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1 / 1)

“怎麼,怕我看到你虐待動物的模樣?”少年在診所裡隨便的轉了轉,看到手術台上的血跡直皺眉。

威廉嘴角帶著笑意,輕拍他的肩膀說:“這裡都是病貓病狗的,我怕你看了後心裡難過。”

“確實難過。”白衣少年點點頭,拉了拉威廉的手臂說:“既然你約了人,遲到總不好的,還不快點出發?”

威廉搖頭笑笑,拉下了大門口的卷閘門,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侍者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立在車門邊上,為兩位年輕人打開了車門。

轎車緩緩行駛在花喵大街上,白衣少年看到街邊的棒球場,看到了裡麵揮舞著球棍擊球的少年人,好奇的問侍者:“他們在乾什麼,用棒子去打那樣小的球,那是什麼遊戲?”

“是棒球。”

少年很好奇:“他們打了球之後為什麼要跑?”

“那叫跑壘。”侍者對棒球也不甚了解,隻能為少年大致的講解。

“路易,那樣粗魯的運動不適合你。”雖然嘴角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威廉的手卻將少年路易身旁的車窗搖上了。在心底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告誡著他,為了仙蒂瑞拉,千萬不能讓路易接觸到棒球。

“那運動怎麼了?”路易側過頭,隔著暗色的玻璃看著運動場上忙碌的身影。

“呃,那運動……”威廉一陣語塞,可就在這時,運動場中的棒球被球棍擊打,它偏離了應有的路線,朝著轎車飛來。白色的小小的棒球飛速駛來,重重的撞擊在轎車車窗上的鋼化玻璃上,發出嘭的一聲悶響,然後反彈著向後落去。

“對不起,真是太對不起了。”查理家的仙蒂瑞萊匆忙的跑來,汗水浸濕了她的發梢。路易搖下車窗,看著短發的少女尷尬的道歉,然後對著她粲然一笑。他其實不在乎的,也許母%e4%ba%b2很喜歡這輛轎車,但這物質的一切於他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

“不要緊的,沒有人傷到。”路易說話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皺起眉頭,和威廉嘴角時常掛著淺笑的模樣相比,簡直是太過嚴肅了。仙蒂被他麵上的冷凝嚇了一跳,撿起棒球,撇撇嘴大步的離去,心想的卻是這有錢人家的孩子都是怪胎,性格詭異極了。

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路易有一種碰了軟釘子的憋悶感。而威廉適時地揚著嘴角說:“棒球這項運動,多少有點危險。”

“什麼?”路易回頭去看威廉。

威廉伸出手,在路易的額頭上比了兩下,誇張的說:“如果被棒球砸到頭,一定會引起輕微腦震蕩的。”然後又拿出花喵大街的地圖,在運動場上用紅色的鋼筆打了個叉:“所以我覺得,這個運動場看上去很礙眼,把它換成公園很合適,這一區域還沒有公園。”

球場上的的少年依舊拋灑著他們的汗水,他們要加緊時間訓練,為即將開始的地區大賽做準備,卻對車中少年所決定的球場的命運毫不知情。

黑色轎車停在高檔高爾夫球會所。

“今天天氣不錯,貌似很適合打高爾夫球。”路易挑了挑眉,難得的眼角帶了一絲笑意。威廉點頭,他帶路易來球場,目的可不是打高爾夫球這麼簡單:“我們得快一點了,彆讓布萊克家的小姐久等了。”

兩人換好衣服,走進會館看到布萊克家的仙蒂瑞拉小姐穿著絲質長裙儀態萬方的站在球台旁邊。她看到威廉後眼睛不禁一亮,微微牽起裙擺,優雅大方的施了一禮。

“這位是我弟弟,路易。”威廉為仙蒂瑞拉和路易做了介紹。

路易將目光凝聚在仙蒂瑞拉的絲質長裙上,那件裙子是真絲製成,花樣精致細膩,裙子的款式優雅美麗,但卻不是運動時的最佳衣著。他近乎冷凝的皺起了眉,淡淡的開口:“仙蒂瑞拉小姐穿這樣的裙子就可以打球嗎?”

“什麼?”仙蒂瑞拉神色微怔,她所有的衣飾都是這樣的長裙,她母%e4%ba%b2認為隻有穿了長裙的女人才是淑女。

“仙蒂小姐是在等你,她打球的時候就會換上運動裝了,這個你想得太多了。”威廉不自覺的開口為仙蒂瑞拉解了圍,然後帶她到女更衣室附近,將一副鑰匙牌遞給她:“運動服已經準備好了,裡麵的工作人員會告訴你的。”

布萊克的仙蒂瑞萊接過鑰匙,指尖微微掃過威廉的掌心,觸到那片手心裡的溫暖後,覺得整個人都被濃濃的體貼所包裹了。一種莫名的情愫在眼中蔓延開,她感動的近乎流下淚來,她的威廉老師是多麼的體貼,她為他深深著迷,而那個什麼路易,實在是太不解風情了。

丁小玲早晨起來敷著從喵汪百貨大樓裡買的麵膜,愜意的躺在貓咪圖案的懶人床上,她聽著收音機裡關於傳奇的史密斯家族的各種新聞,時間一晃就是一天。史密斯家族現今的掌權人是克萊爾夫人,在她年輕的時候因為沒有子女而受到了史密斯家族的排擠,後來夫人在孤兒院領養了一名男孩,至此以後她在家族之中尷尬的地位才稍有緩解。令人驚奇的是,在擁有養子的第二年,克萊爾夫人就懷孕生下了一名男孩兒。她一直認為是養子為她帶來了好運,所以直至今日,即便是有了自己的兒子,她依舊與養子關係%e4%ba%b2厚,將其視若己出。

門鈴被按響,丁小玲掀開麵膜,在圓形的門鏡裡看到了仙蒂瑞拉滿頭大汗的模樣,她剛剛打完棒球,寬大的T恤上浸滿了汗水。

“嗨,下午好,Miss丁。”自從丁小玲為仙蒂求情,讓查理允許她每天用兩小時的時間打棒球後,仙蒂瑞拉對丁小玲的態度便好了起來。

“洗個澡?”丁小玲把滿身汗味兒的女孩推進浴室。

“你不知道,我今天遇到個臭小子,要多拽有多拽。”仙蒂瑞拉為丁小玲講起了她的遭遇,她本不願意為了飛出場地的棒球而去道歉。在小夥伴的催促下,她才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尊嚴”,可是卻受到了路易冷淡的回應。於是她生氣的對丁小玲說:“要不是他坐在轎車裡,我真會把棒球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

“這樣的話當著你禮儀老師的麵說可不太好。”丁小玲覺得自己先前教授的淑女課程都白費了,隻要摘下假發換上T恤,她的學生就從淑女化身為惡魔小痞子了。於是,她毫不客氣的拉開浴簾,在仙蒂瑞拉的尖叫聲中伸手捏上她的%e8%83%b8部:“你運動量太大了,都沒辦法囤積脂肪了,看你這平板身材,真是太沒有魅力了。”

“你乾什麼,你這惡毒的婆娘!”仙蒂瑞拉轉過噴水的蓮蓬頭,把丁小玲淋成了落湯%e9%b8%a1,兩人在浴室裡好一陣撕扯。

從丁小玲家裡離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仙蒂拒絕父%e4%ba%b2來迎接的好意,她穿著新換上的長裙,身後背著大書包,書包裡是浸了汗水的運動衫,書包的右側掛著她最常用的球棍。

路過花喵大街邊上的運動場時,仙蒂瑞拉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少年名叫路易,穿著白色的襯衫和白色的運動褲,他的“小汪”牌運動鞋看上去雪白雪白的,讓處於青春期極其叛逆的仙蒂有一種想要跺上去一腳的衝動。

她向路易身邊靠去,趁著少年不注意的時候,狠狠地跺上去一腳,然後撒%e8%85%bf就跑。

“你乾什麼?”

仙蒂還沒跑幾步,就被少年一把抓住了長裙擺,她懊惱的停下腳步,心裡不斷地埋怨丁小玲,如果此時此刻穿著的是運動衫,相信她早就跑出去老遠了。

“這是什麼意思,新的流行的惡作劇嗎?”路易瞥了一眼鞋麵上的黑腳印,手裡卻始終拽著仙蒂的長裙擺。

“怎麼,我不小心踩你一下也不行嗎,現在道歉可以了吧?”仙蒂瑞拉痞氣的開口,麵上無辜的表情仿佛剛才的一切與她無關。

“原來是你。”路易放開手,而此時,仙蒂瑞拉也認出了他,她捂住嘴半天不說話,心裡卻爽翻了,總算報了白天的仇。她上下打量著路易,直到看到那潔白的鞋麵上烏黑的腳印時說:“你白天對我那麼沒禮貌,現在我不小心踩你一腳,我們扯平了。”所以說啊,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這就是你不故意踩上去的?”路易被氣的發笑。

相比於鞋上的腳印,仙蒂瑞拉更好奇路易深夜裡出現在運動場邊上的原因,她記得白天的時候他還坐在高檔的轎車裡,看上去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這麼晚了,你為什麼在這?你家在這附近?”-思-兔-在-線-閱-讀-

路易點點頭,他家的確住在花喵區。他站在運動場的柵欄外,看著場地中的直角扇形開口道:“我從沒見過人打棒球,有些好奇,所以來看看。”而且,這座運動場就要被拆掉了,想來緬懷一下這道風景的最後一瞥。

“電視上有棒球賽事的。”仙蒂瑞拉不禁咂%e8%88%8c。

“我、我很少看電視。”路易忽然變得窘迫,在這個活潑的少女麵前,他覺得自己有點像個土老帽。

“要來試試嗎?”仙蒂從書包側麵抽出球棍在半空中晃了晃。

“可以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仙蒂將長長的裙擺扯掉,布帛碎裂的聲音聽上去驚心動魄,讓路易沉穩的內心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撞擊,他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沸騰起來,感官的直覺已經開到最大,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靈魂在這腐朽的軀殼裡輕顫。

“站在那,接著。”仙蒂瑞拉讓路易站在投球區,她把棒球扔給他,然後讓他投球。

白色的圓球猶如夜空中翱翔的精靈,它帶著義無反顧的激情,衝向穿著簡易“短裙”的少女,球棒重擊在白色的棒球之上,發出震人心魄的一聲脆響。路易就那樣愣愣的看著少女利落的揮舞著球棒的動作,細小的汗珠因為巨幅的動作從發梢上%e8%84%b1落,在昏黃的燈光裡閃爍著晶瑩的光澤。

“換你了,知道怎樣擊球了吧?”仙蒂瑞拉把球棍塞進路易的手中。少年怔愣的點點頭,灼熱的目光凝聚在仙蒂瑞拉微微泛紅的臉頰上,他忽然覺得這樣的夜色十分美好。他站在球場昏黃的燈光裡,酣暢淋漓的揮舞著球棍,將飛來的棒球儘力的打回,他大汗淋漓,卻覺得這樣的揮灑汗水,仿佛達到了靈魂裡的釋放。

“你叫什麼名字?”路易終於開口。

“仙蒂瑞拉。你呢?”

“路易。”不知為什麼,他始終不敢說出自己的姓氏,那個在約克夏市帶著萬分榮耀的姓氏。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家。”說這句話的時候,路易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到嗓子眼兒了,不知是不是劇烈運動的原因,他的臉頰變得滾燙。

“好吧。”仙蒂瑞拉點點頭,而後又說:“我家在犬糧大街,離這裡很遠的。”

“不要緊。”路易很開心,那樣遠的路,剛好可以讓他和她有充足的時間展開話題,讓他能夠足夠了解她。

“你經常在那裡打球嗎?”路易忽然覺得那樣一座運動場留下來也許很好,要比一座新建的公園更受歡迎。

“是啊,我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