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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能從瑞典回來,如錦想,您心裡,到底還是想在言家紮下根去,要不然,您有三小姐的庇護,不會缺錢,更不會回來,無端端的,又受二夫人和二小姐的氣。”

“如錦,我好像有點記得你了。我記得,我十一歲那年,有一天晚上,就在湖邊那個翠石旁,我被人推到湖裡,差點淹死,就是你救我的,也是你告訴我,什麼話也不能說,要不然,我就死路一條的?我當時嗆了水,可是,你這聲音,我倒是越聽越熟悉……”

“……雙城小姐既然想起來了,我也不瞞著。那一次,確實是我救了你。不為彆的……我女兒那一年生了大病,要動手術,正巧你過生日,我的吉祥話說得好,三小姐高興了,賞了我一塊手表。那塊手表,我現在忘了是什麼牌子,我去當掉了,剛好夠我女兒動手術。後來,隻要是雙城小姐穿過幾次就不穿的衣服,我都會偷偷留下,給我女兒穿。所以,我一直看雙城小姐很%e4%ba%b2,隻是,我隻是個女傭。”

“是誰的人推得我?”

“雙城小姐,您該知道是誰的。”

“……果然是他。”顧雙城笑了笑,“他表麵上是個男人,可做得事情,真是像極了一個陰毒的女人。”

“雙城小姐,這件事情,您隻能爛在肚子裡。我也一樣。要是在言家鬨開了,都是臉上無光的事情。您還是一切,以三小姐為重。”

“得言戰者,得天下。”顧雙城笑了笑,言如錦點點頭,“雙城小姐,明日的家宴,在三小姐心中,或許沒有太重的位置,但是您,可千萬彆把這頓飯不當成一回事?”

“那倒是,得讓老家夥們,知道言家,有我這麼一個大活人。”

“要是您有法子讓三小姐從警局回來一趟,那就再好不過了。有三小姐在場,一來,這些老爺太太們,不會再向從前那樣,不把你當回事兒;二來,雙城小姐要是表現的得體大方,三小姐肯定會更加看重您。”

顧雙城想了一下,她也正好這麼想呢,拿起那雙皮底鞋,問:“如錦,裡頭放了幾根釘子?”

“都是新釘子,左腳三根,右腳三根。紮進去不深不淺。”

“新釘子不好,你去給我拿一根長一點的,生鏽的釘子來。”

“雙城小姐,還是用彆的辦法吧?”言如錦擔心的說。

“這點小傷,不痛。”顧雙城笑著眨了眨眼睛,言如錦一聽,眸子裡的不忍加劇,又有些心疼的說:“……好吧,我去給你拿一根生鏽的釘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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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打進來的時候,言戰正在一邊打哈欠,一邊玩拚圖,警花把電話放到她麵前,言戰說:“不是說,今天克裡斯要過來和我見個麵嗎?我還準備讓他給我簽個名呢。”

“言總,是您家裡來的電話。和本案無關,你可以接聽,或者掛掉。”

“嗯?”言戰接起電話,那頭顧雙城就哭哭啼啼,語無倫次的說:“姑姑,我好痛啊……姑姑,你快回家,我好疼啊,嗚嗚……”

“怎麼了?!”言戰喊道,心也一下子揪起來!一旁的吳媽立刻接起電話,說:“三小姐,雙城小姐今天從警局回來後,換鞋的時候,鞋裡麵有釘子……醫生馬上就趕過來,三小姐受了驚嚇,非要打電話給你……”

“什麼?!”言戰心一沉,看向警花,“依我看,今天克裡斯這個大忙人也不會過來吧?我雖

然很想配合你們的調查,但是,我現在家裡有急事。”

警花見言戰心急如焚的樣子,立刻說:“我去問一下探長。”

“馬上!”言戰又拿起電話,說:“吳媽,叫雙城聽電話。雙城,乖啊,姑姑馬上就回來,你讓醫生,先把……釘子□,彆害怕。”

“嗚嗚……姑姑,我好疼啊……”

“我……我……”審訊室的門被推開,羅國慶笑著走進來,說:“家裡出了什麼大事兒,勞你%e4%ba%b2自回去?”

“你希望破案吧?”

“……”

“那現在,就給我行個方便。被拘捕以來,我沒有為難你,希望你,也最好彆為難我。你的工資,35都是我賺給你花的。”言戰蓋住電話那頭顧雙城撕心裂肺的叫痛聲,目光陰沉的盯著羅國慶。

審訊室內一時沉寂異常。

“走後門。我弟弟會跟著你。你隻能回家,不能去其他地方。”羅國慶冷色道。

“沒問題。”言戰立刻穿上風衣,疾步跟著羅天和就出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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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天和是頭一次來言宅,這湖光山色、假山嶙峋的老宅子,處處都沁著一股通透勁兒,乾淨的不惹塵埃。都說什麼樣的人住什麼樣的房子,要是單從這言宅的格局風水來看,言戰就是再活二十年也犯不著為了楊誼一個戲子鬨一出殺人的戲碼來驚愕大眾。

掀開玉石簾子,言戰%e8%84%b1了風衣,老陳立馬把風衣拿給女傭,嘴上是一句話也使不上力。她竟沒進正廳,直接來了後院專門燉藥膳和熬中藥的小藥房,問道:“開了中藥,還是西藥?”

兩個老媽子愣了愣神,不是說三小姐人在警局嗎?怎麼來小藥房了?二人對看一眼,問道:“三小姐,您說什麼呢?”

“這雙城小姐踩著釘子了,你們是不知情啊?”

兩個老媽子搖搖頭,聽是聽說了,可,不過就是一根釘子而已。

言戰瞥見二人臉上的表情,拿起濾藥渣的銀質網麵勺,把正在火上煎著的一盅參湯給打翻在地,“啪噔”“啪嗒”兩聲,那熱滾滾的參湯就這麼瓦罐俱碎的“橫死”在地上,兩個老媽子嚇得不敢抬頭,隻支吾道:“這是二夫人的參湯,就快熬好了……”

“我說呢,這可真是用料十足啊!雙城小姐踩著釘子了,一口壓驚的參湯都沒預備,二夫人活蹦亂

跳的,還喝參湯?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主子是誰?”

“這就給雙城小姐熬上!”一個老媽子回過味來,抬頭看了言戰的一眼,又嚇得低下眉眼,另一個老媽子也附和道:“一定熬得足足的,給雙城小姐壓驚。三小姐……”

“好料都給我用上。宅子大,不求你們耳聰目明,但要是糊塗到這種地步,你們,哪兒來回哪兒去!”

老陳立刻說道:“這兩位熬藥是好手,就是上了年紀,三小姐,還是彆和她們生氣了。先去看看雙城小姐吧。”

“當——”得一聲,言戰抬手把銀質網麵勺扔進了小銀鍋裡,“雙城好不容易讓我從瑞典勸回來了,這孩子不愛說話,平時身子不舒服也愛自己扛著,你們呢,最好懂得瞧瞧她的臉色,平日三餐要是在家裡吃,也要懂得看看她吃了多少,現在氣溫驟降,她身子骨打小就不好,如今回到家了,可得好好養著。要是養不好,三天兩頭氣色不順,我就唯你們是問!”

“是,三小姐說的是。我們一定儘心竭力的調養雙城小姐。”兩個老媽子連連稱是,言戰臉色稍霽,又“嘩啦”一聲掀開玉石簾子,出了小藥房,這才大步朝正廳走去。▲思▲兔▲網▲

羅天和剛想跟著進正廳,言戰就轉過頭,笑著說:“家事繁瑣,讓羅探長見笑了。這是正廳,平時是不迎外客的。還請羅探長見諒。但羅探長也是忠於警察的職責,為了不讓羅探長為難,我讓人帶你去偏廳,你先小坐一會兒吧。”

“……”羅天和已經聽見從大廳裡傳來的搓麻將的聲音,估摸著是一群太太們在裡麵,言戰這一進去,恐怕又是一場女人之間的戰爭,他思前想後,“不出宅子就行,言總,還是家事要緊。”

“你和你哥哥,倒是很不一樣,謝了。”言戰看向老陳,“吩咐下去,好生款待。”

“是。”老陳立刻叫他手下得力的男傭領著羅天和向偏廳去了,正廳的門是敞開的,老陳跟著言戰一步步走進去,小聲說:“三小姐,這事兒無憑無據的,您還是裝著……”

“?”言戰看了老陳一眼,“這麼多年,麵子裡子我都給她了,她什麼時候給我半分薄麵了?”

“……”老陳知道攔不住了,就先跟著言戰進去,又稍稍吩咐了一個女傭,女傭立刻朝顧雙城和言戰的臥室跑去。

“挺熱鬨的。贏了多少啊,二嫂?”

“嗑噔”木雲歌得意的撂下一張牌,“我糊了!給錢,給錢。”

麻將桌上的太太們瞧見言戰,也個個都是一驚,不是聽說言戰栽了,要坐牢了嗎?人怎麼好好的還在這兒

呢?

木雲歌正打在興頭上,“哎,你們怎麼了這是?再多打幾圈!”

“打牌打到正廳來了,二嫂?”

“……”木雲歌回過頭來,見是言戰,連忙站起來,“這不是,明天就是家宴嗎?和姐妹們聯絡聯絡感情。”

“聯絡感情,用釘子聯絡感情?這感情,還真不是一般的深。”言戰看著木雲歌的神色,又說:“二嫂,你常年在外,言家的規矩像是都忘光了。大哥在世的時候常說,太太小姐們不能在正廳打麻將,這爺爺的遺像就在你左手邊呢,你也打得下去?”

“言戰……這,這是我不對。我不該在正廳打牌,我們,也沒打幾局,是吧?”木雲歌看向其他太太們,可惜沒人給她打圓場,她又瞧了一眼老陳,豈知今天連管家也不抬頭?

“家規都忘了,這可是大忌。不過念你常年在外,也好,去跪祠堂吧,爺爺和太爺爺他們要是原諒你,我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哎?言戰,你是不是病糊塗了!我可是你二嫂,你罰式微去跪祠堂可以,但是我!終究是你長輩,你提醒我兩句就完了,還端什麼架子!你這不是,讓二嫂難堪嗎?”

“我讓你難堪,在自家人麵前壞了規矩也就算了,要是哪一天,你在彆人麵前壞了規矩,那就是丟我們言家每一個人的臉!”言戰看向一旁伺候的三個女傭,女傭們立刻就把麻將桌收拾好,移到了一旁的角落裡。

“你這麼衝乾什麼呀,都是一家人,說話,就不能和氣一點。我知道,你進警局,被那幫警察煩到了,這一回來,就拿我撒氣呢!”木雲歌坐上沙發,言戰笑了笑,“我讓你去跪祠堂,當著爺爺和太爺爺他們麵兒念念家規,你拿我的話,當蒼蠅風是吧?”