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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倒像是哽咽了,趁著現在的風頭,顧沉淵也拉攏了不少交際圈中的能手,製造了一層濃重的懷舊氛圍,不少人都開始緬懷曾經顧家的滅門慘事,從而越發的對現在快要家道中落的言家大加抨擊和不屑,這就是報應,這就是因果循環。

顧沉淵目光定定的從眾人之間掃過去,他複又開口道:“顧某蒙上蒼眷顧,終是等到了這一天。等到這一天向大家介紹我的侄女顧雙城——來,雙城過來。”

眾人鼓掌,有眼尖的貴婦一眼就瞧出來那是言戰常帶在身邊的女孩子,有從前常在言戰身邊打轉的男女也有些微訝的咬起耳朵來,原本滿場的人沒人議論起言戰,現在就忽然就微微起了波瀾。

顧雙城皺皺眉,顧沉淵又要作哪門子%e4%ba%b2情秀?心裡是膩歪和不情願的,麵上倒是笑得十分婉約懂事,顧雙城立刻當起了一個萬分配合的侄女來,她心裡有些五味雜陳,言戰就從未在如此盛大的聚會上向眼前這些人介紹過她,想到這裡,未免有些泛酸,同時又有些隱秘的興奮感,是啊,言戰當然不願意隻把她當做有血緣關係的侄女介紹出去。心思一牽扯到言戰身上,顧雙城就有些三心二意,以至於沒聽清顧沉淵在說什麼,隻在最後才鬨明白,原來今天竟是她的生日。

眾人掌聲如雷,齊齊唱起了生日快樂歌,三層高的蛋糕被緩緩推送過來,顧雙城應承似的和顧沉淵一起切了蛋糕,顧依然站在一旁,一臉笑意的看著他們倆,多少欣慰和幸福都堆在了臉上。

顧沉淵不曉得皮笑肉不笑的顧雙城在想些什麼,隻囑咐她好好切幾塊蛋糕給那些小朋友,他心裡多少有些揚眉吐氣,年輕一輩裡就剩下顧雙城這麼一根獨苗,她又極其聰明隱忍,在他的孩子們還沒長大之前,顧雙城必是要一力承擔起顧氏一族的興盛榮耀,況且言戰雖然可恨,但教出來的孩子倒都是能顧全大局的,就連死了的那個言熙和也是個公認的極其聰明的優等繼承人。他想著,顧雙城固然不會是一個合格繼承人,但在言戰身邊耳濡目染的這些年,她總歸能是半個繼承人,這麼一想,顧沉淵連腳尖都輕鬆起來,他牽著顧依然去舞池裡跳舞去了。

+++++++++++++++++++++++++半步猜作品+++++++++++++++++++++++++++++++++

一刀下去,兩刀下去,三刀下去,一塊又一塊切割均勻,大小一樣的蛋糕被拿到眼前這些小朋友麵前,顧雙城麵不改色的切著蛋糕,看著冰冷的刀刃染上軟香的奶油,不知道切到第幾塊的時候,舞池那邊的樂隊忽然停了下來,偌大的宴會廳陷入了一片赫然的寂靜之中。

……眼前的一切如同是一卷塵封已久的畫布,那一陣隨著這身影吹進來的一縷冬風吹開了眼前這畫布,撣去了它的灰塵,讓所有的,都清晰如昨。

就在昨天,這身影就流連於這漩渦般的宴席裡,踢踏著嬌媚的雙%e8%85%bf,周旋,巧笑,嗔怒;

就在昨天,這身影就行走於這瀑布般的權貴裡,輕叩著高腳杯,抬頭,側麵,咬耳朵,彆有深意的吐露玄機;

就在昨天,這身影就消失於這金山般的交際圈裡,轉身的背影被淹沒,所有人都見到她消失了,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匆匆趕來這裡的時候,顧雙城可沒看見那盤子裡的櫻桃是那麼的嬌紅,沒看見那盛開在水池裡的瓊花是那麼不可方物,沒看見剛才孩子們的臉上是那麼燦爛的笑容,沒看見多少男人眼中的驚豔,沒看見多少女人眼中的豔羨,更沒看到這滿堂的疑惑與……一種彌漫在整個宴會廳裡的寂寞。呐,如果這身影不在這畫布之中,這畫布便沒了點睛之筆,就像是詩歌沒了靈魂,美女沒了勾魂攝魄的眼;呐,如果這身影不緩緩在這畫布裡著色描線,這畫布便沒了一絲絲張揚的生氣,和某種讓人想說臟話的魄力;呐,若沒這身影的出現,誰也不會察覺這宴會廳原來是那麼,那麼的寂寞。

一場前所未有的生日會,怎麼能沒有她呢?

“她怎麼會來?年底我家也遞過去請帖了,都沒見她回應。這下怎麼來了?”

“瞧瞧她,又換了新發型,嘖嘖,還變瘦了呢。”

“挺憔悴的啊,真沒想到,她一聲不吭的樣子有點嚇人。不是說瘋了嗎?”

“瘋子能上這兒來?還是仇人家的聚會呢?她也敢來?”

“噓噓,你們彆說了,仔細讓她聽見,今天不是顧雙城的生日嗎?她來參加也不奇怪,不是?”

“可是,沒聽說邀請了她呀。”

“言戰來就來了,還需要什麼邀請啊?”

那麼多張嘴在議論著,也有那麼多條%e8%85%bf在讓開著,那身影孤零零的站在眾人讓出來的那條路的路口,哪裡也沒有張望,和誰也沒打招呼,隻是望著顧雙城那一頭。

……

滿堂的祝賀都不及這一抹身影立在那兒能慰藉顧雙城又長了一歲的欣喜與苦楚;滿桌的禮物都不及這一抹身影緩步向顧雙城走來時能讓她怦然悸動;滿廳的花香味、香水味、食物的香氣和特意調製的宴會香氛都不及這一抹最最熟悉的龍%e8%88%8c蘭香水味能讓顧雙城眼眶發熱,鼻頭酸澀;滿嘴的千言萬語都堵在了喉嚨口,那每一句話都是從她的愛裡溢出來的,卻也都不及那正向她走過來的言戰那麼具有說服力,和滾燙的愛……與疼。

作者有話要說:擁抱所有等待的家夥們,謝謝。我願這平靜的生活能蔓延到全文結束的那一天,我願繼續保持這份熱並最終全力綻放,謝謝你們給我的每一分力量。事實上,我並不擅長與讀者交流,看到你們能留評,還能歡迎我歸來,我很感恩,我接著更了。

在此,特彆謝謝格子木木之前給我扔的十多個深水魚雷,我下個月買菜就指望你的魚雷了,感謝所有人的訂閱,對我生活上的資助,非常感謝。

☆、生辰 下

這是自雲老爺子葬禮上的言氏內鬥“醜劇”落幕之後,言戰首次在公開場合露麵,這露得還真叫所有人驚心動魄。

仿佛言戰的出現是驚飛了一灘聒噪貪歡的鷗鷺,烏拉拉的一群紳士淑媛們紛紛對言戰退避三舍,各人手中高腳杯裡盛得仿佛都不是甘醇的佳釀,而是一杯杯液體炸彈,各人都不禁摸了摸後脖子,總覺得冷颼颼的。轉瞬間,不少人對言戰的出現由驚訝轉為驚悚,言戰的裝束再簡約普通,由他們看來也像是見到了一個目露陰森之氣的女鬼。

都在傳,傳什麼呢?言戰病危久矣,哪天駕鶴西去是注定的,你想啊,先是得知自己的生父不是生父,生父換人了,換成了碰巧就在那天下葬的雲老爺子?後是得知自己的%e4%ba%b2哥不是%e4%ba%b2哥,%e4%ba%b2哥也換人了,換成了作對了半輩子的宿敵雲中天?這也就差不多能讓一個人連帶著崩潰、痛厥、憤世嫉俗、全軍覆沒,再來自殺也合情合理,何況辛辛苦苦經營了這麼多年的產業竟然是為給彆人做嫁衣,還連累的嫁衣沒給這彆人家的順位繼承人穿上,那繼承人就被車撞得七零八落。

傳了這麼久,沒見著言戰駕鶴歸去,反而是見到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個兒麵前,一些人當然是又驚又怕,他們可沒少趁著言戰糊塗的時候串通一氣、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和隔岸點火。如今這人兒是從棺材縫裡鑽出來的呢?還是真打算把一隻已經邁進墳墓裡的腳伸回陽間來?沒人知道,也沒人聽見風聲。

君不見呐,言宅一點風聲都沒放出來才叫人此刻格外心驚膽戰。假使言戰一個鯉魚打挺的行將起來,一竿子活活能打翻兩船人,到時候死的死,傷的傷,賠的賠,折的折……後果真真讓人不敢想。言戰一個指頭玩死過多少人,這些年下來,回家掰著腳趾頭都數不清啊。◢思◢兔◢網◢

方才多好的宴會氣氛都被破壞殆儘,作為東道主的顧沉淵當然無法再悠然的站在舞池裡。他正要走過去,有人喚住了他,轉過頭一瞧,不正是風頭蓋過天的傳媒奇才方研之嗎?

“顧市長,能否借一步說話?”方研之笑得彆有深意,顧沉淵知道她在抹黑言戰這方麵作出的傑出貢獻,這種深諳眾口鑠金之道的人,還是不得罪的好。

“好的,方小姐。”

兩人挪步到中廳後的小偏廳,方研之說話倒也沒拐彎,沒說兩句就直切重點的問道:“您知道雙城小姐和言戰之間的關係嗎?”

“知道。”令人頭疼的關係。

“我和幾個雜誌總監正在做一期新的報道,正是有關於……言戰和令侄女之間的關係。”方研之頗為意外,難道在顧、言兩家,言戰和顧雙城之間的那層關係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嗎。這倒大大超出了她的臆想,原本以為顧沉淵會堅決予以反對的,以顧沉淵的從官之路到從前顧家嚴謹的家教,都不可能允許出一個同性|戀的。

從剛才方研之彆有深意的微笑,到現在她眼中的疑惑和欣喜,都讓顧沉淵後背一涼,他的直覺告訴他,方研之的所謂新報道應該是將來抹黑言戰的方向,更可能是重傷言戰名譽的一把黑劍……但無論方研之要毀言戰於何地,這關顧雙城什麼事情?聽這口%e5%90%bb,倒像是捎上了顧雙城的,他這個侄女向來最煩見報,所以一律關於她的新聞,顧沉淵能壓都壓下來,甚至於最近已經開始抹除她在白山少管所的相關記錄。

“我很抱歉。你的新報道是指什麼?”顧沉淵開口問道。

“……關於言戰和顧雙城之間的,愛情故事。”方研之言簡意賅的認真道。

“我很抱歉?”顧沉淵側過頭,難以置信的比劃著雙手,“你能再說一次嗎?”

“在多次的出庭,和一些大大小小的公開場合上,她們之間表現出來的是戀人的%e4%ba%b2昵和熱度,而就在剛才,言戰來了……”方研之停頓了一下,似乎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己接下來說出來的話,“她來了。……很明顯,她不是來參加聚會的,她隻是來給顧雙城慶生,她們隔著人群看著彼此,那眼神……我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她們是戀人關係。”

“啪”得一聲,方研之動人且低沉的話語沒有像往常一樣感染聆聽者,反而挨了顧沉淵一巴掌。她看向顧沉淵眼底的震怒,不由微微驚訝的張開了%e5%94%87。

“我知道你是誰,你不過是一條一文不值的喉%e8%88%8c!你可以不停的蹦躂著%e8%88%8c頭,你有言論自由,你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去抹殺你曾經的雇主言戰,但你不能太貪心,顧雙城是我的侄女,你知道嗎?如果你膽敢讓她身上沾上一點臟吐沫星子,那麼我可不會像言戰那樣軟弱不能,我一定會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你的%e8%88%8c頭。”顧沉淵極力的克製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