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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城?”

顧雙城拿開胳膊,避開了言戰的手指,麵無表情的開著車,言戰觀察著她冰雕般的側臉,“雙城……你好漂亮。”

“雙城,你是不是找了我很久?……”言戰討好的摸了一下顧雙城的臉,顧雙城仍舊不為所動,車子拐彎,言戰又摔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我隻是想自己走走,我沒想走很遠。”

“雙城,你看,是酸橙遊樂園,乾脆我們進去玩啊?”

“雙城,要麼我們去逛街嗎?雖然我沒什麼力氣,但是我可以陪你逛一逛的。”

“雙城,要不然,我們去看電影好了,車就停在這裡,你開那麼久了,是不是很累啊?我給你捏捏肩膀啊?”

“雙城啊,我們去美容院好了,我想做個腳底按摩。”

“……”

直至開到了言宅,顧雙城都未置一詞。

等車在停車場挺好,言戰低頭解安全帶時,顧雙城先下車,走過去不耐煩的扯開她的安全帶,又一把將她抱在懷裡,一路抱到了臥室。

“啊!”顧雙城將言戰扔在了大床上,又麵無表情的把整個臥室櫃子裡藏匿的零食和水之類的可食用物品全部沒收,言戰坐在床上,問:“雙城啊,你不和我一起睡了嗎?那你要去哪裡睡啊?”

顧雙城打開了整個臥室的所有

燈,又走到浴室裡,把水龍頭和浴室的蓮蓬頭打開,水聲嘩啦嘩啦,燈光熠熠,言戰又問:“雙城啊,你到底要乾什麼?”

顧雙城打開門,衝著樓下喊道:“如錦,把我們臥室裡的水閘和電閘都拉掉。”

“是,雙城小姐。”

“你……在檢查室內的……”

陡然間,整個臥室的燈全部熄滅,洗手間裡原本的水流聲也瞬間停止!顧雙城拿起遙控器,幾乎把房間裡所有窗戶都關上了。

“咦?唉?”

“嘭”得一聲,顧雙城關上了門,她在門外把這間臥室鎖上了。

鎖門聲讓言戰產生了某種後怕,她拍了拍門,喊道:“你敢關我?喂,雙城,玩笑開到這裡就夠了!你要乾什麼?喂,放我出去!喂?!”

顧雙城站在門口,就這麼聽著言戰拍門撂狠話,等她拍門拍了一段時間,話也說夠了,她開口道:“言戰,你必須在這個房間裡,好好反省反省。”

“喂!開什麼玩笑!喂!”言戰死命的拍著門,她把耳朵貼在門上,外頭剛開始還有一點聲音,後來就一點聲音都沒了。

世界——陷入了無限森寂中。

++++++++半++++++++++++++++步+++++++++++++++++++作++++++++++++++品++++++++++

夜愈黑。

言賦坐在餐桌的正位,一刀一刀的切他盤子裡的小羊排。

顧雙城坐在他的對麵,一刀一刀的劃開那些果蔬的肚子,她吃得全是素食。

言式微參加完名媛派對回來,已經吃得九分飽,不過,她仍舊讓廚房給她做了一盅清理腸胃的淡湯,拿著一根木勺子,一勺一勺的舀著喝。

木雲歌吃不下,隻看看菜色就回到她的客房了,臨走前埋汰了幾句廚師,還瞪了一眼一身名牌的顧雙城。

“姑呢?”言式微已經等得差不多了,她開口問。

言賦聳肩,顧雙城把點綴在杯邊的檸檬片扔進果汁了,喝了一口果汁,回答道:“她在臥室休息。”

“……那案子怎麼樣?”言式微知道案子的進展,也知道在法院裡發生了什麼,她皺眉道:“我好像聽其中一位陪審團成員的老婆講,姑在法院表現得很坦然。應該不會再繼續了吧?”

言賦和顧雙城對視了一眼,言賦開口道:“大概還會有二審。”

“什麼?!”言式微擦了擦嘴%e5%94%87,非常意外的問:“楊誼的律師,是不是問了一些很激進的問題?”

“他陳述了一些事實,推斷姑姑是個戀|童|癖。”言賦謹慎的看了一眼顧雙城,“雖然是無稽之談,不過報紙喜歡寫這些。”

言式微看了一眼言賦和顧雙城,“……好好笑。”她站了起來,離席不語。

餐桌上隻剩下顧雙城和言賦,兩人你切你的牛排,我割我的番茄。

“你把姑姑怎麼了?”言賦問。

“讓她在臥室裡反省一下。”顧雙城答。

“那你打算把她關到什麼時候?”言賦笑著問。

“關到我弄死你以後。”顧雙城笑著答。

“那樣也好,省得畫麵太血腥,弄臟了她漂亮的眼睛。”言賦大笑著喝了一口朗姆酒。

“乾杯。”顧雙城大笑著和言賦碰杯。

“這個世界就是很奇怪,明明沒有犯罪的人,偏偏天天去法院當被告。但是真的犯罪的人呢,卻可以在這裡和我舉杯暢飲?”顧雙城抿了一口果汁,“我真沒想到,格蕾絲那種小女孩,你也下得了手。未免太小題大作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什麼格蕾絲。”

“你一直覺得我在姑姑麵前在偽裝,其實言賦,你何嘗不是呢?除了格蕾絲,你還對多少人下過手?”

“我可以告你誹謗。”

“換個說法好了。你跟我沒什麼不同,姑姑要是知道你是什麼貨色,她同樣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我也換個說法好了。顧雙城,言戰這個女人,沒你想象的那麼堅不可摧,我在她身邊這麼多年,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你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你自己在做一些,讓她回不了頭的蠢事。我有預感,自大的你,終究會把言戰越推越遠,直到,她回到我懷裡。……嗬,還有就是,你想弄死我之前,記住,要先保住你自己那條臟命。”

……

言式微站在餐廳旁邊的大花瓶後,她聽著兩人冰冷徹骨的談話,後背也是一寒,她貓著腰,上了樓,又走到了言戰的臥室前,隻見言如錦和幾個女傭都站在附近,她隻好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她立刻撥通了那個電話。

“喂。我今天查過,格蕾絲那件事情……應該是小賦做得。做得比我還乾淨,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我隻是想到他那天和我說的話,又核對了一下他當時的行程。”

“顧雙城好像有底牌,她好像什麼都不怕。她已經和小賦在家裡水火不容了,我看他們遲早會打起來。可是顧雙城,憑什麼?!!”一想到最近顧雙城一家之主的派頭,言式微就覺得心裡隱隱的恐怯。

那頭說了一通,言式微開口道:“好吧。我隻是負責姑和小賦。好的,再見。”

雲宅。

雲嘯塵頭一天去雲氏上班,雲中天讓羅可欣準備了一桌子他這個唯一的弟弟會喜歡的菜肴,兩兄弟誰都沒提起昨天掀桌子的事情,但似乎可以說的話,越來越少。直到最後,雲中天和雲嘯塵再也無話可說,靈靈和小佑覺得疼愛他們的大伯和同樣疼愛他們的爸爸之間陰雲秘密、雷聲隱隱,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孩子吃得很快,覺得苗頭不對就下了餐桌去玩了。

羅可欣這頓飯吃得也異常憋悶,平時有說有笑的兄弟倆,現在像是被人剪開了一道口子,這一刀剪下去,皮開肉綻不說,還能生生的見到骨頭。

“陳秘書說,你和言戰談過了?”雲嘯突兀的問道。

“談什麼?”羅可欣也問道。

“對,見了一麵。沒有談什麼,隻是覺得,有些事情要說清楚,現在雲氏和言氏都開始穩定下來,金融危機還沒完全過去,我和她都覺得,矛盾能避則避。”

“……你們私底下,經常,這樣見麵嗎?”羅可欣拿勺子搗碎了一塊麻辣鮭魚,問。

“很少。但是,我們……”雲中天看著雲嘯塵說:“鬥歸鬥,有時候她占上風,臭我兩句,有時候我占上風,損她兩句,我們都知道對方有幾兩重。這麼多年,我們算是很好的競爭夥伴。”

“……”羅可欣笑了笑,如果言戰是個男人,丈夫的這句話無疑是一顆頂級定心丸,但是言戰是那樣一個惹人疼愛的女人,她無法不多做想象。“原來你們私底下也會見麵,要是被媒體拍到,就麻煩了。”

“豈止麻煩,可能會讓人覺得,天啊,這個世界瘋了吧?”雲嘯塵也笑著說。

氣氛又開始變冷——雲中天想了想,“嘯塵。我……”

“我吃飽了。”雲嘯塵站起來,向兩個孩子走過去。

雲中天看向雲嘯塵的背影,他的弟弟是這樣的年輕氣盛,該憤怒的時候可以憤怒,說愛誰就大聲而又理所當然的說出來,但是他自己卻不可以,他不能腦袋發熱,即便是想得到某個女人,也要等很久很久。雲中天越發感覺到自己內心的衰老,他又看向靈靈和小佑這兩個活蹦亂跳的小孩,看著看著,他好像就看到了將來的某一天,也許他可以和言戰有一個溫暖的家,他會把言戰當做自己的孩子和女人來寵愛,他們可以剔除商場上你死我活的爭鬥,隻是坐下來,日複一日的過得安穩順遂的日子。

歲數在不停的上漲,雲中天越發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渴望言戰,這種渴望,不是一場激烈的男|歡|女|愛,而是,當他疲憊的時候,言戰可以抱他一下,笑著和他說,中天,放鬆一點。

……這樣的場景還要幻想多久,雲中天已經越發不耐煩,他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條無法改道的大路上,他要麼輸,要麼贏,和生意場上一樣,他沒有中間選項。

——夜如墨汁一般灑在臥室裡,言戰扶著腰,拉開了窗簾,外麵也是黑幢幢的,看不見絲毫光線。沒有最簡單的水和電,這個臥室就大不如前了,不再溫馨繾綣,反而那張大床會讓言戰有種墮入深淵的不安感。

言戰在臥室裡來回的打轉,從臥室

到書房的門也被顧雙城鎖死了,她使勁的擰門把,都是無果。

“啪”言戰一腳踢倒了什麼,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裡,她越發頭疼,晚上隻喝了言如錦送來的水,她還什麼都沒吃!肚子真得很餓!她走到了門邊,拍門道:“雙城,我肚子好餓!我真的很餓!我保證以後不會突然不見了,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邊深情婉轉的喊著顧雙城的名字,一邊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頭走廊上的動靜,可讓她失望的是,外麵並無半點聲響。

沒有人。

沒有人。

還是沒有人。

無望的呼喊,越發得小聲。言戰捂住肚子,坐在地板上,漸漸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