露出的白色脖頸時,不自覺的%e8%88%94了%e8%88%94嘴%e5%94%87。她深色的眼瞳透過彩色美瞳鏡片,仿佛看到柔軟的皮膚下埋藏的毛細血管中湧動的血液。

“你乾嘛?”亞倫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少女如狼似虎的目光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緊接著丁小玲便猶如身手敏捷的豹子一般撲了上來。美瞳鏡片也掩蓋不了她眼中嗜血的紅色,尖利的獠牙驟然伸出,帶著骨子裡最原始的欲/望,毫不猶豫的咬來。

伴隨著“叮”的一聲脆響,丁小玲張嘴咬住了用來盛裝早餐的鋼製托盤,原本皎潔的盤麵在巨大力量的咬合之下變了形。縱使被冠以“金牌”的稱號,亞倫依舊緊張的直冒冷汗,萬一他剛才身手慢了那麼一點點,是不是脖子就被那個“如饑似渴”的女人咬斷了?

他差一點死在三流穿越公司的一個經驗不足,隻解鎖了一項技能的新職員手上?

一擊不成,丁小玲便開始了第二輪猛烈的進攻,她僵直的手臂鐵鉗一般緊緊地禁錮住亞倫的腰肢,她瞳孔緊縮,仿佛失去意識一般,喉嚨裡發出猶如野獸一般的低鳴聲。

“真是要命啊。”亞倫眉頭緊鎖,卻發現丁小玲在貼近自己%e8%83%b8口的時候,低呼一聲,微微的停下了動作。她鬆手放開他,重新整頓了姿勢,然後蹦跳著靠近,這一次她沒有直接發起攻擊,而是圍繞著他,蹦跳著,逡巡著,試探著,仿佛在亞倫的身上存在著什麼讓她忌憚的東西。

他疑惑的看著發絲淩亂的少女,在她%e8%83%b8口上存在著一片可疑的焦灼的痕跡,不自覺的低頭看到掛在前%e8%83%b8上的十字架,亞倫終於重又戴上了得意的笑容。他單手握住十字架,將它舉起,緩緩地靠近丁小玲,預料之中的看到她膽怯著退縮的模樣。趁著丁小玲後退的空檔,撿起地上的碎木料,一記悶棍,把她打暈。

納紋從巨大柔軟的睡床上爬下來,摸索著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窗簾,清晨第一縷陽光刺痛她的眼睛也照亮了這間豪華巨大的房間。頭腦昏昏沉沉的,重疊的記憶在腦海中叫囂,她想起昨天被該隱抓走之後,就一路飛到了這座城堡。

記憶中的城堡有著堅硬高聳的牆壁和直指天際的高塔,城堡上沒有城門和吊橋,它建立在海邊的懸崖峭壁上,與海浪山風為伴,寂寞孤獨。

她推開厚重的房門,看到延伸至黑暗的,仿佛沒有儘頭的走廊。她逐一拉開窗簾,讓久違的陽光照亮那深邃的通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納紋借著光亮,看到牆壁的一側上掛著的華麗複古的肖像畫。畫上畫的都是該隱的肖像,那些畫有的年代久遠,有的顏料尚新,仿佛才繪畫沒多久。畫中的該隱穿著不同時代的服飾,梳著不同時代所流行的發型,卻擁有一成不變的俊美無儔的容顏。如果不是看到畫框一角上留下的時間,納紋很難相信那個男人已經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幾千年了。

少女小心翼翼的走過城堡的每一個房間,赤/%e8%a3%b8的腳掌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發不出一點聲音,她肚子餓的咕咕叫,想要為自己找一些食物。

出乎意料的,吸血鬼的城堡中擁有豪華的大廚房,巨大的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食物。看著那媲美於盛大晚宴的餐做,納紋不自覺的揉了揉眼睛。

餐桌上放著一張字條,線條流暢的花體字,該隱叫納紋隨意的吃些東,並且到浴室裡美/美的洗個澡,他格外的強調,自己討厭迷迭香,希望她洗去那令人作嘔的香氣。

“有人嗎?”納紋壯著膽子喊了一聲,她認為能夠做出這樣一大桌飯菜,必定需要很多的仆人,然而回應他的是房子裡空蕩蕩的回音。

“不吃白不吃。”納紋撇撇嘴,端起湯匙先喝口玉米濃湯潤潤喉,美味的早餐必定要好好享受,至於洗澡……

活見鬼去吧。

傻子才把自己洗乾淨了給吸血鬼吃呢。

作者有話要說:  生病了,好難受,眼睛酸酸的,一碼字就要流眼淚。

TAT

☆、第6夜 野性呼喚(下)

丁小玲迷迷糊糊的醒來,喉嚨裡充斥的動物血液的腥膻味道,殘破的記憶碎片湧進腦海,她知道自己因為對血液的渴望而發狂,加百列教堂的閣樓被摧毀的一發不可收拾,現在亞倫喂了她動物的鮮血才讓她冷靜下來。

門外隱隱約約的傳來人們交談的聲音,那老邁而讓人熟悉的聲音來自於樞機主教,他仿佛在試圖勸說亞倫:“交出去吧,不然沒法向那些人們交代啊,人們已經知道格朗夫人是被冤枉的了。”

格朗夫人的名字不禁讓丁小玲神經一緊,她光著腳輕輕地跳到門口,可還來不及仔細去聽,那扇緊閉的大門就被人迅速的打開。

“你要乾什麼?”亞倫穿著黑色的長袍立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