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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言齊嗚咽的聲音漸漸小下去,他又開始顫唞著縮在角落裡哭泣。

言戰抽了兩張抽紙,緩慢了擦拭著雙手,她的眼睛在房間裡望了一圈,最終定格在王程臉上,王程立刻就要說話,言戰連忙抬起手,示意他有話也不要說出來。

“人人都有言論自由,我們的社會是法治的社會。王律師有什麼話,一會兒到庭上再說。我就不打擾了。”言戰轉過身去,打開門就看見連如白臉上的汗珠,“言董。”

連如白在門外把動靜都聽得真真的,尤其是言齊的痛呼,估計庭警一會兒就要過來問話了,他連忙說:“我們走吧。”

言戰望著連如白擔憂的臉,又想到自己多少下屬都吃過言齊的暗虧,她轉過身去,麵無表情的望向仍趴在角落裡的言齊,說:“你不是想要走法律途徑解決問題嗎。我現在告訴你,我、就、是、法、律。”

話落。

整個休息室都安靜下來,誰都沒心思再惦記言戰該賠多少錢了,大家都想要趕緊撤訴,麻溜的回到自己家溫暖的被窩,再也不貪婪的肖想言戰手裡攥著的那些金山銀山了。

關門。

言戰整了整衣領,撥了撥額間的亂發,她看向巋然不動的連如白,問:“我渾身上下不亂吧?”

連如白搖搖頭。

言戰看向長廊儘頭的那個休息室,她一步一步的走到顧雙城的休息室。

這次,她沒有猶豫,輕輕的敲了一下門。

聽見敲門聲,顧依然擦乾眼淚問:“誰啊?”

“言戰。”

“……”

“……!”顧雙城立刻站起來,她控製不住的走到門口,正要擰開門把時,她又猶豫了。

這是一扇舊式的毛玻璃門,兩人站在門邊,都能隱約看清對方的輪廓。

見著熟悉的輪廓,就像是見著彼此真的站在眼前。

顧雙城的手從門把上滑下去,顧依然連忙走過來,鎖住門,扶住顧雙城,對言戰說:“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否則,我們立刻叫庭警來。”

“顧女士。我不會停留太久。我隻是要和雙城說幾句話。能給我們一些時間嗎。”言戰懇求的問。

顧依然還沒同意,顧雙城就點了頭,顧依然隻好硬著嗓子說:“有話快講,我們不會開門的。”

“好的。”言戰望向玻璃門的顧雙城,“雙城,你還好嗎?”

“我很好。”顧雙城回答。

言戰點點頭,“我幫你揍了你的父%e4%ba%b2,他痛得嗷嗷叫。他那時一直忽略你,從來不曾關心你,我知道你那時有多想要他多看你一眼。”

“謝謝。”

言戰低下頭,她深深的抿了一下%e5%94%87,“這裡是老法院,審過很多冤假錯案。這裡有點冷,你要多穿一點衣服。”

“我不冷。我一點兒也不冷。”

“不,你冷。”

“不,我不冷。我不冷。”

“……”言戰看向玻璃門,“你能打開門嗎?讓我握一下你的手,這樣我就知道,你冷不冷了?”

“……”顧雙城也看向玻璃門,她看了一眼顧依然,顧依然看向顧雙城的眼睛,她點點頭,便替女兒開了門,但隻開了一個小縫。

當門打開縫隙的一瞬間,言戰就咬住%e5%94%87,臉部有些顫動的把手探進去,她不敢朝裡頭看,隻是用力把手伸進去,她的手碰了一下顧雙城的手,顧雙城立刻後退,把手彆在身後,“媽媽,我不要握她的手。把門合上。把門合上。”

這一刻忽然哽咽住的顧雙城讓顧依然心疼至極,她連忙關上門,言戰也收回了手。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都隱忍著什麼。

“我不要握你的手。我要完成這場審判。”顧雙城無比篤定的說。

“我知道。我知道。我會陪你完成……這個審判。”言戰眨了眨被淚水濡濕的雙眼,承諾道。

顧雙城也擦擦淚痕,“你不要害怕。隻有你和我。和其他人都無關。這是我和你之間的審判。隻有我和你。你和我。”

言戰點頭,“隻有我和你。你和我。的。審判。”

作者有話要說:當看到zerochild說沒白等的時候,感覺鬆了一口氣,由於劇情需要而讓很多讀者等了很久,不少讀者恐怕就在這個過程中等不下去了,感謝所有在言戰和我都處於低穀時仍陪在這個故事旁,仍在不懈等待,仍然對我抱有篤定的信心,沒有放棄我的讀者,非常非常的不容易,我終於寫到這裡。很多很多的謝謝。

當看到讀者們看到言戰出現時,都↖(^ω^)↗這樣雀躍的時候,而且zerochild說喜感,大家都開心時,我在想,是啊,我們都看見她一路走來這背後的所有淚水和折磨,故此,當我們看到她再次回來時,才能體會那種由心而出的喜悅。我寫上一章非常緊張,又非常興奮,畢竟能觸底崩潰之後,不是每一個人能真正站起來,她說她從地獄回來的時候,記者們都笑,但她確實剛從地獄回來啊。

我知道很多讀者都喜歡那樣的言戰,但是重重粉碎過後又重新站起來的言戰,難道不是更值得喜歡麼,我就是要給大家一個絕對真實的言戰,一個絕對真實的顧雙城。

非常非常感謝。抱抱所有在低穀中仍選擇留在我身邊繼續看這個故事的讀者。

☆、第211章 罪與罰 四

休庭的十分鐘彈指即逝。

言戰剛坐下來沒多久,就有人敲門進休息室通知道:“電路出現故障。要再休庭半小時。抱歉。”

進來通知的庭警看了一眼言戰,這還是他頭一回見到言戰本人,不免有些激動。

“謝謝,我們知道了。”陳祁東站起來道謝,並擋住了庭警觀察言戰的視線,庭警這才略顯尷尬關上門。

“呼……她真美。就是太瘦了。不化妝也不錯呢。”庭警在門口嘀咕了一句,另外那個去通知王程的庭警也走過來,他邊扣腰上的警棍,邊問:“你高興什麼呢?”

“原來言戰這麼年輕……我可真沒想到。”那位還沉浸在驚喜中庭警意外的說。

“是啊。不過三十歲吧,這麼年輕,又這麼成功,可惜啊,這下因為這案子,恐怕得坐牢了。”剛才敲開言齊那頭休息室的庭警皺皺眉頭,“剛才言齊那頭好像是有什麼爭吵,可是我跑去問,他們都說沒事。真是怪了。我看言齊那幫人告言戰,不是為了正義,是為了錢。”

這時候,通知原告顧雙城的庭警也走過來,看見兩個同事在說話,就說:“哎,看著真是讓人寒心,母女倆靠在一起。哎。像這種已經過去很多年的兒童性|侵 案件,不少都不了了之了,受害的小朋友長大了,也都不願意說自己那些經曆。今年我們法院不是審了幾十宗嘛,都是沒什麼結果。那些犯罪的,戀|童|癖的,都不是好東西。表麵上和言戰一個樣,道貌岸然。”

“……”他的兩外兩個同事異口同聲的說:“言戰是女的。”

“去。女的又怎麼樣。把人家孩子弄成那樣,給人家造成多大的傷害啊,是毀了一個人一輩子啊。十歲啊,怎麼下得去那個黑手。唉。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想的,都該槍斃。”

“你這麼憤慨乾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在法院工作這麼久,最看不慣,也最看不起這種人!”那名庭警大步向前走去,後麵兩個庭警想了想,也頗為認同的跟著他走了。

+++++++++++++++++++++++++半步猜作品+++++++++++++++++++++++++++++++++

——陳祁東靠在門邊,沈嘉盛坐在言戰身旁,連如白把剛才言戰對言齊的“施壓”全都說給賴偉平聽,賴偉平聽得很認真,幾乎不眨眼睛。

直至聽完,賴偉平才多少找回了一些言戰的感覺,對嘛,這才是言戰。剛才法庭上顧雙城口中的言戰,簡直不像是言戰,聽得人頭皮發麻。

小賈使人給言戰買了一杯濃濃的黑咖啡,他覺得言戰進來之後沉默的太過可怕。

“言董。咖啡。小心燙。”小賈說。

“謝謝。不用了。我想喝點水,我有點口乾。”言戰說。

這還是第一次小賈揣測錯意思,讓他產生了一點錯覺,感覺是頭一天來言戰身邊上班一樣。他立刻轉過身,倒了一杯熱水,端到言戰麵前。

言戰抿了一口,又說了聲,“謝謝。”

沈嘉盛讓小賈也給他倒了一杯水,他喝了半杯,指了指天花板,指了指地毯,問言戰道:“你真的回到這裡了嗎?”

言戰看向沈嘉盛,真是怪了,每次魂不附體的時候,通常都是毒%e8%88%8c的沈嘉盛第一個戳破窗戶紙,她點點頭,“我在這裡。”

“你真的回來了,陪著我們每個人?”沈嘉盛摸了一下言戰耳機的碎發,“有灰塵。”

“是的。我回來了。我就在這裡。陪著你們。哦不,是你們陪著我。”

半小時很快就在時針和分針的奮力競爭下走完了。

最後一次通知下達,三分鐘後開庭。

言戰緩慢的站起來,她伸出手去,“我們能像平時一樣麼?”

陳祁東搖頭,連如白也搖頭,沈嘉盛也輕輕的搖了搖頭,“這不是公事。這是你的私事。你和顧雙城之間的私事。我們無法參與。”

小賈知道言戰是想要和他們手疊著手,再一起喊一聲加油,就像平時那樣。

言戰點頭,“好。我們出庭吧。”

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言戰覺得雙%e8%85%bf都像是灌了鉛,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都很沉重,她加快步伐,在長廊裡越走越快,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少步的時候,反而輕快起來,她迅速的進了法庭中,穩穩當當的站在了被告席上。

言戰的出現多少讓旁聽的那些人有點驚訝,開庭的時候,賴律師不是出示證明說什麼言戰病重昏迷嗎?這會兒怎麼又來了?不過看言戰的臉色,好像真的是大病過後剛回了點魂,腳步很是虛浮,看來還真是病得不輕。

有位反戀童人士小聲說:“言戰還算有誠意,沒有顧忌的自己名譽和地位,居然真的就來了。去年那兩宗案子裡,孩子都死了,X先生和L先生都沒出庭,買通了孩子的家屬,最後私下和解的。你看她身上穿得衣服,一定是突然醒了,從醫院來的。”

另外一位兒童心理學專家不以為然的說:“她身上穿得又不是病號服,你怎麼知道她從醫院來?這種人,最會博取同情,說不定待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