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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了,也沒什麼大的感覺了。

但是僅僅十天之後,事情就出現了逆轉,他聽說——Hardy·Hood又在海選了。

季子淩:“……”這老頭怎麼恁能折騰呢?

厲揚哪兒能不知道小破鳥在想什麼,他微笑著搖了搖頭:“胡德也挺不容易的。”

原來,在人選公布之後不久,這個旦角演員的家人就跑去Hardy·Hood家大鬨了一場。說我兒子去演女的我管不住也就罷了,你還攛掇著他去演什麼同性戀!洋鬼子恁缺德!你讓他以後還怎麼找媳婦兒?怎麼在媳婦兒麵前抬得起頭來?我們司家還指望著靠他傳宗接代,延續香火呢!

把Hardy·Hood氣了個半死。

第二天那個旦角演員司念過來給他哭著道了歉,走了。

沒轍,他隻好再次鋪開攤子,海選。

季子淩聽厲揚說完,不由失笑,心想這老頭子也真夠倒黴的。

當時他倆開車打算去度假山莊玩兒兩天,剛好從海選的酒店外路過,季子淩想著反正是去玩兒,也不急,便下車去和老頭子打了個招呼。

這回他是以Hardy·Hood朋友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走進試鏡室的。

他和Hardy·Hood寒暄了兩句,坐一邊兒看了十分鐘演員海選,就連連打起了哈欠。他打著哈欠拍了拍Hardy·Hood的肩膀:“我走了,加油!”

其實老頭子也是蠻不容易的,他想。

季子淩一麵打哈欠一麵吊兒郎當地往外走去,開關門的時候頭也沒回,所以沒有看到Hardy·Hood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然後像是突然決定了什麼似的,跟正在試鏡的演員匆匆道了個歉,就站起來追了出去。

被晾在試鏡室的記錄員和演員:“……”

厲揚剛剛發動車子,就從後視鏡裡看到一個外國老頭子一麵揮手一麵跑過來。

“……”厲揚說,“你從胡德身上順了什麼值錢東西?”

“……”季子淩說,“我順走了他的心。”

厲揚:“……”

開玩笑歸開玩笑,厲揚還是踩了刹車,緩緩停在了路邊的車位裡。

車子剛停穩,Hardy·Hood就衝過來對季子淩說:“It\'s you!It\'s you!”

季子淩:“……”他瞥了厲揚一眼,意思是快給老子翻譯下,老子聽不懂“鳥語”。

其實這個發音他還是熟悉的,但拚在一起他就怎麼也理解不了了。它是我?那是什麼玩意兒?

厲揚熄火下車,快速和Hardy·Hood交談了兩句。然後兩人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相視一笑。緊接著,滿頭霧水莫名其妙的季子淩,就被厲揚抱下了車,丟在Hardy·Hood麵前。

厲揚說:“See you!”

然後季子淩眼睜睜地看著厲揚麻利地鑽進車子,啟動,很快彙進川流不息的車海,不見了蹤影。

季子淩:“!!!”我屮艸芔茻!這他媽什麼情況?說好的一起去度假呢?

然後他轉頭看向罪魁禍首,伸出了一根中指:“Shit!”

作為一個享譽國際的知名導演,Hardy·Hood表示,他已經很多年沒被人罵過了。不過不得不承認,被罵的感覺很爽很新鮮。

他感覺有什麼在心裡蠢蠢欲動,讓他恨不得立刻拿筆把它們都寫下來。靈感的閥門一旦打開,就立刻如滔滔江水奔騰咆哮湍流不息。

一個新的故事在他的心底漸漸成型。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月,季子淩每天都在胡德導演的get up call中醒來,然後被胡德翻來覆去折騰上一整天,披星戴月地滾回家,撲在床上倒頭就睡。

連衣服都顧不上%e8%84%b1。

所以每天晚上給小破鳥%e8%84%b1衣服洗澡,就成了厲揚的必備功課。若不是小破鳥那地方很正常,他都要忍不住懷疑Hardy·Hood是個道貌岸然的老變態了。

就這樣過了兩個月,兩個月後Hardy·Hood回國。季子淩悶頭大睡了三天三夜。

然後農曆春節很快就到了,春節過了立刻就是情人節。從《勵誌人生》首映式上回來,季子淩收到了厲揚送給他的情人節禮物——兩張座位號分彆為13、14的電影票。

一生一世嗎?

季子淩把兩張票並排放在一起,然後打開電腦,兩人一起就著白開水看了場盜版電影。

厲揚:“……”

排在情人節檔期上映的大多是些愛情片子,作為一部女主隻有幾個鏡頭的純勵誌片子,《勵誌人生》很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票房一開始並不如何好。

但隨著慢慢積累起來的一麵倒的積極評價,《勵誌人生》的票房和立春後的天氣一樣,一點點暖了起來。到了四月初,這部在網絡上被評為“年度最具‘正能量’電影No.1”的片子,在其他情人節檔影片漸漸偃旗息鼓的時候,票房卻一路走高,頗有些長盛不衰的勢頭。這勢頭一直蔓延到暑期檔,並且再次引爆了暑期票房。

但這些,季子淩都不知道。因為情人節首映式後不久,他就飛去了W國。

一去就是大半年。

作者有話要說:  渣已經快卡shi了QAQ 血條清空,求回血!

☆、特彆合同

大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二百多個日日夜夜,足夠厲揚一個人“獨守空閨”望眼欲穿。

他也不是沒去找過季子淩,半年間他飛了兩趟W國,可彆說小破鳥人了,他連劇組都沒找到。要不是季子淩每星期會和他通一次電話,他都以為劇組遭遇了什麼不測,整個兒人間蒸發了。

什麼?你說問季子淩不就知道劇組在哪兒了?

一個在國內都三天兩頭迷路的標準路癡,你指望他在人生地不熟語言還不通的異國他鄉認路?做夢吧。

而那個享譽全球的倒黴老頭子,則硬邦邦地給他來了一句:“我們不是在拍戲,我們是在生活。謝絕打擾。”

厲揚:“……”

他真的後悔放小破鳥去試鏡了,真的。早知如此,他肯定會把衣服藏得好好的,看他光著身子還怎麼去試鏡!

大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韋一憑借《勵誌人生》聲名鵲起,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導演,一躍成為“票房保證”的代名詞兒,接連有好幾個劇組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可惜當他兔子似的歡天喜地跑去跟阮青雲請假,阮青雲卻板著臉說:“不行。”

韋一立刻變成霜打了的蘿卜,蔫耷耷地“哦”了一聲。

阮青雲說:“你是我們大成的員工,動不動到外麵接活兒是什麼意思?”當然要由我來替你量身打造合適的電影啦。

韋一低頭道:“是,我錯了。”心裡卻想,什麼動不動到外頭接活兒?你以為你開窯子的嗎?而且哪次不是你同意了我才去的,當時你可沒說我是你們大成的員工。嘁,總裁了不起嗎?總裁就可以一天一個標準嗎?

想是想,韋一那軟趴趴的性子,可沒膽子違抗。

隻是阮青雲發現,小孩兒放文件的手重了不少,手邊的咖啡再不是一伸手就能拿到,還不是燙了就是涼了,有什麼事兒叫他辦的時候,倒也會認認真真地去做,隻是再也不想從前那樣兔子似地蹦蹦跳跳跑過來,再%e5%b1%81顛%e5%b1%81顛開開心心地跑走了,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的。

阮青雲心下好笑,心想他這兩年沒白慣著,倒也養出些小脾氣來了。

他故意當著他的麵兒,抿了口滾燙滾燙的咖啡,然後皺起眉頭,做出痛苦的表情。那個剛才還在背後朝他翻白眼兒的小破孩子,立刻就急得什麼似的:“阮總你沒事吧?沒燙著吧?我我我……我去給你倒杯涼白開,你等著我啊。”說完慌慌張張地跑走了。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阮青雲伸手摸了下自己可憐的嘴%e5%94%87,笑了。

這之後,韋一倒再不會做出一些鬨脾氣的小動作,不過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太精神。

就這麼著過了半星期,阮青雲逗夠了小孩兒,終於也有些不忍心了。於是有一天早晨,他把韋一叫過去,遞了個劇本給他。

韋一拿過來看了一下,然後睜著一雙懵懂的大眼睛看著他。

阮青雲愛極了他這呆萌的動作,於是也不說話,隻是帶笑看著他。

倆人大眼瞪小眼。

三分鐘後,韋一終於頂不住了:“總……總裁,您是讓我把這劇本……拿去複印一份?”

“噗——”阮青雲終於端不住噴了,他笑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拿回去看看。過兩天我選些演員來試鏡,你這做導演的可要全權負責。”

“啊?”韋一張大了嘴巴。

阮青雲順手把自己啃了一半的蘋果,塞了進去。

因為資金到位得十分迅速,所以電影從籌劃到開拍,也不過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

韋一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所以每天都跟打了%e9%b8%a1血一樣,從早到晚不停地拍攝。他讓劇務把演員的拍攝場次都錯開了,他自己則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十二點連軸轉,一刻不停地站在攝像機前,講戲、開拍、GN、重新開始……連早中午飯都是在攝像機前解決的,精力充沛得簡直不像個人。

如果不是阮慶雲每星期總有那麼幾天“找不到咖啡”“找不到筆”“找不到文件”,他可能連一個小時的假都舍不得給自己放。

就這麼著,電影拍完的時候,也已經是金秋十月了。

在全國人民普天同慶的好時節裡,韋一終於病倒了。高燒三十九度三,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半夢半醒。

此時正值國慶假期,若不是阮青雲臨時起意打電話叫他出來吃頓飯,他說不定會成為史上第一個“燒死在家裡”的導演。

“喂?”韋一其實一點兒也不想接電話,但放在枕邊的電話一直響一直響,他摸了半天才夠到,第一次還不小心給掛斷了,第二次才閉著眼接起來,用他燒得沙啞的嗓音,有氣無力地“喂”了一聲。

阮青雲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你怎麼了?”

“沒事,”韋一抿了抿乾裂的嘴%e5%94%87,“有點兒發燒。”

“你家的地址。”

“啊?”

“啊你個頭,我問你家的地址。”

燒得腦袋更不好使的韋一,乖乖就把自個兒租房的地址告訴了阮大總裁,而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電話那頭的是誰。他傻傻沒聽出來,而且忘了問。

所以直到房門被敲響,他在床上掙紮許久終於爬起來開門,發現門外的人是阮青雲的時候,他的表情是這樣的:(⊙o⊙)???

韋一是被阮青雲抱去醫院的。

輸了兩天液,燒才算徹底退下去。

出院回家的第二天,阮青雲把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