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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餐。查什麼查,敢在你吃的東西裡麵放那種東西,毒死你,也是易如反掌!我怕,我這頓不吃,下頓就沒了。”

“……那你看,怎麼辦?”言戰小聲問。

傭人們全都人人自危,這種事情確實可大可小,要是真查下去,無論有沒有真相,那受罪的都是他們這些傭人,敢在言戰的飲食裡下藥,這個人,當真是活得太久了。

“你問我什麼,我沒聽見。”顧雙城看向低著頭小聲議論的傭人們,又問言戰道。

“……我

問你,依你看,該怎麼辦?”言戰回答道,老陳的看了一眼言戰,又看了一眼顧雙城,了然道:“原來,受苦的不僅是三小姐,雙城小姐,昨夜也受驚了,但是雙城小姐……”

“依我看,這些傭人都不可信,該換一批更加信得過的!”顧雙城看了一眼老陳,“陳管家,你說是不是呢?昨晚上,說是瀉藥,都是姑姑為了寬慰大家,說得寬慰之詞。瀉藥也能要人命,姑姑前腳剛從警局出來,家裡這家宴剛要熱鬨起來,後腳姑姑就被人下藥了,至於我被釘子釘著,這都是小事兒,姑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可不隻是這家門裡頭的事情了,姑姑沒了,言氏怎麼辦?”

“都是我糊塗啊,釘子就是在提醒我了,可惜……昨晚姑姑受苦……”顧雙城又看向那些傭人,“言家現在不平靜,這時候有人敢在我姑姑的吃食裡下毒,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要是我姑姑昨夜再……這案子也不用審了,直接說我姑姑畏罪吞毒,不就是個現成的好說法嗎?”

“雙城,你受苦了,還心疼我……”言戰握住顧雙城的手,顧雙城立刻抽開,低啐道:“誰心疼你了!我恨不得你……你……”

顧雙城張張嘴,又故作狠話說不出來的樣子,言戰萬分不忍,對老陳說:“著手招新人吧。還有,以後家裡傭人的事情,全權交給雙城小姐打點,你從旁協助就好。”

“這……恐怕不合規矩。”

“把我毒死了,你們這些人,還要規矩乾什麼?!喝西北風啊?”言戰看向老陳,顧雙城立刻拍拍她的後背,說:“你彆衝陳管家吼啊,又不是陳管家給你下毒的,他來言家這麼多年,你該相信他。”

“陳管家,我不像式微那樣聰明,交際圈裡的繁文縟節,我學不會,也不像小賦,要為公司的事情忙,但是,我也想為姑姑分憂,以後,我就跟著您,學學怎麼治家好了?我想著,把家管好了,小賦在言氏,在整個言家,也就不至於那麼累,我聽說,他昨晚又加班,就睡在辦公室了。”

“可雙城小姐您……畢竟要嫁人的……再者說……”

“什麼嫁人?誰說要嫁人了!她還這麼小……”言戰壓住了火氣,顧雙城立刻說:“我無才無德,哪一家肯娶我呢?陳管家也知道,我在少管所呆了五年,肯娶我的人,恐怕全市,沒有人。與其這樣,倒不如終身不嫁,陪在我姑姑身邊,為她解憂,為言家解憂。”

陳管家忽然覺得顧雙城孩子平時雖然話少,但此刻這番話卻說得十分對味,他打量著顧雙城,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既然你肯跟我這個老家夥

一起念經,那我也不勝榮幸了。重要的是,我們,都是一心為言家。”

“那是自然的。那陳管家,就這麼說定了,多謝陳管家了。”顧雙城靦腆的笑了笑,又看了言戰一眼,小聲說:“我身子上的傷,還是要找你算賬。但是……我還是心疼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要害你,要是你沒了,我可怎麼辦……”

言戰隻覺得顧雙城是被釘子和昨夜的種種嚇得有些疑神疑鬼,也變得成熟了,對待周圍的人,言語都變得謹慎妥帖了許多,她喜歡以前那個沉默寡言的顧雙城,但是眼前這個事事為她考慮周旋的顧雙城,是世故了一點,但是,卻比以前多了一份迷人的味道——褪下昨日的性感俏皮,今日的顧雙城儼然是初掌家宅的新夫人,通身是端莊婉約的氣派,小臉有些蒼白,但於楚楚之中又帶著一份堅韌。

就像是夫妻本是比翼鳥,本是同根連理一般,言戰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動一下,顧雙城也會立即跟著動一下,她們確實是一體的。

“想什麼呢,吃早餐吧。”顧雙城單%e8%85%bf站起來,言戰也跟著站起來,連忙佝僂著腰,攙住了她,顧雙城推了推她,說:“彆這麼看著我呀,我不是在裝大人,我想保護你,保護我們的家。”

“雙城……我愛你。”言戰開口道。

“昨晚,你罵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得……”言如錦扶著顧雙城,向餐桌旁走去,木雲歌和言式微已經坐好了,母女倆都沒說話。

“我怎麼說的?”言戰問。

顧雙城招招手,在言戰耳邊,低聲說:“小|騷|貨,想跑啊,姑姑可不會放過你……”

一番話聽完,言戰麵紅耳赤,低頭吃飯,不再說話。

顧雙城見狀,心裡笑意不止,其實言戰根本不會罵人。小|騷|貨這三個字昨晚根本沒蹦出來,言戰說來說去,也隻會說什麼他大爺的,剩下的話,都是調|情用得,一個臟字都挑不出來,倒是讓顧雙城第一次見識到了言戰的哄人功力了,她還真能把那些下流的姿勢都說得詩情畫意……顧雙城也臉紅的搖搖頭,低頭吃早餐,不再說話。

木雲歌和言式微對看一眼,也不知道她們是在耳語什麼,隻是母女倆都是食難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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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天和一早就打電話問過羅國慶,言戰已經在家裡呆了一夜了,是不是該帶回警局去?羅國慶在那

頭隻說,讓她再吃一頓飽飯就送她上路吧,大意說得是:言戰人回了言宅,賴偉平在警局就成,賴律師和楊誼的辯護律師已經談崩了,這個醜聞離公布於眾的那一天已經越來越近。

聽完羅國慶把握十足的話,羅天和也覺得,眼前這熱熱鬨鬨的言宅,還真是一副山雨欲來人未知的光景,他打開客房的窗戶,看向宅內端盤子的男傭女傭,還有——就站在廚房外,認真數著盤子的顧雙城。

木雲歌向來不喜歡廚房這種油煙味過大的地方,她站在假山的台階上,也看著在廚房門口,指揮著來往傭人的顧雙城,那團簇錦繡的帕子一拋一拭,還真是有幾分當家主母的架勢。她皺皺眉,人家既然喜歡乾這種下人的粗活,就讓她乾去!木雲歌從假山後走出來,慢悠悠的走向今晚家宴所在的水閣中央。

“媽,你怎麼才過來?裡麵都聊開了。”言式微挽住木雲歌的胳膊,眉宇間也是千頭萬緒。

“傻丫頭,你皺什麼眉啊顧雙城她就算能幫著老陳料理宅子裡的事,說到底,她還隻是個下人,那種粗活也搶著做。嘖嘖,看來,是知道自己什麼身份的。”木雲歌瞅了一眼裡頭,問:“你爸來了嗎?”

“早來了,姑也在裡麵,裡頭可熱鬨了。”言式微想了想,說:“媽,你先進去,我回屋換身衣服。”

“嗯,換件漂亮點兒的,彆讓顧雙城比下去。”木雲歌掀開簾子進去,言式微小跑著回了自己的房間,“嘭”得一聲把門關上,一%e5%b1%81%e8%82%a1坐在沙發上,自言自語道:“我到底是押言戰,還是押言賦,還是押我父%e4%ba%b2?”她從包裡抽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喂。家宴照常舉行,挺熱鬨的,沒什麼異常。我去警局查過,這件案子的口供做得很不錯。要是想讓姑%e8%84%b1罪,就隻能從楊誼那裡下手了。”

“式微小姐,希望你可以儘快把這個案子處理掉,你一向手腳利落。”

“要是殺個人就能解決所有問題,那這個案子就簡單多了。我想,無論我怎麼手腳利落,最終,姑的名譽還是會受損的。”言式微想了想,其實她沒必要頭疼著押誰,誰贏了她就押誰,這樣就是穩賺不賠,與其在這裡傷腦筋,像家宴上的那群無頭蒼蠅一樣尋求靠山,倒不如靜觀其變。“我有件事情想問你,上次格蕾絲的事情,你們,是不是交代給旁人動手的?”

“格蕾絲小姐的事情,我們也很疑惑。式微小姐,如果真是我們動得手,不可能隻讓她變成植物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現在這樣亂,我隻想問一問,你們,在言家,除了我之外,有沒有其他栽培的人?”

“絕對沒有,按照言忱先生生前的吩咐,隻有你一個。”

言式微心頭陰雲去了一大半,“那好,先這樣,有什麼大情況,我會立刻告訴你們。”

換了一套明亮點的衣服,言式微打開門,“你?”——

“式微,我上來叫你呢。人都齊了,就隻差你。”顧雙城笑著說,她用帕子拭了一下鼻頭的汗,“式微,你今天真漂亮。”

“……你也一樣。”言式微快速的下了樓梯,顧雙城又對她說:“我剛從廚房出來,一身的油煙味,你和姑姑說一聲,我也累了,就不去了。”

“噢。”言式微瞪著眼,看了長身玉立的顧雙城一眼,就推門而去。

顧雙城微笑著轉過身,向她和言戰的臥室走去。

家宴上熱鬨依舊,言戰沒怎麼動筷子,她聊著閒天,自己剝花生吃。

“我同意你說得話,很有道理。我怎麼沒想到呢?”言戰看向一直和自己提意見的老人家,出於尊敬,她都是稱讚有加。“這兩年吧,宅子裡的傭人確實少了一點,言宅地兒本來就大,但是住人的地方也就那麼巴掌大一塊,剩下的都是些花鳥魚蟲,要那麼多傭人也是浪費。”

“是啊,三妹總是主張勤儉持家的。隔三差五就去給兒童福利院捐錢。”言齊抿了一口紅酒,“三妹,這警局裡的咖啡,是什麼味道?”

“味道,你問我味道可難住我了,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言戰笑拍拍手,拂開那些花生殼,拿起一盞淡茶,說:“真是抱歉了,想和大家喝兩口酒的,但是我有案子在身,喝醉了是不給羅探長麵子。”

“老三啊,我聽說,你把雙城那孩子一直養在身邊?”

“嗯。有這事。”言戰叫女傭給自己又拿了一點花生過來,接著開剝,“她九歲進言宅,就一直養在我身邊,二哥貴人事忙,她生母也不在身邊,可不就是我,替這孩子瞎張羅嗎?”

“我聽說,雙城已經十八了,模樣好看,也懂事,你有沒有想過,給她先訂個婚?”

言戰看了一眼木雲歌,木雲歌立刻撇開頭去,言戰又笑著看向幾個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太太們,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