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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話,又派人去外頭瞧了瞧記者們的動靜,索性大部分記者現在鏡頭裡都叼著雲老爺子過世的消息,今天的記者最起碼少了一小半。

顧雙城的電話撂下了,言齊已經在路上,新任二太太大著肚子無法過來。她看向言戰的臥室,裡頭傳來了講電話的聲音。

“替我看一看雲氏的股價,今天跌了沒有?……我們言氏呢?漲跌和雲氏相比是多少?嗯,好,好,辛苦你們了,繼續保持穩定。”言戰對著鏡子整理好衣領,眼睛有些浮腫,她塗了點眼霜,顧雙城走進來,說:“程源還在偏廳等著。他陪言賦下機後,好像在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要當麵和你說。”

言戰的眉頭挑了一下,“我先去偏廳。你父%e4%ba%b2過來了嗎?”

“言齊在路上了。”

“好。”

“等等。衣領還是有點皺。”顧雙城走過來,低頭給言戰整理了一下衣領,言戰握住她的手,說:“不問我為什麼不說二叔公已經過世了。”

顧雙城笑著搖搖頭,言戰摸了一下她的鼻子,“和式微一起管著家裡,我去偏廳了,你父%e4%ba%b2來了,再派人來叫我一聲。”

“去吧。叫錦繡熱了兩份早餐,你和程源一起吃早餐吧,我就不陪著你了。”

言戰捏了一下顧雙城的%e5%b1%81%e8%82%a1,緩步從側邊的回旋樓梯下到園子裡,繞過園子來到安逸的偏廳,程源見她來了,連忙站起來,大約這些天在新加坡都沒空吃早餐,程源正吃得歡實呢,嘴角還沾著一點麵包。

“坐。彆拘禮。吃吧。我肚子也餓了。”言戰拿起一塊抹好的麵包,咬了一口,程源擦了兩下嘴,喝了一口濃香咖啡,言戰瞧了他一眼,問:“在路上遇到什麼怪獸了?”

“……”程源四下瞧了瞧,他站起來,躬身側到言戰耳邊,說了一番話,言戰微微一滯,“他怎麼到本市了?總不至於是路過。”

“我也正擔心呢。先前也沒收到過消息,突然造訪,有些不祥的預感。”程源笑了笑,又坐回對麵,說:“言總,您彆怪我話多,那孩子敢去糟踐中央高官的嫡子,還鬨得人儘皆知,這責任,他就得擔著。您為了言家要護著他一些,我們都能理解,但是,他要是不嘗嘗苦頭,彆的孩子爭相效仿,言總,您也不是萬能的啊。”

“這事兒善了根本不行,我就是想送那個不知輕重的混小子去裡頭蹲幾年,也送不進去,對方一句話也不說,顯然是沒得商量。我把這事兒晾在這裡也是沒辦法,主動權不在我們手上,隻能兵來將打水來土掩。”言戰喝了一口牛奶,“距離領導人換屆是越來越近,最近有些平時四平八穩的官兒已經開始晃動了,我們言家在官場上的人,眼看,就得被換下來幾個。柏南箏如今升得也不順當,雲家那頭的人打壓的厲害,趕巧了顧沉淵又借力打力。”

“官場上的有些人,我們也指望不上,三叔公口風緊,全都巴著言齊,對我們也是吝嗇至極。”程源皺皺眉頭,言戰吃完了早餐,說:“二叔公在言宅,你知道?”

“知道的。下機後,小言董覺都來不及睡就得去見他老人家,他是有什麼急事嗎?”

“不知道是不是說起那些照片和視頻太過生氣了,剛才心臟病突發,過世了。”

“什麼!!”程源嚇了一跳,今天不是愚人節,這玩笑也太過驚悚,他站起來又坐下去,“怎麼偏偏挑這個時候?剛剛開過家族會議,又是在本宅過世,恐怕一些人又要給您潑糞了。”

言戰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果子釀,“我看這事蹊蹺的很。……我知道二叔公一直對我有芥蒂,縱使相信我,心裡也是埋怨我用的都是外姓人。”

“那您……心裡芥蒂我們這些外姓人嗎?”程源半開玩笑的問,他與陳祁東、沈嘉盛及連如白,包括所有言戰手下的非言姓人,長期以來都遭受著言氏家族內部強大的排外困擾。

聽見程源這麼問,言戰眨了一下眼睛,拿起高腳杯,“乾杯?”

程源望著言戰眼中忽然溢出來的一抹流光,心裡有些肅然,他小心的拿起高腳杯,問道:“為什麼乾杯呢?”

“為了接下來的新局麵。”言戰意味深長的沉聲說。

程源也跟著笑了,碰完杯後,他一飲而儘,說:“我從來沒想過我能這麼快喝到這杯酒。”

“你們都是我這頭的人,長期以來,無數個日日夜夜,你們所忍受的排擠和無辜,也正如同是我所忍受的。所有加諸於你們身上的不公和比其他言姓人雙倍的辛苦,我會一一讓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夥們加倍奉還。”言戰也仰頭喝光了杯中的紅酒,程源瞬間坦然起來,這就是他們熟悉的言戰,總能在一片瘋狂的混亂裡依舊保持清醒的可怕的頭腦。

“你女兒現在還好嗎?”言戰想起了程源那晚是帶著發燒的女兒來開會的,她一問,程源就笑道:“小孩子,發燒第二天就光著腳在酒店的地板上跑來跑去了,你不用掛心。”

“她幾歲了?”言戰記得去新加坡喝程源女兒滿月酒的時候,那小姑娘柔柔軟軟的被裹在繈褓中呢。

難得和言戰閒話家常,程源打開話匣子,開始說他女兒的成長趣事,言戰聽得津津有味,程源就是個絮絮叨叨的慈父,凡是關於寶貝女兒的,事無巨細能說上一整天。

——那頭的二叔公被電擊搶救了兩下依舊毫無生氣,看得一旁的言賦心也跟著拎起來,二叔公猝死在本宅,這又要讓人大做文章了。

猝死?又是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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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戰和程源正侃侃而談呢,一名女傭走進偏廳來,懇切的說:“三小姐,雙城小姐讓您過去呢。”

“好。”言戰拭了一下嘴角,欠身站起來對程源說:“你也過來吧。”

兩人繞過園子的時候,就見到言齊的車堪堪停在了大園子中央,車頭撞在了噴水池旁,連車都沒開進停車場就直接奔進去表孝心了?程源臉色一黯,小聲說:“言總,這下恐怕有好戲看了。”

“是呢。好久沒見著言齊演戲了,也不知道這演技長了沒有。”說到此處,言戰加快步伐,嗬,進了正廳就瞧見傭人們鴉雀無聲,除了錦繡被言齊訓斥得低下了頭。

“你們到底是怎麼照顧他老人家的?居然讓他老人家千裡迢迢的過來,就客死在……”

顯然是訓了幾分鐘了,一些女傭的臉色變了變,她們心裡是不屑的,言齊算什麼東西,到主宅來耍威風?還敢指著錦繡姐的鼻子罵?也不看看如今這家裡頭的主子是誰?

“二哥,你得注意說辭,二叔公可還在搶救呢。要是他老人家醒了,聽見你說他客死……這可不大好。”言戰表情哀穆,她知道言齊沒膽子訓斥她,自然也就隻能拿傭人們出出氣,他看向言戰,“你好歹管管家裡的傭人,一個賽一個的沒用,連二叔公都照顧不好。”

“傭人有的是時間去管,二叔公可沒時間等我們,我心裡急得很,二叔公這也太突然了,我和程源正誇他老當益壯,這怎麼就……我們上去吧,趁著二叔公還有一口氣。”言戰抬%e8%85%bf上樓,言齊緊隨其後,顧雙城和言式微守在客房門外,言齊問道:“人緩過來了嗎?”

言式微悲傷的搖了搖頭,“爸爸,你來得太晚了,本來二叔公剛才還清醒著,有話要交代你,可惜剛剛已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什麼……”言齊推門而入,跪走到二叔公的床前,登時眼淚汪汪的說:“二叔公,是我妹妹言戰她不孝啊,傭人都管不好,沒有好好照顧好你,傭人們真是太沒用,讓你這麼突然就……嗚嗚,二叔公,您這一走,叫我們這些小輩可怎麼辦?”

言戰衝圍觀的程源翹起了大拇指,意指言齊的流淚速度是比言忱過世那會兒快了,程源苦笑半聲斂住了神情,參與搶救的兩名男傭想要拉開狀似悲傷過度的言齊,言齊甩開了他們的手,說:“你們是怎麼搶救的!”

言齊泣不成聲,他拍了拍跪在一旁言賦的肩膀,“二叔公,熙和還小,你這麼一走,他可怎麼辦啊?”

望著言齊哭得越傷心,言賦心裡就越冰冷,當初他父%e4%ba%b2猝死之時,言齊哭得和現在一個樣,他這麼哭,多半是心裡已然有了什麼取而代之的陰狠計劃。

“二叔,你彆難過了。”言賦抱住言齊,這叔侄倆就各懷心思的哀哭著,言戰吸吸鼻子,緩步走過來,半跪在地上,安慰道:“今年真是我們言家的風雨之年。”

言賦望向言戰,言戰一瞧,就知道言賦這孩子是觸景生情,怕是想到了當初言忱離世之時的人情冷暖,她靜靜的望著言賦,沒一會兒,言賦就覺得心裡暖和起來,他沒有再流淚,言式微在這時候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她衝言賦使了個眼色,言賦立刻會意的拍了拍言齊的肩膀,說:“二叔。你彆難過了。叔公也肯定也不想看到我們難過。”

“你如今也是我們言氏的當家人,也不能悲傷過度啊。”言齊看向好像是鬆開了心理防線的言賦,問道:“二叔公臨死前,要和我說什麼?”

“二叔公等了很久,你還是沒來,他最後和我說,希望你和姑能齊心協力,幫言氏度過這次難關,千萬不能分家。”

“…………”言齊在心裡啐了一口,原以為是什麼有用的話,誰知道這老家夥是臨死了還是要把他和言戰這個娼|婦綁在一起!他緩慢的站起來,擦乾眼淚道:“這真是他老人家的臨終遺願?”

言戰扶著言賦站起來,言式微也站起來,顧雙城走過來,扶住了言戰,言賦也站直了身子,點頭回答道:“是的。二叔。這是叔公的臨終遺願,他說完,就……”

“言戰,你說,這真是他老人家的臨終遺願?”言齊打斷了言賦的話,問道。

言戰和言齊四目相對,氣氛頓時由之前的悲傷轉為對峙。

言戰沒有說話。

“若不是因為你和言忱的醜事鬨得人儘皆知,二叔公也不會被你們氣成這樣!他本來還能多活幾年,現在,就這麼歸天了!二叔公會這樣就走了,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二哥。個人的命數自有天定,當著叔公遺體的麵兒,你能不能把這些話收起來?你來了,我們就得商量著對策,一旦外頭知道二叔公過世的消息,剛剛穩定了一周的股價肯定要再跌,你的這種說法要是謠傳到市場上,言氏製造的公信力恐怕又得往下坡路上栽。”

“利益,利益,你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