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簿公堂不成?

“看著所有人被你耍得團團轉是不是特彆有趣?”雲中天站起來,“羅警司隻是在選擇一個折中的方法結束這次公共事件。”

“折中的方法有很多種,這種讓所有人相互指證的方法,顯然很是敷衍。”晚來的顧雙城頭發上還結著霜呢,好像是剛從野地裡回來一樣,身上還掛著一些破碎的枯葉,“言戰,你過來。”

言戰吧嗒吧嗒的繞到顧雙城身後去,她望也不望雲中天,就這麼躲在顧雙城身後。好吧,又有一個警員笑了,這是家長會開到一半,真正的家長剛剛來嗎?

顧雙城和雲中天四目相對,他走近一點,小聲的說:“這並不好玩,停止這種無意義的藐視警察藐視法律的行為吧,言戰,難道你在法院還沒藐視夠嗎?還是你在這樣的法治文明社會生活的很不習慣,又要做回你貧民窟時候沒規矩的野模樣?”

“雲總,請您後退一些,這樣長輩方式的訓誡您可以回家教你們雲家的小孩,我姑姑就不勞煩您費心了。還有,請注意您的用詞,我姑姑從來沒有藐視過警察,藐視過法律,您不能聽信那些滿世界亂編的緋聞就這樣擅自揣測,這會對我姑姑造成一定的名譽損害,同時您對貧民窟的言辭也略欠斟酌,請您多少尊重一下貧民窟裡生活的那些可憐人吧。”顧雙城說得深情並茂,而滿腹威嚴,她牢牢的把言戰護在身後,所有人都覺得這話在理且也不算是逾越了長輩。

雲中天冷哼一聲,他也意外自己為什麼要端起長兄的架子來教導現在已經變得不像是言戰的言戰了?他頭疼的側過臉來,對羅天和說:“請你讓顧小姐暫時出去,我們再投一次票吧。”

七個嫌疑犯不太願意,這不是逼著人亂選一個栽贓,然後再了事嗎?這麼多專家難道就研究不出來到底是誰放的?這時候一個法醫模樣的人走進來,對羅天和說:“已經做完了,那飛機上現在全是言戰的指紋。”

顧雙城一看羅天和衝這邊看過來,就覺得可能言戰暴露了,誰曉得言戰抬起手來,很誠實的說:“是我放的飛機,抓我吧。”

她伸出手來,顧雙城把她彎回去。

她又伸出手來,顧雙城又把她彎回去。

她再伸出手來,顧雙城再把她彎回去。

伸出來……彎回去。

又伸出來……又彎回去。

再伸出去……再給我彎回去!!

那一伸一收的快速互動模樣,像極了一個學生作弊了被逮著,另外一個相好的學生想要隱瞞。

法醫的結果還沒宣布,這位法醫自己驚訝的不行,明明是他們準備栽贓一下言戰的,怎麼言戰自己就……眾人看見言戰竟然自己承認了,都覺得言戰仗義!從前大家都是聽說,現在是真實感受到了!她這簡直就是舍生取義啊,誰都知道言戰身上背著一身的官司,如今在加上這個,真要雪上加霜了吧,而且這個所謂的小飛機事件還得向整個大眾道歉,那得多丟臉啊,一般名人肯乾出這樣沒麵子的事情嗎?太仗義了。

當同情心全部壓倒在言戰身上的時候,羅天和則直接給言戰定了罪,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哩,沒想到不費吹灰之力,言戰就自己認了。

“其實言董既然承認了,那咱們這個票也不用投了。其實也就是一個算不上刑事,也算不上民事的事情,按理說,隻要言董裡賠償一下被砸傷警員和路人,還有就是……現在和我一起出去,向媒體們交代一下,好好道個歉,保證以後再也不亂玩遙控飛機了,這就成了。”

這下又有兩名警察推門而入,言戰的禦用律師賴偉平一邊擦汗一邊進來,小賈一把抱住賴律師的胳膊,小聲說:“你可來了。”

能不%e5%b1%81滾尿流的來嗎?這兩天言氏的股價剛上去,言氏傳媒剛剛才算是撿起了言戰的一點名譽,這要是這時候這麼快又發生一件公眾醜聞,那麼多的努力又都白費了。賴偉平還在為言戰的其他案子作調查,他張口就說:“羅警司,你可不能隨隨便便抓個人就了事,言小姐與此事無關。”

說實在的,羅天和也相信小飛機一事和言戰是無關的,言戰就是怕自己身上的事兒不夠多,這就是找抽呢,他能不狠狠抽過去嗎?

“賴大律師,言董本人都承認了。”羅天和說得無奈而認真。

雲中天也不信言戰能這麼無聊的在自己集團門前砸飛機玩,他想不出言戰此舉的意圖,正要猜度的時候,顧雙城就這麼拉著言戰出去了。

“言董,你不能這樣走了。這是不負責任的。您得為您對公眾情緒造成的巨大傷害道歉。”羅天和招呼著,幾個警探跟著言戰和顧雙城而去,誰曉得顧雙城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跟了最起碼七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保鏢圍成肉牆,硬是不讓彆人靠近,顧雙城隨便撿了個刑訊室就把言戰逮進去。

“那些飛機和你沒關係,賴律師會和羅天和做進一步的交涉,你聽見我說什麼了嗎?”顧雙城抱住言戰,將她按在自己懷裡,“你要乖一點,咱們玩彆的不行嗎?”

“那些飛機就是我放的。就是我放的。”言戰要推開顧雙城,顧雙城把她扣在桌子上,半分不讓的抵著她的額頭,“看著我,言戰,看著我。”

兩人你退我進,你進我退,這麼僵持了一會兒,言戰的眼神對準了顧雙城的眼神,“那些飛機是我放的。”

“我說和你沒關係,就和你沒關係。”

“那些飛機是我放的。”

“不是你放的。”

“是我放的。”

“不是你放的。”

……顧雙城試圖用不容違逆的眼神融化言戰眸子裡一簇簇反叛的火焰。

“我說,那些飛機是我放的。”

“我說,那些飛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言戰,隻是過來看一看,一切與你無關。”

三秒鐘的死寂之後。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我知道我在乾什麼!我不需要你像保姆奶媽一樣的看著我!我自己有嘴巴!我愛說什麼說什麼!我愛怎麼說我就說什麼!”言戰一腳踹在了顧雙城的腹部,顧雙城吃痛,指著她說:“我說了!那些飛機跟你沒關係!你沒有,你沒有!”

顧雙城鬆開手臂的空檔,言戰泥鰍一樣的滑到地上,她繞到審訊桌的那一頭,抬手打碎了茶杯,手指顫唞的指著自己,大聲呼喊:“我,言戰,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是我放飛機的!是我放的,是我放的!”

她一邊呼喊……一邊哭泣……一邊哭泣……又一邊呼喊……顧雙城知道這就是言戰的生活——這麼多年來,她在公眾場合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要經過很多道程序的斟酌,顧雙城曾見過她參加一個簡單的商界小酌前都要看上一遝子厚厚的資料,隨著她在商界影響力越來越大,她的言語更是在受限內要經過精心的考量,她可能從來就沒有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過。現在呢,那個最初對她的形象事業終身定位的言忱成了她最大的敵人……她是要打破所有原來設定的困獸,然而困獸要突破牢籠,也會傷到自己的犄角。

眼前的言戰讓顧雙城又急又痛,她好似看到了還很年輕時候的言戰,大聲嘶吼,大聲說著我要這樣做,我決不那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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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言戰的生活。

“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那些飛機全是我放的。”言戰咬著%e5%94%87,狀似祈求的看著顧雙城,逐字清晰的說著,她抓了兩下腦袋後的頭發,樣子看上去有些失控。

“我不是在命令你。言戰,你看著我,我是雙城啊,我不會命令你。”顧雙城看著言戰,“我決不勉強你做你願意做的事情。好麼?”顧雙城輕輕的走過去,審訊室的燈光幽暗,言戰慢慢的躲到角落裡,她雙手抓著毛衣的邊緣,一下一下的揉搓著。

“言戰……不要發抖。”顧雙城抱住言戰的時候,她整個身體都在一種盛怒裡極其顛簸的顫唞著,一股一股的怒氣在她心裡相互糾纏燃燒,顧雙城深吸一口氣,“對不起……對不起……”

言戰漸漸安靜下來。

這刑訊室的外麵就安靜不下來了,保鏢們和部分警探都聽見了裡頭的爭吵和嘶吼,眾人議論紛紛,有警探覺得顧雙城正在不可告人對言戰進行非法的控製,有警探覺得這對姑侄個性都這麼火爆啊……

門開了,議論停止了。

言戰臉色泛著紅暈,比剛才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多了點人氣,顧雙城走在她身後,賴偉平擦汗走過來,對言戰說:“言董,您必須否認您剛才說的話,我知道您是好心,但不能什麼事情都往身上攬,您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這句話說得語重心長,看來全警局就沒人相信言戰會放飛機?隻有完全知情的顧雙城和小賈對視了一眼= =……顧雙城在言戰耳邊說:“你也看到了,可能羅天和本人都不相信是你放的飛機,你承認了做什麼呢。不要生我的氣了,有什麼不高興的,你回家衝我撒氣,好不好。”

羅天和見言戰的反應不冷不熱,就開口道:“言董,這是你承認的,你不能一轉身就抵賴。”這話說得就重了一點,但賴偉平仍舊用一貫的口%e5%90%bb道:“隻有個不明不白的法醫鑒定,在證據還沒有很充足的情況下,你拉言小姐去隨便頂罪,不就是仗著我們言小姐一向厚道嗎。”

兩方人眼看就掐上了,言戰抬抬手,非常認真的說:“出去見記者吧。”

顧雙城摸了一下額頭,她這是要倔到底了。

羅天和立刻笑著給她開路,雲中天拉住她說:“沒有證據證明是你,你到底要和記者們說什麼。”

顧雙城立刻走過來拉開了雲中天的手,“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牢您提醒。”

“我想,我可以和他們聊一聊各種小飛機的性能。”言戰真誠的說。

原先那七位嫌疑犯也跟著警探們一起出去了,他們聽見言戰這麼說,更是覺得她仗義的不行!相比之下,總警司羅天和的陰險嘴臉簡直令他們作嘔,他們大多數人心存怨恨,誓要破壞那個什麼見鬼的令他們無緣無故被拘留的什麼向公眾致歉大會。

警局門外沒有準備什麼像樣的場地布置,但聞訊而來的記者們已經站的水泄不通,言戰一出來就是引來了一陣千呼萬喚,當然,打頭陣致辭的不是罪魁禍首言戰,而是滿麵笑容的總警司羅天和。

“首先,感謝所有記者朋友們的到來,其次,感謝所有這次受到傷害朋友們對我們警察工作的支持和指導,沒有你們,我們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位利用遙控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