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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竟然隻是澄清最近言氏和雲氏不睦的傳聞?在這麼多謠言四起的日子裡,這也是媒體們第一次見到言氏的新聞發言人,下麵請收看記者前方在現場發回來的報道。】

雲宅的後花園裡擺著一台電視,大屏幕上正播放著每個新聞台都在播放的言氏新聞。一隻蒼老的手氣定神閒的揭開白瓷碗,被褶皺環繞的薄%e5%94%87抿了一口茶。

“老夫人,要給你生個暖爐嗎?”女傭問。

“媽,你瞧這丫頭!真不夠激靈,今兒天陰著呢,當然得拿來暖爐過來,放點兒茉莉花瓣進去。”羅可欣撥了個龍眼,送到楚惜雲的嘴邊,“媽,這龍眼新鮮,您彆總一大早就喝茶。”

楚惜雲張開嘴,她放下白瓷碗,說:“言戰真像她母%e4%ba%b2遲春水。”

“……什麼?”羅可欣削尖了耳朵,問道。

楚惜雲吐掉龍眼的籽,說:“我說,言戰很像她母%e4%ba%b2,無法被激怒。在她心裡,沒有止不住的憤怒,隻有止不住的利益。”

羅可欣搖搖頭,“媽,是不容易被激怒而已,她心裡肯定難受,這麼大一口醜字畫在臉上,她呀,隻是裝作宰相肚子裡能撐船而已。”

“有空,多陪陪中天,不用陪著我,我看看電視,也不覺得這日子有多寂寞深長。”

“媽……我兩個哥哥最近正愁呢,明明克裡斯的案子都鐵證如山了,偏偏讓言戰給鑽了空子。”羅可欣說得兩個哥哥,正是在克裡斯案件中儘心竭力的羅國慶與羅天和二人,“官場上的事兒我確實不懂,可是誰都知道鐵打的言戰,流水的官兒,言戰在其位,我這兩個哥哥,又怎麼能和羅石磊相抗衡?哎。我父%e4%ba%b2做了一輩子緝毒警,卻沒有我大伯那個連槍都不會開的書生官位高,我大伯自己是總警司,兒子羅石磊能有多少實戰經驗,也是總警司!我打小就覺得不公平,我兩個哥哥在前頭流血,獲利的卻隻有羅石磊,他那個老婆汪碧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好媳婦。”楚惜雲握住羅可欣的手,“今次克裡斯這案子,你,還有你那兩位哥哥都是儘心竭力的。這事兒,當初我屬意你插手,不過是見那克裡斯是瘋子,臟東西沾不到你身上,可惜啊,克裡斯是瘋過了頭,一件正事兒也沒辦成就被依法槍斃了。下次可得找一些辦得了正事兒的瘋子。你不必眼紅羅石磊現在的官威有多大,他現在也焦頭爛額著呢,你兩位哥哥隻要略等一等,這羅石磊再硬的石頭,也是不攻自破。”

“媽,您就彆安慰我了,言戰還在呢。這辦得了事情的瘋子也是有的,譬如克裡斯的一些鐵粉,都已經自發組織了起來,一麵悼念克裡斯,一麵也計劃著怎麼除了言戰,那幫人慫了些,不過,隻要媽你肯點撥一二,也能成事兒。”羅可欣今早可比楚惜雲起得早,牙也沒刷就去看了新聞,東看西看,還是沒看見她想看見的,心裡的失落一陣又一陣,她真是怕夜長夢多。……本來已經是一隻快要斷氣的魚,要是誰給她吹幾口氣,誰再給她鬆鬆筋骨,指不定她這尾巴一撩,又活蹦亂跳的回到深海裡……再捕,就找不到這次這張漁網了,那可就難捕了。

“言家那三個叔公還在呢,尤其那個和言齊一個鼻孔出氣的三叔公,這次,這麼好的機會,這三叔公可斷不會坐視不理。”楚惜雲端起白瓷碗,啜飲一口香茶,愜意的說。

“您是說……就算言戰在人前擺得妥,人後,她的後院也一定會燒起大火來?”羅可欣高興的問。

“不燒,那除非言家的三叔公死了。”

羅可欣點了點頭,“若是言齊上了馬,那對雲氏,可真是再好不過的事。”

“老夫人,您的暖爐。”女傭拿過來一個黃金暖爐,楚惜雲指了指電視,說:“把電視關了,推老爺子出來,太陽好像又出來了,讓他出來聞聞這新鮮空氣。”

“是。”女傭拿起遙控器,“哢噔”一聲,電視被關上了。

——言宅。

“哢噔”一聲,電視又被關上了。顧雙城看向一把將自己手中遙控器奪過去的言式微,皺眉頭道:“我隻是想看看電視。”

“我一點也不想在吃飯的時候,聽到外頭那幫雜碎在說什麼。你聽不明白我的意思嗎?電視上說得全是一派胡言,壓根聽不到真話。你彆再開電視了,再開,我就把遙控器扔進魚缸裡。”言式微捏著遙控器,顧雙城點點頭,“坐,吃飯。”

一向齊樂融融的餐桌前,此時隻剩下顧雙城和言式微兩人在動筷子。

“你今天去哪兒?”言式微夾了一塊軟骨,嚼得咯吱作響。

“留在家裡。……你呢?”

言式微點點頭,“算你聰明。現在不能出去,言宅外麵的記者比螞蟻還多,出門就能踩死一坨。……你看了網上的視頻嗎?”

“沒有。網上也聽不到真話,不是麼?”顧雙城眼眶微腫,言式微的眼睛也是紅紅的,真算起來,言式微比顧雙城早出生幾天,她能算是顧雙城的姐姐,言式微吃了幾口飯,見低頭細細吃飯的顧雙城不像剛出獄那會兒討厭了,就撿起話頭,“你知道嗎?我們很快就會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那要恭喜我們的父%e4%ba%b2呢。”顧雙城早就聽說言齊的新夫人是懷著言齊的種進的門,是早就和言齊好上了,木雲歌被長輩們押進祠堂簽下離婚協議書的時候,這位新夫人遮得好,愣是沒有誰瞧出來她肚子裡睡了個太子爺,這位新夫人遮得妙,先前來宅內給言戰探病,也沒有誰覺得這位新夫人是位有腦子會上位的人精。

“哼嗯,三叔公就等著我父%e4%ba%b2能有個兒子,這下好了,趁了他的意!我們的父%e4%ba%b2一定美出來鼻涕泡了!”言式微撂下筷子,“顧雙城,有沒有閒的發慌?”

顧雙城瞧著言式微那陰毒的眼眸就知道她要乾什麼,顧雙城搖搖頭,說:“我隻想呆在家裡。”

“我們請那位新夫人來家裡玩玩~”

“你真的是閒得發慌了。”顧雙城看向言式微,“你在言氏是有股份的,不如去公司給姑姑端茶遞水去,要是你,實在閒著的話。”

“現在我可不敢送到姑麵前去,不被扒了皮才怪!我也勸你彆往跟前送,小賦中午去言氏就被姑趕他和程總一塊去新加坡了!”

“去新加坡做什麼?”

“去新加坡做什麼輪不到我們管,小賦說了,姑姑麵兒都沒讓他見,一紙文件下去,就把他趕去新加坡了。他叫我們在家裡也最好彆再做小動作,姑這次可惱著呢,隻是騰不出手來捏咱們。”言式微腦子裡想的還是那位新夫人肚子裡那個男娃娃,“顧雙城,你不覺得那女人的肚子特彆礙眼嗎?”

“沒見過。”顧雙城放下筷子,招招手讓錦繡過來,“錦繡,讓陳管家打電話去言氏問問,姑姑中飯吃了沒有?”

“好的。雙城小姐。”

言式微看向顧雙城,“你真的,不閒得慌?那我就單請那位新夫人來家裡,你上樓,去你自己的房裡呆著,彆礙著我的事兒。”

“這是胡鬨。你這時候請新夫人來言宅,即使那新夫人自己腳笨摔倒了,摔死了她肚子裡的男孩,彆人,也會算在姑姑頭上,言家誰不知道姑姑保了你和你母%e4%ba%b2,你們是姑姑這邊的人,做了什麼,最後害的還是姑姑。”∮思∮兔∮網∮

聽完這話,言式微壓下一口氣,不滿的低聲說:“大伯就從來都不重男輕女,他還在的時候,看我和小賦都是一樣的。我們的父%e4%ba%b2呢,怎麼就這麼重男輕女……難道他的女兒,都是不值錢的破玩意兒?”

顧雙城閉上眼睛,她吸了一口氣,“姑姑在,就夠了。”

言式微濕了雙眼,她搖頭道:“你自小和父%e4%ba%b2就不%e4%ba%b2,我和你不同,我是在他身邊長大的,他說不要我們母女,就不要了。前天好不容易接到他的電話,你猜他和我說什麼?”

“說了什麼?”

“說是找了好人家,叫我早點嫁人。我等了父%e4%ba%b2這麼久,沒想到隻等來了這個。哼嗯,我的婚姻也不過是給他鋪路的。從前,我以為爸爸因為忘不了你的母%e4%ba%b2,才會這樣,沒想到,為了奪下言氏,他是什麼都肯舍。”言式微吸了吸鼻子,“姑待我如此,我自然不會做傷害姑的事。隻是,我一定要為我和我母%e4%ba%b2,向言齊這個色迷心竅的老鬼討個公道。”

顧雙城拍了拍言式微的肩膀,“你也是整夜沒睡,上樓休息去吧。如今我們的父%e4%ba%b2是真有了兒子,也不知道三叔公這次又要做什麼大文章了。”

顧雙城發現她自己對言齊沒有這樣的恨,大約是因為她從來沒得到過言齊的父愛,而言式微曾經得到和擁有過,如今被活活割下,還是言齊%e4%ba%b2手割下的,想必她心裡真是血淋淋的,否則,也不會在她這個昔日裡被看作是蟑螂的人麵前說這一翻話。

顧雙城心裡沒有彆人,隻有言戰。這些都激不起她的絲毫情緒,無非是和言戰沾了邊,她才多說幾句。她看向依舊義憤填膺的言式微,又勸了一句。言式微轉過身,大步的跑上樓去了,她推開自己房間的門,驀地撲在床上,沒天沒地的哭了一通,哭完她的手機就響了,她一看號碼就立刻收斂神色,接起道:“您好。……是的,言戰已經去言氏了,早晨股價回升了不少。”

“式微小姐,現在是非常時期。”

“請您明示。”

“我們被人發現了。”

言式微立刻瞪大眼睛,“這怎麼可能,難道你們懷疑我嗎?這幾年來,我從未……”

“式微小姐,你的每次任務都很出色,我們信任你。指使內奸的人是趁著克裡斯案件的發生,才從我們的內網竊取了那些照片和視頻。”

“聽著,如果你們信任我,就不該再和我說是從內網上竊取出來的?難道你們每一個知道內網的,都看過那些照片和視頻嗎?如果你們都看過,上次你給我打電話之時,就不會一副慌了手腳的語氣。到底……是從誰的電腦上偷出來?我忠於大伯的遺命,如此殫精竭慮的為你們工作,你們說信任我,這又是哪裡信任我?”言式微擦了擦眼睛,那頭機械的回答道:“式微小姐,您不該忘了言忱先生委任你的遺命裡,包含了一條,不該問的,彆問。”

“從誰的電腦上被偷出來,就說明這個電腦的主人有問題,它攥著這些照片和視頻,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有朝一日,來勒索言戰嗎?我無法不停止我的猜測。我們是合作者,是忠實的夥伴,不是麼?”言式微沒有像平時那樣退一步不敢言,她被這些疑猜攪得不得安寧,憑著第六感,她隻覺得這個電腦的主人和過世的言忱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