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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認真的治好過。

孔奕現在把他體內的陽火拔.出來,然後再給他重塑經脈。

對生命力強大的妖族來說,治療這種傷勢再容易不過,不過用在厲霄的身上也可以嗎?

隔了片刻,見到九個罐子裡麵的火光都變成了金紅顏色,孔奕才抬手,又把這些罐子從小師弟的背上取了下來。

“好了。”他看了一眼他背上留下深紅的印子,抬手把旁邊放著的一碗藥端了起來,遞到了他麵前,“喝了它,之後兩日再到我這裡來,連喝幾天藥,再浸泡一場藥浴就好了。”

厲霄河從床榻上爬起了身,接過二師兄的藥,才喝了一口就皺起了臉:“咳咳!”

他抬起頭來,問道,“師兄,裡麵加的是什麼?這麼苦。”

孔奕把剛剛摘下來的玻璃罐子擺在了一旁,正端起來準備拿開。

裡麵的陽火如此的堅韌,雖然是出自人族的修士,但是比起他們的妖火來,也毫不遜色了。

聽到師弟的話,他看了厲霄河一眼,語重心長地道:“良藥苦口,你有本事不要受傷。”

不受傷的話,也就不會被他們師父打發到他這裡來了。

厲霄河聽到這話,沒有什麼好說的,都是自己找來的,隻一口氣把這碗藥全部悶了,放下碗就想要去找水。

應九幽走了過來,把水給了他,看著喝過水之後把滑下去的衣服重新穿好的人,對他說道:“你大師兄是鯤鵬,你二師兄是孔雀,以此類推,你師父收你為徒,你應該也是鳥了?”

“我是人是鳥,你還不知道嗎?”

厲霄河一邊係好衣服,一邊回了一句。

他們回到無憂城半日時間,基本上都是待在這裡,有二師兄給他治傷,他還沒有帶應九幽到無憂城裡去到處走走。

他穿好了衣服,正要說“走,帶你去玩”,就神情一肅,然後看向了某個方向。

應九幽跟他的反應相近,也朝著那個地方看了過去,有些意外地道:“任嫣然來了?”

“對。”厲霄河應著,然後反應過來看向自己的好友,說道,“我是鎖定了她的氣息,可是你怎麼知道?”

應九幽一哂:“自然是在她身上下了追蹤的魂絲。”還不是在幽冥這麼一遭,怕後麵又跟他們分散,所以才未雨綢繆,方便追蹤。

斷魂宗少主顯得有些納悶,他們才在雲天宗分彆,任嫣然怎麼這麼快就又來了?

厲霄河道:“她手上有我們無憂城的信物,可以神魂幻遊過來。”

既然她過來了,那自己作為東道主,自然要去迎接她。

他這就放下了杯子要走,孔弈放好了東西轉過身來,還想為他再試兩針,見他這麼快就穿好了衣服,直說道:“你怎麼這麼快就起來了?”

“我朋友來了,師兄。”厲霄河道,而應九幽在旁補充道:“姑娘。”

孔弈的神色立刻就變得曖昧起來。

厲霄河見到他這表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是姑娘,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孔奕笑了一聲:“要不是我想的那樣,你何必解釋?一定有問題。”

厲霄河沒有辦法跟他們說,他是在十萬大山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任嫣然身上隱隱的命運之力。

無論她走到哪兒,命運都跟著她旋轉,她來到無憂城肯定也會有什麼事。

反正他們每一個進入無憂城的人,身邊都是要有伴遊的。那自己去找她,帶應九幽又一起順便遊覽,也算是名正言順。

而孔弈已經興致勃勃,想看看是誰家的女孩,讓自己的小師弟心動了,於是放下了手中的金針,說道:“走走走。師兄跟你們一起去!”

厲霄河十分無奈,而應九幽已經抱著手臂嗤笑一聲,對他說道:“走吧。”

孔弈伸手一帶,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房中。

星河上通天橋,通天橋的儘頭就是無憂城。

任嫣然看著這座朱紅色的橋身上裝飾的都是通寶的紋樣,在橋的兩邊還有張著嘴的金色蛤嘛,果然是一派賭坊的風範。

她跟身邊的魚頭一起過了橋,一來到橋頭,左邊的那隻金色蛤嘛就活轉了過來,一蹦一跳地來到了兩人麵前。

它對著魚頭說道:“請隨我來。”

魚頭看了任嫣然一眼,任嫣然對他點了點頭,他就先興奮地跟著蛤嘛走了。

而剛剛來到離橋頭不遠處的厲霄河見到獨自站在這裡的任嫣然,正要開口喚她,就見到橋頭一陣金風拂過,然後她麵前就多了一個身著金紅衣袍的少年人。

本來在朝遠處張望的任嫣然愣了一下,看著麵前這個生得俊美又驕傲,好似眉目都在發光的美少年,見他用那雙隱隱帶著金輝的眼瞳看著自己,看了片刻才開口道:“我是你的伴遊。”

“噢!”任嫣然打量了他一番,發出感慨,“無憂城還挺人性化啊。”

剛剛過去的魚頭是妖怪,所以有跟他同是妖修的蛤嘛來接,而自己是人,這就有個人形的伴遊來了。

她看著麵前感覺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少年,一見之下就感到親切,忍不住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這身著金紅色衣袍的少年對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在旁看著這一幕的厲霄河跟孔奕:“……”

他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少年是什麼人,見他對著任嫣然說了一聲“走”,帶著她要往無憂城去的時候朝著他們這個方向投來警告的一瞥。

應九幽沒有他們那麼快看出來人的身份,但是那身衣服,普天之下他就見過一個人能把紅色穿得比自己更有存在感。

斷魂宗少主眯起了眼睛,看著跟任嫣然一起消失在遠處的人,這明顯是幼齒化了的無憂城之主!

他轉頭看向厲霄河,正好見到孔奕也轉過頭來看他。

“師弟。”孔奕抬起手來,猶豫地拍了拍厲霄河的肩膀,一副不知該怎麼安慰他的樣子,“天涯何處無芳草。”

他從沒見過師尊對什麼人這麼上心,居然特意隱瞞身份來陪她同遊。

想到師弟剛剛因為這個名叫嫣然的姑娘到來那麼開心,孔奕心中隻對他生出了無儘的同情。

在看他看來,就算小師弟要跟師尊反目,爭奪情緣,怕也是爭不過的。

聽他這麼一說,應九幽想起送任嫣然去雲天宗的路上,還戴著麵具的無憂城之主也顯出對她不同尋常的關注。

要是這麼說的話,這一切倒是有了答案。

厲霄河站在原地,想著剛剛兩人離去的畫麵,心中隱隱生出了觸機。

他師尊一直有個女兒,可是他在入門中之後,卻一直沒有見過這個小師妹。

而師尊一見到嫣然就把那枚玉佩給了她,現在又這樣親自出來接她,難不成……

他說道:“走。”是與不是,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師弟!”“厲霄彆衝動!”

他才一動,孔奕跟應九幽就一左一右地把他拉住了。

厲霄河:“???”

他試著掙脫了一下,沒掙動,隻能無奈地對他們說道,“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快跟過去看看。”

孔奕跟應九幽交換了一個眼神,看他確實不像是要嫉妒發狂的樣子,終究沒有抵過好奇心,就跟著他一起去了。

……

一踏入無憂城,任嫣然就感覺自己一腳踏入了修真界的拉斯維加斯。

一進入這裡,她眼中見到的就是大唐盛世似的繁華跟紙醉金迷,而先前聽到的那陣縹緲仙樂在這裡麵變成了立體環繞,無數的樂器彙合在一起彈奏著讓人飄飄欲仙的旋律。

迎麵過來就是熱情的舞蹈,那在舞台上腰肢柔韌、舞姿靈動的舞姬比起當日那群在東天青龍的壽宴上趕鴨子上架的少女們,不知要高到哪裡去。^思^兔^在^線^閱^讀^

空氣中彌漫著酒香,而在這裡往來的客人姿態各異,有像任嫣然這樣的人族修士,但更多的還是生著各異的五官,保留著粗獷的動物特征的妖修。

世間最快樂的地方,就是無憂城。

任嫣然看著麵前這一片光怪陸離如同夢幻的景象,再一抬頭見到這四周包圍的樓閣,有著七八層的高度,上麵都是尋歡作樂的人。

“哈哈哈哈——”

他們不時從欄杆後麵朝著外麵探出身,把手中籌碼如同漫天花雨一般灑下來。

而頭頂的夜空群星閃爍,有無數點燃的燈籠朝著上方悠悠地飛去,映襯著當空的一輪明月。

這裡是夜晚,無憂城顯然跟玄天劍派所在的地方不在同一個半球。

任嫣然仰著頭,一邊看這些燃燒的天燈,一邊想著隔著那麼遠的距離,自己是怎麼一下來到了這裡,實在是太神奇了。

而這星空下方就是賭場,裡麵全是來這裡豪賭的人。

任嫣然上輩子並沒有來過這樣的場合,這輩子看到裡麵的熱鬨,聽到那些籌碼和牌碰撞的聲音,還有骰子在盅裡搖動,就十分的躍躍欲試,想要進去玩一把。

走在她身旁的紅衣少年看著她這一雙眼睛都不夠用的表情,聽她說道:“這裡實在是太妙了。”然後又喃喃自語地道,“雖然這些古今共通的玩法都有,但是老虎機總不至於有吧?”

她的話音落下,就聽到側旁傳來一陣仙樂,然後是一人興奮的聲音:“我中了!我中了!”

任嫣然一下子轉頭朝著那邊看去,見到一座一人高的法器放在地上,上麵顯示著三個同樣的圖案,正在瘋狂地往外噴籌碼。

二十一世紀社畜:……還真的有!

她看到這裡終於忍不住了,問道:“這些都是誰做的啊?”

那跟在她身邊做她伴遊的紅衣少年微微一笑,說道:“自然是城主了。”

見她朝著自己看過來,他的微笑中透出了驕傲,“天下賭術,玄奇玩法,在無憂城裡都有。”

再加上隻要手持信物,不必非得本尊到這裡,哪怕是在睡夢之中也可以神魂離體到這裡來豪賭一場。

“……更不用擔心自己的神魂在這裡會遇見敵人,受人攻擊,肉身也會有無憂城的法寶所護持,所以無憂城才會成為金光大陸上最頂級的銷金窟。”

任嫣然心悅誠服:“太厲害了!”

難怪她隻是拿了玉佩出來,就來到了這裡,厲霄的師尊簡直是商業奇才。

她再次收回目光朝著場中看去,這麼來一回,要是不在這裡賭一場,那可就真是白來一趟了。

可惜她身上什麼東西也沒有,不能兌換籌碼,總不能賒賬。

正想著,就見從旁邊伸過來一隻手。

她朝著他看去,見到少年的手掌上懸浮著一堆金燦燦的籌碼,見她朝著自己看過來,隻對她一挑眉:“玩?”

看著這些籌碼,任嫣然自然是想玩,不過她先謹慎地問了一句:“輸贏怎麼結算?”

這穿著紅衣的驕傲少年道:“會有人去玄天劍派跟你結算的。”

“那好。”任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