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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斯鬨沒鬨夠,他要是沒鬨夠,我這回挨刀,下回挨槍子兒,再下回挨大炮!”

“你怎麼這麼沒心呢!那一刀是戳進狗肚子裡了!你還笑的出來!?”顧雙城把言戰摟在懷裡,又不敢像平時那樣擰她幾下解氣,最後隻好咬住她的%e5%94%87,撕扯了片刻,言戰倒是笑得更歡了,她推拒著,微喘道:“被人捅一刀多稀罕呀,何況是我言戰被人捅一刀,那就更稀罕了!”

“你!”

“彆咬啊,再咬我的嘴%e5%94%87就被你吞下去了。”言戰慢悠悠的閉上眼睛,靠在顧雙城肩膀上,輕輕的說:“到了叫我。”

“……”顧雙城無奈的笑了笑,車行百裡便停在了一處雅靜閒逸的小石林外,司機見到了診所的後門,就轉過頭衝顧雙城小聲的提醒了一下,顧雙城在言戰耳邊輕輕的喚道:“到了……起來。”

言戰眯縫著眼睛,繼續裝睡,顧雙城%e8%88%94了兩下她的眉頭,“到了、起來。”

“我睡著了。”言戰說。

“真睡著了?”

“嗯。”言戰話剛落音,顧雙城就將她從輪椅上抱起來,言戰輕叫一聲,“真輕啊。”顧雙城在言戰耳邊歎道。

“……”顧雙城把言戰從車上抱下來,言戰睜開眼睛,入眼的全是青蔥低矮的常青樹,個個被修剪的精神靈氣,像是一個個剛從宴會上回來的紳士。小石林的高處佇立著幾隻黑色的鳥兒,它們一動不動的盯著被顧雙城抱在懷裡的言戰。顧雙城每踏一步,抱得就更緊了一些,顧雙城問:“這樣抱著,疼嗎?”

“有點疼,彆抱這麼緊。”言戰打了個哈欠,那些黑色的鳥兒依舊注視著這個臉色蒼白的女人。

在這恍若春日的陽光裡,言戰把半張臉都埋進顧雙城脖子上鬆鬆垮垮係著的圍巾中,那鼓起來的、一圈又一圈的圍巾,既溫暖又染透了顧雙城身上的氣味,熏熏然的,言戰當真舒服的打起瞌睡

來。

六個保鏢分彆站在兩人身前、身側和身後,這小石林看著不大,可真要穿過去直入診所內,還是費些腳力的。顧雙城低頭一瞧,言戰的側臉拱入絨絨的圍巾裡,小鼻子、小嘴巴都瞧不見了,眼見著是真睡上了,她輕喚一聲,言戰果真沒理會她。

言戰是半眯著眼睛,模模糊糊地,她能瞅見小石林裡的那些樹影花枝,還有那些站定不動的黑色鳥兒,介於睡著和醒來之間,一些從肚子上的傷口竄上來的痛感緩緩的流入言戰開始變得溫吞的腦子裡,她半睜開眼睛,似是睜開右眼瞧了一眼……

言戰?快醒醒,言戰?

言戰聽見言忱在喚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到言忱溫暖而粗糙的指頭在她臉上輕揉,她睜開了眼睛,言忱就近在眼前,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單薄瘦小的孩子,而言忱仍是大人的樣子,言忱抱著她,喋喋不休的說著。

大哥,你又來找我玩嗎?可是我不能陪你玩,我受傷了,現在要去複查。

如果你是我在懷裡,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傷。沒人能保護得了你,唯有我。

我不再是個孩子了,大哥。

不,你是個孩子,你一直被顧雙城所蒙騙,她是個騙子,徹頭徹尾的騙子!言戰,跟我走,好麼?

大哥……

言戰想要推開言忱,卻發現自己的的確確變成了一個小胳膊小%e8%85%bf的孩子,她咬了一口言忱的手背,從他懷裡跳下來,落在冰冷的地麵上,言戰低下頭,又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她和言忱站在望不到儘頭的冰原裡。

冷風獵獵的吹拂著言忱墨黑色的短發,他輕撫似的拍了一下言戰的頭頂,說,看著我,言戰。

言戰不確定的看向此時雙眼含淚的言忱,又堪堪的後退兩步。

看著我,言戰。

言戰知道這一定是個夢,言忱從未像這夢裡這般被脆弱腐蝕到難以分辨的麵目。真實的言忱,真實的言忱……言戰恍然發現言忱的臉就貼在她的臉上,她能確確實實的聞到言忱身上的雪茄味和白蘭地味道。言戰半是惶恐半是留戀的擁住言忱,懷著一份僥幸的希冀,她真有些希望言忱還在人世。

我很想念你,言戰。非常想念你。

除了我媽媽之外,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你並不僅僅是我的家人,你還是我的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夥伴。我總惹你發火,讓你擔心、為難和無奈,然而你卻不遺餘力隻為讓我成為更優秀的商人。

言戰每說一句,那黑鑽般的眼淚就一顆一顆的從言忱的眼眶裡滾落,言戰也不自禁的哽咽起來,斷斷續續的說,無論你是生是死,我都將忠於我的允諾,你的事業就是我的事業。我發誓。……所以,求你,求你,彆再折磨我,我要和雙城在一起。

她是個騙子!徹頭徹尾的騙子!

不,

不是!她不是!

她是個騙子!徹頭徹尾的騙子!

不,不是!大哥,她不是!她愛我,就像我愛她那樣!

那麼,為什麼你不敢睜開眼睛看看她?

我敢!

那就睜開眼睛啊?看看她,看看你的顧雙城,究竟是什麼樣子?現在!

言戰立即轉過身去,朝冰原那一頭跑過去,喊著,夠了!我要離開這兒!

沒跑多久,言戰就渾身無力的坐倒在地上,言忱從冷霧中緩緩走過來,他輕而易舉的將言戰抱起來,言戰泄氣的捶打著四周冰凍的空氣,吼道,我要離開這兒!

跟我走。

大哥,我不會跟你走。你已經死了。

那就……和我……一起……

還沒等言忱說完,言戰就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霍然地從夢境中掙%e8%84%b1而出!

突兀而又沉重的咳嗽聲嚇壞了正抱著言戰下台階的顧雙城,言戰痛苦的嗚咽一聲,顧雙城連忙湊到她眼前,喊道:“言戰?言戰?看著我,看著我。”

“我不能和你一起死,不能,不能……咳咳!咳咳!”含糊不清的一些字從言戰口中蹦出來,她睜開濡濕的眼眸,顧雙城焦急的臉龐映入心房,剛才似乎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又恢複了跳動,言戰猛然清醒,她張張嘴巴,四處看了看——

“我們現在到一樓去複查。這是VIP區,沒有其他病人。”

“我睡了多久?”言戰問。

“十四分鐘。”

“……”言戰抓了一下顧雙城的胳膊,“放我下來。”

“你的雙%e8%85%bf在發抖。”顧雙城想用自己的額頭貼一下言戰的額頭,言戰卻立即側過頭去,肯定道:“放我下來。”

“你……又夢到了言忱?”

言戰詫異的看向顧雙城,“……”

“他想拖你下地獄,是嗎?我問過言賦,他說從警局出來的時候,你確實非常心不在焉,才會讓那個女粉絲有機可乘。”

“……彆再說了。”

“他在夢裡都說了什麼?”

“顧雙城!”

“你讓他從夢裡出來和我爭?隻敢在夢裡和我爭?”

“你在胡說什麼?!”

“是。我確實在胡說。你在我懷裡,而他卻能輕而易舉的鑽進你的夢裡,讓你像個可憐巴巴的白老鼠一樣發出怪誕的咳嗽聲!該死的,我剛才差點被你嚇得……”顧雙城看向言戰被眼淚暈染的眼眶,她頓了頓,“我尊重死者。”

“放我下來。”

“不。”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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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不!不!”

恰似夢境中抱著言戰不停向冰原另一頭走去的言忱,言戰張大嘴巴,就這麼怔怔的望著不肯放自己下來的顧雙城,她停頓了幾秒,在爭執不下間,她竟然從顧雙城臉上看到了幾分肖似言忱的影子,她再次吼道:

“放我下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知道!”

“…………”

“彆碰我!”言戰的一隻手捂住了左眼,另外一隻手用力猛推著顧雙城,“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不,不,不,不,不!!!!”

“彆碰我!”言戰像是在夢裡咬言忱的手背一般,咬了一口顧雙城的手背,她雙腳軟趴趴的踏在地上,靠著診所裡淡白色的牆壁,認真的比劃著手勢,說:“彆碰我。彆碰我。”

“……”

顧雙城不再說話,言戰微微顫唞的身體就這麼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她微微向後縮去,就是不肯靠近顧雙城半分。

她從腳到頭的望了顧雙城一眼,視線又在她戴著黑色手套的雙手上停了一下就順勢低下頭去。

“我有點不舒服……”言戰懇切的望著地麵,又加了一句,“是真的不舒服。”

“……”顧雙城知道言戰複原的不錯,但是睡眠極其不好,半夜裡總是出冷汗。

言戰靜默的靠在牆邊,雙手捂在%e5%94%87間,偶爾哈一口熱氣,倒真像個剛從冰原裡走出來的人。

顧雙城也感覺到一絲涼意從走廊的窗戶裡鑽進來,她%e8%84%b1下手套,用雙手不停的揉搓著自己的臉,不時望一眼言戰。她不想無端的違逆言戰,讓她這副病顫顫的身體再因為憤怒而搖搖欲墜,顧雙城望著言戰,言戰則望著冰冷的地麵。

這走廊上雖說沒有其他病人,但是有護士在走動,有護士一眼就認出了言戰。她們在議論言戰是不是戀|童|癖時,顧雙城看到言戰的手指不自覺的動了一下。

那蒼白的手指如同折翼的雛鴿,纖纖一動。

當第五個護士經過時,言戰抬起頭來,衝那個護士笑了一下。

“真的是言戰……”那位護士微微怔住,唏噓的低聲說。

“……”言戰隨即看向顧雙城,“我們去複查,現在就去複查。”

顧雙城沒有抱言戰,言戰也沒讓顧雙城抱她,接下來做檢查的時候,言戰都是自己緩慢的走來走去,顧雙城麵無表情的站在言戰身邊,她無從得知言戰剛才究竟夢到了什麼,而言戰顯然不想對她多說半個字。

“言小姐,恢複的很好……”醫生笑眯眯的說著,言戰點了點頭,心不在焉的聽著醫生說話。顧雙城聽醫生說得差不多了,就推著輪椅走進室內。言戰大約是檢查過程中的確走得有些累了,就半是順從的坐到輪椅上。

“我自己來。”兩人出了診室,言戰抬頭看向顧雙城。

“什麼?”

“我自己來,反正這輪椅是遙控的。把遙控器給我。”

“……”顧雙城立即把雙手伸進輪椅後麵的袋子裡,學著孩子找玩具的不耐煩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